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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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瞻身子在前,跃起身子在一株矮小灌木上一踏,轻轻弹起,便即反纵回来,正落在地上群鸟之侧,手中短剑不停,下手迅捷,剑剑插在至半的胸口。
二十几只怪鸟全都化为两片,却是未死,田子瞻今天说好话,送人情上了瘾,知道徐亮声爱惜异物,若是将鸟杀死,徐亮声虽也无话可说,但毕竟要留些人情在里面,也给以后交往留下路径。
因此田子瞻不下杀手,只刺前胸,这四十几片鸟瘫软在地,一两个时辰之内再也无力起身。
田子瞻正在低头击刺,徐寒赋叫道:“小子,小心。”
田子瞻听到头上风声不善,知道又有怪鸟来袭,身子向后一坐,将这一喙躲开,左手掌缘连连拨打,都砍至半的长颈上,凡是打中者都软倒在地。
田子瞻正欲起身,吴聚齐也喊道:“后边也有一只,小子。”
田子瞻回身,短剑平平拍出,正砸在至半长嘴上,当的一声响,至半小头向下一沉,栽在地上,被田子瞻一脚踢中前胸,分成了两片。
天上只剩下三十来只至半,仍被羊膻味催的烦急,向下冲了两三次,都被众人合力驱散。众人欲快步奔回来处,却被群鸟缠住难以脱身。
徐亮声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得把羊肉膻味去了,要不然没完没了。”
吴聚齐兀自逞能,道:“阿叔不用急,来一只我杀一只,都杀光了就没事。”
徐亮声虽处险境,但先前捉鸟移树,花的钱倒还罢了,这份心血却是可惜了。
眼见田子瞻不言不语,却善解人意,手下留情,只伤不杀,这侄女婿却是毫不懂人情。
虽说不能怪他,但相比之下,总是觉得田子瞻讨人喜欢。
众人慢慢向来处移动,群鸟却在后面紧紧跟随,不住的兜到前面回啄,众人行不几步,便被啄回。
吴聚齐忽道:“我看大家都傻了,刚才臭小子和李师弟把鸟都引开了,咱们干么不趁机逃走?”
众人一想,虽也是同感,但一来当时慌乱,谁都没有想起这点来,二来留下别人为饵,自己先行逃走,这种事情传了出去,必叫江湖同道耻笑。
徐寒赋吃了田子瞻送过来的太岁,虽没什么明显的效果,但丹田内暖烘烘的,骨节疼痛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难忍。
听吴聚齐如此说来,便斥道:“胡说,闭嘴。”
吴聚齐心道:“难道我说的没理?”
从众人进了藤条大门再到现在,不过小半个时辰,但就好像过了几个时辰一样。
只有田子瞻经过了万鬼林一役,也算是多经风雨,倒也不慌张,一直笑嘻嘻的左拨右挡,前冲后躲,不住的替众人解围。
眼见得离来处已经不远,藤条网门已依稀看见,忽然门外有人高声道:“洪泽,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田子瞻听这人说话怎么如此熟悉,百忙中扭头一看,见藤条门外站着三十来人,举着二十几只火把,地上架一堆柴火,果然正在烤炙羊肉。
只听为首一人道:“怎么洪泽,不认识我了?”
洪泽远远见这人一袭黄衫,上面绣着浅浅的龙纹,在光火照射下闪闪发光,这人头戴方巾,离的远了,又是背光,面目看不甚清。
徐亮声高声喊道:“达萨,你在搞什么鬼?”
门外一人道:“阿郎,这可不要怪我,是你自投罗网,我不关你,有违天意。”这人正是达萨。
徐亮声怒道:“混帐东西,你到我家来做什么了,难道是造反东主不成?”
达萨仰天长笑,道:“也好,也好,咱们就算是宾主一场,不过你受人牵累,这也就怪不得我了。”
徐寒赋大怒,双掌翻飞震开两只至半,低身一纵,奔藤条网门而来,口中骂道:“好狗贼,看我不一掌劈死了你。”
徐寒赋这一急奔,身后立时跟来数只至半,徐寒赋向前急奔,背后露出了空门,一只至半飞的甚速,脖颈一伸,尖喙正戳在徐寒赋背后。
徐寒赋虽在大怒之中,但耳听六路,听背后有物袭来,后背一痛,身子立时向左一闪,反掌拍出,正中至半下腹,竟硬生生将至半拍为两半。其余至半受了一吓,纷纷向两边散开。
徐寒赋没了阻扰,两个纵跃便奔到近前,隔着藤网一掌发出,正击向达萨。
达萨喝道:“凶什么。”
说罢双掌一立迎了上去。
为首那人道:“别硬来。”但已经不及。
话音未落,两人三掌相撞,徐寒赋盛怒之中,使出了全力,达萨虽用双掌,却根本不敌。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达萨闷哼一声被震飞出去,身子倒射而出,半空中一口鲜血吐出。
旁边一人斜身纵去,在达萨腰间一挑,右手一揽将他抱住,轻轻放在地上。
徐寒赋站在门前,道:“狗崽子,哪个还敢来?快把门打开。”
为首那人向两边人问道:“他是什么人?武夫倒不错。”
左边一个老者上前一步道:“你是华山派的?”
