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惊天:龙腾九万里-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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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仗着他们武功高强,枪了一些经书,并且留下黎火飙那老儿邀约的各派掌门赴会死亡谷的金蜈令符之后,便扬然远去……”
龙中宇听到这儿,忍不住问道:“大宗师!据晚辈所知,当年各派高手之应约到‘死亡谷’去,乃是为了一宗宝藏……”
大宗师冷笑一声,道:“嗯!死亡谷那种蛮荒绝地里还会有什么宝藏?除了疸气、流沙之外,连一棵树都找不到,除了那些傻蛋的白骨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龙中宇恍然大悟道:“原来他们是深恐本门的武功秘笈被劫之事让其他门派晓得,才故意放出空气,说是到死亡谷去找寻宝藏的……”
大宗师颔首道:“老夫也不知道最初是哪一个傻蛋想出来这个馊上意,说是死亡谷中埋有宝藏,并且还藏有前古秘笈,以致其他接到金蜈令符的各派掌门也就趁着这个谣言,纷纷赶赴死亡谷,甚而连许多黑道巨擘,当年成名的邪道高手,也都闻风而至,冤枉陪着他们葬身死亡谷早……”
他长长地叹丁口气,道:“那个时候,老夫还在黑龙瀑下的石室里,对于江湖上消息一点都不知道,等到老夫出去后,才晓得当时武林各派掌门到达死亡谷之后无一生还的消息,于是专程赶去死亡谷,结果只见谷里白骨遍地,残骸四散,一片凄凉苍茫……”
龙中宇的思绪随着大宗师的话语,悠然飘忽腾升,似乎已经来到了死亡谷里,见到了那生前跺下脚,便能震动武林的各派的掌门、江湖巨豪,死后却是白骨流散,无人收葬的凄惨情景。他不禁为那些枯骨散乱,寂寞死去的人感到一阵悲哀,忖道:“人生便是如此无常,生前纵然轰轰烈烈,死后仍是一坯黄土,回顾他们生前的咤叱风云,死后的冷清凄怆,怎不使人感慨万千……”
此时夜风低回,轻吟绕林,使得周遭的气氛显得更加萧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现起一丝凄凉的神色。
尤其是季鹏翔,他被这股气氛所感染,更加地畏缩起来,好像害怕那些幽灵会出现在他面前似的。
大宗师看到四周的气氛变得如此沉重,心里也有点不自在起来,恰好这时见到季鹏翔畏缩的样子,于是笑了笑,指着他道:“这小子向来胆大包天,谁都不怕,现在却畏缩成这等模样,看来老夫也够资格去做说书人了……”
此言一出,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凌飞笑着道:“如果您老人家要去说书,只怕书摊子都会被挤垮了。”
大宗师故作惊讶状,问道:“为什么?”
第5卷 第481节:第一章 死亡之谷 (6)
凌飞笑道:“您老人家说书,我们这些晚辈还不捧场吗?尤其是您老人家的徒子徒孙更要闻风而至了,岂不把书摊子也给挤垮?”
大宗师哈哈大笑,道:“你说得不错,以老夫的名号作号召,只怕书摊子像北京城那样子大,也会被人挤垮!”
言浯之中,掩不住心中的得意。龙中宇丝毫不认为他的话是夸大的,因为以大宗师在武林的地位,被天下所共钦,不论正邪两道,都知道大宗师的厉害,如他真的出来说书,只怕那些邪道高手首先便要赶到捧场……
大宗师笑笑之后,目光扫向季鹏翔,但见他挺着胸,昂着头,一刮勇往直前的样子,不由暗暗点了点头,问道:“小鹏,我说到哪里了?”
季鹏翔遭:“公公!你说到在死亡谷里看到满地的白骨……”
“对了,老夫是说到在死亡谷里所看到的情形,”大宗师继续道:“像那等悲惨的情景,老夫一生见过甚多,本来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惊讶的,我们练武的人一生所过的日子,哪一天不是刀头舐血,剑下逃生?有那些刚练了一点功夫便贸然闯入江湖的,他们随时都可能埋身荒野,死于非命,老夫在江湖里滚打了几十年,像这等事情是司空见惯,本无吃惊之可能,然而那些死在谷里的人无一不是当代巨擘、各派掌门,以如此多人之众,竟然被人毁于一旦,老夫焉得不惊?”
