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2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我仔细回忆当年的情形,又从残本的万相神功中推敲一番,终于确定黑顶部的那几块兽皮要用原兽的血才能将文字显出来。
当年李承宗帮安屠喜乐夺回圣水后,便要求看看祭坛上的兽皮,发现上面没有文字,他自然十分失望。
他内心深处只以为那叫大贝的野兽是黑顶部的神兽,兽皮被剥下来供在祭坛上只是对大贝神的敬意。
哪知前几年黑顶娇龙帮回广州总舵开香堂,事后众人一起吃饭喝酒,安屠喜乐酒后说起,那大贝神与众不同,兽群中只有这一头的身上都是奇怪的花纹。
剥下皮后在兽皮里面也有花纹显示,这才被当作神物供在祭坛上。只是时间长了花纹便消失不见。
安屠喜乐说这话时,由别人译出来,正被我在一旁听到,可是李承宗当时喝的大醉却没听见。”
田子瞻道:“原来如此,只是那野兽身上又怎会像人一样被纹上文字。
就算纹上了文字,野兽至多活十几年,总会死的,难道纹文字那人不厌其烦的在大贝神的皮上刻字?”
李安科道:“我当时并没在意,前些日子想起这事来,也觉得奇怪,赤土国却流行一个传说,正解释了这件事。
那大贝神是一种凶兽,兽群总有一头大贝身上有特殊的花纹,这野兽交配之后,所生之幼兽身上也必有此花纹。”
田子瞻道:“赤土国民风野蛮,尚未开化,奇闻怪事还真是不少。”
李安科将水袋在田子瞻面前倾了一倾,流出一道水流来,道:“你应和我说话也没用,过不了一阵子,你就会不言不语,不动不摇,只会知道冷热胀痛,也叫你知道知道做人干的滋味。
等日过正午,咱们便开始下蛊,我想看看堂堂的朝廷武官,正五品上的归远将军,是怎样一副英雄气概。”
李安科从怀中掏出不知名的药粉,田子瞻从旁边望去,只见打开的纸包中不知什么小虫正在慢慢蠕动,看的令人作呕。
李安科将小虫从药粉中小心的捡出来,放到阳光下仔细查看,就像在菜场挑选鸡肉鸭肉一般。
李安科笑着问道:“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田子瞻虽然心中害怕恶心,但仍忍不住的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什么东西?”
李安科将小虫凑到田子瞻面前,道:“这不过是普通的水蛭,但是经过我的泡制之后,便不只是吸人血,人体内的所有汁液,都会被它慢慢的吸走。
李承宗并没教我太多的下蛊之法,不过仅这些普通的法门,也足矣对付你了。”
正午一到,李安科将水蛭一一的放到田子瞻胸腹腰腿之上,水蛭一着身体,田子瞻并不觉疼痛,但眼见着这些小虫摇来晃去的深深钻入体内,不由得心中发毛。
田子瞻心中叫苦,却也无法,只盼着马标能快些来搭救自己。
幸好这水蛭并不是每天都施用,两人一路向南跑了数日,已然进了岭南道。
唐朝时岭南道大部尚未开化,由五岭所隔,文化较中原内地自是落后。
岭南道是百越族聚居之所,又有众多少数部族出没在山林之中。
一路下来,道路极是难走,李安科并未进广州,而是绕开来从西面南下。
两人进入岭南道腹地后,天气已然变暖,四处却充满了瘴气,毒虫出没,凶兽大都叫不出名字来。
李安科内力不足,时日久了,便有些熬不住。
这一日,两人躲在一处山洞中休息,田子瞻至此时已经十几日没有进食。
不知是不是水蛭的作用,田子瞻只觉口渴难耐,偏偏神志却又不会丧失。
那些水蛭身子一半钻进肌肉当中,李安科每隔五日,便在午时撒些药粉,水蛭一遇药粉便似活了一般,又向体内钻入数分。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2
田子瞻心中虽怕,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时不时和李安科说些笑话,李安科却话越来越少,往往终日不发一言。
田子瞻看自己皮肤时,却不见明显的干燥皱褶,想来水蛭完全钻入体内时,便会逐渐变成李承宗那个样子。
这些日子来,李承宗始终被李安科包在布中,不曾见得一面,但每天晚上,李安科都会躲在远处,拿李承宗练功,李承宗变作木偶之后,也不再出声,倒似哑了一般。
蜘妖自打一入岭南道,便显得极是兴奋,有数次似欲脱离李安科,纵入层层山岭之中,只是看来不敢。
田子瞻这些日子来,不住被李安科点住穴道,四脚经络麻木不堪,再照此下去,穴道长久不解,怕是对身子有损。
李安科的点穴手法和方进武自是没的比,但他点的甚勤,甚至夜间也往往起来补上几指。
田子瞻和这样一个心思缜密,心机又重的人在一起,只觉若无外援,实是求生无望,心中又骂马标不顾义气,不来救自己。
两人在山岭中四下找寻路径,田子瞻忍不住道:“李兄,你先前曾经来过岭南道,怎么好像不认识路似的?”
