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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奔雷小剑-第62部分

小说: 奔雷小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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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门之外,横七竖八倒卧着十几个汉子,已然毙命多时,那些尸首,有些咬牙切齿,有些手脚痉挛,有的瞪大眼儿,有满面乌黑的,不一而足,可知这些人死前,必经过极大痛苦,一番挣扎。在这些尸道的旁边,却是白骨累累,似是一向以来,都有人前来探墓身死般的。 
赤炼人魔心胆俱落,急摄心神,把手一转,这十二个古墓中,竟有十一个给人掘开,只正中那最大的一个,墓门紧闭,好像没有给人动过。 
一惊过后,赤炼人魔蹙眉思量,打算进退之策,肚里想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九死一生,偶得秘芨地图,才得到这里来,也许自己是个有缘人,有缘人自然有福,哪怕它是龙潭虎穴,也要探它一探!”一有这个心念,贪婪之胆又壮,信步走近前去,远远定睛细盯墓门上的字,从倒塌一边的墓碑上见到,全是“阴阳叟长白山魔宫主人之墓。”正中那未给挖掘的一个,斗大的字,漆着金黄颜色,给雪光一映,益发烁烂夺目。 
赤炼人魔把心一横,跨步再前,先到被挖开的各个古墓看看,但见那些尸首,多是中了暗器受伤致死,其中一两人,身无伤痕,似是给什么毒气毒毙。 
到得这儿,赤炼人魔只好硬着头皮,逐个墓洞探视,只见各个洞里,一地暗器,暗器形状,光怪陆离,与墓前给暗算倒地身死的人身上所中暗器,并无二致。除了暗器之外,却无异状,洞里空空如也,连尸骨也找不到一根,遑论要什么宝藏秘芨,赤炼人魔不禁大失所望。 
十一个洞墓都已逐一细细搜过,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赤炼人魔心下思量:“墓非宝藏秘芨给人捷足先登,不对,这些来盗墓的人不是全死在墓门之外吗?”自己庆幸来迟一步,否则难免同遭一齐灭亡,蓦地心念又是一动:“说自己是有缘人一点也不错,要不然每个人到此盗墓,都给那阴阳老怪生前设下机关暗算而死,但自己却安然无恙,岂非有缘?正中那大墓还没有发掘,看来是留待自己,那宝藏秘芨,必在墓里无疑了。” 
长白山阴阳叟老怪,生前乖僻,杀人如麻,结下许多仇家,在生时,那些仇家,惧怕他的武功厉害,轻易不敢找他报复,这一点老怪自然明白,故在归道山之日,效魏武帝曹操设伪墓以避人耳目,伪墓里有经老怪悉心巧制的机关,入墓的人秘受暗算,无一幸免,只有一怪事,这老怪何时身归道山?何时埋葬?却连他的徒弟也茫无所知,只知有一天,与他阴阳宫有关的门人朋友,一齐接到老怪书函,约他们上长白绝顶天池见面,到得约定那天,各人齐集,老怪却已不知去向,只留书自言已身死,身葬十二墓穴之中,是谁给营葬,却没有说及。那些人扑了一空,无奈回归,出天池不远,即见簇新十二口新坟,列成阵势,有如孔明在白帝城外用石头布成的八阵图一般。只为老怪生前诡异百出,死后弄些花样,各人也不以为奇,拜祭凭吊一番,各自散去。 
赤炼人魔琢磨了一会,一想起自己屡屡大难不死,必是与魔宫有缘,心胆陡壮,刷地一声,抽出宝剑,小心翼翼,便向正门行近。那墓门似铁非铁,似石非石,不知用什么东西制成的,赤炼人魔用剑略按一按,竟是锵然有声,赤炼人魔也不管这个,急运起真力,集一身劲道于一掌,用了单掌开碑一式,蓬地一响,便向那墓门拍去,要知赤炼人魔在江湖上虽非最尖顶人物,也是成名好汉,这招单掌开碑发出力道,少说也有千斤以上,给他一拍上,何坚不摧,何硬不破。 
但事出意外,但见赤炼人魔一掌拍出,砰然巨响,直似旱天起了焦雷,震得墓门积雪凝冰,纷纷掉下。他竟给自己这一掌反弹之力,暴震出三丈来远,跌得发晕,一只手酸麻呆木,赤炼人魔一惊非小,定神远看墓门,却是纹丝不动,心中叫了一声:“好厉害的家伙,难怪没人动得开它!” 
赤炼人魔一跌到地,索性暂不起来,眼巴巴望着墓门怔神。须知这魔头心细最灵巧,诡计又多,转眼之间,不由嘿嘿冷笑,心里已有计较。想道:“这墓门坚逾铁石,纵有家伙,料也难弄开,正门行不通,何不由别的地方打主意,墓门虽坚牢,但那座坟墓却是砖泥所筑,难道弄它不开?” 
