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恋狐君不羡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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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看着犹自一头雾水听着她们说话的莫京言,“反正今儿这小子的魂魄,姑奶奶我定是要拿到手的,小歌,你左右也尽了力,心中无愧便是了。”
莫京言又是大惊,忙求助般看着闲歌,眼中哀哀切切。
闲歌笑叹一声,“书呆,我自是尽力帮你,因你前日里于我有半条救命之恩。她自是尽力杀你,你可知又是为何?”
似是忍不住笑声般,闲歌莞尔道,“她呀,没血没皮,毫无心肝,对这呆傻蠢笨之流,尤其厌恶,今日要取你性命便是因为她看不得自己看上的人,竟是个呆子。”
她抖着声音说完这几句,实在忍不住,便捧腹大笑了起来。
应肆看着这流痞坏蛋一副得意模样,只得啐她一口碎嘴子,又看着莫京言,倒也坦然承认了闲歌说的,“你这一世,命格七灾八苦,倒不如现今叫我收了魂去,倒也算得上是个痛快,如何?”
面对应肆这怪力乱神的一说,莫京言便登时吓得乱了心神,“什…什么?你……我……”
闲歌看着莫书呆登时朱紫满面的吃惊模样,不由看了应肆一眼,不大赞成。
却没想女帝一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被书呆这一惊讶给激了出来,她何时纡尊降贵来过这等地界?何时如此“做小伏低”?
只为这么一个人,而穿过境界阻隔,不远万里迢迢而来,可此时他听得自己言说,却先是吓一大跳。
一股无名邪火冒上,应肆笑得愈发妖冶妩媚,转而一步一步逼近了吓得跌坐在地上的莫书呆,声音冷淡,“一介臭皮囊,同着这茅坑里石头的性子,却是那人的魂魄,我到想今日便扒开你这副皮囊,瞧瞧里头那颗心到底是个什么做的!”
说罢便急走几步,探手似要抓向莫京言,莫书呆大惊之下,避无可避,只好紧闭双眼,浑身绷紧。
只心中哀叹一句,我命休矣。
碍于先前一直屏着气,又听得这些鬼怪神言,胸中一膈应,书呆不禁直直昏了过去。
应肆探手至半途,闲歌在远,来不及阻挡,只得跌足叫她,她铁了心也不理。
却在即将捉住莫京言之时,叫一袭黑影拦住,正是鸢寂。
只听得狐狸君似笑非笑说,“女帝不是与闲歌有三关之约么,好歹先赢了她再说后话,否则书呆这条命,闲歌不答应,寂当然是不答应的。”
应肆收手,看着鸢寂,笑得愈发灿烂,“哦呀,莫说是小歌,就连你…也帮着这书呆,他当真是不知打哪儿来这天大的福气了。而且,你这叫小歌,可叫得颇为亲密嘛…”
说罢朝闲歌使了个勾魂眼儿,意味深长。
那厢闲歌也适时走了过来,虽则对应肆这一句话心中抱着些许疑惑,又有些对她调侃的微恼,却还是端着一副劝说的语气,轻敲了一下应肆脑袋,说,“小肆儿你这混性子也不知是传了谁的,端的执拗无比,这么着急取了莫书呆性命,要知道一句偏离天道,报应不爽呀。”
应肆啐了地上昏迷过去的书呆一口,颇有些孩子气道,“我怕什么报应不爽?我要的只是莫阎殊安分呆在我身边,而不是…这傻缺迂腐的书呆子…”
闲歌抚掌,听得她这一席话,不禁莞尔道,“小肆儿,你说你既爱的是这个魂魄,便无论他是个什么样子,即便是个牲畜,也当珍惜着他这条命,陪他一世,不是么?”
