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书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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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剑阁反驳:“可是哥,或许在这期间会发生很多变故,及时制止难道不重要吗?”
云中亭道:“我只说不开口,几时说过不插手?”
云剑阁这回算是回过神来,这个大哥做了这么久的捕快,该做什么该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说是不需要他来教的,只是前几次他的表现太过冲动颓丧,让他以为有了表现的机会罢了。他忽然觉得失望:“哥,你总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好好教我怎么做一个好的捕快。是怕我压过你不成?”
云中亭笑道:“是啊,确实是怕,怕得很。”
云剑阁知道他心里一定笑的欢,一屁股坐下,忽然道:“对了哥,你可知城外的游凤寺?”
第十二章 往事
院子里花圃中,江城和俞千晴正饶有兴趣为一株君子兰填上土浇上水。江城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被这个大小姐拉着一同种花虽然有些无聊,他干起来仍是很卖力。俞千晴身上脏兮兮的脸上红扑扑的,拉着江城的袖子道:“看啊,它多精神!”
江城点头,道:“可惜君子向来孤高,在这花圃中看去有些寂寞。”俞千晴不甚明白,好好的花怎么会寂寞?
江城站起身来,摇晃了一下稳住身子,轻轻甩了甩头驱逐眼前的昏暗,本就不算好的脸色更为苍白。这时一个老人上来扶住他道:“少爷没事吧?”
江城微笑道:“没事。成伯,你怎么来了?有事?”
那老人成伯道:“没事没事,就是想来看看少爷,天气转凉了,可别冻着啊。”
俞千晴扑哧一笑,道:“成伯啊你看你说胡话呢,我江城哥哥都这么大人了还能给冻着?再说就是冻着了我也会照顾他来着。”她巧笑看去,脸又红了。
成伯一脸欣慰连连点头,道:“是是,小姐心肠好,对我家少爷好,有小姐在老朽我也就放心喽。”
江城道:“他们都好吧?”
成伯道:“好,就是老有人找麻烦。大伙都想你呐,啥时回去看看吧。”
江城点头,俞千晴道:“要回去吗?也带我一起去吧,我可从没去过江城哥哥家呢?”
一阵笑忽然传来,凌风人未到声先至:“小丫头不知羞,这么急着见公婆呀。”说着已坏笑着到了跟前,俞千晴立时跳起来去揪他反被一推而到江城怀中,却随着江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成伯立即去扶,凌风也慌忙去拉住,道:“小江你小子怎么站也站不住,又风寒了?我说你这身子骨也忒差,一年非得病上好几回,男子汉大丈夫咋象个弱质女流?”才说完他就感受到焦灼的目光从成伯浑浊的眼中射来,不由得一个激灵。
江城平和道:“我没事,不过是方才蹲得久了,起身后有些晕眩。”成伯满是沧桑的脸上尽是关切,扶着江城道:“少爷,你这身子骨怕是不成啊,还是和我回去,养好身子再说。”
俞千晴忙道:“不不,我、我会照顾好的……”她紧拉着江城生怕他会就此离开。江城到书院时她尚在襁褓,渐渐长大了也对这个江城哥哥生了情愫,一如不见如隔了三秋,哪里能舍得让他回去?一双大眼睛死瞪着凌风。凌风讪笑着后退了一步,正与魏然撞在一起。
肖原随着魏然一道来,见了江城的脸色道:“没事没事,成伯不必担心,先去屋里坐,我让停云给他看看。”
成伯脸色缓和道:“也好,劳肖先生费心了。”肖原赔笑客套着处理了这一尴尬事件,凌风看着几人簇拥着江城进屋去,好生没趣:“这小子,可真够金贵的。”
魏然斜眼看他笑道:“嫉妒?”
凌风一巴掌拍他,道:“是啊嫉妒!嫉妒他有人疼有人爱,成了吧。”魏然呵呵一笑拉拉他道:“过来,有话说。”
“说什么?”凌风在石阶上坐下问。魏然坐在他旁边,道:“是成伯,他会武功,而且不低。”
凌风道:“我也觉得他不如表面那般是个老家人,有时候我甚至会怕他。”魏然道:“而且小江也并不是普通的身子弱那么简单。刚才,成伯在为他输入真气。”
凌风道:“这小子究竟有多少事不愿告诉我们?真不够意思。”
魏然道:“这倒不能苛责他,人难免有些想隐瞒的事。你呢?”
凌风看天:“我?我有什么好隐瞒的。”
魏然也看天,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就老实告诉我为什么和欧阳蝶过不去?”
