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海只觉得光亮刺眼。
眼前坐着几个人,左边紧挨着自己的正是在平顶山上救自己出来的那个假封堂主田子瞻。
田子瞻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肖海道:“恩公,这是什么地方。”
田子瞻笑道:“从现在开始,只能我们问你,不能你问我。你看这笔生意有的可做吗?你要是觉得行的通,就让大阁领天元夫人问你话。不过你不能多看天元夫人,他会不高兴的。”
肖海苦笑道:“恩公说笑了。”
肖海面前坐着几个人,正中为首的是个女官,大唐武后当朝,女官颇多。
肖海仔细看时,见那天元夫人不过五十岁上下年纪,身材清瘦,脸上些许皱纹,相貌端严,双眼锐利,眼神中暗含凌厉,准头端正,口唇平薄。看样子,年轻时相貌不恶。
天元夫人端坐正中,神情中透出一股威严,看了那假封堂主一眼,道:“子瞻,这些人当中偏是你话多,哪天我让地贞先生弄一副药毒哑了你。”
田子瞻显是天元夫人属下,但看起来恃宠生骄久了,神色俏皮,言语恢谐,向肖海眨了几眼,这才退到一旁坐下。
肖海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屋子不大,光亮闪烁,却不见什么烛台灯火,很是奇怪。
天元夫人道:“咱们时间紧迫,肖海,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我希望你照实回复我的问话,如果你不吐露实情,我们自会采取相关的手段。”说完忽的双眼一闪,随即眼神又转为平淡,令人感觉天元夫人不怒自威。
肖海忙道:“小的知道,我一定照实回答,不敢有丝毫隐瞒。”
天元夫人道:“你在黑顶娇龙帮中任什么职务?平顶山上的分舵是何时建起的?你们帮主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历?关于帮中的事务,你一并说来。”
肖海道:“是,小的全都招。”
那黄脸汉子递给肖海一碗水,肖海道谢,喝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讲起了帮中事务。
肖海道:“小的肖海,原来是黑顶娇龙帮中入云堂堂口下的一个小头目。我叔父是肖义,是入云堂的堂主。我们叔侄俩都是山东平辽人。我们是家传的武功,我叔父暗器功夫很有名头。我跟我父亲和叔父学了十几年武,使一对双刀。
大概十年前,我叔父入了黑顶娇龙帮,后来过了两年,我叔父从一个理事堂的分堂主升迁为黑龙堂的堂主,这是帮中的大堂口,对我叔父来说,这算是极受帮主的重视。
我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年,在山东一带还算是小有名气,但这些年来也无甚成就。后来我叔父见我无所事事,便引见我入帮。这个帮里有资历的头目都以黑纱罩头,耳边纹一只黑色龙形,说是帮主的印记,因此就叫黑顶娇龙帮。不过,这帮主,帮主。。。。。。”
肖海呼吸急促,似乎想起极度恐惧的往事。
天元夫人温言道:“肖海,你不用怕,你在我们手里很是安全。只要你把所知道的全都说了,我自会派人保护你,过些时日便送你出关。到时候哪个帮主也找不到你了。你接着说吧。”
肖海又喝了口水道:“我原以为入帮之后,就算有了碗饭吃,也有了靠山,当初听说那帮主武艺高强,手段也不俗。我猜想入帮后顶多就是做些没本钱的买卖,这倒也不算什么。
可哪成想,入帮之后不过一个月,就开始熟悉帮中各项刑法。这些刑法初听是些巫术邪法,我想那都是吓人,可等亲眼见了之后,这才。。。。。。,这才知道厉害。
这些刑法都是帮主所创,目的是为了震慑帮众,以便为那帮主死心效力。那帮主听说姓李,我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我叔父说以前他倒是见过几面帮主的真面目,也不是什么三只眼睛,青面獠牙的吓人样子,相貌其实端正的很,很有气派。只是近一年来,听说李帮主在练什么功夫,不能见人,便以屏风青纱之类的挡住脸面。
近年帮中事务也渐渐交由凌护法打理,李帮主则深居浅出,很少露面。那凌护法是帮中元老,听说当初和李帮主联手建帮,帮主还曾救过凌护法的命。资历比高,候,马,赵等堂主还要老。
