怂仙擒拿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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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逐渐变得明亮的日光里,我试着摸了摸他的骨头,好像没什么明显的扭折,他紧抿着唇,睫毛不住抖动,看上去像是要努力挣扎着要看我。
我赶忙说:“先躺会。”
我的视线挪到他的眉心上,掌心、足心……三心是吧?现在一片混乱,我没有选择,即便他十分不乐意,我也要……
秋安元猛地抓住我的双手,双目挣开一丝,黑黑的瞳仁坚定的望着我:“不……”
我把眼一瞪:“命都要没了,还矜持神马?!”
他竭力摇头:“无关矜持……不,不可发动双修……”
这会我要听他的我就不姓妙!
我抓破了自己和他的眉心,将我的额头贴上他,在我颅内的热流迟钝的流出了一丝丝,我真急了,猛然发力向下一压——
星空乍现,我冲入了秋安元那片浩瀚的深邃空间里,他漂浮在半空奄奄一息,我抱住他,波动从我的身上流转开去,他无意识的契合着,一缕一缕青色的光粒从虚无中产生,旋动着覆盖住他和我的身体。
他猛然睁大眼睛,青色身形急速生长直达高天,我再也抱不住他,他飞快的扯开了我,将我远远拂开。
我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就被一股强大的斥力推出了浩瀚的星空。
秋安元缓缓错开趴在他身上的我,自己坐了起来,面上笼罩了一层白玉一般的光泽,他紧紧抿着双唇,黑色的双眸明亮的凝视我两秒,那似喜似悲的眼色令我心中一窒。
“怎么啦?”我惶急的问。
秋安元站起来,在四周凌乱的废墟衬托下,身形笔直欣长飘飘若仙,深湖一般的双眸里隐约泛起一点水光。
我半跪在地上,心里一点一点升起不祥的预感。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他慢慢的说。、
“先跟我说你身体怎么样?”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让他说下去,他的语气透着从未表现过的决然,我的直觉让我必须阻止他,不能再听他接下来的话!
“我很好。现在很好很好……”秋安元淡淡的说,声音轻的仿佛怕惊动什么。
我被吓得不敢站起来,只能傻傻的仰头呆看他。
“有一件事,我以前就想让你知道,”他将手放到身后,微微垂下视线,瞳仁坚定的对上我,“我一直在利用你。”
我拼命眨眼,我无法明白,我听不懂!
“我一直呆在你身边,就是利用你让我神功大成,”秋安元的脸色渐渐木然,他一字一字十分清晰的说,“我已经说过,你是阴年阴月阴日最轻的时刻出生,你命犯魍魉,主多灾多厄一生注定颠沛流离,命克至亲,你不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命运的吗?”
我开始发抖:“你别说……”
“是的。你的命并非上天安排,而是有人特意让你在那个时刻出生,”他径自说下去,完全不看我的脸色,“怎么你从没怀疑过吗?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会特意安排一个凡人那样损厄的命格?怎么你不知道这种命格百年千年也不会出现一个吗?”
我的颤栗让我无法跳起来,我跌坐下去,脊柱之后一股冰意渗入骨髓,我用力咬着嘴唇,我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从没料到人类的语言会有这样的破坏力,我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惨叫着崩解!
“为了达到我修仙的目的,我需要阴年阴月阴日的处子,我……我策划了你的命格。”秋安元闭着眼,立在我头上巍峨如神子。
我却在一寸一寸的努力维持自己的心不被撕碎,我艰难的说:“你说的,是这肉身内原来的灵魂,而我不是,你说的不是我。”
秋安元截断了我,冰冷的说:“怎么你不曾料到会落入这个世间?如果不是命格契合,怎会入得了这样特意的肉身?三千世界,如果不被改造过,怎能随意越界穿梭?还是说,你没有发现自己克了至亲?”
最后一句破开了我的硬壳——我之所以老早就离开家到处旅行,不是我不爱家,不是我不愿享受家的温暖。而是我发现,只要我在的时候亲人们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奇怪的麻烦。床板突然断裂、车胎乍然爆裂、楼上掉下水泥板、浴室突然漏电……
哥哥安慰说是我多疑,那为何我离开后,每次打电话就发现他们在我走后便平安无事?我有我的责任,我的责任就是让家人好好地,顺顺安安的。所以哪怕他们苦苦哀求,我依然始终在外漂泊。
原来不是我多疑,原来不是我乱想,原来我就是扫把星!
