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与我-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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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沈昙果然反驳了,“让我躲着张枭羽那个混蛋?凭什么!”
“可现在往他面前撞又有什么好处?”
沈昙冷笑了两声:“你要是怕危险,可以在这等我,反正我是不会放弃取回法力的机会的,不管洪崖山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非去不可。”
“你现在还要讲这种任性的话?”童焱不免来气了,担心这个死兔子他还不知好歹,“什么叫我在这等啊?你怎么不说让我最好滚的远远的,这样他们就永远凑不齐我们俩的血了!或者你干脆把我毁尸灭迹算了,这样他们也凑不齐我们的血了,你就能顺顺利利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滚回玉京去了是吧?!”
气急败坏的发了一通彪,童焱最后甩门而出。她觉得自己是有点语无伦次了,理论上说他们之间除了契约确实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但是……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了,死兔子还说他俩无关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呢!
“……她干吗这么生气?”沈昙面带不解,而且十分阴沉,“难道我要去取回法力是坏事吗!她觉得我像个胆小鬼一样的总躲着那帮人才叫好?”
“柴火啊……”目击了争端全过程的逍遥子无奈的拍了拍徒弟的肩,“为师虽然不知道你当初究竟是为何沦为怨鬼的,但是有时候……为师真觉得你死的一点也不冤。”
有张这么会得罪人的嘴,而且一点自觉也没有,你不死谁死?
“听说你们要去洪崖山?”
第二天早上郁瑛在厨房里遇见童焱的时候,问了她一句。大概他从逍遥子那听来了什么,但肯定也不知道童焱他们的真实目的。
童焱正在灶台下生火,照旧生的烟雾缭绕。她在一片黑烟中被熏的流眼泪,闷闷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虽然她昨晚发火了、甩门了、抗议了,但终究还是要跟着沈昙上路。她可以留在丹山吗?也不是行不通,但童焱一开始就没动过这个念头。
一来,逍遥子只是暂时在这落脚,他是个喜欢四海漂泊的老头,不会为了童焱就在这干等着,尽管他看童焱很顺眼,但也改变不了他的习惯。并且童焱也自认没有沈昙当初对逍遥子死缠烂打的功力。二来,童焱自己也不想干等着,在白鹭观里那种因无知而整天提心吊胆受煎熬的日子,她已经过的够够的了。就是在那种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她失去了小夭,如今……总之她定不下性来在丹山待着,是福是祸她宁愿亲眼看着面对。
“去洪崖山之后又准备怎么办呢?”郁瑛一边帮童焱扇走烟雾,一边继续询问。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还会按原计划去雍州吧。”童焱叹了一口气,一切顺利?现在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一切顺利。
“雍州啊……”郁瑛对童焱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时值今日,大家对彼此的处境差不多心知肚明了,“也是,朝廷在那里的力量相对要薄弱一些。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大概在下山后就得分道扬镳了。”
“你们要离开了?”童焱不禁惊讶。
“是啊,我们要去冀州的扶柳,与你们的方向相反,所以不能陪姜姑娘你们一起了。”
“哪里哪里,我没有那个意思!”童焱连连摆手,“本来来丹山就不在你的行程之内,哪好意思再叫你跟着我们转悠。”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心里还是有点遗憾,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可一路下来,她还是很喜欢郁瑛的,连梁龙姬也看着比以前顺眼多了。
郁瑛也一时无语,只是定定的看着灶下燃烧的木柴,可没过一会他又说起话来:“如果你们要从冀州去雍州的话,必然是要过太行与燕山交界处的飞狐口,那里是军事重镇,盘查甚严……”
他这话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童焱听。童焱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见郁瑛继续说道:“扶柳在飞狐口东南方向,而我和龙姬到达那里的最后期限是下月十五,虽然我们可能提前到,但我们会等到那个时候的……”
“……所以?”童焱紧跟着接了一句,她隐隐有种预感,郁瑛不会平白无故的跟她交待行程。
果然郁瑛微微一笑:“所以如果姜姑娘和沈公子能在十五之前到达扶柳的话,我必将想办法将你们二位送出飞狐口。”
“少年人!你太够意思啦!”童焱激动异常。他们非亲非故,郁瑛愿帮这个忙怎能不让她感动?于是她一个飞扑压在郁瑛身上,用自己的一脸烟灰蹭在他的小脸蛋上以示亲切。
“村姑!你在干吗?”一声厉喝像落雷般在厨房门口炸响,本来正在苦笑的郁瑛看到门口那个小小的人影后身子一僵,笑的更加尴尬了。童焱却不做它想,一手搂着郁瑛,一边看着梁龙姬,还喜形于色的宣称道:“丫头,真是太便宜你了,要是我再年轻十岁,肯定会倒追你家阿瑛的!”
