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剑魔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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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凤女长叹一声,黯然地道:“燕当家的真想知道吗?”
燕翎雕道:“姑娘仍有所疑?”
摇摇头,飞凤女道:“没有什么好疑的了,只是考虑到该不该说的问题,燕当家的,前来找你,我已违背了家父本意了,如果再说出家父内心的决定,那将再次违背他老人家的一再叮咛,因此我……”
截住飞凤女的话,燕翎雕道:“姑娘,燕某之所以要细心和安排今夜的局面,也无非是想姑娘口中探知令尊的近况,在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由姑娘亲口告诉我,当初,姑娘或许并不知道令尊赠珠给了什么人,但姑娘一定知道赠珠的原因。”
飞凤女道:“我知道。”
燕翎雕正色道:“那就是了,送佛送上天,杀人杀到死,姑娘,我不敢保证我将救令尊或甚……但是,有一件事,摆在眼前的,姑娘你必须明白,就算你拿着我燕翎雕的首级去见巴震宇,也无法换回令尊的性命,说不定姑娘还得赔自己的一条命。”
珠泪在飞凤女的美眸中滚动着,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人往往需要希望来支持着活下去,哪怕只是一线渺茫的希望。”
燕翎雕道:“巴震宇也一定深信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对吗?”
飞风女点头道:“我相信他也一定是那么想。”
星目中掠过一丝亮光,燕翎雕道:“姑娘,如果他真是那么想,那么我有另一条救令尊出险的路,只是,我得知道五年后及这五年中令尊的作风及其为人。”话落星目中骇人的寒芒一闪,冷冽地道:“姑娘,你得把实话告诉我,否则,燕某能救他,也能毁灭他,姑娘,你该相信燕翎雕说的并非恐吓之言。”
飞凤女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望着燕翎雕道:“你真能安全地救出他来?你可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燕翎雕道:“太阳庄。”
飞凤女道:“燕当家的,你不会说太阳庄上全是些无能之辈吧?”
燕翎雕凝重地道:“太阳庄雄踞口外,独霸一方,藏龙卧虎,无人敢撄其锋,谁也不能说那里是些无能之辈。”
飞风女道:“燕当家的可是并不畏惧他们?”
燕翎雕深沉地道:“姑娘,如果燕翎雕对巴震宇以及他那批手下全无忌惮,早就攻进太阳庄了。”
凝视着燕翎雕,飞凤女道:“燕当家的,你仍然敢说能救出家父?”
沉重地,燕翎雕道:“姑娘怀疑?”
飞风女摇摇头,道:“我只是不明白……”
燕翎雕道:“我说过合作,姑娘可记得吗?不用合作这两个字,姑娘,我不敢说得那么有把握。”
飞凤女道:“燕当家的,你既能说得这般肯定,飞凤女没有理由再怀疑什么,现在,我就回答你要知道的问题。”
话落神态突然变得十分惨淡,目光在燕翎雕脸上停了许久,才道:“家父自从把‘血珠’赠出之后,便把整个‘飞狐党’解散了。
然后带了几个亲信奴仆举家迁居口外望月山建下目前的望月山庄,隐姓埋名,绝口不提往日的事,甚至连他自身的武功也不再使用,他说用旧日的武功会令他回忆起往日的心思因而走上老路子,如果家父他肯使用往日的武功,虽然他不一定能敌得住巴震宇,但最低限度也不至于俯首贴耳的就被巴震宇派来的几个手下请去了。“话落望着燕翎雕道:”燕当家的,你是不是曾限制过或劝过家父不要再用他自身原有的武功?“想了想,燕翎雕道:“令尊没把当年的详细情形告诉你?”
飞凤女摇头道:“没有,燕当家的,也许你可以告诉我?”
笑笑,燕翎雕道:“令尊没有告诉你,那表示他并不希望你知道那些事,在下自然也不便于出口。”
一丝疑念突然闪过飞凤女心头,她脱口道:“家父往年是不是一个……一个……”
脸色一整,燕翎雕道:“姑娘不要想得太过头了,雄踞一方,称霸武林,是每一个学武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会走上的最后一条路,姑娘,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令尊是个勇者,能够急流勇退的勇者!”
飞凤女知道燕翎雕不可能再细说了。思忖了一阵,问道:“燕当家的,是你使他急流勇退下来的了?”