徐寒赋道:“华山派劈风掌徐寒赋。”
那老者“哦”了一声,道:“难怪有如此掌力,原来是华山派徐女侠,我早该猜到,在古兽庄徐家有如此高人,当然只有徐女侠能当此大名。”
徐寒赋道:“知道就好,快叫人把门打开。”
那老者道:“徐女侠,咱们无意与华山派为敌,华山派人多势众,我们哪敢结下这个梁子。
不过今天徐女侠要怪就怪那个洪泽吧,我们和洪泽有莫大的梁子,誓要除之而后快,徐女侠受他牵累,我看就认命了吧。”
徐寒赋大怒,道:“你什么人,既然知道我是谁,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我活了一把年纪,但是没什么大名,说出来徐女侠也没有听过。
要是放在平时,我或许不敢得罪徐女侠,那华山派的众多前辈高人一起下得山来,打我一个,我是招架不住的。”
这时后边田子瞻已奔了近前,道:“徐前辈艺高位尊,像你这种小人物当然没有听过,少爷我倒是听见过,咱们又见面了,文老兄。”
田子瞻奔到藤网近前,忽的站定,身子向后一坐,身后四只至半正从田子瞻头顶冲过。
此时离藤网已近,四只至半“得扔”一声,忙向两边转向,却不及收势,俱都撞在藤网上。
八只翅膀不住的挥动,却大都被网眼挂住,几只怪鸟接连翻滚,纷纷落地。
田子瞻身子未及触地,早已双腿使力,伸直站起,抢到近前,在四只怪鸟前胸接连四脚,四只怪鸟立时分开不动。
门外众人大半未见过这种异禽,见状都是一愣,还以为是田子瞻足下力大,活生生将鸟踢成两半,只是为何剖面如此齐整,却是难猜难想。
田子瞻站定,转头去看为首那人,只见这人面目儒雅,双眼含光,准头端正,齿白唇红,双耳各自纹着一道黑龙,却不是李承宗是谁。
自打李承宗乘风筝从悬崖上逃走,两人已有十余天未见,这十余天中,各有遭遇,此时再见,心情都是激动不已。
田子瞻笑道:“李帮主,我的王爷,多日不见,身体可好,我正在到处找你。”
李承宗冷哼一声,道:“好的很,我也正在找你。”
第三十章 东山再起1
李承宗和田子瞻相视而立,脸上虽然平和,田子瞻脸上更是笑嘻忒忒,但各自内心却都充满了敌意。
李承宗不禁回想起这十余日来的事情。
十余日前,东阳村附近无名小山。
山下山上兵丁众多,火把照的明亮,蚊蝇可见。
赵远携安阳王领兵上山擒人,李承宗眼见无路可逃,忽的向安阳王袭来,洞远司诸人上前搭救,却被他奋力一声低绵长啸制住。
李承宗顾不得马安科,夹着安阳王向悬崖边逃去,众兵丁却兀自未醒。
洞远司众人先后醒来,梁书同距离最近,奋力一跃,平行五六丈,高高跃起,抓住李承宗足踝。
李承宗吃痛,双腿一松,安阳王从高处坠下。
李承宗心头既涌起一阵快意,又是一阵恨意。
快的是安阳王终还是要摔死,恨的是这么摔死他太便宜了,不能亲手用万相神功整治安阳王,对李承宗来说也实是恨事。
哪知田子瞻和余人先后接力,竟将安阳王救下。李承宗暗道:“这样也好,留着李明义一条狗命,我早晚回来亲手整治他。”
李承宗回头看风副堂主和陆堂主先后跌落,对洞远司等人的武功也是颇为忌惮。
再后来,后面官兵乱箭射来,风大人远,那是再也射不中的了。
李承宗腿上中了两镖,这倒还罢了,自己刚才拼着受严重内伤用了十成的功力,现在只觉得心如油煎,一颗心直欲从口中跳出。
李承宗在高空中不明地理方位,只得逆着风向前飞,回头看那小山上仍旧火光明亮,却小的有如星火。
李承宗向四周观望,见远处一座小山,山顶略平,自是平顶山,想起自已一番心血,却一夜之间化为乌有,立时恨意大盛。
可是恨了一会儿,却又有些迷惘,不知自己到底应该恨谁。
如果说恨安阳王李明义,倒是正理,此人恶意加害自己,人品低劣,可这平顶山却是朝廷要来剿灭的。
