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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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坐在田子瞻右侧,说罢举了一杯酒递到田子瞻眼前。
田子瞻见他杯中酒店不住的冒着气泡,知道这是用红砂掌的功夫将酒加热,显是向自己示威之意。
田子瞻将汾酒举起,道:“众位朋友都这么客气,我哪里还好意思不识抬举,我这便干了。”
徐原真道:“洪朋友,你这杯汾酒好是好,就是隔水温过没有酒的烈性,我们北方大好男儿,喝酒也喝些烈性的。我这个杯子还没沾过唇,杯中是烈酒,你便喝了如何?”
说罢将手中酒杯又递近了半尺,这酒杯一过来,田子瞻便觉得面前烘热,他也不示弱,伸手将徐原真的手抓住了。
徐原真不撒手,运了红砂掌的功夫,全注于手掌之上,只待田子瞻难耐,呼出痛来,便即撒手,好叫他难看。
除了候子中在场众人都是行家,知道徐原真在抻量这个洪泽。候子贤斜腿大叉的靠在椅背上,口中嚼着菜肴,脸上大是讥讽之色,也不叫破,但看两人暗中较量。
候子中看在眼里,虽不太懂武功,但也知是两人较量,心里也想看看这洪泽功力倒底如何,再作打算,也就低头装没看见。
徐家二兄弟自然是更关注,四只眼睛不错神的盯着两人的手。
何陆远虽低头吃饭,但也不时的侧头观看。
马向东以刀法见长,对内力掌法并不如何懂,但也盼徐原真能将这洪泽打伤,便不用自己出手了。等今天一过,回到了清水寨,还怕他洪泽作甚。
整个席上只有那马道长还在吃喝,口中吸吸有声,只怕是错过了酒菜,下辈子就吃不到了。
徐原真叫足了十成十的内力,哪知连运了几次劲力,不但没叫田子瞻呼痛,反到自己手掌觉得炙热难忍。
平时这热力向外散发,今天却不同,被田子瞻按住了手,热力便似遇到墙围,只向里聚。
不大一会儿,杯中酒已然蒸开,阵阵热气从杯上升起,气泡越来越多,偶尔的还发出吱的一声,便有小碎酒珠从杯中弹跳出来,溅到桌上。
马向东和徐家二兄弟先是得意,以为凭徐原真的红砂掌力,这洪泽长的一副小白脸样貌,哪有什么高深的内力,非要逞强接杯,必定震断他指骨,哪知事情反了过来,徐原真反被困住。
何陆远虽受田子瞻恭敬有加,心中舒坦,但毕竟是候家的交情在先,此时心中也不自觉的希望徐原真能胜。
但候子贤和何陆远两人的功夫和眼光显是这些人里最高的,一见这两人一搭上手,便知道徐原真远不是对手。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这田子瞻又多了几分看重。估量着一会如要动手,自己必得多使几分力气,否则倒是不易取胜。
徐原真此时最想的就是扔掉手中酒杯,但被田子瞻扣住了手,另一只手又不便上来相助,只得咬牙硬撑。
又撑了片刻,徐原真再也忍受不住,左手上来格田子瞻手腕。田子瞻将手臂一拉,徐原真这一掌正格在自己右手上。
徐原真当下便手腕无力,但杯中酒却半滴也未洒出,显是被两人内力罩住了。
徐原宪心疼兄弟,他坐在田子瞻另一侧,眼见二弟无法取胜,便举筷道:“洪朋友,光喝酒哪里能行,这菜做的可口,便吃些吧。”
说着夹了一条牛肉伸到田子瞻碗,似乎不经意的掉了,口中道:“哎哟,小心。”
徐原宪手腕一抖,筷子直奔田子瞻手肘便去,这一下正点向田子瞻小海穴,认穴奇准。
田子瞻忽的放手,手肘向下一沉,便将筷躲过,田子瞻手肘不停,抄起自己的筷子在半空中将徐原宪掉下的牛肉轻轻挟住。
另一边徐原真赶忙扔下酒杯,酒杯落在桌上,里面的酒忽的没了内力罩笼,酒水四下崩散,溅了一个小圈。
徐原真再看手掌时,掌心和五指已然变的红肿非常,再也握不住了。
田子瞻这手功夫顿时让席上众人暗道一声好。
这牛肉离田子瞻的碗不过数寸,田子瞻躲过徐原宪一筷后,动作不停,还能临时拿起筷子,将这牛肉挟住,这份手劲、眼光、分寸都是上乘之技。
候子贤和何陆远的手心不由得见了汗,马向东的头上却满是汗水,知道今天这场面不易应付了。
徐原宪知道自己输了一筹,徐原龙的功夫更不及两位兄长,便不再出手,三兄弟只顾低头闷吃闷喝,不再说话。
候子中这才道:“洪兄,我候家大宅的汾酒如何,这桂花香气浓而不妖,聚而不沉,飘而不薄,确是好酒啊。”
田子瞻将酒在鼻子下一闻,一饮而尽,道:“比我在长安城里喝的好酒倒还差些。”
田子瞻提到长安汾酒,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李汝香。李汝香性格坚强生硬,少了些女子应有的温柔内和之气,但不知怎地,田子瞻总是对她不能忘记。
候子中心下已决心结纳,便道:“那是自然,洪兄生长在帝王这都,气象万千,酒必然也是好的。有机会,洪兄要请我也喝上一杯上等的汾酒,品一品桂花香。”
田子瞻不理他,自顾自喝酒吃菜。
那马道长忽然道:“南煎丸子怎么没了?”
