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倾世美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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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下人们说,慧文王后哭得气绝过去好几次,武王无子,王位空悬,她始终不敢发丧举哀,怕其他公子争位,出现乱局,她无法掌控。她与自己的几位亲信,日夜在密室里商量对策,决定有谁继位比较妥当。我在心里冷笑她的弱智。
我趁他们左右拿不定主意时,密诏魏冉,一面派亲信以十万火急的速度,与燕国交涉,让他们护送我的大儿子赢稷回国。一面利用魏冉的权利以及威望与朝中重臣接洽、斡旋。
等赢稷一到咸阳,我就让魏冉重兵戒备咸阳,随即召集朝中重臣,集聚一堂,提议让他们拥立公子稷,并许以他们各自期待的政治利益。慧文王后一帮人商量来商量去,当他们最后确定立庶长公子壮时。朝中的重臣已经倒向我母子这边了。
赢稷得以登上王位,可因为我的后宫地位并不高,所以许多公子都不服,他们以慧文王后为核心悄悄地聚集,蓄意谋反叛乱。事态非常严峻,我在人事上做了严密的防备,封魏冉和芈戎为将军,让魏冉镇守咸阳,芈戎策应,向寿把持宜阳重镇,重用威望很高的樗里疾和甘茂稳定朝局。等这一切安排妥当,我当机立断,命魏冉将有意谋反的公子一干人等全部诛杀,宁可错杀十人,也不放过一人。然后,秘密赐死慧文王后,不仅因为她是祸乱的源头,还有就是我不容许还有一个人在我上头,压着我。
随后我把秦武王后赶回娘家魏国,这丫头一向对我还算尊敬有加,姑且留她一命。
我利用魏冉、芈戎、向寿以及我的另外两个儿子,组成了铜墙铁壁的宣太后家天下的统治集团,看谁能撼得动?
我实际控制了这个国家三十多年。我老了,也累了,我儿子也年近花甲了,再不让他执掌朝纲,也说不过去了。人都说范睢凭三寸不烂之舌,以纵横家的谋略,推行“远交近攻”彻底打破了我的统治。范睢,他确实有才能,我儿子昭襄王也是个不错的君王,该让他们去施展抱负了。至于我,也该坐下来过几天清闲的日子了。
北戎的义渠王和我有将近三十年的感情。那时为了让大秦国专心向东扩张,没有后背受敌的威胁,我成了义渠王的情人。感情是有的,但我们的关系中,国家利益才占主要地位。前几年,我们都年逾古稀,我把他诱骗来咸阳,在甘泉宫伏杀了他,把他的领地纳入了秦国的版图。彻底的免除了秦国的后顾之忧。不要觉得我残忍,政治上不对敌人残忍,就是对自己残忍,何况此举利国利民。
我天生就有铁血的手腕,而更可怕的是我把这种冷酷隐藏在柔美的笑容之下,所以我的每一次出手都是致命的。楚怀王他还把我当做当年那个待嫁的稚嫩丫头,她小看我;义渠王他轻信我,最后是什么下场大家都知道。
我感觉我的时日不多了,所以我特别珍惜现在的每一天,今天一早,太阳刚升起来我就到花园去散步。庸芮求见我,我猜他是为我要魏丑夫殉葬的事,向我进言。我心里想,我做的决定,别人劝有用吗?不过我还是让他进来,听他说些什么。这就是我多年来坚持的修养,我可以不接受别人的建议,但我会让你畅所欲言,我也会认真听地倾听。所以我在百官中才有很好的口碑。庸芮与我寒暄片刻,就问我:“太后,你觉得人死后有知觉吗?”
我说:“应该没有吧。”
他说:“既然人死后没有知觉,那么您让魏丑夫殉葬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他的的性命,岂不枉费了你们之间的情义。假如人死后有知觉,那么先王(秦惠文王)这几十年来,在地下,也积攒了足够多的怒火,太后您去了阴间,补救还来不及,哪还能把喜欢的人带在边?你又置先王于何地。”
我想想也是,我始终是秦惠文王的“八子”,在他死后,我在人间也风流够了,到那边去见他,还带着个男宠,算怎么回事?
于是,我打消了让魏丑夫殉葬的念头。我的陵寝里布置着整齐而宏大的兵马俑军列,陪同我在地下,保护我的阴灵不受干扰,我这一生树敌太多了,不管他们会不会在阴间找我报仇,怎么我都得防着点。
院子里,槐树上的叶子,一片一片地往下掉,它们经历了春的萌芽,夏的繁盛,秋的枯败,终于要落叶归根,回归土壤了。
而我的一世传奇,也注定要谢幕了,在滚滚前行的时光车轮下,我即将成为冢中枯骨。
我的一生是非功过,姑且留给后人去评述吧。而我现在最重要的是享受阳光的沐浴,因为属于我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了。
、南子(上)
南子: 我的寂寞谁懂?