此人不是皇室血亲,但却也是自己同母异的兄弟,但若不是他多行不义,自己又何必流落江湖,受这多年的苦楚。
如果说恨洪泽,人家却是在其位谋其政,奉命行事,官匪对立,又有什么可说的。
李承宗身在半空,无依无凭,心中所想也是一样,一时间一切前尘往事,恩怨情仇纷至踏来,李承宗心中大痛。
也不知飞了多久,忽然眼前一花,身子便向下坠,李承宗忙双臂急振,却是脚下一实,原来已跌落于地。
此处正是一处斜坡,李承宗周身酸软无力,又被风筝裹住手脚,脚下一虚,便向下滚去。
李承宗双手不住支撑,手上被碎石划破无数伤口,却是支撑不住,直滚落了三十余丈,终于在一块大石上一撞,身子停了下来。
李承宗双手死命抱住石头,呼吸了一阵,耳中听得水声流动,他慢慢将身上风筝卸掉,四外一张观,却原来已滚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沟里。
此刻身子已离沟底不远,沟底中央便是一条小河,李承宗放开了双手,任由身子向下滚去,直滚到河中。
李承宗再也没有力气站起,周身都浸在水里,侧头喝了些水,河水冰凉,李承宗登时一个冷战。
四周毫无人声,也不知四周有没有官兵来搜查,李承宗本打算一直躺在水里,就此死了算了,但一股求生的欲望自心底涌起。
在秋还岭时,原本就要大功告成,却被洪泽一干人等将局面搅乱,自己反而成为阶下囚。
那李明义庸庸碌碌,人品低劣,却位居一国的亲王,享尽荣华富贵。
李承宗想到这些,双拳握紧,一翻身从河水中坐起,挣扎着出了小河,爬到旁边一块大石旁。
李承宗低头检视腿上伤口,见两支银镖并排插在腿上,直至没柄。
想起这两支镖是洪泽所发,不由得怒上心头,李承宗脸上肌肉抽动,用力将镖拔出,鲜血四溅,疼痛必定极重,李承宗却是没什么感觉。
李承宗将镖放在手心,见上面刻着小小的一个洪字,不由得阵阵苦笑,随手将镖甩到一旁。
李承宗撕下衣襟来裹住伤口,身上外衣已用来绷裹风筝,这山谷里阴风习习,李承宗内功已失,不能耐寒,便将风筝捡来,扯掉衣服罩在身上。
李承宗向怀中摸摸却没摸到干粮,只得顺着山谷向外面走去。
这一路行的不易,多少次李承宗打算就此躺下,死掉算了,却终还是咬咬牙,挺了过来。
沿着山谷向前走了数里,前面是一处小村,稀稀落落几户人家,都已熄灯,只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李承宗不敢去叫门,只得偷偷潜到农家院子里,掐死两只鸡,又躲到村外一处僻静处。
想要生火将鸡烤来吃了,身上火绒却已被水浸湿,李承宗只得又摸回一户农家,撬开窗户,翻身进去,到桌上去摸火绒。
哪知李承宗重伤后行动不够灵便,竟撞到了椅子,床上乡农立时惊醒,一个老汉的声音道:“邻家的猫又来偷食吃了。”
一个老妇的声音道:“家里又没什么吃的,它来吃什么,只是别把家里的东西弄坏了。”
李承宗想等一对老夫妻睡着了再行翻窗而出,哪知两人觉浅,醒了后就没再入睡,一直聊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才又睡着,这时已然天光微亮。
李承宗一直蹲在地上,双腿已然发麻,见身边堆着两人的衣服,顺手摸了一套。
直到两人睡着,这才悄悄站起,哪知翻窗之时行动不便竟又将窗边一支竹杆踢倒。
那老汉又再清醒,幸得没有睁眼查看,随手抓起床边的扫帚甩手打开,正砸在李承宗头上。
老汉骂道:“该死的猫,哪天把你杀了喂老鼠。”
李承宗翻身落地,不敢大声,悄悄的摸出村去,这才生火烤鸡,鸡肉尚未烤熟,李承宗已大口吞食起来。
他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