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小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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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陡然震怒,魔音一歇,人已跃至场心,遽下杀手,魔音方歇,史三娘人也醒觉,但已不及闪避,迷穴给桑龙姑点中,颓然卧地。
史三娘一经倒下,桑龙姑呵呵狂笑,南星元神色黯然!桑龙姑尖嗓大叫:“还不快收拾这贱人,要我动手么?”南星元蓦然惊觉,踌躇再次,欲下杀手犹止,显然他内心痛苦,为情为欲,竟然惹来这般孽障,面上也不自觉流露出万分无奈之状。
桑龙姑经过这阵箫声,耗去真元又是不少,惟恐伤及内脏,急就地盘膝,运气周天,一时无暇去杀史三娘,气血调匀停当,睁开眼来,一瞥南星元这般情景,不由酸怒攻心,就地飞身跃起,魔箫朝着史三娘当头便待砸下,这砸好险,如给击中,头颅定当分裂数块,脑血立要溅在当地。
桑龙姑身形只一动,斜刺里飒风奔到,魔箫刚距史三娘头颅不及半尺,已然给一人横肘一撞,跌出数尺开外。桑龙姑一愣,定睛看去!救史三娘的人原来正是南星元,不禁心头赫然震怒,大叫道:“臭男子,你待怎地,难道反帮那贱人不成?”
南星元一时得手,再也不敢怠慢,深深对桑龙姑一揖到地,温言道:“桑妹休恼,这贱人虽可恶,罪未致死,就请桑妹高抬贵手,免她一死罢,以免日后江湖上人说咱们夫妻不是。”
桑龙姑余怒未息,杏眼圆睁,咬牙切齿,还是不依,南星元再三苦苦相劝,方将桑龙姑劝下,怒气暂消。当下,桑龙姑恨恨道:“死罪可恕,活罪难饶,也罢,这贱人既恁地可恶,让我想个法儿,折磨她个够!”
南星元这才放心,不好再作庇护,袖手一旁站着,桑龙姑俯下身去,蹲在史三娘面前,但见她十指如钩,先在史三娘两边的琵琶骨一捏,勒的一响,史三娘的琵琶骨登时变成粉碎。一捏过后,桑龙姑意犹未尽,再在史三娘的手脚两脉,那接驳筋脉之处,连捏几下,已然把史三娘的手筋脚筋,全给毁断,故方洪后来在一线天深渊里所见的史三娘,四肢软垂,不能运用,就是这个缘故。要知练武的人,最忌琵琶骨给人毁断,如毁断则武功尽失,人也残废,何况手脚筋脉尽断,再强武功,也无能施为了,桑龙姑为人歹毒,竟一至于斯。
南星元旁立观看,也自黯然伤神,从这时起,就对桑龙姑已存厌恶之意。
桑龙姑把史三娘弄成残废,尖啸一声,得意之至,才将史三娘的晕穴解开,不解开犹可,一经解开即痛苦万状,但见史三娘辗转当地,如同万蛇噬心,全身脉络疼痛无比,霎时又晕过去,看得桑龙姑心花怒放,戟指声声大骂贱人。
史三娘醒来时,已然见腰间拴着一条巨链,链长可达十丈,身处一个黑漆漆的深渊里,深渊之中,微露一线曙光,仰首望去,只见渊之两旁,峭壁陡立,高插入云,怎瞧也瞧不清,这所在正是一线天,方洪救母,苗金凤给赤炼人魔囚禁之地。
史三娘强忍痛楚,用口试咬身上巨链一下,但觉此物非金非铁,坚韧异常,正是桑龙姑所炼,预备用来作邪门武器,将来给她的儿女使用的五金之英,不禁又是一阵失望。
此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可奈何,只好忍着酸楚,偷生下去,史三娘气功已有火候,天天运气疗伤,过得几天,残废虽未能疗好,但痛楚已止,心中反而安定下来,幸亏练这混元一气功不比凡常武技,人虽残缺,只要丹田内腑不伤,仍可照练无碍,这么竟造成了史三娘后来那绝顶气功,成为武林罕见高手。
史三娘洞中无岁月,外边光景,一概不知,但觉一寒一热,瞬即已过五个寒暑,心中计算,交给单婵手里的孩子,今年也该六岁了。此时史三娘气功已达登峰之路,她正在练混元一气功之最高境界,三昧真火,在真火未成之前,先得练出真烟来,三昧真烟虽不及三昧真火之厉害,在这时,世上任何高手,恐也非其敌,只为身上所拴那五金之英炼成的巨链,非利器所可凿开,若非把真火炼成,岂非被囚终世,但这真火也非朝夕所能致之事,非整整二十个年头,不能成功!
