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脔宠-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长这么大了,我以为不会有机会再见你呢”呢喃着伸手,要抚摸她的脸,却又在即将触及她的脸蛋时闪电般缩回来,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寝帐内的烛火突然被一道电掣般闪过的身影打灭,军师没动,那道身影静静的立在他的面前,“原来你一直都不曾忘记她啊。”
言语中,竟带着几分惋惜。
“是啊,怎么忘得了呢,她那么可爱”军师依旧坐在床边,眼睛依然望着帐顶,丝毫没有防备这道不请自来的影子。
“十多年了呢,没想到一直冷血的你,也会有忘不掉的人,真不知道是该夸你终于有点人性了呢,还是应该告诫你离死不远了。”
“十多年而已,在我们的生命里实在算不得什么,我的记忆还没有差到十年没见就把一个人忘得一干二净。”
身影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片刻的静默之后,才凉凉说道,“我可记得有一种人,为了让自己有够长久的生命去完成使命,而不得不每隔那么一段时间就强行清除一次自身的记忆,以减少精神负累。你们分离已经不止十年了吧?”
军师闻言,身子一震,目光凝在那道身影上,“谢谢你的提醒,我就算不清除记忆,也一定能留着命去清除祸乱天下的妖孽。”
“不客气”身影大方的挥挥手“不过真到乱世妖颜诞生的时候,只怕你会舍不得杀呢。”
☆、009 代价(上)
身影靠近床榻,目光扫过芷漓,双手松了紧,紧了松。
军师没有接那人的话,只是起身将位置让给那人。
那人也不客气,直接坐下,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芷漓,“她应该受了很多苦吧?”
军师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就没了声音。
“我先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保不住她,那么你就别想完成你那所谓的使命,到时候乱的可是整个天下呢。”
那身影忽然站起来,道。
“是么,那么我不如现在就断了使天下大乱的根源,如何?”
军师凝神盯着那道站起身的影,目光冷锐,口气肃杀。
“呵呵,是这样打算的,那么你试试好了,看看你断了根源之后,天下会发生些什么?你真的那么相信所谓天命,所谓预言?”顿了顿恍悟似的说,“啊,很抱歉,我忘记了,你是灵族神谕世家的传人,怎么会不相信天命和预言呢。”
话语中颇有几分入骨的嘲弄和讽刺。
军师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只是帐内光线极暗,想必不会被看到,但是,他却明明感觉到那身影的雪亮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脸,如同锋利的刃在面皮上刮过。
“你不带她走吗?”见那身影打算就此离去,这位冷漠沉静的军师有些失态的问。
“你希望我带走她?”
“是”
“可是——我不会带她走,因为她早已抛弃我,而我也不是没有她便不能活!”
这话说得狠绝,声音中却带着几丝颤动,泄露了那身影的苦痛。
“呵呵”军师忽然笑了,摇摇头,“难道说,你此番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身负怎样的使命?”
“于少卿,虽然你年长于我,但是,请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主”
话语平静而冰冷,硬是让于少卿在他的威势与凌厉眼神中心头一凛。
“是,奴才记得。”于少卿垂下头。
“她是灵族的公主,是我的姐姐,我想你心里很清楚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少卿身子剧烈一颤,眼角瞥过床上的人,把头埋得更低,“是,奴才谨记”
“那就好”黔灵闪身已到帐帘处,“你一共说了两次‘奴才’,看来有些记忆你倒清除的很彻底,我不妨再灌输一次我的思想,以后不准在我面前用‘奴才’‘小的’这类自称,若你胆敢再将我说过的话遗忘一次,那么下次你清除的就不是记忆,而是项上人头!”
威严尽显的一番话,让少卿愣住,就在他愣神儿这一瞬,黔灵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
“灵儿,快逃!”突然入耳的一声惊惶喊叫,将他从呆愣中拉出来。
掌灯,只见芷漓满脸眼泪。
拧了条帕子帮她把眼泪擦干,芷漓已经清醒过来,双目依旧有些呆滞,显然没明白目前的状况。
“你终于醒了”少卿又摆出一副棺材脸,冷冷的瞧着芷漓。
缓过神儿,芷漓低头瞧着自己胸前不知何时烙上的耻辱印痕,心头一阵寒冷。
“军师大人是怪我伺候得不好吗?”