凌风转过头看他,只看到他线条柔和的侧脸,嘴角有淡淡的微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
魏然笑得更明显:“楚良来找过我,他问我我不知道,自然想问问你。”凌风咧嘴一笑正要说话,魏然已道:“不要告诉我是替天行道,鉴于以往我对你的了解,我不相信。”
凌风的笑冻住,道:“天呐,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魏然道:“反正不是个会主动插手麻烦事的人。”
凌风的笑隐去,沉默起来。每当他沉默的时候没有人能把他和平时那个油嘴滑舌嘻嘻哈哈的人联系在一起。
魏然看他一会,道:“你对云捕头所说的话是真的是不是?你有一个姐姐,而且还是死在欧阳蝶手上,是不是?”
凌风许久了才点头,苦笑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魏然道:“我只是觉得你在骗人时是不会这么正经的,加上楚良所说的,我大概也能猜到了。”
凌风叹气道:“你猜的好象总是很准。没错,我确实有个姐姐,大我七岁,是万仪楼的花魁,林非宴。”魏然的眼波动了一动却并没有多吃惊的表情,等着他说下去。
“小时候家里穷,姐姐为了养活全家不得已将自己卖进了青楼,爹娘吃着她的喝着她的却抵死不认这个女儿,还告诉我她是个如何不知廉耻的女人不许我喊她一声姐姐,我那时不明白,我看着她浓妆艳抹出入声歌我也厌恶她。爹娘死后我宁可街头流浪也不要她的半两银子,我以为我很有骨气。”他说着已垂下了头,语气中不带感情却让风也听着凄凉:“那天我饿极了偷了几只烧饼被打得半死,在破庙里躺了一天,迷迷糊糊被热热的水浇醒,呵呵,睁开眼后就看到姐姐看着我哭。她真的很漂亮,那时我还以为是死后见了观音菩萨……我那时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我想喊她走开但我说不出话来,她看着我一直哭一直哭,好象哭完了这辈子下辈子就不再哭了似的……”
他顿了一顿,道:“最后她对我说,你确实没有姐姐,你姐姐已经死了。她留下一大包银子首饰和药就走了。我想了很久终究还是吃了她的药养好了身子,然后就拿着东西想去还给她,呵呵呵呵,现在想想我可真苯,那是好几千两啊。”他好似笑的释然,又仰起头去看天,秋天的天空总显得空旷而寂寞,那是落叶流浪的季节。
“我徘徊在万仪楼门口,我没想过我会再也见不到她了。那些女人象粘花的苍蝇一样把我拖进楼去,我说要找林非宴,她们笑成一团,说什么林非宴早死了,尸体前两天还在东城林子里,身上连条布片都不带死得可真带劲……”他说着低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终于流下,他低头擦干净,深吸了口气。
魏然把手按在他肩头没说一句话,凌风停了一会道:“她们分光了银子和首饰,我逃了出来,走了好久,脑子里好象什么都没想又好象什么都想了,我想起小时候她拍着被子哄我睡觉,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唱的每一首歌。我那时才发现自己多想喊她一声姐姐……”
魏然沉声道:“然后你就进了书院?”
魏然拍了拍他的肩,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若是我和楚良联手说不定可以……”
凌风忽然道:“不,你们联手也不是欧阳蝶的对手。”
魏然问:“你这么确定?”
凌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头仿佛都响了一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魏然道:“那么我们三个?”
凌风回头道:“也不太可能。”
魏然有些生气,道:“既然目前我们拿他没办法,你那天晚上知道他会来并让楚良埋伏,为何不直接报官,反而替他开了路?”他说着更为疑惑,沉思道:“话说回来,时间地点人物都好象被你算准了,你哪来这么大的本事?你究竟……”他抬头欲细问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他没有去找凌风而是找到肖原。肖原回忆起三年前那个横空出世的采花贼欧阳蝶,挽起袖子把一株铁树搬到墙角,道:“他犯的第一桩案子好象是个青楼花魁吧,叫什么来着……从那以后不定时的活动一番,手段之残忍实属罕见。你问这个干什么?”
魏然道:“没什么,想了解一下。这欧阳蝶作案数起,总以双蝶手帕为信,官府这么久了还捉他不住吗?”
肖原道:“这欧阳蝶也是有通天本事,在官兵重重埋伏下来去自如,无人知晓缘由。三年来辰州总捕换了一任又一任,到如今这个云中亭倒是第一个能与他交上手的,而且还是第一个从他手上保住人的。”
魏然道:“是三个月前发生的鸣秀坊一案?”