应肆闻言,沉默了下来。
客间里顿时有些气息滞涩。
闲歌又安慰她,轻佻戏语活泼了起来,“不过这呆子如此蠢笨,也着实该打。总之,我也无心影响你的决定,只盼你能真正的好好想清楚罢了。我自己尚且方从一团乱麻里走出来,自是不希望我的小肆儿也陷入这团污糟泥沼里。”
应肆看着她,眼中有些迷蒙,转瞬间便复又清明,看着地上昏过去的书呆,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缓缓开口,“好,若是这次我输了,便陪他一世,让他有朝一日心甘情愿随我而去,若是我赢了,自然仍是立时取了这一魂一魄就此离开。”
闲歌闻言,松下一口气,勾住紫衣美人下巴,玉眸微眯,“这才对嘛,那般扭捏矫情,可不是小肆儿贯来作风。”
应肆娇声笑开,“也罢,管他娘的爱欲痴缠,丢下不得,因果循环罢了,可叹我空长你万年寿命,却仍是堪不破这点。”
二人又携手重回长桌边,准备第三局,射覆。
卷一:浮生三千从容,处处笑靥 第四十三章 求而不得是苦
更新时间:201231 12:58:39 本章字数:2555
“现今你我都是凡人之躯,便依靠身手如何刁滑,一枚铜钱落下功夫里,先从对方身上取物,随意拿自己另一物事覆盖,猜测覆盖下为何物,如何?”闲歌浅笑
“如此甚好。”应肆亦是莞尔。
闲歌觑一眼鸢寂,狐狸君瞬间会意,自袖口取出一枚铜钱。
清“叮”一声,铜钱自鸢寂手中飞抛而出。
他侧头瞥一眼地下瘫着昏迷的莫京言,唇畔笑意渐浓,心中叹息,这书呆是何等福气,有幸让三位远古神祇同着他玩这过家家的把戏。
那厢两条身影早已缠在一处,月白流紫,皆是身法迅捷,这厢探手那厢回防,你来我往,一纤细流丽,一瘦白空灵,不似相斗,更像穿花蝴蝶,玩耍嬉戏。
应肆招式开阖,细微动作间,也隐隐现出原先的涛然气势,她胜在根基深稳,故而只取闲歌要穴。心道,只要制住她,不让她在自己身上取了东西去,也算是她输。
想到呆子魂魄,又想到反正不会伤到闲歌,于是出手再无顾忌,此时虽是仙灵被封,却也不妨碍她身法出手,是以去势汹汹,批亢捣虚,弹指直往闲歌周身七十二处大穴。
闲歌自也不是吃素之辈,虽则先前受伤,却得了鸢寂不知何处的仙灵滋养,现下加持在身,更是空灵。
虽则武技落于下风,却也仗着身法诡谲,飘忽不定,在狭窄客间里腾挪也依旧如脱兔一般,滑不留手,勉强同应肆斗了个不相上下。
只鸢寂一个,于满室香风缠斗里淡定自若,只一双墨眸紧紧追着某条纤影。
铜钱落下不过弹指一息,只闻得轻轻“叮”的一声,两条缠在一处的人影陡然分开,立在房间两侧。
“拿到了。”应肆勾唇,眸中有难得的认真。
“我也拿到了”闲歌亦笑,手指灵巧勾动,将手掌里托着的物事隐于袖中,她看着对面这位多年挚友知己,心中有些恍惚,便是连这谈笑之间便言他人生死,自来便没心没肺的应肆女帝,如今也会蹙紧秀眉,陷入风月情长这泥沼中了。
那她自己呢?
求不得,人生至苦,她木闲歌,却是一直求索,求而不得。
不由侧头看了看狐狸的方向,却发现他正定定看着自己,眸光如水。
她从来就摸不清这尾狐狸的想法,也不知他对自己的心意有几分真假。却又不得不承认,在这漫长一生的短短浮华交错里,她迅速地习惯了他的好。
鸢寂的好,便如同温水,将它凝结成冰,又碎裂成雾,弥散在周身,无孔不入。
就是这样无端令人防不胜防。
这时应肆的声音却将正出声的她拉了出来,“小歌,虽然这奇淫巧技你一向在行,今日我便要试你一试。”
闲歌悠然答道,“唔,着实,武技不行,这猜心么,小肆儿约莫要输。”
“话可别说得太满哦。”紫衣美人咯咯娇笑。
闲歌看着应肆手中结的印伽,还有她手中托起的物事,被衣袖覆着,没想到这妮子同她一样,将八卦阵法暗含于掌,借助衣料柔软,以指法勾勒奇小阵法,一则遮掩原本形状,二则惑人心神。
闲歌却一时没瞧懂这阵法奥妙,应肆手掌上,绵软布料上浮凸有序,却又甚是无章,看起来却犹如突来飞花,大片紫色迷入眼中,外似不甚简单,实则机巧蕴含。她竟不知这常年耍枪的凶悍婆娘,几时也会这些费心耗神的东西了。
闲歌眯眼苦思之际,那厢应肆笑得窃窃。
旁边充作仲裁的鸢寂低声开口,“你二人,各自有一炷香时间。”闲歌正不明为何他忽然要补上这世间,却又听得狐狸君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三才归元,紫薇镇宫。”
闲歌瞧得应肆狠狠瞪了狐狸一眼,脑中登时譬如醍醐灌顶。
三才归元者,化奇巧为大拙,气于内,神于外,敌无法窥探自身虚实。应肆手中小小布料迅速围成的,却是个极难窥破的三才归元阵。
想通这点,不禁笑得阴恻,“小肆儿,可听过一句话,骗蠢人,无须遮掩。骗自作聪明的人,稍作遮掩。若是要骗这真正聪明的人,便要拿捏好尺度,或遮掩无从露陷,或奇巧归拙,譬如骗蠢人。”
应肆的面色稍微有些松动,却仍旧笑说,“那小歌以为我这手里是个什么?”
