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席御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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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镜媚笑着投入他怀中,拎着佛珠的素手在他胸膛上轻轻一戳,“你既是有劳了我,那往后贫尼我可也要多多的‘有劳’你呢”
这俏尼姑,几天不见,越发的浪了。
石韦当下哈哈一笑,顺手在她翘臀上狠狠一巴掌,“好说好说,这件事若是办成,石某一定为师太‘鞠躬尽粹,死而后己’。”
“这是你说的,贫尼可记下了。”寒镜此时已是眉开眼笑。
二人又亲昵了一番,寒镜这才不舍的将佛堂门打开,脸上重新又恢复出那般庄重的表情,高声道:“静玉,你过来吧。”
院门守候的静玉忙紧步前来,合什道:“主持有何吩咐?”
寒镜面无表情道:“石施主已为我复诊过,你便从库中拿两贯钱给石施主算做诊金,再送石施主回去。”
这位风流主持还真够意思,每次自己来时,都不忘付钱。
石韦忙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小生岂敢问师太要诊金,这些钱权当敬献佛祖了。”
“阿弥陀佛,石施主也要生活,些许诊金算不得什么,施主就收下吧。”寒镜转身之际,悄悄的向他送去一泓秋波。
石韦会意,也就不再装那伪君子推辞,也双手合什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小生就谢过师太了。”
别过寒镜,石韦离了念慈堂径直回医馆。
此时的樊佩兰,尚在为丁香之事烦心,欲待和他再商量一下,如何来应付此事,石韦却让她不必再操心,这件事他已有解决之策。
樊佩兰自然是惊喜不已,一再的追问石韦有何良策,石韦却想卖个关子,只是笑而语,声称过不多时便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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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清晨,鸡鸣三遍,平安堂照常开门做生意。
约莫着日上三竿之时,馆内忽然来了一名女子,说是县令辛县府上丫环,声称是奉了县令夫人温氏之命,前来请石郎中去往府上一趟。
“温夫人?”樊佩兰不禁面露疑惑。
“请姑娘且候片刻,容我稍适准备一下。”
石韦却似早有预料,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便让师娘樊氏赶紧准备一下药箱之类出诊用物。
樊佩兰将石韦拉向一旁,低声问道:“远志,这县令夫人突然请你前去,也不知是打得什么主意,莫非是那马勃搞的什么鬼?”
石韦笑道:“师娘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且将平安堂歇业一天,我去去就回。”
当下石韦便收拾好出诊之物,被忐忑不安的樊佩兰送出门去,随着那丫环径往县令府去。
这县令的官虽不大,但在这当涂县却也是一方土皇帝,诺大的一座府院建得是宽敞华丽,什么亭台楼阁,假山池塘的样样不少,想来不知剥了多少民脂民膏。
石韦入得府中,跟着那丫环七拐八拐,走了好一会才来到一处精致的临池小阁,那丫环走到门外道:“启禀夫人,平安堂的石郎中已请来了。”
“请他进来吧。”阁中传出一个生冷的女人声音。
丫环引着石韦进入阁中,转过屏风,只见一名妇人躺在床上,纱幔遮掩,看不太清楚妇人的面容。
“你就是寒镜主持所说的那位石郎中?”这位温夫人上上下下打打量了石韦一番,和所有初次见面的人一样,对这眼前年轻郎中充满了怀疑。
石韦将药箱放下,拱手坦然道:“正是在下。”
这位县令夫人对石韦不甚了解,但石韦对她却已了如指掌。
这温氏的父亲是朝官,地位虽非显赫,但也颇有些权势。
当年那辛夷只是一名小吏,幸得娶了温氏,依靠岳父的裙带关系,才很快的升为了当涂县令。