这一天,史三娘依时练功之后,枯坐洞中,思潮起伏,她的气功大有进境,但她的脾气也跟气功一般,越来越乖僻,竟是有点不近人性的田地。猛可里,忽见洞外人影一闪,史三娘此时性情,已恨极人类,特别恨男人,乍见人影,只见她身躯陡然疾射,哗喇喇的一声响,人已射到洞外,但见身前一声哀鸣,一个细瘦苗条的怪人,一身道装,两眼火红,露在两袖之手,更红的发赤。
史三娘怒火骤发,铁链哗喇喇便向那怪人扫去,如给扫中,非当场毙命不可,奇怪史三娘铁链刚到那人腰际,倏地疾退,一收一发,快捷绝伦,看得那怪人目瞪口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要知气功练到炉火纯青的人,以意克敌,击无不中,要收要发,任凭意之,倒非难事。史三娘扬链将到之际,才瞧清那怪人浑身鲜血,倒在地上喘气,要知史三娘此时脾气虽然乖戾,因为自己历尽万劫,见了身受重伤之人,顿生狐死兔悲之念,不管好人坏人,总下不得手。
第二十九回 初露锋芒
史三娘倏退之后,怪叫一声,这一叫,洞中彷如起了焦雷,直如山岳震撼,那卧地怪人又咽了口凉气,更发出乞怜目光。一吼过后,史三娘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到这里讨死么,难道不知这地方是老娘所居。”
那怪人身上一抖,幽幽道:“多多冒犯前辈,贫道为仇所迫,请前辈庇护,江湖上人称赤炼人魔便是在下了。”
史三娘反覆念着:“赤炼人魔,赤炼人魔!”她显然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只有那赤城山主,才铭刻在她的心坎上,赤炼人魔是什么人呢?她困惑了一回,又问道:“是什么人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语音已显得温和了。
赤炼人魔两只火红的眼珠儿,转了几转,低呼了一声:“剑魔,奔雷神剑!好厉害的剑魔。”忽而又自顾怪声大笑起来:“好狠毒的剑魔,你虽把我杀个半死,但你却换得残废,哈哈!”
不错,这人正是与方洪有杀父囚母,不共戴天之仇,与他师傅辛源鸣有废体之恨,那万恶的赤炼人魔。他确败在剑魔的奔雷剑下,从剑下九死一生逃出性命来!
话说回头,当日天姥山赤城山主索紫府秘芨不成,与南星元桑龙姑一语不合斗将起来,为魔音所惑,走火入魔,给对方弄成残废,由他女儿背负回山。要知赤城山主乃武林中一派宗主,功力岂比寻常,只为一时不慎,才着人家道儿,这一回山,不久神智恢复过来,试伸动手脚身躯,但觉软绵绵,无从着力,已知自己半身瘫痪,成为一个残废人了。心中大惊,急闭目运气,一周天过后,始知凭自己数十年精纯功力支持,幸好气功未失,但从此已然不能练武,以后只好在气功这方面进修,也心知桑龙姑的魔音厉害,气功再强,也是枉然,想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
偶然睁目一瞥,乍见自己被放在自己住所,精舍中的一张床上,女儿徒弟,侍立一旁垂泪,不由心中一酸,叫道:“你两人且过来,我有话吩咐!”
辛源鸣夫妇乍见师傅爹爹,悠悠醒转,也自大喜,急上前问安,听候吩咐。赤城山主长叹一声,喟然道:“老夫这番错了主意,铸成终生大恨,桑龙姑那婆娘魔音如此厉害,你等两人,可有什么法儿克住?”
辛源鸣夫妇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作答,赤城山主,却不理会,自顾喃喃道:“音生幻,幻入魔,魔迷本性,人生无相,魔不得入……”过了半晌,只见赤城山主越念声调越低,蓦地,嘴角微微掀动,低叹一声:“罢了,要把内功练到心念在敌,声色皆无,乃不着相,可克音相已不容易,何况要练到灵台空明,不染一尘,报仇之事,今生休提!”语讫,双手连挥,叫辛源鸣夫妇退出。
辛源鸣夫妇不知他在搅什么鬼,也不敢问,只因他的女儿,骨肉情切,忍不住噙眼泪问了一声:“爹爹,你没事了!”
老人双眸微闭,轻应一声:“性命不致丢了,只是此后废人一个。”语音酸楚,不忍卒闻。
他的女儿闻言,泪珠纷堕,也是无奈,只好和丈夫退出。一宿无话,到得翌日,夫妻两人,照例前去问安,却见老人安详如恒,并无异状,此时心才放下。
忽忽又过半月,一个晚上,天气奇热,乌云密布,大地一片暗晦,似是暴风雨即至之前奏,果然不久,但听天际,远远传来阵阵轰隆之声,顷间焦雷起自赤城,一声巨响,直震得万山回音,嗡嗡不绝。
就在此时,床上老人,四肢垂瘫,只一截身躯,枯坐床上,老人双眸放出异彩,嘴角不断抽动,已然浸入沉思,这时他的神态,显然出现兴趣喜悦之色。霎那间老人口中,念念有词:“灵台空明,心定摧敌,要练不易,以音克音,以正制敌,何敌不败!”老人念罢,竟是一声长笑,随后又叫道:“辛儿快来!”