【一】偶遇故人
有时候,你出门无意间撞见一个人,也许你的一生,就会因此而改变。
南子的命运就是这样的。
南子无疑是个绝色美女!身材凹凸有致,婉曲轻柔,皮肤晶莹细腻,五官典雅精致。放在哪个画面上,都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她原是尊贵显赫的贵族之家的千金,灾难不期而遇的降临到她家
宋景公要其父督造城墙,所限工期非常短暂,奴隶和平民不堪驱使,纷纷逃离,或干脆拿起武器反抗,她的父亲被国君以严重失职之罪,下狱囚禁,轻者罢官免爵,重者抄家问斩,祸及九族。
南子家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兄弟几个奔波想办法为父亲赎罪,均是徒劳。
母亲急火攻心病倒了。
南子顾不得体面自己上街为母亲抓药去了。南子心中着急,行色匆匆,一行人骑快马疾驰而来。南子受到惊吓跌倒在地,差点被马踩在铁蹄下。
谁知,为首的那人还凶悍的挥着马鞭指着她怒斥道:
“大姑娘家在街上瞎晃悠什么?没带眼睛出来吗,怎么走路的?”
南子一听,心中窜起火苗。什么鸟人!
“说什么呢?你才没带眼睛出来,你骑着马在大街上横行霸道还有理了,你要是有能耐上战场上嚣张去,那样我们国家也不至于连连吃败战了。”
街上的人围成一圈,大家都对骑马的人,指指点点,说他的不是。那人杵在那儿,脸涨得通红。场面僵住了!
紧随而来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峨冠博带,一看就知是个当官的主。
他斥责那人退下,上前向南子施礼致歉。
南子本不欲搭理,心想能纵容下人飞扬跋扈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从小的礼仪教育,让她有了极好的修养,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道歉了,总不能不依不饶。她捡起地上的药包,转身行个礼,就准备转身离去。就在那一瞥眼的功夫,她觉得这人好面熟!他不就是几年前当过父亲门客的曹尚吗?南子弹的一手好琴,还多亏他的点拨。听说他去了卫国,还得到卫灵公的重用。
南子惊呼道:“曹先生,怎么是你?”
那人也认出了她,回答道:“南子小姐,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相遇。你拿着药,府上谁抱恙了。”
南子一脸的忧伤,缓声说道:“一言难尽啊!”
“那这样,要不你先回去,明天我去府上拜访,再作详谈。”
【二】舍身救父
南子礼貌地道别回去,也没有把曹尚的话放在心上。自从她父亲获罪下狱,亲朋好友避之唯恐不及,没有落井下石的,已算是厚道了。谁还愿意到她家沾这股晦气。
南子为母亲煎药,服侍母亲喝下,睡去。
不曾料想,曹尚竟备下厚礼,登门拜访。哥哥们见家里落难之际,还有人嘘寒问暖,都感激的不得了。
曹尚被哥哥引进大厅寒暄,南子在闺房里,倚靠在窗前,盯着屋檐下的燕子窝,发呆。
她在想念公子朝。前段时间,朝受国君之命出使齐国去了。
她和朝是在仲春之会的淇水河畔不期而遇的。那天春光明媚,整个淇水河畔簇拥着很多青年男女。年轻人青春萌动的心情,就像早春空气中的泥土气息一样清新,一样的四处弥漫!
南子是在如此缠绵舒展的日子,遇见那个如松树般挺拔、俊美的朝。两人擦肩而过时,无心的一瞥,那惊艳的侧脸以及不凡的气质对彼此的吸引,足以让所有的喧嚣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身,路人般的陌生在瞬间的对视中,烟消云散,那种一见倾心的情愫在体内的化学反应中被生成出来。莫名的喜悦就像涓涓的溪流在周身流淌。
从此,南子与朝相恋,情意缱绻!
曹尚要告辞了,临行前,哥哥差人来叫她,让她也出去送送,以表敬客之意。曹尚对她的注视有些意味深长,从客厅出来,穿过花园的亭台楼阁,一路上,曹尚都在夸她,说她长得越来越标致,气质也越来越高雅。还问她是否常练习古琴,琴艺是否有很大的进步之类的客套话。连哥哥们对她也露出了讨好的举止,她心里直犯嘀咕。
南子含笑将曹尚送走,回自己房间,几个兄长尾随她而来,刚进屋,他们就齐刷刷地向她下跪。这个阵势着实令南子感到惊诧!
