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鹏-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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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谷已经被他彻底的毁掉了。依弟子看,那里面再无法住人了!”
冥夜、枯木两人面面相觑,难道这行动的第一步便要夭折不成?
434章 天府玉
第434章 天府玉
飞来峰之所以被称作飞来峰,只因在其山巅有一块高达百丈的石头,呈赤红色,和周围青色的山峰格格不入,好似从天外飞来人间,这才有了飞来峰的名号。而这块石头,也被称作飞来石。
飞来石上,姚仙儿抱膝而坐,神色恬淡。阳光照在她的侧脸,纤细的绒毛纤毫毕现,至今,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任谁也想不到她已经是一名元丹修士。
阳光洒遍昆仑,薄雾在阳光下快速的蒸融,诸峰神秘的面纱被无形的光芒轻松的揭开。山峰被截断成两个皆然相反的色调,东方是明亮的暖色,西面却是黝黑的冷色。
红光一闪,姚仙儿身畔已经出现了一抹红影。红裙飞扬,腰悬长剑,英姿飒爽中又透露出无限的妩媚,正是伤愈的甄瑶。
轻迈莲步,甄瑶来到姚仙儿身畔坐下,看着她的侧脸,赞赏道:“真是我见犹怜!”姚仙儿淡淡的道:“甄姐才是动人心魄呢!”两人都是人间绝色,这种吹捧可谓是司空见惯,完全免疫。
甄瑶一笑置之,随即秀眉皱起,道:“仙儿已经十八天没有修行了,这儿的风景有那么好看吗?”天地间任何成就,修行也罢,练武也罢,习文也罢,无不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姚仙儿此举叫甄瑶十分担忧。
姚仙儿却没有任何动容之处,显然,对于自己的一切她并非毫无所知。惊心动魄的面容上现出一丝疑惑的表情,姚仙儿问道:“甄姐,你修行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甄瑶从未想过,当初,苦情上人来到姚启成的酒店之中,对着正在打酒的甄瑶认真的发问:“你愿意跟谁我修行吗?”那时,不经过任何思考,甄瑶便冷静的回答,“我愿意!”
修行意味着什么,那时甄瑶尚且没有明确的感念,或者是像唐城等那些少年一样,远远的离开家乡吧,甄瑶大概是这么认为的。
但,那已经足够!
甄瑶需要的只是改变命运的机会,若是修行可以改变,那么就去修行,若是入魔可以改变,那么,就入魔!
如此简单而已。
想到这里,甄瑶无比感激自己的师尊,若非是她,甄瑶此刻或许已经嫁给了某个农夫,满脸风霜,每日里为财迷油盐做打算,为四五个孩子操劳;或者,嫁给了某个小官员做小妾,整日里争风吃醋,这就是她的未来。
而如今,天地间无限风光,尽数纳入眼中,这就是甄瑶修行的目的。
“我修行,只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进而掌握自己的命运。或者,等到我登上巅峰的那一刻,我才可能做到这些吧!你知道,如今我连为师尊复仇都做不到,我需要时间的沉淀,无限的时间……”
姚仙儿微微一笑,道:“无限、命运、长生,这些都不是我要的!我修行不为长生,只为拌在他的身边。能够在未来的两百年里看到他的身影,我就已经满足了!这就是我结成元丹的目的,这就是我修行的目的,甄姐,接下来,你还要劝我吗?”
甄瑶苦笑着摇头,道:“这些,他知道吗?”
“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没有关系。我爱他,与他无关!甄姐,单纯如你,是无法明白我的心情的。”被姚仙儿指责自己单纯,甄瑶不由得哭笑不得,不过对于感情的事,她的确没有心思涉足,修行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生命。
就在不远处的山巅,唐城飞速的掠过,就像是一阵风,他看到了姚仙儿和甄瑶并肩而坐的一幕,欣然一笑,便已罢了。
古人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传为佳话,颂扬万年。而如今,唐城也不让先贤专美于前,他已经连续数次返回昆仑,却没有时间驻足了。生死间的大恐怖迫使他不停的奔波,只为让父母、宗门能够免除这一次的灾殃。
唐城的方向是荒凉的西部,本来冥夜真人强烈要求由他来寻找无愁子,但唐城却道:前往东海说服雷音寺更加需要冥夜真人,由掌教出面,也显得隆重一些。至于找人这种琐碎的事情,还是由他这个拥有翅膀的人来办更加方便。
这其中有着更深层的原因,西域是第二元神的地盘,那些僧人无孔不入,控制着西域从政治到经济的方方面面,由他们来找人,再简单没有了!