他这一主意可又打对了,这一点连老怪也漏了心思,但见赤炼人魔,慢慢站起身来,满脸得意之色,行近正中大墓,对那正门,连眼尾也不去瞧它,只在坟后两旁,时而敲敲墓侧,时而按按墓顶,各处都琢磨过了,赤炼人魔长笑一声,仗剑在手,便在大墓背面,动手发掘,剑掌并用,以他的功力,自然不消片刻,已然给挖开一个小洞来,赤炼人魔俯身侧目窥探,从外面光线射入所及,看到却是黑沉沉,空无一物,但觉坟墙甚厚。 
继续动手发掘,约过一盏茶光景,那墓背洞然而开,这时外边光线射入更多,视物也较清晰,赤炼人魔一探头,伸长脖子,运目四顾,这坟墓外面虽大,里边却是狭小异常,比那十一口已发掘的还要小,无怪这墓墙厚得厉害,里边只够一人容身。 
赤炼人魔蜷缩一团,滚入里边,蛇行鼠伏,四边察视,还是空荡一片,连暗器都没有,赤炼人魔唏了一口,暗道:“好不晦气,又碰上老怪的空城计了。”心中嘀咕,仍不就此甘愿罢手,四边摸索着,谁知摸到一处,微微一按,却似有了反应。 
急忙间用剑尖一挑,哗喇喇的露出的一个小洞来,原来墓中筑有别室。赤炼人魔正自惊喜交集,蓦地自那厢小洞,呼的一响,一道浓香,疾射过来,赤炼人魔躲闪,怎还来得及呢?却给那浓烟喷个正着,登时面色惨变,颓然倒地,昏迷不醒。 
也不知过了若干时候,醒来忽觉自己已在长白山畔当路一处山石交叠的缝隙中,赤炼人魔心知又遇人相救,才一醒过,不假思索的,急手往怀里一掏,这才安下心来,掏出来的是那本神掌秘芨,可幸并未失去,移至眼前细看,方知那张地图已经不知去向。却多了一张字纸,还是红色枫叶,白色的字,写道:“孽障竟不听言语,致罹奇祸,险些误老妈子大事,从今以后,不许你再上长白山,嘱咐之事,务要做到,否则不饶,醒时速离长白,否则休怪老妈子手下无情!” 
就是这么聊聊数字,赤炼人魔已然明白,这老妈子是何人,这番又得那老怪妇出手相救。 
赤炼人魔屡历险境,能履险如夷者,诚非幸致,端赖那老怪妇因有事相托,这才在九死一生中,拾回这条命来。一醒过来,思念及此,浑身冷汗,细细思量,焉敢再置老怪妇的言语于罔闻,决定先回莽苍山,歇息过后,往雷波城找到秦寒,把老怪妇相托之事办了,再设法寻那史三娘,递个信儿给她。 
主意打定,乃站起身来,整一整身上道袍,回顾四野,白茫茫中远远竟有人家炊烟,知在此山畔不远处,必有村落人家,乃循炊烟起处,劲行近去。 
到得那儿,果见一座村落,这村落并不大,疏疏落落不过十来户人家,看这些人家,似是长白山的猎户,赤炼人魔无暇理会这个,直入村内,向人家抄化一点食物充饥,又在村口,觅得一处破庙,聊避风雪,暂度一宵。 
这破庙位于荒凉山畔,又值腊月时际,不用说,自是香火不旺,里面除了一个形同乞丐的脏道人在那儿居停外,别无一人。赤炼人魔依着方外人挂箪规矩,向那脏道人说了,可也怪道,那脏道人似是满怀心事,皱眉勉强应纳下来。赤炼人魔心中一奇,端相了这人一眼,心中益是骇然,原来这个道人,身上虽然鹑衣百缀,脏得要命,但颜容却不枯槁,面色红润,两眸精光四射,一眼望去,便知是个风尘异士。 
那道人与赤炼人魔打了一个照面,脸上也现诧然之色,问赤炼人魔道:“道长何来。莫非是来自长白山上?” 
赤炼人魔不便实说,只道是路经山畔,无处投宿,便借宝观一歇等语,脏道人也不深究,自顾领了赤炼人魔到左厢一间房里歇息。到得房里,赤炼人魔又是一惊,这破庙在外表看来,住的该是叫化流氓地痞之类,但这间房却是拾掇得十分干净,炕上铺盖一应俱全,而且全是簇新的,赤炼人魔心中虽咕嘀着,却是不言不语,随了进去。 
那脏道人一入到房中,从背上卸下一个袋来,袋里盛着一些干粮。脏道人把这干粮袋递给赤炼人魔道:“荒山野庙,无甚可招待贵客,这袋干粮相赠,聊表寸忱,幸毋以待慢介怀!” 