这个凌护法手段辣的很,从不留情面。武功也高深莫测。我听我叔父说过,这个姓凌的原来似乎是崆峒派的一个长老。
我在帮中有些时日了,平日里只做些跑腿打杂的活。后来,我积了些功劳,便升我为前锋将,那是帮中对杀手的称呼。这个帮派主要联系江湖上的黑道,受雇做些刺杀,下毒的事。没生意的时候也抢劫偷盗。此外,部分帮众也都有自己的营生,按年月交些会费以充当帮中生活日杂之需。
原来帮中总舵在广州枯云岭。最近在长安附近建了分舵,就是平顶山,规模不大。但帮里每年初春和深秋,便来这里开香堂,这时候各地的堂主都要来。”
天元夫人道:“这李帮主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肖海道:“这李帮主。。。。。。,这个李帮主可以操纵做法,用药施术,与人心相感。
最厉害之处就在于可以令人曾感到过的恐惧感觉不断的在心里重复,无休无止,直至力尽。
我一开始不信,直到后来一个理事堂的堂主办事不利,惹怒了李帮主,李帮主给他施了巫术邪法,那堂主幼年时曾被人在背后惊吓,受了李帮主的无限苦刑之后,便成日里以为背后有鬼怪要吃他。
我亲眼见到他每隔半盏茶的时间就忽的回头看一眼,面带惊恐之象,口吐涎沫,声声怪叫,双手乱挥,像要赶开什么似的,然后就缩头缩脑的躲到墙角里。不到三五日,就萎顿的不成人样。他那一声声喊,让人听了心颤。
我这才信了,心里也怪我叔父不和我说明便引我入帮。不过我叔父待我很好,对我颇多照顾。
后来我又见了郭堂主因为要背帮叛逃,被抓住后便受了那无限苦刑,更是可怕。那,那李帮主一定是妖怪,一定是邪人。不过听说他这些药物炼制很是不易,不是帮中重要人物,轻易不用。”
屋里人互相看了一眼,大都相信了肖海所说。看来那李帮主确是有些手段。
肖海又道:“这半年来,帮里开始抢劫朝廷里的贡品,我也参与做过,还杀过几个公人。小的功夫和各位虽不能比,但在黑道上的小辈里,还算是有些名头。我叔父看我功夫底子还可以,有时有些帮里要杀的人,便让我去做。
四天前,叔父和我说,帮里要杀一个幼女,那是安阳王的女儿。我听后有些犹豫,毕竟是一国的郡王,事情闹大了,关系不小。
叔父跟我说,做了这笔就把我转到外省躲一躲。我先是怕惹祸上身,但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杀谁不是杀。就算是朝廷大员,让我杀我也杀了。各位,我说这话绝没有不尊敬各位的意思。我只是说我当时。。。。。。”
天元夫人道:“我们自然清楚,你继续说吧。”
第二章 天元夫人2
肖海道:“好。帮里打探的消息说,因为安阳王前两个月死了一子一女,所以其余子女都安排到其它住所,一时间查不出来,但这个小公主李汝香仍安排在她原来住的地方。
三天前,我准备好了以后,记住了图画印记,就在夜间潜入了安阳王小公主的大宅。那小公主的相貌很好记,她左耳下长着一个胎记,赤红圆珠。”
天元夫人眉头动了一下,道:“这个我们知道,你说说是如何失手的。”
肖海道:“本来这件事并不难,听说那安阳王对这个幼女父女之情淡的很,身边也没什么高手侍卫保护于她。我轻功还算不错,一个人在夜里潜进去,杀了小公主,再全身而退,还是做的到的。
哪知。。。。。。,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想不清楚。那天夜里,我很轻易的躲过了守夜的保镖护院,潜到小公主的窗下,听里面没有声音,只有呼吸声,想是那小公主睡了。
我在窗外等了等,过了些时候,便轻轻格开窗户,翻了进去,黑暗中见有两个人睡在西角边的小床上,应该是丫环。我不想多伤人命,又怕事情有顺利,丫环喊起来不妥,便过去轻轻点了两个丫环的穴道,当时也没发出声响来。
可等我摸到公主床前用匕首划下去的时候,刀却没能划破喉咙,刺不进去。我正奇怪间,那小公主醒了,大声喊起来。我一慌,想掐死她,哪知她竟然翻到了床里,身法也颇轻快。
我心想事情有鬼,还是早走为妙,哪知刚转身,头脑忽的一晕,便再也走动不了。我记得清清楚楚,进来前已服了解药。当时的感觉也和我平常使用的迷药不尽相同。再后来,便来了家丁护院将我抓住了。
昨夜,便是安阳王亲自提审我,我当时什么也不说,和帮主的刑罚相比,那些鞭打算得了什么。
再以后的事情,那位田大人都知道了。”
肖海说完又喝了一口水,便不再说话,静等天元夫人发落。
屋里众人又相互望望,均感事情棘手。
天元夫人头也不回,道:“子瞻,这事你怎么看?”