本体和第二元神之间精神联系,除非有一方断开,否则,便可一直共享。也就是说,第二元神的一举一动,都不曾瞒过本体。
振翅逍遥,唐城很快便赶到了无愁谷。即便是路过白塔经院,唐城也没有落足。第二元神尚且滞留在益州西部,不在此处,唐城本人不愿意插手白塔经院的事务,毕竟他是一道士,名不正而言不顺。
北国,一年四季,大都被冰雪覆盖。唐城收敛双翅,悄然落足在雪地上,无愁谷被乱石掩埋,然后再大雪纷飞中被掩去了一切踪迹。
长袖一拂,赤红如火的乾天真阳神雷剑闪耀而出,轰然刺在了冰雪之上。没有震耳欲聋的炸响,那雷霆之间崩裂之后,化作无声无息的赤色雷霆在石上蔓延。能够将爆裂的雷霆之剑施展的如此温柔,唐城对神霄五行天劫剑的操控已经达到了阴阳同济的地步。
雷霆,究其本质,乃是阴阳二气的碰撞,用来融化积雪,着实是大材小用。对于这个问题,自然有更加简单的办法,唐城若是会使用地煞七十二符中的暴日符,那这个困难便当迎刃而解。可惜唐城学会的符篆中,偏偏没有这一种,只能徒呼奈何。
赤色的雷网爬过山坡,越过低谷,温柔的将冰雪融化,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无愁谷的废墟便出现在唐城面前。
看着这里的地势,唐城脸上绽放出笑容。这里的碎石曾经被清理过,并且是挖出了一个超大的坑洞,显然,当初雷动率领大军来的冲忙,使得无愁子没有时间转移这里的重要物什,而且,那件东西个头颇大,储物指环中都装不下。
而第二元神阵斩雷动,那千余乌合之众便一哄而散,无愁子见再无他人,便重新返回此处,将盘坐的那块硕大无比的天府碧玉重新挖了出来。
这也就是说,贪财的无愁子并不会距离北国太远。
435章 好说客
第435章 好说客
净土宗作为大唐北方最大的宗门,是没有固定的山门地点的,几乎没有寺庙都有净土宗的修士存在。他们表演神通,劝人出家信佛,念佛禅发展迅猛和他们的不懈努力分不开;千佛袈裟的炼制成功同样和他们的不懈努力分不开。
这种方式对传教有着极大的好处,但对于一个宗门来说,向心力便有所不足,同样的,在面对外敌时,也容易被人各个击破。
此前,中土六宗虽然暗地里竞争不断,但明面上的和平尚可保持,而如今,妖族入侵,净土宗便不得不有所调整,否则,一盘散沙的他们,极容易被外敌所趁。
司马承祯只身前往洛阳。
洛阳,大唐的东都,坐落在洛水北岸,故名洛阳。洛阳最著名的地方莫过于龙门石窟,龙门便是鲤鱼跳龙门的龙门。伊水静静流淌,东西两山耸峙,清幽异常。
两山的石质细腻,非常适合雕刻,数千年来,有数十万做佛像在这里成功雕琢。这个工程耗资巨大,但好处也显而易见。
自从龙门石窟成为大唐远近闻名的胜景以来,佛门便以洛阳为中心,向周围快速的辐射开来。在伊河的尽头,龙门石窟的深处,山林之内,有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寺庙——净念禅寺,这儿便是净土宗的新山门。
由于时间仓促,净念禅寺尚未布置好自己的护山法阵,最起码,司马承祯赶到时,他们尚未布置好这一切。
司马承祯来到山门之前,由知客僧通报信息之后,便有人带着司马承祯前往议事的大殿,一路步行。
司马承祯左顾右盼,渐行渐远,心也渐渐的沉了下去,对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报希望。净念禅寺占地极广,超过万亩方圆,一个宗门若是没有足够的野心,是不会建造这样恢弘的建筑群的,从这一点王九思的判断已经出现了偏差。
事实上,这是净土宗的低调让王九思有了错误的认识。在过往的数千年来,净土宗从来不参与任何宗门纷争,闷头发展,全力收集众生的愿力,为炼制千佛袈裟创造条件。
而这段时间也使得他们的元神修士的数量远超以往的水准,七名元神修士虽然不足以和楼观道争锋,却足以和还真道分庭抗礼,千佛袈裟的成功炼制更是让他们信心暴增。
僧房布置的异常简单,地上除了两个蒲团之外,别无一物。倒是墙上粘贴着一张黄纸,上面用浓墨写着一张大大的“净”字。
僧房之内,仅有一人在等待司马承祯,正是身披千佛袈裟的昙鸾,他身材依旧瘦小,坐在那里更加不起眼,但却是北方亿万众生心中的佛主,指路的明灯。
“司马施主,请坐!”昙鸾淡漠的说着,显然,净土宗对楼观道谴人来访一事并不重视。
司马承祯心中更加失望,他缓缓的盘膝坐在黄布缝制的蒲团上,开口道:“贫道今日送来噩耗!”
