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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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健章点点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田子瞻转回身,拉起地上的一名家丁,道:“你家里来的客人都有哪些?那些耳朵上有黑线的人是什么来路?”
那家丁后脑中了一块石头,伤的不轻,后脑肿起了好大一块,嗑嗑巴巴的道:“我,我,来的都是我家阿郎和郎君的朋友,你惹不起的。
有,有我们清水县的县令李明公,县丞肖明公,镇上的赵里正。就连京兆府周府尹也送来贺帖。
还有各路江湖上的好汉,有关内三雄,有清水寨的大寨主马向东,有神拳铁手何陆远。”
这家丁一路说下来,自觉得说出来几位有来头的大人物,便渐渐的有了底气,也不再嗑巴,说的竟顺畅起来。
田子瞻听这些人的名号,显是黑道上的人物,山贼、强盗。那叫马向东的自己还认识,前年办过他的案子,剿了他的山寨后,让他给跑了,没想到又到了清水寨重拾旧业,再立山头。
看来这平香镇归清水县管,若说这镇子的里正也来助势也就罢了。但清水县令、县丞和京兆府尹周云阳竟也为这姓候的添火培薪,实是过分。
田子瞻在这家丁颈上点了一指,这家丁只觉得头颈麻痒难当。
田子瞻道:“我问你那些耳上有黑纹的人是什么来路,快与我说来。”
那家丁道:“我哪里认识,都,都,总之,都是我家主人的朋友,你若是去了,保你没的命在。”
田子瞻见这些人怕成这个样子,嘴上却还是硬的很,足见平日横行惯了。
田子瞻不给他解穴,松手任他倒地,这家丁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哀号。
再回头看时,贺健章跑的没了踪影,其它人都爬到了一边。那张护院到这时还没爬出来,已经昏死在屋里。
田子瞻刚才下了重手,那一脚将张护院的胸骨踢断,连肋骨也断了三根,一口气没上来,便即昏死。
田子瞻心想这事情要速战速决,不愿在这里耽搁,先前看准了候家的大宅,便向那宅子跑去。
田子瞻身处之地离那候家不远,转过了两条街便是。
田子瞻来到这候家大院前一看,果然墙高门宽,足足占了半条街,气派非常。
这时宅门前已聚了数十人,为首一人是个年轻的男子,身材高挑,背直腰挺,双目有神,一脸精悍之色。
他身前数人,其中一人正是贺健章,正向这人说着什么。这男子也不说话,只偶尔微微点头,神色甚是从容。
田子瞻向这边走来,人群中周五正巧抬头看见,这时他已除去了口中钢针,擦了些伤药。
周五见田子瞻过来了,虽然面罩青纱,但显然就是其人。周五尽管口舌不利,却仍慌张的喊道:“二郎,那人来了,那人来了。”
那“二郎”闻言回头向田子瞻看了一眼。
贺健章也闻言回头看,一见果是其人,惊慌失措,不自主向人群靠了过去。
那“二郎”先前脸上还是一副严肃表情,这时见了田子瞻,立时满脸笑意,走过来拱手道:“想来是刚才的那位朋友了。在下候子中,这里先谢过了。”
说罢回手指着周五等人道:“我这些下人,不识好歹,狗眼看人低,因不认得朋友你,以致生了冲撞,多有得罪,在下实是过意不去。
我已教训了这些狗东西,先替朋友你出口气,一会儿等朋友心情好了,你说如何处置,我便如何处置,朋友你看如何?”
田子瞻心里微微一惊,知道这是江湖上笼络人心的高明手段。越是如此之人,越不易对付,作恶时也越是狠辣。
地方上这些有钱有势的恶人,相较那些小混混要见识的多,气度也自不同寻常。但这年轻人竟谦卑若斯,难怪势力造的这么大。
看他家里家丁在外面凶横霸道,这大户人家必定不是善人,这年轻人现在这么做,无外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不好惹,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田子瞻尽管心里清楚,但举拳不打笑脸人,总不能抬手便打,多少要打些因头。
田子瞻道:“少爷今天出来游玩,偏偏遇到一群狗崽子乱咬人,也不知是哪个没教养的放出来的。
看的我手心痒痒,便代他们主人教训了他们一番。这顿拳头还打得轻了,少爷心里不过瘾,便跟过来接着教训他。
稍带着将他们主人也一并揪出来,像打狗一样暴打一顿,方能出我胸中一口恶气。
你是什么人,也出来乱叫吗?”
