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7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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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石头上,即使身在人群之后,视线却未被阻住,看得清清楚楚。
见萧仁川这般机灵,张盛和也没有向前挤,便跟他站在一处。
“张前辈,那个小尼姑便是仪琳师太吧?”萧仁川放低了声音,伸手遥遥一指低眉顺目的仪琳。
“不错,她正是仪琳师太。”张盛和点头,轻叹道:“这个小尼姑的武功可厉害得紧。”
“就是就是!”萧仁川忙不迭的点头,慨叹道:“马西河那人可是个厉害人物,若不然,也不会活到今日,没想到,竟被仪琳师太收拾了!”
“知道那是仪琳师太,便不要大声议论,否则,被萧一寒听到了,他怕是不高兴。”张盛和低声说道。
接着,他声音更低,不让周围的人听到:“马西河那两位结义兄弟,定会回来报仇,昨日恰巧在阵中,已经出来了。”
“他们敢惹恒山派吗?”萧仁川露出不信之色。
恒山派虽然甚少下山,武林中颇是罕见,但毕竟是五大剑派之一,剑法高妙,非是寻常人能敌。
况且,那位定逸师太又极护短,若是伤了恒山派地弟子,她定会找上门来。
便是五大剑派中人,对于定逸师太也忌惮三分,定逸师太之上,还有定闲师太与定静师太,人称恒山三定,她们的武功更高,手段更加厉害。
“秦楼寨一向无法无天,”张盛和点点头。
他随之摇头一笑,露出一抹幸灾乐祸,呵呵低笑了一声,笑完之后,方才说道:“……况且,马西河被废了武功,又做不成男人,实在生不如死,另二人岂能善罢干休?!”
“确实是生不如死!”萧仁川笑着点头,又摇头叹道:“萧先生也忒狠了一些!”
“对付马西河之辈,已经算是仁慈的了!”张盛和摇头,抚着颌下的一绺短胡子,想了想,道:“依老夫猜想,凭萧一寒的性子,若不是因为仪琳师太,早就一掌结果了马西河!”
“马西河此人,罪该当死!”萧仁川重重一哼,他性子善良,见不得别人行恶。
轻吁了口气,忙又道:“萧先生为何没有杀他?”
张盛和缓缓说道:“仪琳师太是出家人,不能杀生,况且。据说仪琳师太心肠慈悲,极是善良,怕是见不得萧先生杀人。”
“仪琳师太竟是这般人物?”萧仁川抬头,望向静静站在阵边的仪琳,心神俱醉。
轻风吹来,衣袂飘动,她肌肤莹白,颈下的珍珠出朦朦清辉,她秀脸宛如浸在清辉之中,圣洁如仙子。
随着恒山派众人皆入阵中。仪琳走在最后,也跟着进入,步履轻盈,袅袅娜娜,自有一股凌波微步之态,曼妙动人。
恒山派弟子皆进入阵中,围观地众人却并未散去。他们等着,要看看何时恒山派的弟子会退出来。
随着仪琳的消失,萧仁川方才回过神来,转头一瞧,恰与张盛和似笑非笑的眼神相触。不由讪讪一笑。
“呵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张盛和嘴巴不饶人,取笑了一句,忙又道:“不过,仪琳师太乃是出家之人,与尘俗无缘,萧少侠不必枉费心思了。”
“嘿嘿……”萧仁川挠头憨笑。讪讪的不好意思:“只是仪琳师太这般美貌,竟出家当了尼姑,确实有些可惜。”
“是啊……”张盛和点头赞同,摇头一叹:“各人有各人地缘法。却是咱们不能管得着的了。”“咦?!”他忽然目光一闪,宛如两柄利刃迸射而出,一瞬之间,萧仁川只觉心中一寒,不由自主的闪开目光。不敢直接相触。
他心下暗叹。长青剑果然名不虚传!
“张前辈,怎么了?”他见张盛和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一直望着某处,忙问道。
“不妙得很!”张盛和吸了口气,转回头来,脸色沉郁,望向萧仁川的眼神仍旧凌厉逼人。
他摇头叹道:“秦楼寨地大寨主与三寨主都来了!”
“是马西河的结义兄弟?!”萧仁川忙道,随即赶紧捂住嘴,缩了缩身子,生怕别人听去了。
即使如此,也有几个人转身望了他一眼,但见他一个憨厚的小子,一个农夫,便浑不在意,继续望向那一边,等着看恒山派什么时候有人退出来。
张盛和伸手指了指人群,低声道:“那两个,穿紫色衣衫地,便是杨如约与朱洪山,秦楼寨的大当家与三当家!”