昙鸾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似了然又似嘲讽的笑容,道:“昙云死了!”昙鸾说的笃定无比,显然对于这一点早就知道。事实上,这再正常不过。一个宗门对于自家重要人物的生死若是没有半点监控的手段,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不错!”对于这一点,司马承祯无可否认。
“他是为楼观道战死?”昙鸾悠悠的问道
司马承祯沉默了一阵,道:“不错!”
“那么,司马施主,此行为何而来?”
司马承祯的确不是一个好的说客,这一次谈话完全被昙鸾主导,使得司马承祯到了最后竟是无话可说。
王九思所承诺给净土宗的都是些虚无的承诺,在此刻此景下说来,不过是徒惹人笑而已。司马承祯缓缓的挺直了脊背,正色看着昙鸾,道:“我为天下苍生而来!”在这一刻,司马承祯仿佛被中古时期的纵横家附体,心中充满了斗志。
昙鸾十分配合,十分好奇的发问,道:“此言何解?”
“方丈可知南方妖孽的实力如何?”
“略有所知!”
“是否详尽?”司马承祯不给昙鸾任何退避的空间,步步紧逼。
“不!”
司马承祯长长的松了口气,在古时,纵横家之所以能够做到哪些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伟业,其根本点便在于他们占据大势以及信息的不对称。而这一点,他司马承祯恰恰也有,楼观道的实力便是他的底气所在。
“方丈有所不知。妖皇无天携十三妖圣,先灭南盟,后诛灵鹫,普度禅宗更被修罗族随手摁死,大江之南哀鸿遍野,生民性命难保。”
昙鸾默然无语,对司马承祯的表演冷眼旁观。但司马承祯并未泄气,又道:“值此天下板荡之际,谁人能挽狂澜于既倒,便是中土的英雄,将来的领袖。”
昙鸾这才有些表情,他甚是诧异的看着司马承祯,没有料到对方竟将这些话说到了明处。但这正是司马承祯的策略,他满脸悲悯之色,好似比佛祖割肉喂鹰时更有慈悲之心。
“不可否认,我楼观道觊觎那个位置,但此时此刻,正是需要有人担起这个责任,而普天之下,舍我其谁?”
“九思真人甫一听得这个悲剧性的消息,便弃楼观道大好家业于不顾,联合昙云大师,辩机和尚,剑斋唐真人等一并南征。”
“无数英豪为了人族的延续将生命献上了祭坛,昙云大师如此,敝宗的恨天真人、红云真人同样如此。”
“前辈的血液不能白白的流逝,我们后继者更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妖孽们肆虐生民而无动于衷。”
“而我们更加不能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若是各宗尽皆自保,不去降妖除魔,那人间正义何在?天地正气何在?我辈修行的意义又何在?”
“与其被妖魔各个击破,不如并力一处,握紧拳锋,直击敌人要害。昙鸾方丈!并非我楼观道妄自尊大,实在是此时此刻,当仁不让。若是其他宗门有能力败退妖魔,我楼观道上下必然鼎力相助,不敢推脱。”
“若是没有,还望方丈能够支持楼观道的决意,成全我们下一次的壮举!”
说道最后,司马承祯从蒲团上长身而起,朝着昙鸾老僧深深的稽首。司马承祯心中为自己的表现打了十分,既然用那些虚假的利益已经无法满足对方,那么就从大义上来压制对手好了。
他适才的话并不是白说的,首先是否定了昙云大师为楼观道战死的事实,而是说明其人是为人族的兴衰而战死,楼观道的损失比净土宗更加惨痛,因为他们的损失更多一倍。
同时,司马承祯将自保之说彻底的鄙视了一番,认为那不过是胆小怯懦,并且是鼠目寸光。同时,司马承祯承诺,若是净土宗愿意带领大伙儿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