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与我-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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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沈昙咬了咬牙,看到一个迎面劈来的侍卫,没有再躲闪,而是单手就挡了上去。
“沈……”童焱看见这一幕,吓得刚想提醒,却只听“咔”的一声,那尖刀发出了类似于砍入木头中的声响,直直切开了沈昙的小臂,但既没有皮开肉绽,也没有血肉模糊,而只是露出了一截白骨。
童焱这才想起沈昙此时的外表不过是逍遥子混合着药物的法术,不免又联想到了他真正的摸样,不禁内心酸涩。而沈昙则趁那侍卫两眼发愣的功夫,一脚扫倒对手,夺过了他手上的那把兵器。
“就算只剩一口气,你也给我撑过这一段!”他回头吩咐了童焱一句,口气坏的仿佛威胁一般,然后便转回头再不言语,集中全部的精神开始对付周围的追兵。
童焱不懂真正的中国功夫,也评价不了沈昙的身手到底如何,可是面对着他绷紧了的脊梁,仿佛砍瓜切菜一般的气势,还有始终不让她暴露在前面的心思,她第一次对这只兔子有了热泪盈眶的冲动。
“发什么愣呢!别托我后腿!”感到身后人放慢了脚步,沈昙头也不回的大骂了一声,立刻让童焱头脑清醒起来。
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会反唇相讥,或者担心这家伙自己都看不清脚下的路,但此时此刻,童焱下意识的选择了无条件相信沈昙的背影,相信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当即憋着一口气紧紧跟上沈昙的步伐,唯恐成为累赘。
下山的路好似没有尽头,前来阻挡的侍卫也好似无穷无尽,然而这一刻,童焱却意外的没有一丝恐惧的感觉。直到那个熟悉而又令人发指的轻浮声音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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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一声谈笑隔空传来,奇怪的是周围明明十分嘈杂,那声音却格外清晰,仿佛直接响在人的心里。
童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见护在她前方的沈昙脚步猛然一顿,煞那间便被一团紫色的光气所笼罩。他像是抵挡什么东西似的身体后倾,一个不稳差点压在童焱的身上。
“哎呀,原来沈大人还未痊愈,失礼失礼,我原本想我那点雕虫小技是困不住沈大人的。”
随着声音中的笑意越来越浓,童焱的心就越来越凉。她越过沈昙的肩看过去——果然是张枭羽,正坐在一个路边露天的茶铺里冲他两微笑,而与他同行的,还有脸色阴沉的郁元机和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禁军。
但更令她心慌的却是沈昙,童焱担心他刚刚被张枭羽所伤,结果发现他刚才用来抵挡的那只手已经腐坏不堪,回复到了阴森白骨的样子。
这时路上原该有的百姓似乎早就被清除场外,可是看到沈昙那截腕骨,围拢他们的禁军堆中还是响起了不小的骚动,不时有“妖怪”的窃窃私语从人群中发出来。
童焱紧皱着眉看着分散在他们四周的士兵,恨不得把他们的嘴都给缝起来,她又担忧的看了看沈昙,“你的手……”
“没事,他只是化掉了逍遥子的草药。”沈昙默默的将手掩回袖笼内,语气平静,表情却绷到僵硬,似是压抑着翻天的风暴。
此时,童焱他们与张枭羽一波人正处于山路的拐弯口,张枭羽和郁元机所坐的茶铺拦在弯道口,其余一面靠山,另两面则都是坡度极大的陡崖。两方就这么僵持着,而后面也渐渐响起纷乱的脚步声,童焱回头看去,只见被甩掉的追兵又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
沈昙当然也意识到了,看他始终只看着张枭羽,冰冷至极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只是请二位跟我回宫一趟。”一直未开口的郁元机回答了沈昙的问题,“待取得二位身上之血读出返魂香的残卷后,二位来去自由,只要是朝廷能给出的东西,也随便二位索取。”
如果不是知道郁元机的信用度,童焱还真有一瞬间动心了,不过沈昙可就坚定的多,他看了郁元机一眼,嘲讽的味道肆无忌惮的的洋溢这:“笑话,你们凡人的东西有哪一个是我能看的上的?想要我渎职,做梦!”
