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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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安科看了李帮主一眼,走到老妇近前,伸手拉住了老妇的双手。老妇双手冰凉,枯瘦如柴,握住马安科的手来回的摩挲。
李帮主道:“这件事不急于一时,反正安科在帮里威信已成,凌护法也总算是看在我的面上,不多做计较。你先歇着吧,帮里现在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办。”
马安科近来一直打探自己身事,于其中细节已多有所知,虽不能尽详,却也心中有数。再者,马安科人品算是颇为低劣,在帮中混了这许多年,与他人勾心斗角,更是极具机心。
但此刻斗见亲娘,仍心神激动,不能自持。又见亲娘居此苦冷之处,自是对李帮主极为不满。
马安科冷冷的道:“我现在已经心灰意懒,对这些乱事不想再多管,反正我也无什么德才,武艺也不过二、三流角色,现在事情已然明了,我要带着我娘走,你自己和朝廷对着干吧。”
老妇抚着马安科的额头道:“安科,这种多年的虐债,都是命中安排,任谁也解脱不了,事已至此,就让他这样下去吧。那安阳王当年确是对你爹不住,这种心结不是每个人都放得下、解得开的。
他确实是你的亲爹,原来他不信,后来也信了。你认了他吧,这些年,你在帮中,他对你也不薄啊。你姓李的,这个姓也不屈了你,算起来,你爹也是皇族血统。”
马安科道:“这事我还要查究,不能就这样认了。娘,我先我带你走。”
老妇道:“我走不了的,这里没什么准备。总要有个轿子才行。”
马安科道:“轿子在山下会有,娘,我先背你下山。”说完伸手拉老妇出石棺。
老妇忽然脸上显出极为恐惧的神色,惊叫一声,道:“不,我不能出去。”
马安科以为老妇是受了李帮主的威胁,心中不理,手上加力。李帮主纵过来伸指弹向马安科手背,马安科撒手退了一步,怒道:“你还要拦着吗?”
说完伸手将老妇拉出了半截身,哪知老妇又是惊叫一声,双手掩面,脚下瘫软,浑身抖成一团,惊叫不绝。
马安科愣在当地,李帮主忙将老妇推回石棺,关上了门板,过了良久,叫声渐渐小了下来,显得气尽力竭,叫声中不时的夹杂着呻吟声,最终才慢慢停了下来。
李帮主默默的站在原地,等老妇叫声停了,道:“钟霞,我先带他下去,过些时候来与你说话。”说完示意马安科,转身回去。
马安科不明就里,只好跟着李帮主回到石屋。
李帮主道:“你母亲中了毒,现在心神不稳,只能呆在狭窄的空间里,一到空旷之处便惊吓恐惧,因此平日里我便安排她在石棺里居住。一有出行,便用小轿。不过石棺里凉热适中,尿便也方便,你不必怕她受苦。”
马安科怒道:“你竟然用你最擅长的恶毒手段来对付你的妻子。”
李帮主眉头一挑,眼中显出一丝怒意,随即消失,失意的道:“这全怪我当初疑心太重,也害得你我父子之间多年分离,相遇后又不能相认,直到今日。只是这药没得解,以后。。。。。。。
安科,既然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你又何必太执着,咱们父子联手治帮,等除了安阳王,咱们便遣散帮众,隐居乡间。”
马安科道:“我还没有认你。”
李帮主哼了一声。
马安科道:“现在帮里已经被朝廷的人盯上了,恐怕我们都难以脱身,我不想再做下去了。安阳王大儿子李执现在在京兆府藏身,没有大批的军队,身边有四个大内高手,其中两个是梅山派的。我只打探到这么多,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替你做事。”
李帮主道:“我杀了李明义一子一女,没想到事情已然泄露,不过两月的时间,就被朝廷盯上,再去刺杀他的子女必然很难。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李明义受我的诛心之刑,以泄我心头之恨。
安科,在我身边,除了凌护法,我最信任你,否则我也不会让你打理这流云堂。这个堂口专管帮中通信消息,帮中秘密你知道的最多,如果不是我信任你,怎么会这样。
我对你娘下的蛊毒是多年前的事了,虽无药可解,但我近来正在练万相神功,说不定可以在功法中找到解蛊的方法。这事不急,等大事一了,我就将这功夫传给你。
以前我是顾念对你娘下蛊的事,心有余恨,才不传你,也是多有感触,心绪难平所致。现在事已至此,我也不用顾忌太多了,等你学了这功夫,应知道它的厉害。
这门功夫是我在东南海边所学,练了这许多年,就要稍有小成。这种功夫不在于内力招数,只在幻人心魄,无需药物辅助,只需你脸色眼神言语有所变化,对方便会受你所控,你就可以随心所欲,无所不能。”
这番话说的马安科怦然心动,心中暗想:“我养父马照远已死多年,虽对我有养育之恩,但我于他也是亲情不薄。难道眼前亲父我就不认?现在亲母也已相认。以后再学了这神功,纵横江湖,岂不快哉。但是那封信用不用和他说?”
