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绣眉如墨-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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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非,无凭无据她又能说甚,反她是银珠的身份,想来却很好查出,再容易查到当初被转卖的原因。
有了这样的想法,雨珠那声绢儿就如扔到河中的碎石,不过泛起了少许的水波就消失不见了。
如雨珠所说,四夫人在之后的几天内就苏醒过来,只不过因为昏迷了许多,有些反应迟钝,还好旁边儿子五郞以及女使的细心照顾才再渐好了些,不过清醒的时间少,而昏迷的时间多。
得知四夫人醒来。子菱这位做侄媳妇的自是因前去看望,当她进了四房的院,就看着有些二位陌生的女使守在夫人门前,玉凤如夫人被拦在屋外,因听闻不能入内,也不多说就离开了。
而守门的女使知子菱是二房的媳妇,面露出为难之色。
子菱见状,淡笑道:“我且也只去看照夫人一眼,便离开。”
守门女使互望了一眼,这才同意子菱进屋,但却以屋里病人不便有太多的人为由,将春香拦在外边,只让子菱进屋。
子菱一进屋,就见着四夫人身边的女使翠梳和另外二位陌生的女使在静静地照顾着夫人。
发现子菱进门,翠梳便迎上前,悄声带着子菱到了床前。
子菱见四夫人虽如之前所见一般沉睡之中,但血色比之前正常多了。
瞧了一眼四夫人后,子菱也不多逗留在床前,退后几步欲离开。她是发现自从她进屋之后,这一屋的女使虽顾着手里的事,但眼神却一直瞄着自己,弄得自己混身不自在。
这会金钗亲自熬药端进屋,见子菱前来看望,只微躬身问安后,便将药递给床头一位三十余岁的大娘,那大娘吃了一口药汤后,将药汤碗放在旁边的陶盆中,而陶盆是盛着水放在炉上小火烧着。
大娘扶起昏迷的夫人慢慢将汤药一点点灌入四夫人的口里,旁边别一位女使自是拿着丝绢不停将四夫人嘴角留出来的药水擦拭干净。
金钗小声道:“这二位女使是夫人娘家暂送来的。听说她们专做服侍病人的活。”
子菱闻着屋里的药味,再见四夫人这般模样,心里叹息,看样子四夫人能醒来,也是天大的喜事,至于怀中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这会五郞悄声进了屋,见子菱自是问安后,立刻向金钗询问自己娘亲的情况。
金钗道:“今天夫人醒了二次,一次比一次清醒的时间长,想来用不了多久夫人就能彻底好。”五郞听了这个消息,依然是沉着一张脸,因子菱在跟前也不便多说甚,只上前坐在床头,呆望着母亲。
见子菱欲走,金钗自是送她出屋,抱歉道:“因担心再生出甚事端,所以怠慢了四郞娘子,还请娘子你见谅。”
子菱也知因四夫人之事,她身边的这些女使已是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只是谅解,“只要夫人能好,这算甚怠慢。”
金钗轻声道:“金钗在这里谢过娘子好意。”
这会时候。兰香正站在门外,和守门的女使僵持着,见子菱从屋里出来,便沉着脸,冷言冷语道:“不是不许人进屋吗?难不成我这眼睛里看见的不是人。”说完边对子菱笑道:“四郞娘子,我且不是说你。不过是有些人眼中无人,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院子…”
“在闹甚?”想来兰香的声音大了些,五郞这会从屋里钻了出来,拉长了脸。
见五郞也在屋里,兰香这才收敛些,一副委屈模样。“五郞在这里也好,你可要为庶母我做这个主,今我来看望姐姐,可偏这二位门神不许我进。”
五郞皮笑肉不笑道:“如夫人见谅,如今我娘身子不好,请安之事,父亲已说过暂缓,如果如夫人真有心,即便隔着这道墙跪请也行。”
兰香眼睁大,拍着胸道:“五郞呀,这是甚话?”
在旁边听着五郞和兰香争锋相对,子菱免不了将五郞和自己的哥哥相对比,不得不感叹的确这种言传身教带来的差距的确很大。
茉儿这会带着位女使过来,对着五郞叉手请安后,对兰香,细声细气道: “话里的意思就是请姐姐还是老实在屋里待着,待娘子身子好后,再行请安也不迟。”说完也不理兰香吃人的眼神,对五郞道:“五郞不必太担心,娘子吉人天相必能安康。如今院里的台楼建好,今日又正是下元节,不如请有为的道长前来为娘子祈福,解厄除困。”
见着茉儿讨好五郞,兰香冷笑一声,酸言酸语道:“可真会做人。”
子菱见着这种情况自己再待着且是尴尬,忙欠安就带着春香离开,身后金钗自是送子菱到了院门口,正遇见雨珠站在院门口欲出门,却被守门的婆子拦住。
金钗脸上一闪而过厌恶的表情,叫住雨珠,质问道:“你这是去甚地方?不是说过没有得允许,院里的女使不能随便出入院子吗?”