他的脸色沉肃起来,道:“老夫在惊愕之后,自然便发觉整个事情不像我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于是我很快便赶回黑龙瀑下,与小袁详细商量此事……
那时小袁的功力渐复,已到达昔日八成之度,并且在剑法上另有新的创意,老夫认为当时天下的高手中,除了他之外,可说没有其他的人能挡得住这场狂澜了,惟有我与他两人的力量,才能便当时的武林安定下来。”
他讲到这里,换了一个姿式,上身略为前倾,道:“哪里知道当我从死亡谷里赶回黑龙瀑后,发现瀑下的石屋依旧,小袁却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老夫找遍屋子内外,也没有看到他留下任何字条讯息,于是我又匆匆赶回中原。
沿路之上,我便听到各派发生秘笈被盗,有个武功奇高的剑道高手潜入各派核心,强自盗走各派保有的绝艺精华。
此外,我还听到了金蜈天尊已经率领金蜈宫里的高手,倾宫而出,来到洛阳之事……”
龙中宇见他讲到这里,停了下来,似是沉思些什么,于是开声道:“大宗师!各派的秘笈不是被金蜈使者劫走了一次吗?又怎么……”
第5卷 第482节:第一章 死亡之谷 (7)
大宗师道:“老夫方才不是说过,那些金蜈使者道路不熟,虽然武功高强,却在刚一闯进藏经楼时便被发现,他们所劫走的一些拳经剑诀,只是各派最普通的武功,而非绝学精华。各派自从金蜈使者走了之后,便一直很小心地保存收藏那些绝学,谁知那闯进各派的剑道高手,却很轻易地便直闯核心,盗走各派仅有的一些秘笈,并且还留下了一个铁心孤客的名号……”
他说到这里,龙中宇和凌飞、谷青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哦之声。
大宗师望了他们一眼,坐直了身躯,道:“当时老夫尚是初次听到铁心孤客这个人,心中颇为疑惑,因为以他的剑法,若是传闻不错的话,天下只有剑神袁君达一人有此功力,是以老夫怀疑是小袁所作的,然而小袁为何要做出那等事呢?老夫心里却是不解,愈是不解,愈是想要弄个明白,于是我就赶往洛阳而去。
还未到达洛阳,老夫便碰到了一乘金色的大轿,第一次见到了当时的罗刹夫人……”
他微微一哂,道:“老夫也不必说出怎样与令堂相识的经过,那仅是一场误会而已,当时我只觉得她是老夫此生以来所见到的最美的女子,却想不到她会是逼使小袁跳崖的主要人物,是以当老夫与她长谈时,随着江湖形势的转变,很自然地便谈到了当年小袁跳崖之事。
老夫在说话时,便看到了她的心情激动,由于她的面上并没现出什么神态,老丈没觉得什么奇怪,在她很有技巧的询问之下,便把整个事情的始末详细地告诉了她,也就提到了老夫的揣测。
罗刹夫人在一听到老夫说起铁心孤客可能便是剑神时,再也抑制不住惊愕的情绪,急着要车夫赶赴洛阳,因为她听说铁心孤客已飞函向金蜈天尊挑战……”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在那一路之上,老夫听到了有关令堂与令尊之间的事,并且也晓得了中宇被寄养在龙云鹤膝下之事……”
明月高悬,夜风如水,武当山在经过一番骚乱之后,显得格外的平静,除了风吹树梢的声音之外,只有那些藏在草丛里的秋虫,发山唧唧的低呜。
大宗师在说了一段冗长往事之后,股上犹无倦意,并且还似乎显得更加兴奋,在昔年的那段英雄岁月里,他毕竟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如今,当他谈及昔年与剑神袁君达结识经过,并且涉身剑神与罗刹夫人之间的情怨,他的整个思潮也都全部沉湎在往事里。
大宗师凝望着龙中宇,微微地颔了颔首,道:“当老夫看到你之后,一方面为令尊而庆幸,另一方面则为令堂的含辛茹苦二十多年,终于获得代价而高兴,因为刚才令堂说起你并不承认她是你母亲,老夫分外地感到愤怒,才会想要掴你一掌……”
第5卷 第483节:第一章 死亡之谷 (8)
龙中宇嗫嗫道:“晚辈当时并不知道……”
“令堂不是说过你不知道吗?若非她替你说情,老夫也不会那么轻易便放过你了。”大宗师道:“这就是老夫所以要大费口舌,把昔日之事详细告诉你的原因,老夫可说亲身涉入过他们之间的情怨,不忍见到你再误解他们……”
龙中宇垂目注视地上,缓声道:“晚辈并非不愿了解自己的身世,只是一时适应不了……”
“这是必然的道理。”大宗师道:“你们两个到厨屋里去跟那些杂毛要些酒菜来,我老人家说了这么多话,喉咙也干了,该要喝点酒润润喉了。”
凌飞和谷青两人哪敢违抗?连忙站了起来,把季鹏翔放在地上,欲待到厨房去找酒菜。
大宗师瞥了季鹏翔一眼,道:“你们把小鹏也带去吧!”
