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的少年-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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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被制住,唐谧无人可依仗,反而生出了决绝之心,她看了看结界外三个被妖物寄生的少年,扭头正色地对白芷薇说:“芷薇,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书上,怎么写妖物寄生这事么?宿主自伤其身,献出鲜血,甘心求妖物寄生,以身心饲喂数月遂可人妖合
白芷薇不明白为何这时候提及此事,可是唐谧的神情确实从未有过的严肃,觉得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意思,说:“记得,唐谧你想做什么?”
唐谧一拉张尉,对两人低语道:“你们听好,一会儿一定要按我说的办,分毫不可差。。。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你们能答应么?”
两人一看她地模样语气,不自觉地都点了头,唐谧这才道:“一会儿我有一个法子把所有的隐蛛丝都引到我这里。没了隐蛛丝,桓澜和慕容斐就会脱离控制,这时候,白芷薇你和他们两个一人对付一个敌人,决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攻击我。张尉你要对所有的隐蛛丝用出幻乱八剑,我看明白了,这剑法能封闭掉生灵对外界感知地能力,封掉了以后,这些隐蛛丝就是一堆没头苍蝇,只要这些妖物没有威胁了,桓澜他们的武功高于这几个家伙,我们一定能赢。白芷薇立刻明白过来,失声道:“难道你要那些妖物寄生过来,不行。”
唐谧笑笑,说:“还是神仙妹妹聪明,按书上说,妖物寄居在一个人身上长了,那人地精气逐渐被掏空,**腐朽,这时候如果有新人愿意提供自己地身体,它们一定会乐意的。”
“这不行,那你以后怎么办?”张尉断然拒绝道。“傻啊你,我能做自己吃亏地事么?”唐谧故作轻松地一笑,说:“人与妖结合稳固需要月余,只要你们能赢,术宗的人就能想办法帮我除去身体里的妖物,再说还有赤玉宫的人呢,他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变**妖吧。”唐谧想缓和气氛,故意把“人妖”两个字说得极重,可是一看面前两张眉头深锁的小脸,才想起来这个幽默他们是不会懂的,安抚地拍了拍张尉的肩头,道:“一定要赢,赢了,我们才可以保住每一个人,我答应你的。”
“不行,不能用这个办法。”白芷薇再次拒绝道。
不想张尉却一拉她的手,斩钉截铁地说:“就用这个办法,一定能赢。”
那个瞬间,白芷薇似乎被眼前少年坚定的声音所蛊惑,双唇微启却没有说话。就在她微微失神的当儿。唐谧已经撤去结界,不待白芷薇阻止,已将未霜在手腕上割出寸许的血口子。顿时血流如注。紧接着,她听见唐谧以吟唱般地声调说:“我自愿以我之血肉供养你血肉。我之精气供养你精气。”
刹那间,无数的隐蛛丝如千万道光芒一样从玄蜂他们三人的身体中射向唐谧,蜂拥地钻入她手腕上那道寸许地伤口。唐谧倒不觉得疼,只觉得仿若有万千小蛇在伤口处拱啊拱的,让原本有些疼地伤口反倒麻木了。她顺着露出袖口外的一截胳膊。可以看见臂上的血管突起,色呈蓝紫,也不知是因为隐蛛丝进入身体后撑涨了血管还是自己身体内部在本能地排斥异物进入。
那情景看着很是吓人,可唐谧知道此时绝不可以犹豫,因为书上说以身养妖的关键就是在妖物进入的时刻要有完全自愿地心态,抛弃精神与**的全部抵抗,否则的话人与妖本是异质,妖物很难以进入人的体内,它们感觉敏锐。一旦发现如此根本就不会花那个精力做此事。
唐谧索性闭上眼睛,吸了口气,让自己更加放松。然而让她自己也觉得奇怪的是,这时候让她安心的并非是朋友们一定会胜利。而是她心中笃定。无论如何,不管顾青城是什么身份。他不会任自己与妖物合体,一定会想出办法驱走这些东西。
与此同时,正如唐谧所料,玄蜂三人的**已被侵蚀一空,全凭妖气支持,隐蛛丝一脱离三人,这三具**顿时快速地衰败下来。白芷薇见了,向刚刚脱离控制桓澜和慕容斐大喝道:“桓澜、慕容斐快出手,护住唐谧。”