雨珠讨好一笑,道:“因夜里要点提灯,刚太姨吩咐去库管那里拿一对新提灯。”金钗脸色解缓,挥手让雨珠离开。
子菱回了院了,正见润玉忙着将提灯挂在正厅上,灯下桌上供奉鱼肉水果等。却是下元节时,家中拜祭下元水官之用。
见着子菱回来,润玉道:“刚朝云如夫人来找娘子你。”
“说了找我甚事吗?”子菱问道,见润玉摇头不知,又出了院直接去了朝云如夫人房里,这几日因四夫人之事,又加上王青雪的婚事,二夫人便将晨昏定省暂免了,也连带着子菱有几日未见过朝云如夫人,待子菱进了朝云如夫人的房间,正见她坐在椅上,一脸正色地望着手里的物事。
朝云如夫人见子菱进屋,便将手里的物事收拾起来,然后从柜中拿出一叠纸递到子菱手上。
子菱一看竟然是当初关于自己那间店面合伙而立的契约,不免有些惊讶,抬头望着朝云如夫人。
如夫人抿了一口水,气闲神定道:“以前因我焦心青雪的婚事和嫁妆,所以才想着让你和青雪合伙开店,却没想到青雪的婚事这么快便成了,如今她手里的嫁妆已是足够,这店面还是由你管着妥善。”
子菱没想到如夫人居然主动将铺面的主控权交了回来,一时间有些呆住了,待反应过来便道:“如今店里的生意才入正轨二三个月,还未生利,青雪若是撤了份子,甚是可惜了,不如等有了利之后,再说也不迟。”
朝云如夫人一笑,明白子菱言下之意自己还未挣到钱,青雪的本钱却是一时半会退不出来,道:“你且放心,青雪退份子,也不必你补偿之前她的投入,横竖是一家人也无须计较甚。”
豆蔻梢头春色浅 第四十九章 雨中谈
朝云如夫人一笑道:“你且放心。青雪退份子,也不必你补偿,横竖是一家人也无须计较甚。”
子菱见朝云如夫人说得如此爽快,只一笑将一纸文书又推到对方面前,道:“既然是一家人,谁管着不是管,以前虽说是青雪管着店面,却也是在娘的帮衬之下,还请娘继续帮衬我才是。”
如夫人挑眉看了一眼子菱,见对方态度诚恳,终微笑接过契约然后一把撕了,道:“一家人要这些劳什子干甚,既然你已开口,这事我就应下了。”
“那就请娘多操心。”子菱见如夫人已无其他事要谈,便退出屋回院。
阿珠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子菱离开后,笑眯眯道:“夫人,我如今可看着这位四郞娘子越来越顺眼,虽说比不上三郞娘子,但总归是有心之人。”
朝云如夫人只笑不语,如今自己的女儿婚事已定。不管是否如自己所愿称心如意,但毕竟也是一件喜事,她且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再看了一眼地上撕破的纸,朝云如夫人吩咐女使收拾起碎纸都烧了,心里却想着待青雪的亲事完了,她要好生打算一下店里的生意。
出了朝云如夫人的屋,见着四下无人,春香终开口小声怨道:“娘子就是心太善了,如今如夫人终松口还了店面,娘子为何拒绝。”
子菱轻一叹道:“前几天我才听说小娘手里的那几家店面都被太君收了回去,想来她手里也紧,就算今天我不出面,四郞也要,又何必做些让人看轻的事,再说除了将铺面投进去之外,就没操过心,再没支出过甚钱两,要让我捡别人的便宜,我还真做不出来。”
春香细一想,笑道:“还是娘子想得多,到让我显得眼浅。想来即便娘子真将店面要回还麻烦了,如今店时的人可都是如夫人手里的…”
子菱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皱起了眉头,怎这几日老天爷总是阴沉沉的,看来却又要下雨的模样。子菱心里这般猜测,果然才走了几步路。倾盆大雨一眨眼就下来了,害得子菱和春香见状只得躲在旁边墙边的屋檐下。
“水官下界,为人解厄。”春香笑望着雨水,并不像子菱这般讨厌下雨。
见着雨没有个停止,春香便叫住一位正埋头狂奔的女使去取一把伞,那位女使自是点头离开,但过了一会也未见回来。春香见下雨时的天气温越来越寒,竟然吹起了大风,而子菱身上的衣服却不足厚,便道:“见着雨且是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我先跑回去取伞,娘子在这里等一下便是。”
