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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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横行修炼内功多年,内力精深,而今虽然不能动用,然而区区定境还是能轻易进入到的。过了好一会,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按着绢布之上所写口诀练功,什么“丹田有气,散之任脉”,便有一股内息向任脉中流动,四肢百骸,竟说不出的舒服。觉得丹田中的内息仍在向任脉流动,突然动念:“果然有效,原先无论如何调度不得的真气而今已能运转。要是我内力如此不绝流出,岂不是转眼变成废人?现下真气已能运转,我何必再继续下去?”虽然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事到临头,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
任横行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苦苦修炼出来的真气,中断了运行,内息登时从任脉中被一道怪力迫回,任横行只觉气血翻涌。头晕眼花,一下子跌出了定境界。
“还是不成么?”任横行沉默了些许时候,“算了,没了就没了吧。日后再练就是!”力图保留下自己下了多年苦工练出来的真气失败,任横行只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之前妄动真气,现在又心中异念大长,哪里有能如之前那般轻易入定呢?费了极大功夫,良久之后,这才定下神来。
自知适才心存犹疑,思绪纷乱,又是第一次练习,并非全然照着法门而行。这时精神一振,重新将口诀和练法摸了两遍,心下想得明白,这才盘膝而坐,循序修习。只练得一个时辰,便觉长期淤塞在各处经脉中的怪力,已消去了不少,虽未能完全消除,可比起之前真气完全无法动用,已经好了很多。任横行见果真有效,也不做任何保留,全力运转,不过多时,周不疑加诸在他经脉上的禁制随着任横行一身积累了几十年的精湛内力,化作元气,消逝在了诸多经脉之中。
“师父,成了!”任横行兴奋的说道,
看着血气充盈得不像话、一脸兴奋的任横行,端木通笑了笑,也不再去责备任横行毛躁了,能在一身内力尽数化为乌有的情形下,还能如此,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师父,徒儿准备闭关修炼,尽快恢复这一身的内力。副教主的职位,就先让别人来做吧。”任横行说道。
“萧别离要反了。”端木通不置可否,好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可这句话,落在任横行的耳中却好似雷霆一般。“什么?!”
“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知道。眼看着就不成了,这一身的内力总不能带进棺材里面去吧。这神教更不能落在萧别离的手上,他背后和摔跤王齐小爱勾勾搭搭,要不是他势力太大,轻易动他引起教内纷争甚至内讧,老夫早就为神教除了这个祸害。”端木通继续自言自语,好像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个什么样的消息一样。“而今萧别离图谋造反,老夫年事已高,又受了内伤,无力惩治,一切都要交给你来完成了”
“可徒儿的内力才散去…”任横行心里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滋味儿,才自己把自己的功夫给废了,现在又告诉自己马上就有一桩危险之极的事情等着自己,这…
“不是还有为师的功力么?”端木通面无表情地说道。
任横行满脸茫然地看着端木通,他完全不知道端木通在说个什么。
端木通突然身形拔起,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平平稳稳地坐落在地,同时双手抓住了任横行左右两手的腕上穴道。任横行要穴被制,惊惶至极,双手急甩,想将端木通抓住自己双手手腕的十指甩脱,但一甩之下,便觉自己手臂上软绵绵的没半点力道。却见端木通厉声喝道:“别动!”