李安科道:“我们先前是从广州过去的,这里的路径我不熟悉。”
这一日又是正午,田子瞻算来已经近一月没有进食水了,便尿也少,虽然饥渴难忍,但神志并不丧失,到了午时,忽然倚在一块大石上剧烈呕吐起来。
李安科狞笑道:“你身上水液自今日始便会逐渐脱失,不知道这样一个英俊的人物,变作人形木偶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田子瞻左右无法,索性不去多想,吐过之后,暗中又运气攻冲穴道,情景却仍和先前一样,不花上数个时辰不可能解的了。
午时一过,李安科又在水蛭身上撒些药粉,这一次那些水蛭已经完全钻入体内。
田子瞻也不觉有何胀撑之感,那些水蛭便像溶化在血液中一样,再也不见踪影。
两人自打一入岭南道,便弃马而行,李安科近日来言语甚少,情志混乱,每隔两三日,一到子时便常常暴怒,或是呆默不语。
蜘妖连日自行捕食,食罢后又回到李安科肩头,田子瞻数次向蜘妖说话,蜘妖却并不理睬。
这一天夜晚,两人不知到了哪里,李安科四下打探,觉得环境甚是熟悉。
田子瞻道:“可是到了赤土国了?”
李安科道:“你急什么,想受刑还不容易,看山峰形态怕是到了,却一时找不到路径。”
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皮鼓敲击之声,鼓乐之声雄混有力,听来令人热血沸腾,鼓声之中夹杂着数百人的吼声,听起来不知说的什么,想来不过是大声发吼而已。
两通鼓声过后,又传来敲击树木之声,这声音所发乐音与鼓乐大不相同,却同样的充满野蛮之气,就像一头猴子吞咬猎物时所发嘶吼之声。
两人大惊,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听来似乎即将有一场大战,却不知是人是兽。
蜘妖听到声音立时振作起来,一纵跃到李安科肩头,李安科将田子瞻提起,施展轻功,越过一道低矮的山岭,眼前出现一个极大极空旷的平地。
田子瞻办案多年,却从未到过五岭以南,虽然身中毒蛊,但对这地方的风土人情还是十分好奇。
只见平地上分东西两处各聚集着数百人,都是南方的蛮夷野人,东面人数较多,约莫有五百余众,西面人数较少,约有三百余众。
这些野人口中嗬嗬有声,似是咒语,又似是漫骂,高低起伏,又有些像唱歌。
两队人马的队伍后面各有数十头野兽,显是部族驯的熟了的凶兽,田子瞻一时也认不出都有哪些。
两群人并未点着太多火把,只在两队人马的中间和前后各立着三棵大树样的木桩,大火雄雄烧起,将半边天都照的亮了。
东面人众队伍之前摆着十几面大鼓,一只鼓足比磨盘大上七八圈,打鼓之人双手持着野兽的大腿骨,此时已然不再敲打。
西面人众队伍之前摆着十几个砍下来的树干,树皮已被剥去,树里应该已被掏的中空,此时仍有人手中拿着木棒,正在不住的敲打,树木发出极沉闷的空空之声。
两列队伍拉开,相距能有十数丈,队伍之前各有一人,看起来便是部族的酋长。
只见东面队伍的领队骑在一头白象之上,那白象极是高大,田子瞻先前只是听人说起过,看过大象的画图,却从未见过真正的大象。
此时一见,不由得赞叹造物主生造出如此威猛的庞然大物,那白象两只长牙之上缚着尖刀,在火光下闪闪发亮,身体两侧和四条腿上分别缚着十几把利刀,就连长鼻之上也坠着一颗铁球,看来是攻敌之用。
象上那人看不出身高,但骑在象上显的极是威猛刚健,这人脸上画着花红的油彩,张嘴发吼时露出一口的白牙,头上插着红红绿绿的鸟毛,长有数尺,随着白象的踏步不住的晃动。
这人赤着上身,浑身肌肉虬结,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似乎每一块肌肉都气血暴涨,随时要迸射出来一般。
这人腰间围一块兽皮,满是油腻,两手持一把长刀状的兵器,长有两丈三四尺,尖端却分为三叉,也不知是金属打造,还是兽骨磨制。