温氏性情泼辣,又因出身名门,故是把个辛县令管得服服帖帖,平时百依百顺不说,连个小妾都不敢娶。
这辛夷也够倒霉的,家中有河东狮,荤腥沾不着,更郁闷的是这温氏偏偏不争气,嫁给辛夷多年都不能生下一男半女。
温氏虽然在家中骄横,但心下却也十分焦急,只是暗中问了不少名医都无济于事,万般无奈之下,便经常去往念慈庵烧香拜佛,把求子的希望寄托在了佛祖保佑上。
寒镜身为辛夷的表亲,又是念慈庵的主持,对于温氏的苦衷自然清楚,所以前几天温氏来敬香之时,她便借机向其推荐了石韦。
倘若石韦能治好温氏的不孕症,便成了辛家的大恩人,只要辛县令高兴,马勃的那档子事又何足道哉。
只是温氏平素多窝于府中,很少去打听县中之事,不知县中平安堂的一位小郎中声名雀起,故是当她看到石韦这般年轻时,便下意识的觉得寒镜推荐的这位所谓的名医,多半有些不太靠谱。
“我的病,想必寒镜主持也跟你提起来,既然寒镜说你很有些能耐,那我就让你勉强诊视诊视吧。”
温氏这口气,显然是对石韦不太抱什么信心,但人已经请来了,就当打发时间勉强看一下也无妨。
石韦先不动声色,床前坐下,淡淡道:“那就请夫人把手伸出来,我先给你切一下脉。”
话音方落,纱帘中那温氏脸色一沉,不悦道:“我虽不是郎中,但也知郎中看病要先行‘望、闻、问’,怎的你上一来却要先切脉,这般最基本的行医之法你也能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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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河东不孕狮
更新时间:20127111:25:46本章字数:4800
这位温夫人出身于官宦之家,果然是有些见识,竟然能看出石韦这行诊的不同之处。
这传统中医有望、闻、问、脉(也称为切)四诊,其中以又以脉诊为核心,其余三诊为辅,《素问》有言:微妙在脉,不可不察,《杂寒杂病论》亦云:平脉辩证,脉证并治,足见脉诊之重要。
然而,在石韦家传的医术中,所谓的望、闻、问、脉之序,其实被视为下乘之法,临证应先以切脉,不宜先问诊,未问诊则无先入为主之虞,且一无所知,方才能迫使自己虚心静虑,全神贯注的去体察脉象。
待得发现病证之后,再以其余三诊相互映证,补充和完善,从而取得最为辩证的依据,确立施治的准则。
这先行切脉之法,乃是他们石氏根据祖上的经验,总结而成的一种特有的诊视之法。
只是这法子虽然精妙,但在常人看来,却有不合理之嫌,石韦平时也鲜有用到,这一次,面对着这有见识的温夫人时,他却特意的破例使出。
石韦就知道温夫人定会生疑,他正是要用这新奇的手段,压一压温氏方才对他的轻视之意。
当下石韦也不多解释,只淡淡道:“各家学有不同而已,夫人不必大惊小怪,不知夫人到底打不打算让我为你诊治。”
石韦的从容淡定,衬着他这离奇的手段,顿时让温氏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她迟疑了一下,口气中轻蔑之意减少了几分:“好吧,你是郎中,由你便是。”
“那就请夫人仰卧,手腕放直,掌心向上,放于心口水平之处。”
纱帐中的温氏依言照作,正自狐疑时,石韦忽然将是纱幔掀开,直接坐在了床上,伸出双手就去摸那温氏的双腕。
温氏吃了一惊,惊慌道:“切脉在外边便可,何需进来,你休得无礼。”
石韦瞥了一眼那温氏,见她相貌平平,无一丝可取之处,就这般姿色,还误想自己会对她无礼,真是好笑。
“夫人误会了,我需得同时切你两手之脉,不坐进来的话,你让我从何下手。”石韦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双脉同切?”温氏又吃一惊。
这双脉同切之法,乃是宋时之后方才出现,当此时节,自然是闻所未闻。
人之脉象有浮与沉,迟与速,滑与涩,虚与实,长与短等诸多相对之象,太过或者是不及,只要一比,方能泾渭分明,了然于指下,两手同切,便于左右对照比较,乃是一种简捷明了之法。
石韦再露一手与众不同,那温氏好奇心愈重,渐渐的心中便想,这位石郎中年纪虽轻,但手段却殊为怪异,莫非真的是身怀奇学不成?
