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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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过后,棠硐且博仁也不看是否击中,就是正正砸中周不疑,以周不疑的功力,也伤不得其半分,本就只是为了阻碍一二。棠硐且博仁拿着顿珠尼玛次仁就要离开,刚一发力,只觉得脚下一空,两人一下就落了下去。
“地龙翻身?”棠硐且博仁仔细观察周围,只看见自己和顿珠尼玛次仁落入了一道长长的裂缝之中,他不能相信自己这么背运,不过只是上华山做过一场,竟然就碰上了地震?很快他就知道了,不是地震。
因为周不疑和岳不群几人走过来了,站在裂缝边儿上指指点点,棠硐且博仁瞧出便宜,突然欺上,长臂倏伸,便要将岳不群和高不成拉下裂缝。岳不群眼疾手快微微一缩,退了一步,恰好躲开了棠硐且博仁。高不成功夫略差一些,竟然被棠硐且博仁抓住了脚踝!幸好棠硐且博仁抓人不为伤人,只是乘着那一抓之势,一跃而出,棠硐且博仁上来了,高不成倒是被拉了下去。
封不平见势不好,一扬手,十数枚阴阳透骨钉从手中射出。这些阴阳透骨钉均是薛清凌退隐时,见这孩子可怜没了师父,从小又不怎么在内气上用功。日后,在气宗出身的周不疑掌门的华山派中,恐怕不会有多大成就,就帮着炼制了三百多枚阴阳透骨钉。不过棠硐且博仁内功精湛、医药精通,这阴阳透骨钉上的毒,虽然剧烈,却也难不住他,要是是被射在身上,也没什么大碍,多只是受罪几个月而已。
不过棠硐且博仁可不这么想,虽然这暗器来得突然,但棠硐且博仁经历死生无数,对此早就有了防备,五指成爪,往土壁上一插,手上用劲,便即向旁跃升,十数枚阴阳透骨钉尽数打空。又向上攀行数丈,棠硐且博仁猛觉头顶一股掌风压将下来,正是周不疑发掌袭击。回掌相迎,砰的一声响,两股巨力相交,两人身子都是一晃,棠硐且博仁身下无从借力,差些没被打落裂缝。
周不疑心中都是一惊,对着岳不群等人称赞对手了得:“这秃驴人品不怎样,功夫倒是厉害,都这样了还能接下我一掌。不愧是驰骋乌斯藏、天竺的密教上师。”
棠硐且博仁与周不疑对掌,脚下虚空无从借力,一直往下跌落,双手十指皆成爪状,狠狠抓在土壁之上,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棠硐且博仁知道不能再和周不疑再多拚掌力,目下要脱困似乎也只得如此。看了看周遭,棠硐且博仁计上心来,一双利爪灌彻内气,急速挖动,未多时,就生生挖出来一条通道。周不疑摄于高不成被擒,也不得组织,也只能眼睁睁的沿着棠硐且博仁逃离。
棠硐且博仁带着顿珠尼玛次仁从挖出来的暗道中逃离,好不容易逃脱升天,正在棠硐且博仁庆幸之时,从山下却行来了一行车队,从车辙印看得出来,车上装载大量货物。棠硐且博仁正想要不要去说服车队首领将这一车财物供奉自己这位上师,却只见车队首领不由分说,拔出剑就杀了上来。
长剑向上疾刺,或击小腿,或削脚掌。棠硐且博仁身子在上,若出金刚降魔杵与之相斗,则有杀鸡用牛刀之嫌疑,且宝杵交由顿珠尼玛次仁,还在洞中,只得急奔回洞中。来人向他背心疾刺数剑,招招势若海浪潮汐起伏,但棠硐且博仁并不回首仗着自己的乌龟壳直接挡开。来人喝采道:“贼秃!倒恁地了得。”
ps:今天单位有事,更新晚了,抱歉。另,几位朋友的建议,在下记住了,后来一定注意
第十二章 叩问山门是谁人
且不说与棠硐且博仁相斗那人身份,也不说山下来人与棠硐且博仁相斗之后,谁胜谁负,谁生谁死,却把目光转回山上。一众华山派弟子,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好手了,眼睁睁的看着就快被打成死狗的敌人将同门师弟充作挡箭牌逃离,几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先前商量好了要拿这个不知死活的贼秃立威,震慑那些闻说华山派内讧后心思大动的那些原先西北武林道上被华山派压制的死死的势力。之前一直按着计划进行,眼看就要达成目的,可如今这…
“掌门师兄,真的就让他们这么带着高师弟离开?就那老秃驴的品行,就是我们不追上去,他能让高师兄完整无缺地回来么?”封不平沉不出气,上前问询道,“有了高师兄这个实证,不论那老贼秃到江湖上如何散布谣言,江湖上的朋友都不会怀疑。如此我华山派的颜面可就…”
“可我也不能不顾高师弟的死活,同门师兄弟一场。难道还真的…”周不疑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放那两个贼秃一条生路,有了这场教训,想来他们也不敢胡说些什么。更何况…哼哼!”周不疑嘴角翘了一下,自己的招是那么好接下来的么?