萧仁川顺着望过去,见到了人群中两个穿紫衫的人。
这样的天气,阳光炙热,人们多是穿一些浅色衣衫,甚少有人穿紫衫,故极易辨认。
萧仁川仔细观看,一个身材高挑,略显削瘦,手上拿着一柄白玉为骨地扇子,轻轻摇动,容貌秀气,一双眸子狭长,眼中精芒隐隐,透出一股儒雅气度,颇是不凡。
看上去,丝毫不像是一个恶人,反而是翩翩公子。
另一人,身高体壮,宛如铁塔一般立在那里,紫色衣衫紧绷,似乎随时会被撑破,隐隐可见其虬起的肌肉。
他与马西河的容貌略有几分相似,皆是铜铃般的大眼,虬须密集,阔口狮鼻,肤色黝黑,脸上满是横肉,比马西河看着更凶恶几分。
“那秀气一些的,是大当家地杨如约,另一个便是朱洪山,皆是凶名赫赫,可止小儿啼。”张盛和缓缓说道。
“那杨如约不像是坏人呀。”萧仁川看了两眼,疑惑地望向张盛和,露出好奇之色。
“人不可貌相!”张盛和瞥了他一眼,望向那边,冷哼一声,道:“秦楼寨三个当家,数这个杨如约最坏,实是口蜜腹剑之人,杀人于无形,……马西河与朱洪山,仅是跑腿罢了,坏主意都是出自杨如约的脑袋!”
“原来是这样!”萧仁川恍然,人不可貌相,他也知此理,只是不自觉地忘了这条。
张盛和见他犹有几分迟疑,不由哼道:“在你想来,惊鸿一剑萧一寒定是威风八面,凌厉如剑吧?……结果如何?”
萧仁川哑然,昨日他见过萧月生,感觉颇是失望,没想到如日中天的惊鸿一剑,竟仅是一个容貌普通的青年,与一般人并无二致,与他心目中的惊鸿一剑相差甚大。
如此一来,他倒有些相信了张盛和的话,望向杨如约地目光带了几分不善。
人群之中。昨日的孙玉庭也站在其中,一身淡雅的儒衫,他也认出了杨如约与朱洪山,不由暗自担忧。
在人们的等待中,忽然有一人走出大门,人们不由注目,随即叹气,纷纷骂了一句,却并不是恒山派地弟子。
这时,人群之后。令狐冲带着几位师弟,还有岳灵珊也走了过来,远远见到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大是好奇。
“大师兄,他们在做什么,快去看看吧!”岳灵珊一拉令狐冲的手,嫌他走得太慢。一步一步,好像老牛拉慢车一般。
令狐冲不想太违小师妹的意,身子忙跟上,道:“好好,慢慢过去便是。不必着急。”
“去晚上,人们都散了呢!”岳灵珊一身淡粉色的罗衫,映得脸庞更加秀丽娇艳。
只是他们想进去,却并不容易,这些人多是一些武功不凡的高手,华山派弟子中,也就令狐冲地内力堪与他们一拼,其余弟子。习武地日子尚短,很难挤得过人家。
被后面用力往前挤,人们大是恼怒,纷纷转头观瞧。见到了他们衣口华山派的标志,顿时偃旗息鼓,老实下来,让出一条路。
却难免暗自腹诽几句,人家恒山派地人来。你们华山派干嘛来凑这个热闹。但惹让他们说出来,却又不敢。华山派是五大剑派之一,不能轻易招惹。
令狐冲在前,暗运心法,华山派的内功心法,绵里藏针,柔中带刚,前面的人只觉被挤开,却仅是一股柔力。
由他带头,后来人们也让出一条路来。
走到近前,岳灵珊大是失望:“大师兄,原来什么也没有呢!”
令狐冲瞧了一眼周围,见人们皆眼巴巴的望着大门,心思一转,呵呵笑道:“定是有什么大人物闯阵,惹来人们注意。”
说罢,不等小师妹再说话,带头往大门走去,免得她再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
人们议论纷纷,令狐冲如今地名望不俗,人们多是慕名,却未见着真人,如此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萧仁川看着令狐冲消失在大门,进入了大阵,不由叹了口气:“名家子弟,真是让人羡慕!”