既然已经污了,那么不妨就用这已经脏了的身子来做些该做的事吧。
“你说呢?”
“既然我已经是军师的人,定会竭尽全力让军师大人满足,只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劝王爷将身边的两个灵族宠物赏给我。”
“呵呵”军师不屑的嗤笑,“你不过一个下贱的灵族俘虏,有什么资格对我提出‘不情之请’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本以为芷漓会发怒,没想到,芷漓只是一笑,轻轻道,“是呢,不过,军师的话似乎多了些。”
少卿的目光陡然凛冽,如刀子一样扎在芷漓的脸上,似乎要将她看个透。
芷漓面不改色,心中却格外满意少卿的反应,她本就是故意说那番话来试探,因为从一开始看到少卿的时候,就觉得少卿的沉默有点古怪,这一试探,果然。
只是她大概再聪明也猜不到,少卿会变得这么笨拙,只是因为说话的对象是她。
她的话试探不假,想要得到安王身边那两个灵族宠物也是真。
仿佛不愿被追究下去,“我会向王爷提这件事,至于他是不是愿意给你这样的恩赐,以及你是不是付得起虎口夺食的代价,那便与我无关了。”
少卿依旧绷着棺材脸,冷到极点。
第二日下午,涧离差人把芷漓叫来,笑笑的瞧了她很久,颇为玩味的表情。
芷漓被他给看得脊背发凉,却只是硬着头皮板着脸站在他面前,迎接他近乎凌迟的目光。
终于,在良久的踱步审视之后,涧离开了金口,说出的话却是,“我真的对你很有兴趣。”
这几个字听得芷漓头皮发麻,脸色发青,却只能尽全力装作若无其事。
“你本就是个俘虏,自身都是泥菩萨了,竟然还有心保护那些灵族的叛徒,真是很可笑呢。”
涧离停止走动,懒洋洋的在摇椅上坐下来,眯着眼盯着芷漓的变化。
芷漓微微扯开嘴角,很讽刺的笑了,“保护他们?开玩笑吧,如您所说,我现在不过是泥菩萨一个,有什么本事来保护他们?再说,我为什么要保护叛徒呢?那天您也看到了,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话,我要得到他们不过是想好好折磨他们一下,要他们知道虽然我是个被俘虏的公主,但是,要惩治他们还是办得到的,当然,这还得要王爷您点头。”
“如果我不点头呢?”涧离懒猫似的舒展了一下身子,右手拄在膝盖上,闲闲的撑着下巴,左手搬弄着胸前那绺乌黑润泽的长发。
芷漓笑笑,神情笃定,“您会同意的,只要我付得起代价。”
“呵呵”涧离忽然眉开眼笑,竟一点儿都看不出他往日的残暴,仿佛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单纯的少年。
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和表面的单纯完全相反的,“恩,是是是,不过我真的看不出你能付得起什么样的代价。”涧离冲她眨眨眼,表示怀疑。
“只要你说得出我便付得起,前提是代价只是我自身,而不关涉他人。”
☆、010 代价(下)
“只要你说得出我便付得起,前提是代价只是我自身,而不关涉他人。”
涧离不置可否,半晌撇撇嘴,“不关涉他人,你是害怕有人会受你牵累?不过,我真不知道,在我的军营里还藏着你的同伴呢。”
芷漓脸色一绿,“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无干的人因为我而被连累,不管我认识与否。”
“我看你除了自己也付不出其他什么,这样好了,今天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教练场将拉开一年一度的射箭比赛,这场比赛会持续三天,而他们射杀的靶子就是灵族的俘虏,本来没有你什么事,不过,你既然那么想要得到那两个灵族宠物,那么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付出一些,到时候你也作为靶子一员上场吧。”
芷漓的身子一颤,当靶子,呵,在他的心里灵族人果然不是人呢。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和军师以及其他军营里的高级将领都会加入比赛,希望你动作够快,能够躲得过漫天流矢哦,千万别受伤,我会心疼的。”最后的话,说得深情款款,竟似真的会伤心一样。
芷漓轻轻躬身,“谢过王爷。”
说完挺着腰杆出了他的军帐。
涧离瞧着她的背影目光却变得深沉起来,嘴角笑意若有若无,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的躺回摇椅不紧不慢的摇着,自言自语道,“第一次你让我的箭偏离中心位置三寸,这次我不相信你还能做到。”