剑魔夫妇,这时也正为焦雷惊醒,已然起来,到各处察看,此刻大雨已然降临,倾盆倒下,挟着风声雷响,有如千军万马,奔腾杀到,蔚为奇象。在这万声杂作之中,本来要听人声呼唤,实是不易,怎奈老人内力充沛,这声呼唤,他夫妇俩,却听得清清楚楚,如在耳畔。
他的妻子诧然道:“爹爹此刻不练功,却叫我们怎地,莫非为风雨所袭!”想来又不对,爹爹住处,深处一个大岩洞,那里来有缝隙教风雨侵入?辛源鸣道:“你且休管,既是师傅叫喊我们,自当进去看个究竟!”
两人一进房,只见床上老人目中精光四射,不由暗自惊疑,又听老人叫道:“快拿剑来!”更奇了,赤城山主全身瘫痪不遂,要剑何为了,辛源鸣不敢违命,也不敢多问,只好拿剑来,老人又叫道:“拿到我的面前来。”辛源鸣莫名其妙,掣剑趋前。老人才低声道:“将剑竖起,剑尖向上,剑柄在下,拿稳它!”
赤城山主话声才落,呼的一声,自口中喷出一口罡气来,直震得那口剑的剑锋,铮铮而鸣,声音奇大,在这深深洞中,也如雷霆骤发,掩盖了外面风雨之声。
老人一喜非小,低呼一声:“罢了,掣剑回去!”辛源鸣夫妇给他弄得如堕五里雾中,依言撤剑,老人把手一挥,即令退出。
大约又过了半月光景,这月余来,赤城山主半步不曾离开洞中床上,这时他却带了女儿徒弟,到赤城山口,这儿正是方洪初遇剑魔之地。但是老人驭气飞腾,快逾常人,到得外边,将一截身躯摆立地上,又叫女儿取来文房四宝,挪了张椅子桌子,端坐其间,磨墨沾毫,握管待书。老人吩咐过女儿之后,又教辛源鸣掣剑出来,站在面前,口中不断言语,吩咐徒弟使剑,第一式一剑擎天,正是奔雷剑中的起手式,已隐风雷之声,起自中天,以后一招一式,赓续练下,练到急处,但是狂飙卷寒涛般的,雷声隆隆,四方八风,此起彼伏,响声不绝,就如风雨之夜的情景般的。
老人的女儿,握管疾书,把老人吩咐下来的及丈夫手中剑式,一一记下绘图,顷刻之间,已经功德圆满,记下的剑谱,正是奔雷神剑。老人这套奔雷神剑一经琢磨出来,他的女儿也已抄成两册秘芨,一册是正本,交由她自己掌管,一册是副本,写的草率,不大详尽,由辛源鸣掌管,起誓不得泄漏外人。
从这天起,老人天天带同女儿徒弟,到这山口广场,练那奔雷神剑,风雨不改,进境也自天天不同。
赤城山主的徒弟辛源鸣,为人性如烈火,又缺耐性,练了五年,这奔雷剑才刚成熟,就嚷着到天姥山去找南星元桑龙姑报仇去。但当日双方所约,是以二十年为期,岂能日子未到,便寻上他人之门,要知武林中最重言诺,若操之过急,冒昧而去,不但成败可虑,抑且贻笑武林中人,剑魔辛源鸣意念一动,已然给赤城山主瞧到,将他叫到跟前,教训一顿,又叫女儿好好管束着他。免他野性难驯,到江湖上闹出笑话来。
谁知辛源鸣心里也在计较,寻思道:“这奔雷剑威力无穷,只从练剑时用过,未经实用,是否威力天下无敌,委实可虑,此刻剑已练成,不如到江湖上一走,试试剑招,又不是上天姥山,找寻桑龙姑那婆娘算账,自然不算有违师训。”
主意打定,也不动声息,反而假装安静,好像很听师傅教训一般。他的妻子的防范之心,也自松懈。
过得旬日之后,辛源鸣已然偷偷收拾随身应用物品,迳自下山,这一去,却惹来废体之恨。
话说辛源鸣这天黄昏,瞒着师傅妻子,悄悄下山,才到山脚,回顾赤城,但见一片霓霞,与晚霞余辉相映,金光万丈,宛如万条赤蛇乱攒其间,蔚为奇观,心中暗自称奇,他自幼从赤城山主在山中习艺,虽说晨昏也曾出山操作,平日倒不大注意,此刻一见,不禁啧啧称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