“你的命格与这肉身原主的命格息息相关,她被塑造成阴年阴月阴日的生辰,你也难逃此个命运,现在我已明了,你是她的后世,她所有要吃的苦,都会连带到你。她离世,于是你来了。”秋安元终于说出了我最不愿听的话。
“我取了你的气,我不需你多殷勤,只取我所要用的量,所幸现在终于有所小成,以后便没你的事了。”秋安元放开双手,手指垂到腿边。他背过了身去,他的后背全是深色的,那是流淌出来现在被风干了的血。
我揪着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关键时刻到了,要冷静,绝对要冷静,可胸腔里细小的不停碎裂的声音就是停不掉。
“我要觅地清修。”秋安元低沉的说,风掀动了他的黑发,我因为仰望只能看到他的肩头,他的肩头挡住了他的脸。
“你等一等!”我终于嘶喊出声,“你等一等——”我还有问题,还有很多很多问题,我要问,我一定要他给我答案!
“告辞。”说罢,他腾空而起,渐渐升入云天,我瞪大眼睛瞧着,任凭再努力,他终于还是不见了。
卷入漩涡 077 被打昏,被囚禁
【【不好意思,今天只有一更,最近有点忙。】】
我没有喊,这个时候哪有功夫再去喊!
我拼命鼓动体内的热流,上次我能成功飞起来,就是它的功劳。我必须要飞,要快,我得赶紧追上他,我要他给我个明白!
我向着秋安元飞离的方向奔跑,我跳上王宫高高的废墟,尽管倒塌,它们堆在一起仍然有五六米高,我纵身从顶上跃下。我希望在危急中那飞行的能量快点到来,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就跳了下去。
热流在我的体内时断时续,它没有响应我,任凭我重重的掉到地上。最大的庆幸是,我的腿没有骨折。
我忍着被蹾地一瞬震麻了的小腿,一蹭一蹭的拼命往前小跑了几步,这才缓过劲来。
我焦急的咬开手腕,在我眉心深处蜿蜒的热流迟疑的动了动,鲜血从脉腕处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我忍不住喊:“快反应,你倒是快反应啊!”
热流涌动的多了起来,顺着脊柱流到胸口,又自胸口贯穿双臂。我的伤口很快止了血,腿也不疼了。趁着热流听话的功夫,我试着让它向足底涌去,热流散逸到我的两根小腿之外,我一丝一丝的漂浮,终于感觉自己能飞了。
因为极其不熟练,我始终在低空盘旋,忙乱之中掠过岛中心的隧道上方。隧道的洞口几乎全部坍塌了,许多青壮年正在从外而内的清理石块。我听到了国王陛下大声喊了我一句,但是我现在哪有心思理会他?
整个群岛被昨夜的飓风彻底掀了盖,比海盗和妖魔联合进攻那次还要惨,土地上密布雷电和龙卷风留下的骇人痕迹,刚刚复建的美丽岛屿又沦为一片齑粉,除了正在隧道口忙活的男人们,其他地方没有一个活人。
我渐渐往海的方向飘去,后来热流终于在我体内理顺了,能冲出体外的越来愈多,我从距离地面三四米处开始缓慢上升。
就在我终于想要松口气时,有一个势头迅猛的大型物体从下而上投过来击中了我,顺势用力抱住了我的后腰。没等我反抗,那东西伸出了一只巴掌,狠狠对着我的脖颈来了一手刀。
我扭头,看清了狮子国王的脸,而后眼前一黑,迫不得已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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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了一个很不舒服的梦。梦里我满心依恋的那个人走了。我以为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他却好像很希望我恨他,对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见到了奇异的淡青色幻影和瑰丽的星空,没等我看仔细,星空深处乍然有黑暗席卷住他,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我的脚程跟不上。后来我拼命的追,他被天空所淹没,而我则坠入了深海。
我怎么会做这么古怪的梦?
秋安元说我在忧虑。我哪有忧虑?他就在我身边我用得着忧虑什么?
我轻轻的笑了,笑他的腼腆……
而后我睁开了双眼,许久都闹不清是不是进入另一个梦。
一个浑厚悦耳的男低音问我:“醒了?”