希望渐生之下,温氏便强压制着心中的那份好奇,只得允他入内,耐着性子任他切脉。
须臾后,石韦已略有几分底,遂是松了手。
“我这病可有得治?”温氏忙问道。
石韦笑道:“夫人既知诊视有‘望、闻、问、切’四路,我才刚刚诊过脉,如何又能就此做出判断。”
温氏被呛了这么一句,只得讪讪道:“那接下来要如何,但凭石郎中吩咐。”
石韦便先观了她的舌色和面相,又问她自感身体有何不适,月经规律如何,色泽怎样等等。
温氏不敢隐瞒,皆如实而言,言是自己这些年来腰痛如折,四腰不温,不思饮食,精神不振,且月经后期时,色淡而量少,又兼小腹冷痛欲绝。
经过这一番的问诊之后,石韦脸上已露成竹之色。
这么多年来,温氏请了许多的郎中,每每被他们诊视后,看到的都是一张无可奈何的表情,石韦的这般表情,她这还是头一回看到。
希望大生,温氏也顾不得县令夫人的那份娇情,忙巴巴问道:“石郎中,我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石韦不紧不慢道:“夫人你脉相细而沉迟,舌淡苔白,再加上夫人方才所描述的诸般症状,夫人所患,当是肾气虚寒,冲任不足之不孕症。”
温氏闻言大喜,急道:“那我这病可有得治吗?”
石韦当下写下一方:附片二钱,桂枝二钱,艾叶一钱,小茴一钱,当归两钱,川芎一钱,党参、西砂仁、续断、紫苏、大腹皮二钱。
“方中这附片、桂枝等四物可温经散寒,温补肾阳;当归、川芎则可养血行血;党参、砂仁可补气扶脾,以资其化源;至于这续断、紫苏和大腹皮,则有补益肝肾,疏利寒滞之效。夫人依这方子服药,我想不出数月,必能怀得身孕。”
石韦说着将那方子递上。
此时的温氏已是欣喜若狂,激动的眸中泪光闪烁,她忙是将那方子接下,交给丫环,吩咐她们赶紧去依方抓药。
接着她也顾不得什么贵贱之别,忙从纱床中下得地来,向着石韦盈盈一礼:“多谢石郎中,若是石郎中这药能治好我这不孕之病,我必有重金相谢。”
“夫人言重了,我……”石韦正自盘算着,如何开口让这位温夫人帮自己摆平那马勃之事。
这时,丫环却忽然来报,言是辛县令已从衙门回来。
温氏遂道:“那我就亲自送石郎中出府吧,顺便去见一下我家老爷,将这喜欢告诉他,让他好好高兴高兴。”
石韦先前屁股上那伤便是拜这辛夷所赐,一个多月的牢狱之灾也是因此人滥用职权之过,眼下丁香之事,亦跟这姓辛的脱不了干系,于石韦而言,他对这个辛夷其实是厌恶之极。
只是眼下自己气候未成,虽然说一手惊艳的医术在当涂已颇有名声,但到底还是一介白衣而已,面对着一方土皇帝的辛夷,些许隐忍还是当有的。
当下石韦欣然跟着温氏出了阁楼,径直往前堂而去。
前堂之中,颇有几分儒雅之风的县令辛夷,正与另外一人说笑,那人正是他的宝贝外甥马勃。
当石韦看到马勃也在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这小子来得还真是巧。
“老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温氏迎了上去,见着辛夷时也不施礼,倒是那辛夷,看到自己夫人如耗子见猫似的,忙是笑嘻嘻道:“我念着夫人,今儿个便早些回来。”
石韦跟着走上前去,微微一拱手,不卑不亢道:“草民见过辛大人。”
“你是何人?”辛夷瞅了一眼这布衣年轻人,脸上立时又摆出了那份官老爷高高在上的派头。
话音方落,马勃一眼已认出了他。
那马勃也不及细想这小郎中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舅舅府上,惊讶之下,当即上前指着他怒斥道:“舅舅,这小子我跟你说到的那个狗郎中,你快下令把他抓起来呀。”
辛夷脸色立时一沉,没想到这得罪自己宝贝外甥的家伙竟会送上门来,当即便准备喝令将其拿下。
话到嘴边,尚未出口时,身旁的夫人却一声厉喝:“混账东西,休得对石郎中无礼!”
这一声狮吼,直将那舅甥二人震得浑身一颤,震慑之余,二人更是大为惊异,实不知温氏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竟然会包庇这么一个小郎中。
“舅娘,你这是……”马勃更是满脸惊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才是。
石韦等的就是此时。
眼见马勃被呛得慌不知言,石韦嘴上悄然闪过一丝得意,接着拱手叹道:“草民只是与马公子私下里有些小误会,还望大人和夫人息怒,莫要见责。”
“石郎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夫人转向石韦时,面色却变得和蔼许多。
石韦遂将丁香之事说了出来,末了又面带歉意道:“草民本是不敢冒犯马公子,原想将那丫环拱手让出,只是那丫环宁死不肯。草民便想,若是闹出人命来,传扬出去,街坊们也会误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