摇着头,燕翎雕道:“姑娘,燕某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可能是环境的变迁使令尊想通的。”
美目凝视在房角的一点上,飞凤女沉思了好一阵子,突然若有所悟地道:“燕当家的,当年家父提起‘玉珠’之事时,曾以极其沉痛的声音说:”玉珠虽为稀世奇珍,但却不足以报那人救他,令他醒悟的大恩于万一。燕当家的,是你在家父无法与那突如其来的变迁环境相对抗时助他度过于难关,对吗?“
笑了笑,燕翎雕讳莫如深地道:“姑娘,是与不是,日后令尊认为有必要告诉你时,他自然会告诉你,我不该再多说什么了吧?”
缓慢地点点头,飞凤女道:“燕当家的,江湖中人都说你蛮横,跋扈,不可理喻,而事实却不是如此,看来人言可畏,此话不假了?”
无所谓地轻笑了一笑,燕翎雕道:“也许他们说的全有根据。”
飞凤女迷茫地道:“你不替自己辩护?”
燕翎雕突然朗声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巧言狡辩,永远掩不了事实,对吗?姑娘,咱们似乎该谈谈我们下一步的安排了。”
飞风女似乎还想再探讨面前这个年轻人内心深处的想法与见解,但燕翎雕主动地扯开话题,她也不好再扯了。
深深地望了燕翎雕一眼,她道:“燕当家的,我除了听从你的安排与吩咐之外,我是毫无主张。”
笑笑,燕翎雕道:“姑娘这么一说,燕翎雕倒反而觉得有话难以启齿了。”
“燕当家的,你不必替我保留什么面子了,连家父都曾领受过你所赐与无法回报的重恩,我身为他女儿,我还有什么可自骄自傲的?燕当家的,你如果再客气,就等于是不把我们父女看成不可来往的人了。”
脸色一变,燕翎雕忙道:“姑娘,言重了,言重了,那么燕某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不当之处还希望姑娘多加指正。”话落一停,道:“巴震宇在五梅村受此重创,必将全心全力来对付我,他目前的实力雄厚,我这边却人少力薄,无法与之正面抗衡,如果他坚守太阳庄,我将无法攻得进去。”
飞凤女道:“那要怎么办?”
燕翎雕成竹在胸地道:“引他出来。”
飞凤女敏感的想到了要自己担任此角色的,脱口道:“由我去?”
燕翎雕突然答非所问地道:“姑娘那两位使女不靠不靠得住广迷惑地望了燕翎雕一眼,飞凤女道:”雅慧、雅琴自幼与我一齐长大,我深信她俩至死也不会背叛我;只是,燕当家的;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们来了呢?“
精目中闪动奇光,燕翎雕道:“因为我想由她俩去把巴震宇引来,而姑娘你留在这里。”
怔怔地望着燕翎雕,飞风女提醒似地道:“燕当家的,巴震宇狡猾如狐,你怎么能相信雅慧他们能把他引出来呢?”
深沉地笑了笑,燕翎雕道:“正因为巴震宇生性狡猾多疑,所以我才想出这条计来的。”
飞凤女道:“燕当家的能否说得更明白些?”
燕翎雕点点头,缓声道:“姑娘的两位使女回去时要说你被‘樵霸’柴洪他们给强留下来了,并且说我也受了不轻的伤。因为我受伤是事实,因此,‘波音剑’江涛以及由五梅村逃出去的徒众们也必然会这么说,这么一来,巴震宇就比较容易相信你是真会被我们给强行留下了。”
飞凤女想了一下,摇摇头道:“燕当家的,我看太不妥当吧?
你们既然把我给留下了,怎么又会让雅慧她们逃掉呢?“笑笑,燕翎雕道:“巴震宇必然也会这么想,我也正要他这么想。”
飞凤女道:“为什么?”
燕翎雕道:“他既然想到我们故意纵容你那两位使女逃掉是有意的安排,必然会猜测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只要他这么想,他就会想到我严重的伤势,也自然会想到我是留你下来做人质护身,而故意放她俩回去通知他的。”
怔怔地望着燕翎雕,飞凤女道:“燕当家的,万一他想到你与家父的关系呢?”