我的身体被放在柔软干燥的沙滩上,有一个人撑着斗篷为我遮挡正当空的太阳,我觉得嘴角有些湿,后来才发现那好像是一些被捣碎了的,多汁的植物碎末。
陛下只穿着一条长裤,健壮的胸膛和肌肉鼓胀的双臂就在我肩旁。浓密的棕色卷发有些散乱,汗水沾湿了他耳后的头发,他棕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脸,我俩距离相当近。
我慢慢坐起来,往旁边挪了挪,脖子非常非常痛,只能小声的问:“陛下……您?”等着他的解释。
“你要去哪儿?”国王傲慢的用鼻音问。
我小心的揉着脖子,居然还能动弹,感谢命运大神!我转转脑袋歪歪头,没有觉的眩晕或者失去方向感,于是我爬起来,对陛下草草行了个礼,就想往天上纵跃……
没成想又一记手刀袭来,我尽管身手比以前好了许多,但跟善于捕猎的巨狮比起来依然差了好远,因此无可避免的,我再度昏倒。
长长的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令人窒息的黑暗……**徘徊,我找不到出口,也没有领路人,那双能扶着我飞入云天的大手不见了,我弄丢了吗?我好像忘记给那双手盖戳了?我竟然没在第一时间把他留住!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无能最没有魅力的女人?!
我闭着眼睛就知道自己正在哭。眼皮上没有光感,四周该是昏暗的。泪水无声的一颗一颗从耳侧滑入头发里,最后就连枕骨处的头发也变得湿淋淋。
我躺着没动。根本不需要动弹。身下坚硬冰凉的该是地板,可我更希望躺到冰山上,我想只有让我瞬间冻成冰人,才能止息内心翻滚的灼热岩浆,和绝望的思恋。我是最渺小的一粒沙尘。我那点微末伎俩怎么可能追的上仿若神仙的人?
有粗糙温热的手指擦拭着我的泪水,我不言不语,任凭他将清凉舒爽的膏状物涂抹到我被泪水扎痛了的面皮上,以及痛麻了的后颈。
我不配得到这样温柔的对待!
我是,最微不足道的,不吉利的一只灵魂。
我推开了揉搓着自己脸颊的那只手,努力收缩自己的泪腺,撑着胳膊坐起来,只觉得躯体整个麻木,壳子里装着的神智也跟着化成一潭死水。
“我说了允许你离开我的岛吗?”陛下的声音在黑暗里森然的问我,“上次你失踪也就罢了,这次我会让你轻易离开吗?”
我脱力了,失神的侧趴到冷硬的地板上,入眼依旧是满室昏暗,空气里有霉味和潮气,这是深入地下的某处,说不定是一间囚室。粗粝强硬的手指揉搓着药膏,药膏在按压下渐渐在我的脖子后面晕开,皮肉的疼痛很快消退,但胸腔的抽痛却无法遏制。
“看你那副死样子!呆在这里反省反省!”陛下的手指移开,语气中有明显的怒意。
他在黑暗中又沉默了好一会,我哪里还有心神敷衍他?
最后看我完全不言不动,陛下哼了一声离开了,临走之前有意无意的踢了踢我的小腿。
我动了一下,右腿处感觉到紧箍的沉重,有东西绑在了我的脚踝上,从声音上听,是沉甸甸的铁链。
我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浇熄了,腿被坠的生疼,黑暗浓浓袭来,陛下锁住了我,这次再没有人替我挡住他了。
卷入漩涡 078 囚禁与出逃
我的耳朵挨着地面,慢慢由侧趴挪成侧躺,我的理智告诉我要快点想,想出办法离开这里,想出办法去找那人。但我的心则说,随便吧,无论怎样命运就是命运,凡人又怎能够反抗得了?
许久许久,我终于能爬起来,右腿沉甸甸几乎不能动弹,我摸到了指头粗的铁索,又顺着铁索摸到了西瓜那么大的一枚铁球。
我的脊背无力的弯下去,手耷拉在地上,头颅沉重的垂在锁骨上方,黑暗里我的呼吸声中带着拼命压制的哽咽,我一下一下数着自己的呼吸,如果不做点什么我怕我会发疯。
昏昏沉沉约莫三千来次呼吸之后,在我上方的位置有一扇门打开,有人拿着火把和一篮子食物出现,来人是国王陛下的某个贴身侍卫,我去谒见陛下时,十有八九是他们候在门外。
来人从距离地面约莫两米的门口跃下来,落地轻巧无声。他将篮子搁到我手边的地板上,又回身跳上去,我听到了低喃声和一连串的吩咐,不用猜了,那正是国王陛下。
侍卫再次跳下时,拎了一大桶清水。
我佝偻着一动也不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