第一次的失败让他一直记挂在心,他本不是个喜欢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的人,但是,让他出现失误的是个灵族人,而且还是个灵族的女人,这让他感到非常不爽。
他的追风箭,一直是流殇国的神话,从来无人打破,因为没有人能躲过他的箭,他的已经达到了百步穿杨的精准,从无失误,所以,芷漓的生还让他感到挫败。
虽然他有时候也会觉得倘若那一箭若是射中了芷漓的后心的话,将会造就一个遗憾,毕竟是那么貌美倾城的女人,即便是以美貌闻名的灵族也几代人都未必能长出一个来。
但是,和他那颗不容失败的心比起来,芷漓的一条命又算得什么呢,不足挂齿。
操练场上,已经搭好凉棚,士兵们都忙着摆桌子搬椅子,看样子这次来的大官不少,因为正北面得正位周围左右分别列放了二十几张桌椅。
操练场东边竖了许多木桩,每个木桩上栓了一匹马,大概有百八十匹。
操练场西边是芷最不愿意见的,却也是不得不见的。西边放的是十几个巨大的铁笼,每只铁笼里都圈了三十个灵族俘虏。
那些俘虏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见,她没想到涧离手上有这么多灵族族人。
军营的情况她不是没有暗中查探过,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大型牢狱,所以眼前这些灵族俘虏是哪里来的她根本不知道,会吃惊也是自然。
士兵们都还在忙里着打点场地,而她不过是趁着手里的活计已经做完,所以偷来一套士兵的衣服混到这里来探探情况。
“我该怎么办?”她四处张望,场地有多大自然不用怀疑,都能放马了,当然不会小到哪儿去。
她想救出那些俘虏,而且凭借灵族人的速度,趁这个机会逃出去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让她感到无力的是,那些灵族俘虏个个老老实实的坐在笼子里,连一点想要自由的渴望都没有,每到有士兵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们还会笑,是那种讨好的笑。
他们被驯化得很彻底,连一点为人的尊严都没有,或者说他们根本就忘记了自己是个人。
芷漓有一瞬的慌乱,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将这样的族人救出苦海,又或者即使她伸手去救,他们也会‘乖’到把手缩回去,将她的救助拒之门外。
就在她对着缩在笼子里的灵族宠物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现在更应该思考自己怎么逃脱厄运,而不是为别人着想,要知道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拯救别人。”
芷漓心头一凛,猛然回头瞪着身边的人,是军师,他和往日一样的穿着打扮,乍看没什么变化,除去手中没有拎着黑风铃外。
但是,芷漓却发现了他细微的异常,那就是他的眼神,有点奇怪,这双眼睛……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军师却把目光移向一边,面无表情的说,“想必神通广大的灵族公主早已经想好了自己的退路,否则也不会有闲工夫在这里担心别人,是我这个外人多虑了。”
说完也不等芷漓有什么反应径自走了。
芷漓盯着他的背影呆滞了好久,“奇怪,真的很奇怪,少言寡语的军师怎么这么反常呢?他的眼神,竟然会让我联想到灵儿,不可能的,他和灵儿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根本没有丝毫相似处。”在她心中,黔灵永远是个安静懂事少年老成却总会帮助自己恶作剧的孩子,即使,在雪谷看着黔灵长成翩翩少年,看着黔灵比儿时更加沉默寡言。
她也不知道黔灵在雪谷之巅上看着雪原发呆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因为那双黑色的瞳孔在那个时候,总是那么深沉,就像看不到底的深渊,但是,每当他发现她站在身边的时候,在他转眼的瞬间,目光总会变得温暖迷人,甚至带着一种超乎世情的宠溺。
也许用宠溺来形容弟弟看姐姐的眼神,很不恰当,但是,她看到的的确是宠溺,在他优雅高贵的气质中,绽放出的一种震慑她心灵的宠溺。
那个时候,她会发觉自己的心乱了频率,但是,脸上却总能像一个姐姐一样,永远顶着应有的表情,做恰如其分的事情。
其实,她的心也会因为黔灵眼中短暂的失望而紧缩,但是,她太明白,那是谁都心知肚明却永远不能逾越的情感。
选择用自己作饵引开雪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