笑笑,燕翎雕道:“我与令尊的关系连你都不太清楚,难道你想他会知道这些吗?”
睁大了一双美眸,飞凤女道:“燕当家的,这些安排,你是在什么时候想出来的?”
燕翎雕道:“在我知道你是谁之后,我就有这个念头!”
飞凤女道:“那是说你一见到我时就有这个计划了?”
燕翎雕道:“也可以这么说。”
飞凤女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深沉地笑笑,燕翎雕道:“姑娘,那时你的想法与现在可不同。因为你仍然深信有机会能取下我的人头,去试着安然地把令尊换回来,人不到穷处不会思变,姑娘,我怕那时在你心目中的巴震宇所具有的威力太大,使你没有勇气去想别的路子。”
飞凤女道:“你平了五梅村之后就断定了我对巴震宇的信心发生动摇了吗?”
燕翎雕笑道:“另一方面,是我相信你已到技穷的地步。”
感慨地摇摇头,飞凤女道:“燕当家的,假使巴震宇曾经与你相处过一段日子,他也绝不敢贸然动你。”
燕翎雕笑笑道:“我太狡猾,奸诈是吗?”
望着燕翎雕,飞凤女道:“我如果这么说,燕当家的,你心里一定会很不痛快,是吗?”
淡然地笑了笑,燕翎雕道:“姑娘,我说过事实永远不容许巧言掩盖。”
飞凤女道:“真的如此?”
燕翎雕道:“你不相信?”
飞凤女郑重地道:“燕当家的,你的年龄使我无法相信,但是,你的心思策略却又使我无法不相信,因此,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应该信还是不信。”
淡然一笑,燕翎雕道:“还好,这些都不关紧要。”
飞风女道:“紧要的都谈完了吗?”话落收剑入鞘。
燕翎雕点点头,没有开口。
飞凤女道广燕当家的,把巴震宇引出来后,我们在五梅村会他?“燕翎雕道:“他到了这里,我们也到了太阳庄了。”
粉脸微微一变,飞凤女道:“调虎离山?燕当家的,这想法的确完美,只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燕翎雕泰然地道:“我自己的伤?”
飞风女道:“现在想到的?”
燕翎雕道:“早就想到了。”
飞凤女吃惊而又担心地道:“带伤会敌?”
朗然笑了一声,燕翎雕道:“姑娘,说得更明白点,只有一个字——‘拚’!”
粉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忧郁,飞凤女道:“燕当家的,任何人都无法使你改变主意吧?”
燕翎雕笑笑道:“姑娘也许该说任何人都无法使这个时机再度重现。”
暗自叹了一口气,飞风女道:“燕当家的,现在话是真个说完了,我该走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燕翎雕道:“姑娘好走,燕某不送了。”
有些失望地走到房门口,飞凤女停住脚步,道:“明天动身?”
燕翎雕道:“明天。”
幽幽地长叹了一声,飞凤女抬动脚步之前撇下了一句话,道:“燕当家的,但愿有一天我能有机会真正地了解你及你的心。”
话落人已消失在门外的黑夜中了。
黯然地摇摇头,‘燕翎雕嘴角上浮上一丝痛苦的笑意。
黎明的第一线曙光才突破大草原上的漆黑夜幕,万梅村十字街口的巨宅之下突然响起一个低沉而雄浑的声音道:“莫家兄弟,咱们头儿现在不见客。”
楼上的燕翎雕本就一夜多未曾入睡,闻声突然想起了天地双鞭,忍住满身创痛,从床上缓慢地撑着坐起,耳边响起“天龙鞭”莫成龙的声音道:“那咱们兄弟可以在这边等等他。”
“樵霸”柴洪的雄浑声音道:“你俩知道咱们头儿何时才能见客?”
“天龙鞭”莫成龙道:“这个咱们兄弟确实不知道,但在下说过,咱们可以等。”从桌上包袱中找出洁净的衣服换上,包好血衣,提着包裹,燕翎雕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移步走向房门。
这时耳边又响起“樵霸”柴洪的声音道:“假使咱们头儿今天一天都不见客呢?”
沉着而缓慢,“天龙鞭”莫成龙的声音道:“樵老大,莫成龙明白告诉你一句话,咱们兄弟与你们当家有个约会,除非他撒手归了天,否则,咱们与他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