后面众人都是一阵喧闹,平时这候家少主,目空一切,不只在平香镇,即令是在清水县也是横着走,哪听过这种言语。
原以为这便能激得那年轻人发作,哪知年轻人居然一笑,道:“朋友说的太好了,这些狗东西我平日里没少教训他们,偏偏总出去给我惹事。
在下姓候,名子中,便是这候家的二少主,我父候照远便是此间主人。这些家奴平日都听我吩咐,想是我失了管教,以致得罪了朋友。
听说朋友已经替我教训了他们一顿,如此甚好,若是朋友不过瘾,这里凡是动过手的,你随便挑,挑出一个,我便拉出一个来,任朋友处置。
有谁敢说一句话,不用朋友动手,我便割了他的舌头。什么时候朋友打累了,什么时候我再请朋友喝酒。你看如何?”
田子瞻一时语塞,知道这人不易对付,便道:“都是些狗样的人,我还打什么?要不你去打?什么人教训什么人,要是我来打,岂不是我变成了狗?”
那年轻人低头一笑,道:“好,朋友说的出,我便做的到。听说朋友武艺高强,我这家丁几十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我平时也练些武艺,只是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朋友虽然面罩青纱,但看样子还年轻的很。
这么年轻便有这么好武艺,实是难得,我看我再练个十年也及不上朋友一个小指头。
这些狗奴我自会责打,只是现在快晌午了,朋友可能还没用饭。我家在此,离的近便,如果朋友不嫌弃,便在我家用些便饭,也好叫我一尽地主之宜。”
第十六章 候家大宅2
田子瞻道:“那怎么行,我怎知你下没下毒。这些人你打不打,你要是不动手,我便亲自来。”
候子中脸上微显不悦之色,随即微笑如常,向周五一招手,道:“周五,你过来。”
周五在后面听得两人谈话,原以为少主对付得了,哪知对方竟一再不舍,非要打人不可。
这下见少主向自己招手,心里十二个不愿意,但不敢拖延,只得走一步拖一步的过来。
候子中一把抓过周五,在他脸上啪啪两个巴掌。这两下用力不轻,将周五打得口中鲜血直流。
候子中将周五掷在一边。周五本就口舌受伤,这下触动了伤口,疼的掩口直呼。
候子中道:“这周五平时便横行乡里,丢了我好大的脸面。今日得朋友替我教训于他,我也给他两下好的,以示惩戒。
这里这么多人,一一打便打不过来,再者平时也都对我家忠心,我做主人的也不能将责任都推在他们身上。
这样,朋友,他们得罪了你,我也有责难推,如果朋友还不出气的话,便打我一拳,踢我半脚。
只要留得我命在,一会儿还能和朋友一起喝酒。咱们便将前事一笔勾销,真正做个朋友如何?”
田子瞻心道:“这人不好对付,难怪县令县丞和京兆府尹都和他家有联络来往。我且应对着,看他下一步如何。”
田子瞻道:“候二郎这话说的好听,我听着顺耳。青天白日的,哪能说打你就打你,这顿打咱们哥俩先记着,下次再算。
不过那小娘子嘛,不瞒你说,我看已经看上了,这事倒不易办。”
候子中明知他胡说,分明是救人,哪来的什么相看之说,便道:“朋友太爱说笑了,这小娘子是我父的继室,原也还没过门。
她性子烈,今早跑了,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兄台喜欢,尽管带走。只要不嫌弃是我家大人不要的,兄弟我自然无话可说,一百个答应。”
田子瞻暗道:“厉害。”便不再说话。
候子中身后众家丁都听出了话中之意,均面显得意之色。
候子中道:“朋友,咱们初次相次,我对朋友便一见如故,只是这朋友来朋友去的,太也见外,不知贵上下如何称呼?
也好叫兄弟对别人也有的可说,说某某人是我候子中的朋友,我这脸上也增光不是。”
田子瞻道:“我没什么大名,你就叫我洪七便是。”
候子中神情显得极为高兴,道:“原来阿兄是洪七郎,得日有空,我倒要见见你家众兄弟。
只是做兄弟的却只有一个哥哥。一会儿我便给洪兄引见。咱们大家在一起,也亲热亲热。
洪兄,小娘子不在,这婚事也就做罢了,但是酒席未散,咱们这就去喝酒,一醉方休。”
田子瞻本待不去,但既然来了,又被候子中用话僵住,看来不去是不成了。
田子瞻心道:“反正李承宗也无踪影,倒不如在这里打探打探,有那些黑顶娇龙帮的人在,我也好得知信息。
要是真碰到了李承宗,说不得,也只好打一架了。不对,我难道怕了他,怎么心里如此不安?