封不平见周不疑成竹在胸,也不好说个什么,自己毕竟不是出身气宗,虽然现在两宗归一,可谁知周不疑心里还有没有芥蒂?
“大师伯调教出来的徒弟,应该不会差上许多吧。”封不平心中暗自嘀咕,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几个与掌门师兄自幼交好的,一个个一言不发,以为都是对周不疑充满信心。也自然就缄口不言,学着胡不归诸人,一言不发。
山谷中一时间没了人声,有的只是呼啸着的北风。忽然,几道急促的呼喊。击碎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掌门师兄,掌门师兄…”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透过了呼啸北风、漫天大雪的阻隔。周不疑似乎看见一个小黑点向这边奔来,气沉丹田,运起紫霞神功,脸上紫气大盛。登时耳目加倍灵敏,听觉视力均可及远,来人是守在山门的皮陆离。
“见着皮陆离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胡不归略微思忖,以为又是哪位不识相的,想要趁着华山派才经历劫难不久。过来捡些便宜。本来就因为棠硐且博仁以高不成为质离开而心中窝火的胡不归再也压不下火气,对着周不疑说道:“大师兄,不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他们还真以为我华山派虚弱到了他们谁都能来拿捏的时候。”
“胡师弟总是这么一个急脾气。”周不疑笑道,“先别慌,搞清楚了再说。”
“可是…”胡不归还想争个什么。周不疑脸色攸的一变:“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你这么一副样子,让外门师弟看着了、让那些乡间乡绅、城中游侠见着了,他们还有继续跟随我华山走下去的勇气么?”说到这儿,周不疑也觉得自己对胡不归多多多少少有些过于严厉,柔声说道:“你这样子让不明、不知、不觉他们三个看见了,又要哭闹,到时候你去哄么。”胡不归脸上一红,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告罪过后退到一边。
也是关心则乱,胡不归向来与高不成交好。此刻高不成被擒,胡不归心绪大乱,稍有些浮躁,也可以可理解。
皮陆离这时候跑到了周不疑等人面前,之前大雪北风阻隔。他这么个功力略微浅薄的外门弟子对才晋升不久的内门长老们的争执不得而知。皮陆离一边喘气,一边对着周不疑等人作了一个罗圈揖,站直身体说道:“启…启…启禀…启禀掌门…山…山门…”
之前的剧烈跑动,让皮陆离的呼吸变得极为急促,他又是有要事要禀报周不疑这个掌门的,心中发急,越发的说不清楚。周不疑拍了拍皮陆离的肩膀:“皮师弟,缓过来这口气再说,别慌,天塌了有本座撑着。”
两道温和中正的真气从皮陆离肩井穴打入体内,游走全身,皮陆离浑身一下就变得暖洋洋的,之前剧烈运动过后身体所产生的疲惫也消失不见了踪影,烟熏火烧一般的肺叶子也缓解了许多,皮陆离感激地看了周不疑一眼,躬身说道:“多谢掌门师兄。掌门,山下有一个南方口音的中年人带领着一行车队,到了山门口,自称是掌门老友,师弟不知真假特来禀报。”
“偶?”周不疑眉头一挑,越来越有意思了,自己的老友、南方、中年人。是林家的林仲雄?还是浙江仙霞派的孙翼德?抑或是…那一位…
“还在山门的么?”周不疑问询到。
看见掌门师兄一脸的严肃之意,皮陆离不知道怎么的,多少从周不疑的身上看到了几分老掌门周清玄的影子,之前因为山下来人没有给他好处,准备添油加醋、胡诌一番的心思全都收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来人极为本分,老老实实地在山门前等着。也没有要强行闯入的动作。”
“带我去,几位师弟也与我一同过去,为兄要好好为你们介绍一位好朋友。”周不疑转身对胡不归说道,“若真是本座意料中的那个…那高师弟应该没事了。”
“真的?高师弟真的没事?”胡不归面上喜色显现,连忙问道。
周不疑点了点头,向着皮陆离颔首示意,皮陆离心中会意,点了点头,又作了个罗圈揖:“列位师兄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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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皮陆离,周不疑这几位而今华山派的顶梁柱子,缓缓地在山道上走着。要是放在两年前,不!甚至只是两个月前,也没有人想象得到,原先内门弟子数百,外门弟子两千余的华山派,而今竟然只有这么几个人镇守华山。