“你做梦!”翠绿山色间,梁龙姬的尖叫声传的格外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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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雨秋岚,残云收去了夏季的高暑。丹山脚下,童焱挥手向着反向而行的两个人告别,其中一个礼貌的回礼,另一个则明显对她怒目而视。
而逍遥子只在早上对四个人简单的告了个别,仿佛只是他们下山去赶集马上就回来似的,连山路都懒得送一送。想想也是,他活过了多少春秋,看过了多少离别,估计早就没感觉了。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55灵台与圣境
冀州,自古以来的九州之首。北面的阴山为其挡住从大夏、幽云吹来的风沙,东面黄河由北向南而下,为其带来绵密的土质,森森林木。
尧都平阳、舜都蒲坂、禹都安邑、殷墟安阳皆在冀州之内,因此冀州从上古时代起,就隐隐被天下视为中心,能人辈出。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各种神仙方术之士,据说七峰村的祖先们原也聚居此处,只是为了躲避那场由返魂香引发的灾祸,才不得不迁移到与外界往来不便的梁州。可是八百年前的那场灾难成了七峰村人心中的痛,却并未在冀州的历史上留下任何的遗憾,反而成就了冀州的再一次辉煌,使其备受朝廷推崇。这其中的主要原因,便是姚子乔。
不过,一切的辉煌都是有代价的,至少现在童焱就在用她的亲身经历来体会她那位老同乡八百年前制造的烂摊子。
“姚子乔!你出什么风头?你为什么就不能在山里老实待着!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多学学,低调!要低调!”童焱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骂。
进入了冀州,就绝不可能不接触到有关玄教和姚子乔的各种话题,当地住民聊起来颇为自豪,而童焱却觉得自己对那位从未谋面的老前辈的愤怒则是越来越具现。
归根究底起来,要不是他当初私自下山泄漏了天机,自己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这该死的蝴蝶效应啊!
“还有那个混蛋神仙!到底是怎么看管的?居然也跟姚子乔一起大脑发热!”她压了压裹头的布巾,又抱怨了一句,顺便用余光瞟了瞟走她侧后方的另一位“混蛋神仙”。
“你又在嘀咕什么呢?”虽然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但沈昙察觉到童焱不正大光明的斜了他一眼。通过他俩一贯相处的模式,他知道这是她又再心里腹诽时的表现。
“没什么!”童焱加快几步,那话的口气果然不佳。
他们从郁瑛那拿了通关文引,过城关之时依旧两人分开,出城之后才再度汇合。现在他们正走在通往信都的官道上,信都为冀州州治所在,也是洪崖山的上一级行政单位,故而这条路上南北往来的人流马车正是熙熙攘攘,他二人大隐隐于市,也不怕被发现,所以走的极近。
沈昙看着童焱那副受气包似的背影,低头寻思了一阵,还是追了上去,“你还在生气?”
“没有!”童焱看也不看他。
没有才怪,沈昙不解的追问了一句:“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童焱白了他一眼。生什么气?可气的地方实在多了去了!最上却说道:“我哪敢生什么气啊?你可是鼎鼎厉害的大仙呢,你还会干什么让人生气的事吗?”
“喂!你别在这阴阳怪气的,我最讨厌女人生闷气了,无聊!”沈昙顺口就来了一句。其实不问也知道童焱在气什么,自从丹山上她发完脾气后就一直在闹别扭,可他就是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气的?
“你才无聊呢!”结果童焱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时候还只顾他自己讨厌什么,不讨厌什么的,简直没救了。“你也很讨厌啊,你说话从来只顾自己的感受,你都不会想想听你说话的人会是什么心情吗?难怪你妻子要红杏出墙……”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沈昙猛的一愣,大吼了一句。然后才想起来他刚刚的议题,不耐的反驳道,“难道我有说错吗?如果我没错,你生气是就你自己的事,干吗要我负责?你不愿意去洪崖山不就是因为你害怕嘛,那你就待在丹山好了,我又没逼你非要跟我一起来!”