李帮主眼神闪动,盯着马安科双眼,只见他眼神游移不定,显是心中打不定主意,又过了片刻,只见马安科嘴角一抿,李帮主心中雪亮,眼含笑意,知道马安科主意已定。
两人正要说话,门外一人道:“禀帮主,山下来了大队朝廷的官兵,正在向山上喊话,叫咱们弃帮投降。”
两人均是一惊,虽知朝廷有所行动,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李帮主忙出屋下令:“叫帮里弟兄都撤回来,到古树以上守住各处路卡。招现在在山的各堂堂主到聚义厅议事。”
两人回到大厅,凌护法和几个堂主已经在这里等候。高堂主忙站起来道:“帮主,听探子说,山下约有5000官兵,将平顶山围了个水泄不通,咱们冲出去吧。”
李帮主一皱眉,对凌护法道:“咱们山上还有多少弟兄?官兵开始攻山了吗?”
凌护法道:“信风堂、流云堂、光禄堂、天门堂和和事堂的弟兄大部分不在,除了马堂主其余四个堂主都在外面办事。现在山上留守的还有五个堂主,帮中弟兄约有八百余名。官兵已经开始攻山,只是道路不熟悉,现在只攻到仰天崖。”
曲直堂堂主刘谨臣道:“禀帮主,属下已命堂主弟兄放下了各路卡的拦障,山中各处的陷井和机关也均已打开。”
李帮主道:“各位弟兄,大家不必惊慌,我在山腹中早就开有地道通向外面,看官兵来势不善,此次咱们暂避风头,择日再卷土重来。这平顶山嘛,就不要了。
刘堂主,你命人把暗道打开,让半山腰的弟兄不要再死守了,慢慢撤回来。”
刘谨臣答应一声,叫手下人开始工作,手一挥,带着众位堂主往山后走去。
凌护法道:“帮主,你也先走,我带着余下的弟兄应对一阵。就是不知道夫人如何送走,上次用过的轿子还在曲直厅里,我得派人去拿,就怕通道狭窄,不易通过。”
李帮主道:“光允哪,今天事情虽然紧急,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不要惊奇,这马堂主马安科实为我的亲子,我们也是今天才相认,其间颇多曲折,以后有时间再告知于你。你们以后多亲近,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帮里人的好。”
凌护法奇的张开了嘴半晌没能闭上,道:“这,这,他,他怎么?”
李帮主道:“情况紧急,来不及向你多做解释,你以后还要多多照顾安科呀。”
凌护法道:“这个自然,我实是没想到原来马。。。。。。,不,李堂主竟是帮主的亲子。”
李帮主道:“安科今年已经年过三十,你是叫他马堂主吧,姓氏的事情咱们以后再做商量,也还不急。我先去后山接夫人,你自己小心些。”
马安科心中主意已定,也不多说,向凌护法点点头,跟着李帮主下去了。
凌护法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
第六章 密洞1
平顶山下灯火通明,无数的火把将天都照得红了。
安阳王骑在马上道:“大阁领,这次奉武后旨意调兵5000,还不将贼人一网打尽。”
天元夫人斜斜的看了安阳王一眼,冷冷的道:“有王爷亲自督战,怎能不胜?”
安阳王兀自不察,道:“这帮贼人太也胆大,竟夜入王府抓了汝香,幸好我的人查出了他们的所在,要不然倒叫他们跑了。
这平顶山就在京师周边,与长安如此之近,贼人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朝廷的天威吗?”