“兄长,你们这是干吗?”
“父亲被治罪下狱,我们家族危如累卵,求妹妹拯救我们家族。”
“你让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拯救?”
“曹大人说,他这次出使宋国,是应国君的要求来结盟的。卫灵公向国君提出要求要在宋国选送几个美女,入主卫国宫中。只要你答应去卫国,国君定会赦免父亲,我们家就能安然度过此劫。”
“你们要送我去卫国,嫁入深宫内院。我和朝两情相悦虽无婚约,却早已暗许终生,这父亲母亲大人都知道的。”
“妹妹,兄长们要是有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再说,如果父亲被治罪,我们家势必被取消封邑和爵位,你我都有可能降为奴隶。到时你和公子朝之间,身份悬殊,就犹如隔着一道天堑,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再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父亲一直溺爱你,关键时刻,难道你只想到自己的幸福了吗?”
南子转身,木然地望着窗外,几棵柳树上,蝉在歇斯底里的鸣叫,那是它们生命最后的激情悲歌,只为了求偶。
良久,南子才开口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南子被盛装华服的塞进马车,一行十人,在宋国国君的护卫队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出发。两旁围满看热闹的人群。南子心里很难受,朝出使齐国未归,她没来得及跟他告别,话说回来,告别又有什么用呢?只会平添两人的痛苦而已。
宋君特赦了她的父亲,临行前父亲被释放回家,已过风烛残年的父亲,饱受牢狱之灾后归来,佝偻着身躯,鬓发苍白,目光瞢然。他抱住南子老泪纵横,南子读懂了父亲的愧疚和不舍。
【三】祸福相依
初到卫国,一行人稍作休息,经过精心的整装打扮,就被带进宫,接受卫灵公的召见。
卫灵公已到中年,中等个子,身体发福,在肥大的长袍遮掩下,依然能清晰地看见小腹高高的像馒头一样的隆起,五官还算清晰明朗,眼神有些散淡,看起来一脸倦怠的样子。他从君位上走下来,围着她们十个打量,大家屏住呼吸,整个大殿安静的出奇,卫灵公踱着着脚步,身上挂着的玉饰在他走动时,不停地晃动,撞击,发出锵锵声。
他在南子面前站住,开口问道:“芳龄几何?”
“十六。”
“读过诗书吗?”
“读过,自小和兄长们接受文化教育。”
“会弹琴吗?”
“会。”
“这双手就应该用来弹琴的,”卫灵公托起南子的下巴,南子毫无怯意地直视卫灵公,卫灵公的眼睛掠过一丝神采,然后璀然一笑说道:
“确实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南子一行十个人,只留下包括南子在内的三个人,入住卫宫,等待册封。从那次被召见后,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南子再也没有与卫灵公照过面。宫女们都自顾自忙碌着,对她也很冷淡。
晚上,离她居住的兰惠宫很远的后宫大殿里,夜夜传出隐约的喧嚣声,弹琴奏乐声。
兰惠宫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
南子感到满室的寂寞和空洞,如狂风掀起的海浪般向她席卷而来,几乎要把她淹没、窒息。夜漫长而孤寂!
她刻骨地思念朝,怀念在宋国那些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生活,那样的日子明亮而充实。
在这种意念的驱使下,她鬼使神差地做了一件愚蠢的事,她画了一幅朝的肖像,寥寥几笔,潇洒俊美的朝跃然纸上,逼真而传神。
不曾想,第二天这幅画不翼而飞,南子惶恐不安,深刻意识到这深宫内院时刻危机四伏。她感到一把利剑陡然悬在她的头顶上,她不知道自己将在什么时候被击中,会出现怎样严重的后果。她为此日夜焦躁不安。
她抚摸着那把从娘家中陪嫁过来的古琴,内心苦闷而纠结,她弹奏出忧伤的曲子,琴声缠绵而幽怨,如泣如诉……
卫灵公不知何时杵在她的身后,南子慌忙下跪行礼。她瞥眼看见卫灵公手上拿着一幅画,想必就是自己画的那张朝的肖像。看来是有人到国君面前邀功去了,借以铲除自己也未可知。
毕竟,争宠后宫是国君的女人们永恒不变的追求。
好一会,卫灵公开口说道:
“你的琴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