第十三章 南海幼鲸向西来
自然,玉女峰之役过后,存活下来的华山弟子远不止这区区几人。然而山雨欲来,华山大疫的消息不胫而走,原先那些被华山派无匹势力镇压住的牛鬼蛇神,不复往日温顺的作态,一个个都开始躁动起来,这逼得周不疑不敢将派中精锐全留在山上驻守,不得不把一些精干弟子甚至清字辈的耆老都派下山去,取几颗人头,来唤醒那些牛鬼蛇神心中潜藏的那份记忆。
至于说会不会有宵小敢直接摸上华山?周不疑自信,有自己在,足够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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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一片寂静,鹅毛大雪纷纷而下,为直插天际的华山,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铠甲,凛冽的北风卷起冰雪,直刮得人脸颊生疼。按常理而言,这时候,但凡是哪路客人,都要有几句怨言。可是这一队人偏偏一言不发,莫要说车队的护卫好似一根标杆一样插在地上,就是赶马车的车夫,也是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照顾陪伴自己多年的伙伴,也不曾听见他们发出什么怪话。
“大王,不疑来了。”山门前伫立着的中年人似乎看到了什么,一阵小跑,到了一驾装潢奢华的马车前面,也不管马车里的人能不能看见,三跪九叩之后,恭声说道。
“来了么。真够快的,看来这次华山派的大疫,对这头西北狼而言,还算不得多大回事。还是以往那一套雷厉风行的作风。”马车里面传出来一个男声,听起来说话的似乎是一个少年人,声音清越,虽然刻意收摄,可言语之间一股子身居上位的威势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陆大叔。来时怎么说的,忘了么?”
“臣…不对,是属下之过,忘了是在永兴军路。属下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中年人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连忙改口道。
想来这家主人定是大家出身。从小不愁温饱,又有名师调教,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做派。听那中年人称其为“大王”,难道是朝廷哪家的藩王?不对,这是大明朝,不是前宋秦汉。藩王非圣旨不能离开藩地,又怎么会跑到华山来呢?可要不是朝廷的藩王,又有谁能,又有谁敢僭越称王呢?而今已经是大明永乐二十二年,不是元末乱世,遍地的将军、元帅、大王,就连皇帝都有三四个。遍布天下的数千个卫所。两百万的大军,在这股足以镇压一切的力量之下,还有谁,敢僭越神器?
“陆大叔,是你么?”透过凛冽的北风,厚重的雪花,一个声音传到了中年人的耳中。
中年人听见本欲回身接话,可是主人在此,不敢擅专,开口问道:“主上。这…”
“你先去,我后来。”那位不明身份的青年人沉吟片刻说道。
“遵旨…遵命…遵命”中年人一时之间改不过来,又差些泄漏了口风,连忙改口,见主人不怪罪。退了几步。转身往山门处奔去。
一只手从车厢里挑开了挡风的帷幔,肌肤光洁如玉,好似羊脂一般。从车厢里走出来一个少年郎君他身穿一件黑色素软缎袍子,腰间绑着一根藏蓝色连勾雷纹银带,一头如风般的头发,有着一双深邃犀利眼睛,身材挺秀高颀,端的是英俊潇洒,神采英拔。少年郎看着这漫天的大雪,山间如刀一般的冷风,自言自语道:“这西北的风光,果真与南国不同。若不是来了这趟,孤…不对,是我,若不是来了这趟,我恐怕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这般风景。”
“大鲸鱼,是你么?”周不疑与中年人畅叙往日旧交过后,在中年人的指引下走到了少年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