田子瞻道:“大阁领,听说安阳王对这个小郡主父女之情较淡,但那南平郡主李汝香也有些蹊跷,两方面我们都不方便直接质问。现在既然安阳王责令咱们查这件事,我想还要先从那个李帮主身上下手。
不过,我今晚出来前之所以连带着将这个肖海也救了出来,主要是听他在受刑前急着说了一个秘密。要不然我还要多待一两天,好多探听些消息,没想到被那帮主发觉了。
也幸好地贞先生尽早的造出了巨弓,否则今天也是九死一生。”
天元夫人道:“我本来就是用你去送死的,你应该想开些的。”
田子瞻笑道:“可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黄脸汉子道:“子瞻,要不是梁书同冒死潜入平顶山将巨弓安置到树上,我在山脚下可就要空等了。”
后面另一个年轻人道:“老周说的在理,田子瞻,要不是我的话,你上了树也是给人家围住,要么射成刺猬,要么烧成烤鸡。”
田子瞻道:“这还用说,谁能比得了你宇空梁书同的轻功和易容术。”
梁书同道:“对我来说,上山容易,置弓就难了。幸好地贞先生造的弓能拆成竹木板条,我背着这些巨大条木,反复上了三次山才将东西藏好。
在树底下,也只有趁着树下巡逻的贼人相互交错转身的时候,我才能飞身上树,前前后后花了我一个半时辰的时间。我这么辛苦,看来你这个月俸禄要归我了。”
一屋子人说笑一番。
肖海见众人说笑,心里略感放心,不敢多问,只是低头喝水。
天元夫人道:“敬超,那个封堂主现在如何?”
那黄脸汉子姓周名敬超,排班列名为宙远,道:“已经移交到洞远司,不过伤的很重,怕是醒不过来了。”
天元夫人道:“嗯,尽量吧,从他口里或许能探听出些什么来。这事你去做。”
周敬超俯身道:“宙远知道。”
天元夫人对肖海道:“肖海,你在帮中职务甚低,你是怎么知道安阳王的秘密的?”
肖海道:“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只是说来甚巧,是我前一阵子无意间听到的。”
天元夫人犹豫了一下,对屋里人道:“所有人都出去。我有话问他。”
周敬超道:“大阁领,让子瞻留下来吧。”
天元夫人道:“没事,我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就招你们进来。你闭了他的穴道。”
周敬超伸手点了肖海穴道,转身和众人出屋等候。
田子瞻一夜未睡,在外间地上合衣而卧。
周敬超和梁书同则守在里屋门口,余人在外面守望。
田子瞻忽道:“地贞先生什么时候走的?”
梁书同道:“四更天的时候,来人通报,北庭都护府有天景异像,似乎有天外飞仙坠地。荒原陪地贞先生过去察看了。”
田子瞻道:“那老头造的巨弓倒是有劲的很,我的脖子险些断了。东阳村的密址是什么时候建的?地方太小。”
梁书同笑道:“你闲散惯了,司里的事务你什么时候过问过?这里一年前就开工了。东阳村在长安边上,里里外外的交通还算便利,也便于咱们行事。”
田子瞻道:“这里也不见什么烛火,那老头儿用的什么光亮?”
梁书同道:“咱们又哪里知道。总之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地贞先生前些年经兵部向朝廷上表,要求引入西域诸国的造作大匠为洞远司所用。没想到武后竟答应了。弄的现在咱们司里到处都是金银器匠,木匠,铁匠。总是些黄绿眼睛,卷曲头发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
周敬超忽道:“那黑顶娇龙帮的帮主如果真和安阳王有些关联的话,这件事可就不好查了。”
田子瞻道:“洞远司要查的事,除了武后哪个敢多言。咱们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想查多久就查多久。那安阳王虽贵为郡王,在朝中却并不如何,难道他能指挥的动大理寺来烦扰催促?”
周敬超道:“说的是,如果安阳王已经知道那个李帮主的情况,恐怕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