肖原拍去手上的泥土坐下,道:“正是江南丝制第一家的鸣秀坊,坊中一位绣女叫毕琼遥,人人称她是织女转世,一手刺绣堪称绝代,其容貌大概也是出众。欧阳蝶出手神鬼不觉,待官府觉察后人已落入其手,云中亭夜追数里总算将人救下,被救回的毕琼遥却瞎了双眼。没人知道那一战情景如何,云中亭也不愿提起。直到半个月前王家也遭了难,哎,可怜王小姐年方十六便遭此遏运。”
魏然想了想道:“原叔,欧阳蝶作案的手绢,你见过吗?”
肖原道:“没有,大概是绣了两只蝴蝶吧。那是官府证物,哪是我能随意见着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魏然摇头,行了一礼就走开了,心中隐约泛起一阵不安。
第十三章 岳家寨
卧虎山位于辰州边境,恰有一条尾巴伸进了荆州,是两州之交,山林广密,横亘百里。这山素来不安宁,山上有两个帮派,连年争斗,血染青山已经是常事,不下五十个村民曾在经过时听到震天喊杀声,看见乱砍乱打的撕斗与满地缺胳膊少腿的死人,为这山添了份恐慌,久了便没有人再从此山过,可争斗一如继往。
“大当家的,曹虎已经放出话来,卧虎山的地皮他七我三,不服的刀刃上商量。”余成嵬愤愤道:“他妈的,这斯越发猖狂,咱们打上去端了他!”
楚良拦住他,道:“余大哥莫冲动,曹虎现今实力在我寨之上,与他硬斗绝无好处。”
“是啊成嵬,曹帮吞并黄泉寨在前,大败我寨在后,自然如日中天,此刻不是与他争锋相对的时候。”岳一江慢慢道来,看去身材肥胖却也魁梧,布满浓须的脸上带着威严又杂着戏谑。楚良涩然一笑。
岳一江虽是岳家寨当家头目,威名远扬,小心眼也是众人皆知的,就着楚良袭曹一战的善离职守,他一直念叨到现在,使得楚良心情极度低落,几次恨不得以死谢罪,而岳一江还没有罢休的意思:“曹虎与我斗了不下百战,我岳一江从没输过他,以往打下来我寨损失的兄弟加起来也没有两百,这下倒好,一个晚上就折了我三百人,楚良,你倒也真不辜负我的栽培,果然好本事。”
楚良一咬牙扑通跪下,道:“求大当家赐我一死!”
众人听了急忙围上来,余成嵬道:“当家的,你就不能饶了他吗?他年轻不懂事,打也打了罚也罚了骂也够了,就别折腾了!少了几百兄弟,曹帮骑在咱们脖子上,大家伙心里都憋火,眼下就指着你出主意了。”他是岳家寨二当家,说的话显然有几分份量,岳一江叉着腰踱到一边,坐在大石头上。
余成嵬扶起楚良,道:“你也别较真,老大就是这德行,心眼比麦芒还小,尽早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才要紧。”楚良毕竟年轻,抿着唇一言不发。
岳一江看他一眼,道:“小子,你很内疚是不是?是因一己之私害死兄弟而内疚还是因我连日的怪责而内疚?”
楚良黯然道:“是我不经思量犯下大错,大当家骂的对。”
岳一江道:“知道是自己错了就好。”他起身望着前方,道:“前面就到了曹帮腹地,我要你去引出洪天霸,杀了。”他转身往回走,似乎来这里只是为了这一个目的。
余成嵬赶上去道:“你这是干什么?洪天霸岂是他能杀得了的?”岳一江并不答话,楚良已直奔曹帮而去。
岳一江道:“我们回去,人太多,洪天霸不会轻易出来。”余成嵬还有话却不及说,岳一江已经走远了。余成嵬也让手下弟兄回寨,自己却躲在了密林后。
不一时,楚良果真引了洪天霸出来,二人且打且行,楚良身手竟比往日高出多倍,上下腾挪间将洪天霸狠逼,片刻不留余地。余成嵬目瞪口呆,心中思忖:……当家的果然高明。
“操他奶奶熊!”洪天霸连中三掌,蹬蹬后退十几步,怒火直冲上头顶,大吼一声,跺地猛冲而来,以那颗圆光头直撞楚良胸腹,他这一招可谓经典,曾顶死敌人无数。楚良待他冲近,左腿退了一步,双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