桓澜和慕容斐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身形**的玄蜂和青牛正向唐谧攻去,忙挥剑拦阻,白芷薇则攻向离自己最近的玉羊。那三人因为妖物离身而脱力,根本不是白芷薇他们地对手,三五招之间,尽数被击毙于剑下。这边厢张尉则凝聚全部心力和内力,围绕着唐谧身边飞舞盘旋的隐蛛丝施出幻乱八剑。唐谧割开手腕的时候本就留了个心眼儿,这口子切得不大,再加上三个人身上地隐蛛丝都贪婪地想要钻入她的身体,一时间大量地细丝都堵在那个伤口处,更多地则连伤口都挤不过去,围绕着唐谧回旋飞舞,不断攻击她的眼耳鼻口,希望可以找其它进入地途径。张尉虽然对这邪术并不十分明白,但直觉告诉他妖物进入唐谧的身体越少便越好,一把剑便舞得狂了起来,剑剑击在纷飞的细丝之上,虽然无法砍断这些妖物,却发觉这些妖物真的渐渐不再狂乱地试图挤入唐谧的伤口,一会儿之后,数百条细丝汇聚成碗口粗的一条,好像巨蛇一样缠绕在唐谧身上,缓缓地扭动盘绕,却不再与她的身体结合。
“这是怎么回事?”白芷薇奔过来问道。
张尉这套剑法最大的问题就是极其耗力,他这一次又比过去任何时候都不惜力,此时已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以剑撑地,勉强站住,道:“不清楚,银狐说这剑法练到最后一层才能惑乱人的全部八种感知,我不知道这妖物有几种感知,我又惑乱了几种,但是至少它们不太一样了。”
唐谧见状原本觉得心喜,可是转眼她就觉得自己的呼吸一点点开始变得困难,才发觉这些隐蛛丝正在缓慢地将自己缠紧,真的犹如巨蛇要缠死猎物一般。
桓澜和慕容斐此时已明白了因由,见状不对,双双出剑砍向唐谧身上的蛛丝,却丝毫没有作用。唐谧艰难地发声阻止道:“没用的,这妖物极其坚硬,根据我的经验,这世上但凡透明的东西,比如钻石啊、玻璃啊、晶铁啊都很坚硬。你们还是赶快上山报信吧,我一时三刻死不了。”
慕容斐虽然不知道玻璃是什么东西,却被“晶铁”这两个字提醒,说:“我堂姐的剑是锈霜铁所制,据说那是天下最硬的晶铁,我去拿来,应该能砍断。”说罢提剑就要走。
唐谧大声喝止道:“回来,现在去御剑堂你不要命了,快上山报信。慕容斐,夜里在御剑堂你说什么来着,怎么这时候分不清轻重了。”
慕容斐明白唐谧是指他说过就算看见有人死了也要以大局为重那话。转头一笑,道:“唐谧。虽然我分得清楚,可你是我朋友啊。”说罢,转而对那三人道:“你们上山报信,我去找剑。”
桓澜和白芷薇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我也和你去。”
不待慕容斐答应,唐谧就大声斥责道:“你们都不许去。脑袋不清楚啊你们。锈霜剑能否断了这隐蛛丝还是未知,敌人高手都在那里,你们为这个未知数拼上性命合算么。”说到这里,她觉得胸口憋闷,连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道:“你们听好,这件事我已经想明白了。那些人绝对不是赤玉宫的。第一,赤玉宫的人不会杀我。第二,这种事就算他们不要我决定。总会事先知会我小心。第三,释鬼和这些家伙的路数不一样,和释鬼比起来。制造这些半妖地方法太低级了。虽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可是他们的目地我却清楚了。你看。这些人除了那几个高手。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就算身体里寄生了妖物。凭十来个少年对付蜀山也是妄想,敌人不会笨到这个地步。”
这时候,唐谧觉得胸骨已经背隐蛛丝勒得有些疼,忽然想,如果不是窒息而死,肋骨被勒断,戳破内脏恐怕死得还更快些,这念头划过时,她真切地看到死亡地阴影从清晨的树林间掠过,道不知怎地生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就连思路也异常清晰,道:“这些少年的用处一定是因为他们的身形和御剑堂地剑童们身形相似,稍加易容就可以混在其中,八月十六是剑童上无量峰鲜果的日子啊。”
众人这才想起此事,原来御剑堂东侧是大片的果园,虽然平日交由杂役种植管理,但果熟时是由剑童们帮助采摘,而中秋之后一天则是每年剑童们上山献果的日子。白芷薇惊问道:“你是说,他们想混在剑童中灭我蜀山?”