张盛和笑了笑:“这位令狐少侠,确实是个难得的人物,洒脱不羁,与他的师父可迥然不同。”
“据说令狐冲的剑法极高,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不知比之萧先生如何?”萧仁川问道。
张盛和一抚胡子,摇头呵呵一笑:“这自是不能比的,便是萧先生地弟子,令狐少侠怕也招架不住。”
萧仁川松了口气,他对于萧一寒极为崇拜,经过昨日,崇拜之意更深了一层,容不得别人比萧一寒强。
萧仁川想了想,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便说罢,别憋在肚子里,把自己闷坏了!”张盛和笑了笑,没好气的道。
萧仁川挠了挠头,脸色红,似是羞涩,吞吞吐吐的道:“据……据说,萧先生的弟子,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张前辈见过么?”
张盛和抚须呵呵大笑,萧仁川脸色更红,宛如熟透的龙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什么没什么……”张盛和摆手,示意他不必大惊小怪,喘了口气,仍止不住笑容:“唉……,老夫真是羡慕你呀!”
“羡慕我?”萧仁川一愣,忙问:“我有什么可让前辈羡慕的?”
“年轻真好啊——!”张盛和感慨一声,摇头道:“像你这般血气方刚,若是不想女人,怕是真有问题呢!”
萧仁川登时脸色更红,不敢抬头。
“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张盛和又出一阵大笑,好容易止住了笑意,深吸了口气,低声道:“这位江姑娘,老夫还真是有幸得见。”
“是真的那么美吗?”萧仁川精神陡振,忙抬头问,触到张盛和似笑非笑地眼神,又忙低头。
“江姑娘比人们说得更美!”张盛和缓缓说道。
“真的?!”萧仁川一振,忙问。随即省悟太过失礼,忙道:“一个人真地会这般美吗?”
“若是不亲身一见,很难相信,世上有如此之美人儿。”张盛和郑重说道。
随后,无论萧仁川怎么问,他都不再说话,眼神朦胧,脑海中再次闪现江南云的脸庞。
恒山派来了,华山派也来了,都来闯阵。今天,可真是一个好日子啊,周围地人们议论纷纷,心中兴奋。
两个紫衫人杨如约与朱洪山站在一起,低声说话。
“大哥,华山派的人也来了,咱们要不要动手?”朱洪山低声问。声音低沉,瓮声瓮气。
“容我想想……”杨如约玉扇合起,右手执扇,轻轻拍打左手掌心,若有所思。
朱洪山顿时止住说话。低下头,轻轻玩闹着自己的手指,甚是自得其乐,也不管旁人在说些什么。
杨如约拍打着纸扇,狭长的双目不断转动,顾盼四方,目光却是朦朦胧胧,漫无焦距。
各种利害关系。在他脑海中一一理清,最终,他玉扇用力一甩,扇子张开。里面是一个大大的“仁”字。
人们见到扇子上地这个字,纷纷嗤之以鼻,暗中腹诽,若是他也讲仁,那世上便没有不仁之人了!
“咱们今天动手!”杨如约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万一华山派……?”朱洪山身如铁塔。貌如张飞。却是粗中有细,并非没有脑子的鲁莽之辈。
“华山派又怎么了?!”杨如约哼道。轻摇着扇子,哼道:“除了岳不群与宁中则,华山派还有什么高手?!”
“那令狐冲听说也颇是不凡!”朱洪山忙提醒。
“小小地一个令狐冲,不值一提!”杨如约哼道,语气不屑,眼中却是一肃,随即道:“……不过,能不惹华山派,便不惹他们,不必竖无谓之敌,咱们战决便是!”
“好,战决!”朱洪山瓮声附和。
在人们的翘期待中,一个身着灰衣僧袍的尼姑走出来,人们定晴一看,竟是美貌无伦的仪琳师太。
仪琳的神情颇是平静,并非人们通常的面色苍白,目光恍惚,一幅惊吓过度的模样。
难不成,仪琳师太闯过了大阵?!
见她这般平静,人们不由地揣测,心中陡然激动起来。
仪琳盈盈步出大门,迎上人们热切的目光,似要把自己吞下去一般,不由一惊,止住莲足,戒备的望向他们。
她如此神态,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惹人怜惜,他们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莫怕莫怕。
正在此时,身穿紫衫的杨如约与朱洪山站了出来,拦在仪琳身前,定定地望着她。
仪琳觉了异样,明眸一扫,轻轻打量了二人一眼,双手合什,娇声道:“两位施主,有什么事么?”
“你便是恒山仪琳吧?”杨如约一甩扇子,玉扇张开,轻轻扇动,秀气的脸庞带着温和的笑意。
“嗯,我是仪琳啊。”仪琳娇声说道,好奇的望着他们。
“既是仪琳,那就好说!”杨如约忽的一下将玉扇合上,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