田子瞻哪田子瞻,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不过他的万相神功确是厉害,连信业都能完全抵挡。看来要想个法子对付这门邪术。”
田子瞻想到这里,便不再担心,甩开候子中大步走向门口。
候子中也不动怒,只跟在田子瞻身后,陪笑而行。
经过贺健章身边时,贺健章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候子中道:“洪兄,想必你和这位贺大侠已经见过面了。贺大侠是我家常客,和我父以及我兄弟二人的交情都是极好的。平日里我总要叫一声贺叔叔的。
只是从大老远的地方赶来,就为喝一杯喜酒,一路上奔波劳苦,伤阴耗气,我十分感动。也正为此,贺叔叔在手艺玩意上才略欠妥了一点。
兄弟不太懂功夫,听说刚才你二位切磋了一下,想来两位武艺都是高绝,一定是棋逢对手了。
只可惜兄弟不是当行人,不能点评一二,也不能和两位切磋,真是可惜。
但是江湖上不打不相识,这一打过,两位现在也是朋友了。我向两位道贺。
贺叔叔,这位洪兄是青年一代中的佼佼者,以后还要请贺叔叔看在我的面上,对这位洪兄多多指教,也叫我们后辈都受益。”
其实这贺健章三天前就到了,说什么辛苦之类的,全是回护他面子。
两人刚才动手,贺健章一招也没递上去,这是几十个家丁都看见的,又何来的什么棋逢对手。
平时这候子中对这贺健章也不大理会的,知他武艺不行,心中颇有看不起之意。
但他做人光棍,这当口给足了贺健章面子,贺健章日后对他候家必定是惟命是从,至少欠了这好大一个人情。
贺健章听后面红如妆,只是支吾道:“哪里哪里,洪朋友武艺高强,佩服的紧,佩服的紧。”
一众家丁见二少主事情做的漂亮,将这人几句话就拴住了,也都将腰板直了起来。
田子瞻哪能不知其中厉害,心中暗暗提防。
田子瞻在先,候子中在侧,后面跟着众人,一行人进了大门,前面是一道影壁,高大耸立,这院子宽阔非常,数个仆人正在扫地,见二少主来了,纷纷行礼后便让在一旁。
绕过了影壁,里面是第一进的院子,已有十数人站在当间。
正中站着一人,身材矮小,服饰华丽,双手却奇大,显得和全身很不相配,双目有神,见众人进来,一转头便盯着田子瞻不放,似乎要将田子瞻看穿似的。
这人四周站着几个样貌奇特之人。
左边是一个道士,道袍脏的左一块油污,右一块泥渍,手中持一柄拂尘,两眼眯成一条缝,后背背一个革皮囊,也不知装的什么。
右边站着三个人,个头一般齐,相貌相若,都是魁梧大汉,面带凶相,想来必是那关内三雄。
再右边便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说老也不算太老,头发还是半白不花的,满面红光,左脸上一道刀疤。旁边几个小喽啰替他托着一把大刀。
这刀看起来能有七十来斤,论分量比得上关公的青龙偃月刀,只是仍做为短柄使用。
这人田子瞻可认得,正是清水寨的寨主马向东,先前曾打过交道。
田子瞻见他还是和当初一样,面显狠恶之色,盯住了自己,上下打量,似乎觉得眼熟。
这些人后面站着一人,满头卷发,肤色黑亮,赤着双臂,上面分别纹着一条青龙,左边那只头有双角,右边那只口吐赤珠。
看样子应该就是那神拳铁手何陆远了。这人双臂似乎蕴含无穷劲力,要溢出来一般,两手青筋凸显,骨节粗大,皮肤糙硬,显是外家功夫的高手,和那贺健章自不可同日而语。
再向后就是家丁奴仆了。
候子中引田子瞻到了那矮个子男子近前,道:“洪兄,这位便是家兄候子贤。从今天开始,咱们便是兄弟三人,多多亲热亲热。”
那候子贤道:“早听说洪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