子菱望了一眼前边的路,皱眉道:“这雨下得极大,前边一段路都是没有屋檐遮盖,你必会淋得透湿,不如等雨停了,或下得小了,再做打算…”话刚说到这里,一阵狂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春香见状笑道:“等雨再下大些,我恐怕就算有这屋檐也不顶用。反正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我不碍事。”说罢就用手遮在头上冲了出去。
子菱独站在屋檐下等着春香取伞回来,这时有位女使提着二盏琉璃灯也冲进了子菱所站的屋檐下,因雨淋得全身湿透了,正狼狈不堪地绞着裙上的水,一抬头发现子菱也站在屋檐下,眼睛一亮,笑道:“原来是四郞娘子在这里躲雨。”
子菱一看对方,原来却是雨珠。因不愿和她多说,子菱微一点头,便将视线转向春香刚才离开的地方。
雨珠自是看出子菱冷漠的态度,后退了半步,贴在墙壁上,打了几个喷嚏后,突然轻声一笑道:“没想到当年一般地位的***,如今却要让我恭称一声娘子。老天爷给人的命运还真是让人算不出来呀。”
这般阴阳怪气的话,让子菱听了心中不是个滋味,忍不住回过头正看着雨珠脸上露出的古怪的笑容。
子菱面不变色,一笑道:“我不知雨珠你说甚?”
雨珠绞干手绢,然后一把擦去脸上的水,笑道:“绢儿,你又何必装作不认识如今的雨珠以前的银珠。前些日子我便见你眼熟,本还怀疑你是否和之前我认识的绢儿有亲属关系。结果待我见过你绣的花和**之后,却能肯定你是绢儿,你绣的可是和二姐绣的那些物事一脉相承。再说…”
雨珠脸上的笑有些玩意,“就算人再怎变,这五官的位置却变不了多少,你可别说你是绢儿的姐妹之类的话,我可知她只有一位亲弟弟。”
子菱虽被戳穿了以前的身份。可她也没有必要开口承认,只看了一眼雨珠又把目光投向灰暗的夜空。
见着子菱一直不承认身份,雨珠收起脸上的笑,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无所谓娘子你是不是绢儿,我只是求娘子一件事,不,应该是交换一件事。”
子菱也不看对方,慢条斯理道:“我拒绝。”
雨珠没想到子菱这般快速的拒绝自己的提议,勉强一笑道:“难道娘子对你身边有些女使的身份不好奇吗?”
子菱转过头望着雨珠,“你到底想做甚?我可没有想踏进四房那摊烂泥的兴趣。”
雨珠失笑道:“你且放心,我只请你帮我一个忙。”她的表情变得正经一字一句:“若有一日我不幸身亡,我只希望娘子看在曾相识的份上,能帮我寻一个去处埋了就可,不要让我抛尸荒野,成了孤魂野鬼。”
子菱完全没有想到雨珠央她的居然是自己的后事,摇头道:“荒唐,你活得好好的,干甚咒自己。再说就算是身后事,也是有你的亲人操办。”
雨珠露出嘲讽的表情,“如我还能找亲人那就好了,想来以后真死了,连扫墓上香的人也找不到一位。”
子菱脱口而出道:“你不是有弟弟吗?”话一出。她却窘然了,居然自己的话出了漏洞,果然装傻装糊涂的境界还不够。
雨珠望着子菱,失笑道:“你果然是绢儿。难为你还记得我有一位弟弟。”垂下头,她自言话语道:“可怜我们分别快十年…”
子菱见雨珠表情失落,心眼一动,难道雨珠不知道她弟弟在甚地方。自己是多嘴说出来,还是装作不知道?子菱心中有些犹豫,但再一想就算说出来又和自己有甚关系,便半遮半掩问道:“你可知你弟弟如今在甚地方?”
雨珠没想到子菱问出这样古怪的问题,待反应过来。顾不得甚礼数,一把抓住子菱的手,呼吸急促道:“难道你知道我弟弟的下落。”
子菱想了一下才微点一下头,那一刻雨珠表情可称得上万般惊喜,发现自己还抓着子菱的手她忙松开后,却抑制不了情绪上的激动,嚷道:“没想到,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找到弟弟。”
“他在甚地方?你怎么知道是他?”雨珠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