唐谧说:“不是,就算他们再厉害,这些人手还灭不了蜀山。但是却可以出其不意杀掉他们想杀的人,再以剑童为人质脱身,你们还不明白么,他们要杀的必定就是我们唯一可以相信的那个人,如果你们再不去报信,我们在蜀山就连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
张尉听到这里,忽然说:“慕容斐,你们三个上山报信去。这三个家伙至今未归,敌人说不定又派了其他人出来找咱们,你们三个武功最好,上山去保险。唐谧这里我已经想出了解决的法子,我留下来。”
“什么法子?”白芷薇不安地问道。
然而张尉却铁了心不说,呵斥道:“快走,剑童们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去晚了还有什么用,我保证你们回来地时候唐谧活着。”
白芷薇还要再问,桓澜却一把拉住她,道:“我们走,相信他。”
待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张尉转头对唐谧说:“唐谧,真对不起,我剑法还是不到火候。唐谧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事,你已尽力。”
张尉也是一笑,忽地将左臂往沉风的剑刃上一划,整个一条小臂内侧就划开了尺许地一条口子,只听他学者唐谧的语调说道:“我自愿以我之血肉供养你血肉,我之精气供养你精气。”
张尉性子实,远不如唐谧算计得多,这条伤口划开得甚是大,鲜血汩汩流出,血气顿时弥漫在空气中。那些隐蛛丝原本地确是被张尉地剑法迷乱了感官,但是由于他这剑法还未练到家,所以这些妖物残存的感知让它们本能地汇聚在一起,一点点绞紧所缠绕地物体。而此时妖物们被浓重血气所激发,残存的感官发觉一个新的人类生命正以开放的姿态在迎接它们的侵入,数百条蛛丝蠢蠢欲动起来,片刻之后,激飞而出,扑向张尉。
那个瞬间,少年忽如被卷入风暴的中心一般,失去了所有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身边少女轻轻的叹息之声:“好吧,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是孤独一人了。”
四十三 白芷薇同志,我们要开始准备反击了
为祝贺蓝天生日,两章的字数合并一章,希望大家看得过瘾。
八月十六,天气晴好,夜露初涸,烟气未散。
谢尚和顾青城、司徒明三人步入御剑堂正殿。每年这时候,殿堂的正首上多年来一直一字排开摆着五张长几,如今只剩下三张,看着总觉得突兀,谢尚微一沉吟,对顾青城和司徒明说:“剑宗宗主的位子还是要早些定下来才好。”
顾青城和司徒明相视一眼,均是简单敷衍地答了句“是啊”便不再做声。谢尚知道这事要是好解决也不会去年拖了一年也未定下来,那两人这是都不想趟这汤浑水。剑宗之人在三宗里最是牛气,不但总是自觉着比其他两宗高出一等,就是宗内诸人也是互相看不上。过去的宗主穆晃是个铁腕人物,在他之下就没人敢出声,而他一死,便人人都觉得自己才最有资格上位,一时争得不可开交。萧无极在的时候,一来一直有他的私心,二来也怕这宗主之人定不好又横生些事故,所以就始终压着,一副看最后谁拖得起的架势。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的关键就是要沉得住气。这些事谢尚不是看不明白,只是那样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三人落座后,蜀山三宗的弟子便跟着在大殿两侧摆好的一排排矮几后坐下,等着御剑堂的剑童们献秋果。虽说蜀山的水土好,这些果子倒也不见得就味比仙果,这个仪式纯粹是要让所有人在心里记得。春华秋实,不论从这蜀山出去地人将来成了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也都是蜀山教导出来的。心中要永存敬畏之
司殿地仆役唱报了一声,众人寻声往殿外看去。只见身穿蓝衣的少年和身穿红衣地少女排成两队,每人手提一只装满时鲜果品的藤条篮子,拾阶而上。因为所有的剑童都恭谨地低着头,也看不清面目,队形和脚步倒是都颇整齐。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剑童们入了大殿,队伍最前端分出三个剑童来,谦卑地低着头,走前几步来到谢尚、顾青城和司徒明的面前,双膝跪下,将手中篮子高举过顶,齐声道:“御剑堂诸剑童谨以新秋鲜果拜谢蜀山前辈教导荫萌之恩。”
脆生生地话音还未落,三个少年骤然出手,三条手指粗的透明细索急电般射向长几后正起身接果篮的谢尚、顾青城和司徒明。这时机选得恰到好处。三人都是刚刚起身,在半空中难以施力,又没有半分防备。就算是高手也难逃一击。但此三人已不是寻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