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犯贱!童焱觉得再多说也只是浪费自己的口水,她一早就该对教育沈昙不抱任何希望了才是。
她不说话了,沈昙却没消停,自顾自的发着牢骚:“再说了,能取回法力的话对我们也很好啊。张枭羽虽然不好对付,至少朝廷的那帮凡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他前面三分之二的话,童焱一直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在心中回以“放屁!”,可是最后的那一句却让她不免侧目,打量了沈昙一番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还犯不着对你说谎!”沈昙斥了一句。而且……他刚才说的话根本不涉及到“真假”的问题吧。
原来他这么努力,多多少少也有为了自己的成份在内啊……看穿了这一层,童焱的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再一想想沈昙平日里装模做样好似很铁面无私的那副傻样,不由的轻笑出声来。
“你又笑什么?”沈昙彻底纳闷了。一会生气一会笑的,这不怪他的理解力吧?明明就是有些女人本身就很奇怪嘛。
“你们成仙的人不是最会参悟的吗,那你就慢慢参悟去好了,兔子。”童焱一放松下来,称呼便换成她自认为可爱的模式,还冲沈昙悠然的晃了晃手。
“我才没空参悟你这个蝼蚁呢!”沈昙被她这副仿佛带菜鸟入门的启蒙导师架势所激怒,却只换来了童焱更不明所以的笑容。
唉唉,老天爷果然就是公平的,它给了这兔子光鲜的外表和能力,可是完全忘了给他留点情商。童焱一向是很会自我安慰的人,一想到遇过的好几个大人物貌似在情商上都差了自己好几截不止,她就飘飘然了起来。
所以说嘛,凡人也有凡人的优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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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卫清道,旌旗蔽野,鼓乐齐鸣之中一队浩浩荡荡的仪驾在通往信都的官道上缓缓而行。略一估算,阵仗中所属车驾几近百量,更有诸卫马步队千乘万骑,御仗羽仪之物目不暇接。旗甲鲜明,长达数里。
沿途往来的平民早已被清理到了两侧,此时无一例外的以头触地,卑微伏跪。但由于人数众多,肯定也不可能各个都听话的不抬起头来偷偷瞥上两眼,这可是天子出行!稍有好奇心的人都会在底下窃窃私语讨论。
这其中,有的人兴奋激动,有的人大发感慨,有的人直念祖宗积德让自己有辛遇此景象。还有人则完全相反,好心情随着眼前的队伍一落千丈,连骂自己祖上的心都有了——童焱就属于这种情况。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跟我们一起来,这是什么样的霉运当头啊!”童焱缩在下跪的人群里,口里念念有词。
“小点声!”沈昙看见有巡视的禁军策马靠近,马上警告了一句。
他此时也跪在童焱身边,虽然在太皇太后出巡时沈昙都没有下跪过,但如今形势比人强,一马平川的大道上又没有遮蔽物,他要还是敢鹤立鸡群,下一秒就得变成众矢之的。
童焱机警的闭了嘴,复又去打量眼前的车马。这时正有一辆经过她的眼前,气势明显与别的车乘与众不同。车轮比其它车要厚重,插着十几只大旗,皆绘有日、月、升龙等图。此外车的双辖上有金龙交错的标识,车轼上又有文虎之形。翠色羽盖,艳黄金乌,一共由六匹马牵引。
童焱看不懂门道,正在流口水,却猛然听到边上有人感慨了一句:“真不愧是御驾啊,咱们怎么就没有投胎当皇帝的命呢?”
皇帝?梁崇光?!
她大吃一惊之余,下意识的就抬头望去,却不期然的看到了一个人的侧影,顿时浑身一震。
他也来了!
“怎么了?”沈昙一直谨慎的压低着身形,感到旁边童焱的动静,不禁侧目瞥了她一眼。
“……我看到郁元机了……”童焱也老老实实的后脑勺对天,低沉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
早在她听到梁崇光会巡狩洪崖山的风声时,就知道十有**郁元机会随行,但是那时她当然没想过他们能那么倒霉的撞到一起,更没想到又能如此近距离的匆匆一眼了。
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