郁元机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既然如此,那只好得罪……”
“就凭你!”还不待郁元机说完,沈昙忽然一手抽掉童焱袍子的腰带,往山崖边的树上一缠,拉着她就朝那陡坡跳了过去。
童焱原以为他会再交涉几句拖延时间,没想到他还是这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性子,而且又不是顺着山路跑,而是朝一边的坡道飞冲过去,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紧紧的抱住了沈昙的身体。
耳边风声呼啸,童焱像个考拉一样死死贴在沈昙身上。沈昙目前的法力无法维持长距离的飞行,所以只能用衣带借助着身边的树木做落脚点。这样一来,他背后空门大开,而童焱透过他的肩往回看,只见那弯道上的禁卫这样被他们甩了,似乎乱哄哄的一时无法可想,但张枭羽却神态自若的站了起来,悠悠一指指向沈昙,笑的好似逗弄老鼠的猫。
“小心!”眼看着一点星芒从张枭羽的指端闪现,童焱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
可沈昙根本没空留心,只能一个起跃从树上跳下,而几乎同时那道激光一般的光线就射穿林木而来,堪堪从沈昙颈侧滑了过去,让他脚下一个踉跄,带着童焱差点摔倒。同时他的皮肤也一阵焦灼,发出“嘶嘶”的声音腐化开来。
“你的脖子!”
“没事!他就是在玩我!”沈昙咬牙切齿一声,丝毫不放慢脚下的速度。
“疼不疼?”那伤口就在童焱眼前晃,看的她一阵阵反胃。
“疼他妈个头!”饶是一向自恋的沈昙,在这种只能被动挨打而全然无法还手的处境下,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而就在这时,童焱又看见张枭羽扬手指向了沈昙的背后,此时他们已经拉开了与坡道上那帮人的距离,看的也不真切,可童焱本能的感到张枭羽还挂着那玩弄人与鼓掌之间的得意笑意。
“又来了!”她大叫一声,却几乎下意识的一扭腰,竟然将自己转到了沈昙的背后。她想着张枭羽既然只是消掉沈昙身上的法术,那么打在她这真肉身上,应该没有多大的损伤,事后想想,当时真是头脑混乱了。
沈昙忽然被转到童焱的前面,这才终于看清后面的动静,可他发现原本那道极细的光线猛然变成巨大的光柱向自己这边扫来,不禁暗骂一声,着地的那只脚一扭,瞬间又把方向调了个各,将童焱一把按在自己怀里。
轰的一震,耀眼的紫晶色光芒在沈昙背后炸了开来,漂亮的色彩不带一丝声音,却让童焱感到耳朵一阵耳鸣。她视线中的方向一下子彻底混乱,上下左右翻飞,也感到原本抱着自己的沈昙失去了重量和实在感。她这才意识到两个人已经被张枭羽的力道彻底掀飞,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紧紧的搂着也不知情况怎样的沈昙,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顺着陡坡一路滚了下去。
“就凭这个样子也想逃?”张枭羽看着消失在视野中的身影,气定神闲的拍了拍手,回头冲郁元机道:“让你的人把山脚下围死,沈昙现在即使还有力气下山,也已经不是你们的对手了。”
“那你呢?”郁元机对一边领兵打了个手势,再看了看张枭羽,大概认为他又打算光做壁上观。
“我嘛……”张枭羽笑了笑,“放心,这次不看热闹了。”
说着他口中咒诀默念,顷刻间原先的身形一空,一只腹白背黑,翼展超过2米的鹰鹫腾空而起,先是在高空盘旋一圈,而后一个俯冲,朝着某个方向疾风般飞了过去。
61突围与潜逃(A)
“沈昙!醒醒!沈昙!兔子!兔子!”
也不知道滚了多远,童焱被一根粗大的树根挡住了,那一下子撞的她感觉腰都要弯成了折尺,可她也顾不上疼,翻身爬起来就去看沈昙。
沈昙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看起来已经意识不清了。童焱也没细想究竟该怎么做,上来就是左右开弓两个耳光,然后一阵猛摇,之后也不知是耳光生效,还是喊他“兔子”生效了,沈昙抖了一下,睁开眼晕晕乎乎的看见了她。
“蠢货……”开口喘了喘,沈昙就先骂了一句,“张枭羽无论如何也不敢杀我,就你这蝼蚁身体,替我挡什么!”他虽然是疾言厉色,可是说话却有气无力,半天也没爬起来。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算他不会杀你,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童焱感觉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嘈杂声,不由得急急发问。
“跑啊!还能怎么办。”
“可是我……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呢!”童焱边问边试着拉起沈昙,却发现带着现在无法行动的他,根本不可能迅速逃离。
沈昙艰难的看了童焱一眼,那一瞬间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笨蛋!谁准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说罢他嘴唇微动,像是在念咒诀,接着只见一阵光芒散射,等童焱看清楚时,草地上又只剩下一堆衣服和……一只兔子。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忽然冒出来的熟悉的杂毛兔子,童焱惊诧不止,可是兔子已经无法再回答她了,倒是她自己脑子一转又醒悟了过来——这是在减少她的载重负担啊!