任横行不敢再挣扎,只得哀求道:“师父你……你要做什么?先把徒儿放开再说可乎?”哪知道端木通一言不发,权当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抓着任横行的双手。任横行只觉两股火热的热气,犹似滚水一般从双手手腕的“会宗穴”中疾冲进来,不禁大叫一声:“啊哟!”想要全力撑拒,却又不敢,只觉得两道热气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莫可抗御,自臂至胸,都冲入了胸口的“膻中穴”。
这时候任横行忽觉自己明白了个什么,两点泪珠流淌而下,一言不发,缓缓运功吸纳。只觉得冲入“膻中穴”中那股积储的热气化成千百条细细的一缕缕热气,散入全身各处穴道,四肢百骸愈来愈热,霎时间有些头昏脑胀,胸口、小腹和脑壳如要炸将开来一般。若再过片刻,定会忍耐不住,昏晕了过去。任横行知道,现在是最好的脱离机会,等自己受不了了昏厥,端木通的阳寿也基本走到了尽头,连连抗拒。
这时候,端木通似乎知道任横行已到了极限,中断了内力的输送。
任横行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便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忽然间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这时头脑却也渐渐清醒了,任横行睁开眼来,察觉自己横卧于地,端木通已放脱自己双手,斜坐在自己身旁,他满身满脸大汗淋漓,不住滴向自己身上,而面颊、头颈、发根各处,仍有汗水源源渗出。
“师父,你这是何苦?!三十多年苦修,周身经脉皆是旧观,自是驾轻就熟,内力真气徒儿自可以缓缓积蓄,何止于如此?”任横行一把将端木通扶起,放在教主的宝座上躺好,看着瞬间衰老的端木通,任横行泪流满面的说道。
“神教危机就在眼前,老夫身受重伤力不能支,已是无力弹压。这担子,日后就得你来挑了。”端木通无力地说道。
任横行想要替端木通输入真气救命,可端木通一下就把任横行的手打开,道:“你要让老夫死不瞑目你就浪费真气!”
“师父…”
“住口!”端木通一把抓住了任横行,拉到自己面前,因为用力过大,牵扯到了肺脉,咳嗽了两下,说道:“要是你还认我这个师父,你就给我记住!重建明教,誓灭伪朝!”
“是…徒儿谨记…重建明教,誓,灭,伪,朝…”任横行悲痛万分,一个一个地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字字虽然迟顿,言语间却无疑豫,端木通感受到了他发自肺腑的坚毅。
这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片喊杀声。
端木通声嘶力竭的吼道:“萧别离来了,徒儿,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吸星大法的威力吧。”一只手伸到空中,好像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抓住。忽然任横行看见端木通的瞳孔散开了,身上有些发冷。任横行痛哭失色,一代豪杰端木通,赫然长逝。
第三十六章 翻天覆地任我行
“哐当!”一个茶盏落在地上,化作了千千万万片碎瓷。从瓷片的光泽和花纹来看,都是上好的官窑瓷器,放在外面,至少得十五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担。可是主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茶盏的存亡,急切的对来报信的人说道:“真的?黑木崖大乱,光明左使萧别离率领五旗旗主叛乱,教主端木通身死,副教主任横行大发魔威,诛除叛逆,继承了教主之位。这一切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掌门师兄,此事我嵩山派该如何应对?”一个身形体态与左冷禅极相似的中年男子对着一个枯瘦的老汉说道。
主人并不理会那名身形体态与左冷禅极相似的中年男子,对着堂下站着那人问道:“你们可找到周师兄了么?”
“派的人马已经分头去了华山和武当山,可都说周师伯不在,想来应该还在路上。”堂下站立的弟子躬身答道。
“哼!明明就是想保存实力,还说什么不在?一个多月足够他在华山和武当山之间打个来回了!”站在台上的那名枯瘦汉子骂了一声。
“掌门师兄慎言。”那名身形体态与左冷禅极相似的中年男子说道,又摆了摆手,堂下站着那人会意退了下去。
“左师弟,你说周清玄他是打得什么主意?他难道就不想给他华山派历代祖先报仇雪恨了么?”原来那名身形体态与左冷禅极相似的中年男子正是左冷禅的生父,左季高。堂上那人不言而喻,自然就是当今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的师父,梁希丕。
“周师兄的打算。师弟不得而知,师弟知道的,是咱们嵩山派的机会来了。”左高季淡然说道。
能将嵩山派带到这个份儿上,梁希丕自然不是愚笨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左季高一提话茬,他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的机会来了?”