天元夫人道:“贼人人数不多,都是乌合之众,要打不难。难却难在是否能一网打尽,如果打草惊蛇,让匪首跑了,这般兴师动众,利弊之间也就不好评说了。”
安阳王这才听出些名堂,心中不快,道:“大阁领虽然兼尚书省同禄补右仆射,但这次调兵是本王亲自向武后领旨,也不劳大阁领多操心。
本王也曾带兵打仗,这小小的山头,只几个来回,便将它夷为平地。
本王听人说,大阁领早就查出这平顶山有贼人,却始终没有动作,想来又是什么欲动则作静,擒贼先擒王之类的道理吧。哼哼,如此简单的事还用得着这样啰嗦。
大阁领,我两月前便责令洞远司查案,到现在也没个眉目,真没想到头来还要本王来办。不用想,我的小女一定是被抓到山里来了。”
天元夫人在一旁也不答话,问身边的周敬超,道:“宙远,洪泽去了有多久了?”
周敬超道:“去了有一会了,还没放雷花火信。”
安阳王道:“怎么?大阁领也派得有人在山里卧底?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哪,都是洞远司里哪几位高人哪?如若人手不够的话,我看还是再调些高手相助吧。”
天元夫人仍双眼看着前方,冷冷的道:“两个就够了。”
平顶山后,李帮主带着马安科急匆匆来到石屋前,两名婢女急急的过来道:“帮主,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李帮主怒道:“什么?怎么会不见的?你们两个怎么看护的?”
一名婢女道:“刚才我们只觉得困的很,倒在石壁上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以为夫人还在,可小玉问夫人想不想喝水,却无人回答,我们敲了敲石板,却没人回答。等揭开石板一看,人却没了。”
马安科纵身到石棺前,果然门板打开,人却不见了,回头问道:“另两间石棺你们查了吗?”
叫小玉的婢女道:“那是用来方便和洗漱的石棺,也查过了,没人。”
李帮主铁青着脸,忽的伸出双手掐在两名婢女的喉头,骂道:“没用的东西。”只听咯咯两声,两名婢女脸色涨的通红,瘫死在地。
李帮主飞身向四处跑去,兜了一圈也没发现踪迹。马安科也向四周查看。
这时两名帮众抬着轿子来到近前,道:“帮主,轿子到了。”
李帮主怒道:“人都没了,还要轿子做什么?”
李帮主忽的深吸一口气,双目神光似电,两名帮众顿时全身一震,口中吐出涎沫,怪叫一声向山崖跑去,到了崖边也不停步,纵身跳出下去。
马安科见状,心知这可能就是万相神功的厉害,心中并无惊惧之念,反倒心喜。
忽的,马安科望见对面山路上有两人正快速向山下奔跑,其中一人身上似乎背负着一物,似乎是一个人,忙道:“爹,对面有人。”
李帮主向马安科迅速的看了一眼,转身折向对面山路,这石崖距离对面山路其实甚远,若要从这里的山路追下去,尚需不少时间。
李帮主冷笑一声,在石壁上不知哪里一阵抚摩,忽然一声巨响,石崖下竟然起了一座石桥,缓缓抬起,接向了对面山路。
对面那两人见状也是一惊,向这石崖看了一眼,忙加快了下山的速度。
李帮主跳下石桥,这石桥尚未接通,李帮主在桥上一点脚,便即起身,右手已搭上了对面崖边,再一借力,身子已然跃起,伏身向那人追去。
马安科待石桥接通后,随后追来。
那两人在前面奔跑,不断的回头张望,见李帮主越追近,背人之人回头道:“李帮主,你又何必苦苦追赶,我身上没带银两,不能请你吃酒。”
李帮主道:“将人放下,我放你走。”
那人回头笑道:“只要你能追得上。”
李帮主不再答话,伏身跑的更快。前面那两人轻功均自不弱,追了一阵,距离反而越来越远。
李帮主见追赶不上,发放暗器又怕伤到了夫人,不由得万分焦急。跑了不久,前面人影晃动,看样子是帮里安放在各路口的守卫。
李帮主高声呼喝:“娇龙汲水,前面的人将路障放下。”
前面的人也见到有两人一前一后跑来,正要发声喝令,听见有人喊帮里的口令,知道是帮主在发号施令,忙放下横刺路障。
那路障高有两丈,横生枝丫,蔓蔓连连,难以穿过跳过。背人那人对另一人道:“宇空,你先带人走,我殿后。”
这两人正是田子瞻和梁书同。
梁书同道:“小心。”
田子瞻笑道:“这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