一明白过来,童焱二话不说拎起兔子继续朝山下跑去,这时候她万分庆辛沈昙的隐秘形态只是一只轻巧的兔子,而不是豺狼虎豹之流了。
急速的奔跑,急促的呼吸,被扯破的衣服,被划破的皮肤,还有浑身像零件散架一样的疼痛。童焱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所有的运动在大脑僵硬的指挥下仿佛都变成了机械,可是她不能停,她知道一旦停下来,她很可能就再也动不了了。
兔子在她怀里早已没有了动静,但她没时间停下来检查,倒是原先能听到的远处人声越来越小,这是她渐渐摆脱了追兵的征兆,也是唯一能稍稍让她安心的一点。可是很快,这刚刚燃起的一线希望又随着一声厉啸分崩离析。
童焱之前只听过一次这种声音,可那一次就让她印象深刻。她惊的脚步一顿,就平衡失调的又跌跌撞撞滚出了几丈,而那尖锐的鸟鸣,也像催命符似的在她上方盘旋不止。
张枭羽那个杀千刀的!就这么阴魂不散!
童焱不再奔逃,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速度根本比不过天上的那只猛禽,只能紧紧抱着兔子躲在树下一动不动,抬头搜寻着树冠层之上的鸟影。如果张枭羽维持着兽形不做变化,那么势必与沈昙一样是无法动用法力的,这样一来躲在他眼皮子底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她忘了猛禽的眼神是一顶一的棒,就算有保护色的动物都逃不脱它们的目光,何况童焱还穿着万绿丛中一点白的玄教衣裳。于是马上又是一声鸣啸在她头顶炸响,童焱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就看到斑驳树影外的一个黑点好像就是对着她俯冲而来。
完了!
那一刻,她的大脑一下子跳出来这两个大字,下一瞬间——或许是精神濒临崩溃造成的胡思乱想——她居然还想到了冲到自己面前的张枭羽,会不会回复人形时是不穿衣服的?
不过,童焱并没有获得实际观察的机会,就在那只大鸟向她的藏身之处俯冲而下之时,天空中忽然云涛翻滚,不是乌云,而是一大片一大片洁白的云彩犹如昙花般瞬间绽开,将童焱上方的林木遮了个十成十,也将鹰鹫的身影整个罩了进去。
“快走!”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来的女子声音,虽然让童焱耳熟,却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愣着干吗?快走!我来拖住他!”
那声音又响了一遍,童焱还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但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当下的情形,立刻抱起兔子朝浓雾般的山林一角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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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被好似有灵性的云朵纠缠住,张枭羽化回人形,身体则包裹在层层漆黑的羽毛之中。他看着面前踏空而立的稚龄女孩,似乎有点吃惊,但很快又回复了常态,“好久不见,你现在怎么有把死人皮套在自己身上的爱好了?”
“这是妾身的私事,不劳大人费心。”高絮容冷淡的回避掉张枭羽的揶揄,开门见山道:“沈大人奉天命来凡间,张星君你为何一直刁难?难道不知防碍同僚也是罪行吗?倘若……”
“别别别!”张枭羽啼笑皆非的冲高絮容摆摆手,“我们久来未见,你不用一上来就对我说教吧。”
“非也”高絮容表情纹丝不动,“妾身并非刻意说教,而是张大人行为确实欠妥,不管是久来未见还是刚刚才见过,妾身见了少不得都得说说。”
张枭羽不禁在内心咋了咋舌。如果这世上真有“克星”这种东西,他丝毫不耻于承认高絮容就是他的克星。这个女人在他的印象里永远是这副卫道士的脸孔,不管是洞房花烛夜,又或是面对战场上的金戈铁马之时,并且任何人也撼动不了她的观点。
“行行,我说不过你,也懒得和你争。”遇见了她,张枭羽只打算尽快抽身,于是身形一转,瞅着一个空隙就准备窜出云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