左季高点了点头:“此次武当一战,虽然南方武林精锐为之一空,元气大伤,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复过来,可也将魔教精锐大半留在了武当山。华山派这次是主力。损失自也是小不了,周师兄对魔教大变装聋作哑,应当也是这个缘故。”
梁希丕接着说道:“可我们嵩山派却不能装聋作哑,数十年的卧薪尝胆,我嵩山派的实力已经不下华山。此次大战,魔教沿着运河、长江水道去了武当。我嵩山派非但实力秋毫无损,反倒因为这次大战,威望大涨。若是这次能号召五岳剑派和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攻上黑木崖,不论胜败,我嵩山声势必然传遍南北,五岳盟主,也不像往前那般遥不可及。”
“没错。更何况,这次…任横行,不对,是任我行。任我行除了萧别离,可是走了一招臭棋。”左季高幽幽说道。
“呵呵,任我行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上了。”梁希丕幸灾乐祸道,“左师弟,还是商量商量,这次攻打黑木崖的事情。”两师兄弟,脑袋埋在一起。商量着号召群雄围攻黑木崖的事情,全将五岳会盟的规矩抛到了不知何处。
与此同时,华山派掌门周清玄和大弟子周不疑,却才从商县靠岸。
梁希丕和左季高当真是冤枉了周清玄了,要真是让周清玄得知魔教内乱这个消息。周清玄怎地也会挺身而出,号召群雄的。
可惜,报信的人抵达华山的时候,周清玄还在路上。原因么…瞧一瞧躺在马车上的那位就知道了。
周不疑得知了自己便宜老爹的计划过后,就觉得有几分不对。没错,这次武当山之战,华山派除了几十个外门弟子大意身死之外,核心战力无一损伤。可那是因为华山派弟子实力强大的缘故么?那是因为冲在前面去死的都是南方武林豪杰,那是因为一种魔教高层都被武当山给牵制住了。要是因此就认为华山派能像少林武当那样力抗魔教,那可真是错了…
华山派不能掺和到这一次攻打魔教的战役之中。
这是周不疑得出来的结论。但是这个结论,却不能诉诸于众,更不能告诉周清玄。如果他愿意在思过崖呆个几年的话,那的确可以去劝说。
不敢去劝,那自然就只能想别的法子了。周不疑也是一个狠人了,为了拖进度,算好船上药材用量,硬是去强行凝练华盖穴和肺底穴二窍,差些没有将自己给弄得走火入魔。周清玄虽然不知何故,可周不疑重伤,船上药材不够,急切之间又赶不回华山,只得在沿途寻访名医秘药,又加上周不疑要这个要哪个拖延时间。就这样,十来天就能走完的距离活活走了一个多月。
“不疑,到商县了。”周清玄轻轻地说道。
周不疑脸色一怔,然后慰藉地淡淡一笑道:“快回家了啊。”
“快到家了。“周清玄叹了口气道。
这时候从码头边的茶棚跑过来一人,看样子是华山派弟子的装扮。一边跑一边叫道:“可是掌门回来了?华山派弟子高不成前来迎接。”
“高师侄?”周清玄一皱眉头。“他来做什么?”
周不疑心中暗叫不好,可也不敢明说,便说道:“定是华山出了什么大事了。难道是剑宗的几个师叔?”
“说什么呢?”周清玄瞥了一眼在船后指挥搬运东西的杨不弃、陈不住、魏不宛。周不疑会意,缄口不谈剑宗:“华山定然出了要紧的事情,咱们先赶快赶回华山。有什么事情,让高师弟路上慢慢说。”周清玄想了想,点点头,迎了上去。
“掌门…”高不成正想说黑木崖内乱的事情,却被周清玄一手打断了。“路上慢慢说。”周清玄一边从马棚里牵出马来。一边说道。高不成愣了一下,以为周清玄早就听到了些什么风声,也跟着周清玄去牵马去了。周不疑看着周清玄和高不成一前一后,绝尘而去,嘴角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看见周清玄渐渐远去,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装扮了。扯下搭在身上的那块毯子。
“大师兄?”陪侍左右的岳不群奇怪的看着周不疑,不是重伤么?怎么?这就能下地了?
周不疑脸上微微一愣,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受的是内伤,这一个多也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地很奇怪么?”见着岳不群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周不疑嘻嘻笑道:“收拾辆马车,咱们抄近路。回华山!”
掌门师伯不在,一切事物就是大师兄说了算,岳不群赶紧找人逃了一辆马车,将骨玉宝鼎放了上去,又在地上放了个凳子。
“不用,我好得差不多了。”周不疑一下子就跳上了车,马车也没有翻转。稳稳地停在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