候子中一愣,随口道:“哦,想来是做的可口,大家吃的多了些。我这便叫人去做,道长多多食用。”
第十七章 较量2
马道长道:“不必了,我吃这个即可。”
马道长起身去够一盘清蒸鸭,那菜离的远了些,马道长衣襟将徐原真的酒杯碰的倒了。
杯中虽无酒,徐原真却憋了一肚子火,不由得发作,道:“马老道,你将酒杯碰倒做什么?”
马道长不理,将一大盘清蒸鸭拿来,撕掉一只鸭腿便吃。
徐原真更是生气,伸手来抓马道长手腕。
候子中正要劝阻,哪知这一抓竟没抓住,马道长正巧又去够另一盘香煎豆腐,便将这一抓躲过。
徐原真又是一抓,抓马道长手肘。这马道长又正巧去拿后盘水磨鱼,这一抓便又没抓住。
徐原真连抓了三次,均被马道长有意无意的躲过。
众人大都看出来马道长并非巧合躲过,这人看似不修边幅,实则深藏不露。
徐原真了,站起来一拉马道长胳膊,喝道:“坐下。”
这一下用了真力,哪知连半寸也没拉动,马道长手里的酒杯仍然平稳如常,一滴酒也没洒出来。
那衣袖经这巨力一拉,却仍旧没断裂。众人再仔细看时,只见这衣袖凭空鼓荡了起来,显是注入了内力。
马道长故作惊讶的道:“你拉我做什么,我吃我的,你吃你的,我还抢了你的不成,我偏要吃,看你能耐我何。”
徐原真愣在当地,心中虽有些明白,但正在气头上,一把将酒杯捏碎,摔在地上,坐下来呼呼喘气。
候子中叫人换了一只新杯,也不提刚才的事,只是招呼大家吃饭喝酒。
候子中与这马道长关系并不十分密切,说是家里的常客倒是真事,只不过大都和候家主人,即自己父亲候照远来往,说是家里一门远房亲戚。
候子中是场面人,对马道长不失了礼数,但心里看不起他。偏这马道长总是凑趣,只要是有吃喝的场合,总有他在。
其他人都算是候家的门客,或是朋友,平时也总见到这马道长,只是很少说话,都打心里看不起他,以为只是个混吃喝的老道。
候子中问过父亲,候照远却不详说。适才见了马道长身手,知道又是一位高人,便不动声色,只作平常看待,心中却有了打算,留待日后有机会,再去找马道长多亲多近。
田子瞻见这马道长貌不惊人,但功力颇深,也留了心。
吃喝了一阵,候子中道:“洪兄,听马向东马兄说,你在朝中任职,不知是何等职务?既是在兵部中,又是兵部的哪一司?来日我到长安,也好去看望洪兄。”
田子瞻道:“我在兵部洞远司。”
候子中哦了一声,众人心也都哦了一声,均暗想:“这人还是不肯说实话,这兵部四司里,哪来的什么洞远司。”
候子中道:“想是我孤陋寡闻,原来兵部又新增了洞远司,有机会必定要去见识一二。”
田子瞻口嚼着菜,模糊的道:“没有问题,到时你就说找洪泽便了。”
候子中打个哈哈,坐下不再说话。
这餐酒候家这边的人吃的很不是味道,先是斗了一阵,不能说不精彩,但却输给了对方。后来又冒出个马老道在这里插科打混,却又是位高人。
原本以为是一场打架的阵仗,到最后却弄成个坐在一起吃饭喝酒的局面。要是打起来,无论谁输谁赢,都比这闷头吃饭要痛快的多了。
这之后大家便都各顾各的,大都低头闷声吃饭。这些人都是候家的常客,不过大都只是相识,相互有交情的不多。
江湖人也不拘小节,往往赶上候家请客吃饭,便都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酒桌上也称兄道弟,但喝过酒便算,各回各处后很少再来往。
候家也只是结交黑白两道上的朋友,以增助自家势力,大宅里常常迎来送往,至于客人们之间交情如何,又哪里顾得上。
候子贤埋怨二弟做事太也仔细,何必谁都结交,他武艺是好,可这么多人,难道便怕了他一个小白脸怎地。
他在朝中是有官职,可初次与人相识,人家又不肯赏脸,这个关系未必攀得上。