这兵器看来极是沉重,但那象上之人显是孔武有力,将兵器拿在手中,并不显得费力,相反还游刃有余。
田子瞻看在眼里不由得喝一声彩:“好一条大汉。”
田子瞻又向西首领队之人看去,却只见那领队之人赤脚站在地上,并未骑着坐骑,田子瞻一见这人更是喝了声彩。
原来这人虽赤足站在地上,看上去却似乎比那骑象之人更高大威猛了许多,田子瞻离的远了看不真切,但仍觉这人高大已极。
这人平顶身高足有十尺,以当代尺度衡量几近三米,这人面冲东面,背对着田子瞻,脸面看不到,头上未插鸟毛,却高高安插了一个帽冠,远远看去像是树皮所制。
只见这人两肩胛骨高高耸起,四周全是肌肉,两肩更是如馒头般隆起,两块臀部肌肉就像两大块石头,腰间也围一块兽皮,两条腿就像两根铜柱,两只大脚如船般踩在地上。
这人手中持一把钢刀,这钢刀的模样与寻常中原武林人氏所用钢刀无甚区别,但极是长大,刀长约有一丈,刀身约有十五指宽,刀刃闪的寒光。
这人将大刀不住的空中虚劈,离的虽远仍听得到嗡嗡的破空之声,如果这是马上将军所用的长刀也就罢了,偏偏是单刀的模样,重量怕不下两百斤,这人用起来却举重若轻。
田子瞻不禁暗想:“原以为南方蛮夷之人都是身材矮小之辈,却原来还有这样高大威猛的好汉。”
田子瞻想知道这些人是哪个部落的,转头向李安科看去,却见李安科目不转睛的向场中凝视,忽的道:“使刀这人便是安屠喜乐。”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3
田子瞻道:“原来这人便是安屠喜乐,真是一条好汉,另一边是谁?”
李安科道:“我不知道,赤土国的蛮子很多,很多部落都不知名。
安屠喜乐的黑顶部人数又多,这人又凶狠残忍,族中又有许多凶兽,还驯有蜘妖,因此在赤土国一带,别的部族听到他的名字都怕的要死。
却不知东面那队人是哪个部落的,人数虽多,却不一定敌的过安屠喜乐的精兵,这场仗不知谁胜谁败。”
李安科话音刚落,安屠喜乐西面的队伍已然停止了敲打树干,广场上登时一片安静,只听到野兽的鼻息声。
这安静只维持了片刻,忽的安屠喜乐大吼一声,向那骑白象之人跑去,一步之间足有七八尺,两只脚踩在地上,发出轰轰的声音,带动起无数的尘土。
安屠喜乐跑到白象近前,手中钢刀兜头一劈,带动劲风,只逼的那白象向后退了一步。
一人一象之间此时相距尚有两丈,但风声劲急,那白象不知是被刀风所迫,还是惧怕安屠喜乐的威势,退了一步之后,又退一步。
骑象那人不住的勒象喝叫,那白象这才向前踏了一步,这时安屠喜乐跳将起来,一跃之势竟六七尺,大刀向下力劈。
骑象那人举兵刃上挡横架,两样兵器相撞,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骑象那人的长兵刃弯了一弯,却不断折,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
安屠喜乐身子未落,右手一转,大刀横削,砍向骑象那人的腰间。
骑象那人变招也快,兵刃一竖,用力将大刀挡出,两样兵刃一撞,又是一声巨响。
安屠喜乐上跃之势已尽,身子下落,这时那白象忽的将长鼻甩起,鼻上那铁球也随之荡起,砸向安屠喜乐双足。
骑象那人见状,兵器一探,前端三个分叉直刺向安屠喜乐胸口,口中嗬嗬有声。
安屠喜乐也真了得,左手猛的探出,将骑象那人的兵器一把抓住,右手大刀迅速向下一立,正砸在铁球之上。
这一下声音更大,直砸的铁球横飞出去,白象的长鼻也随之横出。
那白象失了平衡,头也向旁偏去,身子不住的歪向一边,安屠喜乐左手不放,落地之后,左手力甩,右手大刀砍向骑象那人兵器的当腰。
骑象那人身子不稳,手中兵器又不愿放弃,正犹豫间,长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