紫薇镇宫,便是三才归元之中,必有镇宫之局,假作真时,真亦假。
闲歌胸有成竹,悠然道,“正所谓鱼游水中而相忘乎水,鸷鸟乘风却不知有风。虚则静,静则动,动则得。小肆儿手中,该是方才自我背后衣摆上撕下来的一块布料罢。”说罢便快步走过去,掀开了应肆衣袖。
微有薄茧的秀致手掌上,果然是一块显见撕得甚为匆忙的月白绸布。
“唔,小肆儿这般喜撕小生衣物,是否要小生一身相许呀。”闲歌勾起紫衣美人下巴,流里流气。
“行吧行吧,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个鬼精脑袋。”应肆含笑,轻敲了面前人的脑袋一下。
“摊开你的手来让我瞧瞧是个甚…”应肆话犹自未完,却陡然闻得香风阵阵,自窗口飘来。
闲歌也闻得这香气,正想道一句好冲的味儿,却见应肆放下了敲她脑袋的手,神情难得正儿八经,勾着一抹冷笑,瞧着窗外。
她顺着应肆目光望去,入目却是一袭大红身影,懒懒散散倚在窗口。
闲歌初看去,却是心中轻叹,好一个媚态横生的美人儿,较之应肆原身的明艳不可方物么,多了一丝绵软娇怯。较之自己么,闲歌看了看自己先进模样,罢了罢了。
似是云梦泽的那些烟雾聚拢在她眉心,可惜,却似是带了些邪气。
她本是木植化形,所以天生灵觉较之鸢寂、应肆这等,便要弱上一层,加之现今仙力被封,更是无法看出来人到底是个甚。只凭着自身智计,空瞧着这无端出现的美人,以及这满室瞬间溢满的迷醉香气,也能猜到个七八。
反正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袅袅娜娜的美人继续倚在窗口,轻声开口即是酥媚入骨,“问郎君,嫩寒无赖罗衣浅,香消玉殒,几时不见;红妆谢下相思泪,梧桐木下,枯玉遍野。”
声音如珠如玉,凄凄恻恻。
卷一:浮生三千从容,处处笑靥 第四十四章 美而艳者谓之妖
更新时间:201231 12:58:42 本章字数:2488
闲歌素喜美人,现下却无动于衷。只因,这有毒的美人,碰不得呀碰不得。
又听得那娇软妖媚的声音继续道,“男子三十而立,女子却经不起岁月蹉跎,郎君呀,是,也不是呢?”说罢又哀哀叹了一声,悠长深远,似是苦愁无数。
若是旁人在此,定是要为着这美人伤心一把的。只可惜,这客间里,只得一个昏迷不醒的书呆,与三个没心没肺的神仙。
闲歌想,这美人虽则是美人,确是个做作得紧的美人,她不喜欢。
此时她身后,自这女子出现便一直不动声色的鸢寂却突然开了口。
“曼殊,好久不见。”
闲歌心中第一反应便是——敢情是老相好来了。
被鸢寂唤作“曼殊”的红衣美人轻笑一声,自窗台上一跃而下,端的是烟视媚行,袅袅娜娜。闲歌看着,心道,若是她这天生痞子,断断是做不出这番勾魂模样的。
“问郎君,七恨爱到惨死,八恨骂不下心。九恨恨不彻底,十恨打他痛我,惟愿君不负我矣…”美人直直看着鸢寂的方向,眸中隐隐泛泪,目光痴然,真真是极其惹人垂怜的尤物。
闲歌记得这十二恨,是当时莫书呆口中被那卖唱女改掉的版本,自这美人口中唱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撩拨风情,不禁心下电转,难不成这红衣美人同那卖唱女有何干系?
空气里的香气愈发浓郁起来,熏人欲醉,闲歌看他们三人这般相持模样,似乎是早就认识。
可她不知道,小肆并未同她说,鸢寂也未曾说过。
唔,人生真是须得处处从容啊处处从容,要忍耐。
应肆闪身,拦住了红衣女子走向鸢寂的步伐,红衣美人笑得风情万种,掩口道,“奴家听闻,久鸢这些日来,都追着一个普通仙人身后,日日如影随形,相伴左右。奴家思索,该不会,就是应神女你罢?“
应肆撇嘴,耳后的蛇形纹路似乎突然活了过来,游弋蜿蜒到她脸上,横亘过琼鼻,衬着她此刻眯眼的神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一双美眸中,满是厌恶。
可她却笑了,“莫曼殊,你即使沦落成妖,却也还是从前那般沉鱼落雁呢,可惜是鱼见鱼翻尾,雁闻雁畏寒。”
曼殊斜眼看向闲歌,“哦,这里还有位隐在皮囊里不现真容的,难道,这才是久鸢你日日相随的妙人儿?”她轻抬兰指,指向闲歌,“这位仙子,能否让奴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