候子贤不住的向候子中瞪视,候子中只当是看不见。
偏有这马道长吃的呼呼噜噜,汤水四溅,两边之人不住躲闪。但又知他深藏不露,不便招惹。
众人各想心事,开始时候子中还招呼着,到后来也一个人低头吃饭。好大一个厅里,只听见吃饭喝酒的声音。
田子瞻心里好笑,自己本来是出来办公差,路见不平,出手相救,打了几场,到现在却和地方的豪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来日回到司里和众同侪说起,必定惹人笑话,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归到卷宗里,田子瞻暗地摇头,再吃些饭也就饱了。
田子瞻将杯盘一推,道:“多谢候二郎赐饭赐酒,我还身有要事,这便走了。”
说罢起身便向外走。
候子中原意要留他多呆些时候,见他要走,忙起身相拦,道:“洪兄,你我一见如故,何必急着便走,哪有什么要紧的事。
来来来,我领你到我家大堂中去,我父正在后面练功,午时已过,想也是快练完了,这便去见见他老人家。”
田子瞻吃了一顿饭也没见有黑顶娇龙帮的人出现,便打算晚上来探听些秘密。经候子中这么一说,有些为难,实不愿意去见那个抢男霸女的候家主人。
马道长凑过来道:“洪兄,这酒你若不喝,便让了我吧。”
田子瞻道:“好说,好说,只是我喝过的残酒,让马真人喝了,未免不敬。”
马道长举杯长饮,道:“这有什么,这桌上的菜还不是大家一起吃,我脏老道一个,不嫌这个。”
说完又仰头一杯,回头看了田子瞻一眼,自言自语的道:“我老道以前也是体面干净的人,吃的是好菜,喝的是好酒,身边还有几个小娘子陪我。
现在不行了,落魄了,只得到各家混吃混喝,我倒是很想我以前的一个小娘子,但是她和别人跑了。洪兄,你猜那抢我娘子的人是谁?”
本来他说这笑话,余人必定哈哈一笑,也博酒席上一个欢快。但方才都看出这老道不是常人,这般邋遢说不定是故意为之,纯是做作之举,或是扰乱别人耳目,令他人不备。因此也就不觉得好笑,但都注意听着。
候子中不待田子瞻回话,便要将他拉到外间。
那马道长却道:“这人好不知耻,抢人家妻子。不过他的名字倒还好听,叫什么子瞻,好像是姓田,我也记不得了。
有机会一定把他的小娘子也抢来,这才叫公平。做人就像赌博,哪能总输,我总也得赢一回。”
说完看看田子瞻。
田子瞻道:“马道长是得道之士,这妻女之事,还挂念它做甚,不如看开些。”
两人相视而笑。
候子中听不懂两人所说什么,只当是马道长故意胡言乱语,而田子瞻随口作答。便拉着田子瞻出了大厅,直奔后堂。
一路上,候子中道:“我家大人也是学武的,我却不喜练武,因此家里的一切生意都由我来打理。
我家大人最喜武艺高强的青年才俊,洪兄若是去了,定会夸你如何如何。我在一旁听着可要妒嫉了。”
田子瞻笑笑,随他来到后堂。
这后堂布置更是奢华,摆满了古董,各种金器、玉器不一而足。
候子中问奴仆大人哪里去了,奴仆道:“阿郎正和几位朋友说话,过会儿便出来。”
候子中道:“洪兄在长安内高就,来日我必到长安去拜访,我候家在长安也开始设有一个赌坊,一座酒楼,还有两座这个,这个,风月场所。
日后洪兄觉得闷了,便去玩上两把,喝上几杯,全是小弟做东。只是这两家生意刚刚开始营业,生意还淡的很。
京城地面上龙蛇混杂,生意也是难做的紧,我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洪兄在长安地面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