赤炼人魔忙不迭道谢收下,那脏道人正待出去,忽跨身回房,正色对赤炼人魔道:“道长无事,就请安歇,不要到处走动,今宵如闻异响,也勿随便出来看觑,恐怕误了性命。” 
那脏道人这话说完,径自出房,赤炼人魔心下好生奇怪,随手称量这袋干粮,但觉颇为沉甸,看去似有十来斤之谱,肚里寻思:“我只寄歇一宵,何用如许多的食粮,这事看来,岂不甚怪!”百思莫解,此时庙外朔风陡起,虎虎作响,大雪纷降,赤炼人魔虽没有把脏道人禁他出外的话放在心上,却也懒得到外边走动,和衣爬上炕歇息去。 
这一夜,赤炼人魔思潮起伏,如何睡得着,想起那脏道人临去时一席话,心中益是辗转难以人梦。待得天上月亮西移时分,乍听外面幽幽啼声忽起,赤炼人魔心中一震,就炕上一翻,翻下地来,蹑足到窗边一看,但见方才所遇那脏道人,手仗利剑,已然影绰绰的立在外面的旷地上,可怪的除那脏道人外,别无人踪,倾耳细听,只听那幽幽啼声,越来越近,这声音好熟,赤炼人魔蓦地想起一人,连抽冷气,全身一震。 
啼声戛然一止,自半空中辟辟啪啪地落下七件物事来,赤炼人魔一瞥失色,原来半空中所掉下来的不是别的,乃是一具具的尸首,在月光掩映中,赤炼人魔已然见出,正是在天池绝顶之上,阴阳老怪十一口墓门之前所僵卧的那十几个死人中的七个。 
人尸落下,那脏道人已然面色苍白,疾扑过去,抱着当中一具尸首,嚎啕大恸起来。口中叫道:“七位师哥,你竟遭了阴阳老怪的毒手了么,呜呜!教我如何对得起师傅在天之灵呢!”其声哀戚,不可卒闻。 
脏道人的哭声未已,半空里,忽有一个沙哑的老妇人声音响着:“八骏中的好汉,你哭什么,你师兄咎由自取,死有余辜,把他埋了罢!”这沙哑之声,不是那怪老妇还有谁? 
赤炼人魔一惊可大,要知当日八骏与八荒江湖齐名,桑龙姑乃列八荒,这八骏却是师兄弟八人,个个武功卓绝,乃与桑龙姑辈份相同,赤炼人魔也自耳闻,难道这八骏师兄弟八人中,竟有七个陈尸长白绝顶之上,思之不禁悚然,又不知这老妇人与八骏中人有何渊源,怎会夤夜送尸? 
忽瞥那脏道人泪眼一睁,仰首朝半空厉声叫道:“好狠毒的阴阳妪,原来我七位师兄是你这疯老妇害的,还不快现身,老子跟你拚了!” 
半空中又是幽幽一阵怪笑,笑得人心头痒痒难熬,非常刺耳。一阵笑声方落,沙哑的声音又道:“你要我现身,岂不惊世骇俗,我一现身,你还能逃么?” 
赤炼人魔心头一震,这怪老妇一直不肯现身,原来就是一现身便要杀人,这岂不骇人听闻。 
脏道人又叫道:“你不现身,我也能教你现身,疯老妇,你不是人,你是一头狼,噬人的狼,你不现身,老子也会掏你出来!” 
脏道人的话还没说完,但听半空中沙哑的声音狂吼道:“你这小子不怕死么,敢咒我,好,让我送你与那七个脓包师兄一起到黄泉去!”吼声方落,半空里扬起一团白影,赤炼人魔急定神看去,他知道,这落下来的一定是那叫阴阳妪的老怪妇,当他眼光所触到的,却不像是个人,好像一团怪物,更像一头野兽。 
随着但听脏道人一声惨叫,登时流血披面,遍体伤痕,脑裂髓流,倒地毕命,像八骏这般武功的人,也不堪那老怪妇一击,赤炼人魔心胆俱落,屏气不敢动弹,那白影只一晃,又失踪迹。 
赤炼人魔目光好锐,就在那白影一晃之下,已然瞧得清楚。果然不像个人,而是像一只狼头人身的怪物,全身生满了长长毛茸茸的白毛,自顶至踵,霎眼望去,只觉是一团雪似的,这一刻,赤炼人魔忽想起雪狼来,许多年以前,他的师傅真妙师太也曾说过,她的师娘,像头白母狼,知道她的人,都叫她做“雪狼”,是一个人狼杂交生了出来的女孩子,养大了几分像人,几分像狼,有人性也有狼性,狼性一发什么人都得死,人性恢复时,却是平和知礼,莫非这阴阳老怪的妻子,正是这个似狼非狼,似人非人的怪物。 
赤炼人魔正寻思间,那沙哑声音忽起自头顶,叫道:“赤炼小子,我叫八骏送给你的粮食收了没有?” 
赤炼人魔那敢怠慢,双膝一软,跪落尘埃,叩头道:“启上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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