季鹏翔嚷道:“公公,我不要去,我要听故事。”
大宗师脸色一沉,道:“听什么故事?故事已经讲完了,我现在跟你龙大哥说点正经事。”
季鹏翔嘟着嘴,不太情愿地随着凌飞走了。
大宗师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侧过头来,道:“老夫现在说的有关你的身世,以及你母亲这些年来所忍受的痛苦,所以把他们调开……”
龙中宇顿首道:“晚辈晓得。”
大宗师道:“你在二十多年来,都一直接受龙云鹤的栽培,将他当作自己的父亲,这份情感自然非常深厚,不是一旦可以割除的,不过到底生身之父也是自己嫡亲的血肉,同样地不能置之不理。”
龙中宇沉声道:“在下绝不会为此……”
大宗师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唉!八十多年以来,老夫眼见许多人间的悲欢离合,可说是已经洞察人生了,然而对于你这一生所受到的打击,也是觉得难以忍受,像令尊与令堂之间发生的悲剧,老夫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
他捻了捻颔下的长髯,仰望着碧空的澹澹明月,喃喃道:“八十年前,老夫初入江湖时,也曾在如此明月之夜,在泰山之崩与一个好友彻夜长谈,八十年后的今天,昔年老友已经撒手西去,惟独我这老头在此对月伤怀,又在述说着他人的悲欢离合,想想这个人生真是令人感到伤感……”
龙中宇道:“老前辈,你这一生可说是多彩多姿,盛名显赫,回顾这一生来,绝对应该感到骄傲,为何又对月伤感起来了呢?”
大宗师苦笑了下,道:“中宇,你不会了解的,一个人活得像我这样久,活得像我这样有名望,反而更是寂寞,老夫真愿我这一生没有学过武功,没有闯荡江湖,就跟乡间的老农一样,做一个平凡的人……”
第5卷 第484节:第一章 死亡之谷 (9)
龙中宇似懂非懂地望着眼前这个老人,不知要说些什么话才能表达心里的意思。他只觉以自己的经验阅历,比起大宗师来,实在是相差太远,自己原先认为这段期间里所遭遇的事情,比别人一生之中所遇到的还要多。
现在再一想大宗师以百岁的高龄,纵横江湖八十年之久,在这一段悠长的时间里他所遭到的事情,看到的人间悲欢离合,较之自己不知要多上多少倍,自己与对方一比起来,就像云泥之分……
大宗师见到龙中宇默然无语,沉声道:“中宇,你也许认为老夫不知足了,身为天下邪道高手所共钦的大宗师,却还说这一生太过寂寞,其实当你到达我这种地位,甚而像令尊一样,成为举世所共钦的剑神时,你就会感觉到了……”
他仰起首来,指着夜空镶着的星星,道:“你有没有看到那些星星,它们距离我们是如此的遥远,只有永远地高悬在空中,吐露着冷清的光芒,它们是何等的寂寞孤独……”
龙中宇从他的话中,已渐渐能够懂得他的意思,不禁有了一些伤感,忖道:“一个人成了大名,为武林所共钦,固然是件很光荣的事,然而远离人群,也会感到那份独有的寂寞与孤单,这样说来,一个人的武功,并不是一生之中最大的欢悦……”
他想着想着,觉得愈来愈是迷惘起来,反而愈弄愈不清楚一个人到底是庸庸碌碌地终了此生的好,还是作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轰轰烈烈地过此一生的好。
大宗师见到龙中宇脸上满布的迷惘神色,笑了笑,道:“好了,老夫也不必跟你扯这个人生的大问题了,别把你愈扯愈迷糊,我们还是言归正传……”
他深吸口气,道:“令堂当年在江湖上遇到令尊时,并非为一般人所揣测的那样,是令堂受到他哥哥,也就是当时的崆峒掌门红云杂毛的计谋,让她缠着令尊不休,而是令尊先看上她的……”
龙中宇听他提起父母当年的相恋历史,心中颇觉不是滋味,本想出口叫他不要谈下去,可是这事关系他对罗刹夫人的印象,也就是关系到他此后的一生,他不能不了解清楚。
大宗师的目光在龙中宇的脸上扫了一匝,笑了笑,道:“令尊当年也跟你此时一样,英俊潇洒,气宇非凡,并且他还被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