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殇汐心长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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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慕容汐无法否认自己动了恻隐之心,那一刻他不是坐镇朝堂的一国之君,他只是尽其所能的保护好自己与心爱的女子之间的孩子,甚至哪怕向一个可以算作是仇人的女儿以命相换。就算是南宫恒没有让她见到他那么柔软的一面,慕容汐想若是为了当年的仇恨,杀了他的父亲,于他而言,也是无法接受的吧。
萧靖珝似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我并不是说你其他的事情,我只是担心你,现在南宫玉把持着整个宫殿,稍有差池,便会引起他对我们动手,再者说,那日你受的南宫玉那一掌,我虽然没有莫云柯的本事,但是也知道你定也伤的不轻”,他的目光落向别处,看向窗外若隐若现的灯火,又缓和了语气,“你去见他,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想却一定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慕容汐借着若明若暗的灯火,看着那炯炯有光的眸子,如今三人在这宫中身份着实尴尬,对于亲眼见证一场宫廷剧变的人,南宫玉定会找准时机下手。若不是忌惮着三人的身份,或许此时被不知道是什么的罪名论处,或许早已身首异处。她自是知道他对于她的担心,暂且不说其他,单单就靖珝是南越皇子的这一身份,南宫恒定然也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又怎会任由着放虎归山。而她,无论是对靖珝还是子轩都是一大限制,南宫玉怎会放弃利用她对二人掣肘。“靖珝,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现在能否听我一句,去见见南宫恒吧,他???很想念当初生死不明的那个孩子。”
萧靖珝的眼眸蓦地变得浓黑,身下的手渐渐地握紧,慕容汐可以听见细碎的骨骼间的声音,隔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却是带着一丝冷意,“为何你要替他说话,他以为我现在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
”慕容汐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也不再想着自己目前与他的处境,忙伸出手去握住他指节分明的手掌,“靖珝,你别这样,我知道我现在无论怎样说都很没有立场,但是我只是看着他,在病中愈发的想着你们,那个样子,真的让我???”
萧靖珝在她的掌心贴着他的那一瞬,似是产生了一种阔别已久的感觉,这样的熟悉和温柔是他许久也不曾拥有过的,心底渐渐地便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整个人也不再颤抖了。许是终于将心底的那种压抑说了出来,此刻他甚至觉得心底一松。“他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吗?”
慕容汐听闻这样一句话,心底的复杂感情终于像是寻到了一丝清明的意味,“不,我并未告诉他,只是答应他让你去见他一面???他以为那个孩子在南宫玉的手里,甚至不惜求我去救???所以我才???”她将那些前因后果一一向他说明,却没有提慕容淳逼近南越国土和南宫恒与木环佩合谋的事情,有些事情若是说出来只会使彼此都难堪,陷入永久的矛盾当中,对于这件事上,她不知道谁对谁错,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会如何对待,只是在这一刻,她固执的选择了避而不谈。
看着重重帷帐飞舞的寝殿,萧靖珝的脚步像是一生当中迈的最艰难的一次,南宫恒起身看见慕容汐的身影,苍白的脸上顿时精神了许多,“你真的把他带来了吗?”语气里的小心翼翼甚至带着有些不可相信。慕容汐让开了身子,萧靖珝的身影便进入他的眼中,那双有些苍老的眼眸,炙热——矛盾——失望——不解——最终化为对慕容汐的眼神询问。
慕容汐迎着那样的目光,“你要找的人,我亲自带来了。”南宫恒的眼神再一次落在他这个一心中意的驸马身上,“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慕容汐看着将脚步停在她身边,却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榻上面容失色的男子,那眼里是波澜不惊的水一圈一圈的扬开了去,看不清真正的情绪,“陛下,是否曾经赐给那位女子一枚玉佩,而那一块别无二致的玉佩想必陛下最近一定见过吧。”
南宫恒敛了敛神,“朕最近的确见过,不过是在???那逆子的手上。所以朕才如此相信他的话,那玉佩普天之下只有两块,一块还在朕这里”,说着,便伸手从身后的暗格里拿出了另一块一模一样的,“朕本想着这玉佩将作为朕与如眉的孩子专有的,便让人打磨了两块,谁曾想???”他终是没有再说下去,有些生命里的缺失和遗憾,都酿成了永久的伤,成为他永远无法忽略的痛。
慕容汐垂了垂眸子,“想必一块玉佩也不能让陛下彻底相信,既然陛下曾经一直在追杀玉面剑痴秋无痕前辈,想必对于他另一个身份也是有所耳闻的。”南宫恒的眼睛猛地一亮,看向萧靖珝的目光蓦地变得柔和起来,那眼底的难言的喜悦却是漫开了,“你真的是朕与如眉的孩子???”他语气逐渐激动起来,“是啊,朕怎么没有想到那个人虽然行事有些不羁,却是一生都未婚娶???想不到他竟然将朕与如眉的孩子抚养长大,甚至将那可以辖制一方的沧州交给了你???”
因为一直在病中,他这一番话说得极其费力,但是言语间的激动却是显而易见,慕容汐见他确定了靖珝的身份,便准备转身离开,却在刚走出第一步的时候,被靖珝拉住了手腕。她不明所以的顺着那修长的手指看向男子显得有些冷峻的面目,只听得他淡淡的开口,“既然答应了你来见他,如今见也见了,也该走了。”
慕容汐自是知道他内心里的矛盾,尽管知道这一切不是那高居上位的人的错,但是心底还是会有怨恨和责怪。作为一代帝王,怎么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个人去承担哪些后果和一生的骂名呢?那些缺失了二十年多年的爱又怎能如此容易的填补呢?“靖珝???咳咳???”南宫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因为情绪激荡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你等等,听???听朕解释???”慕容汐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拉着慕容汐的人也随着他站定,心下泛起一丝不忍,“靖珝,他好像情况不是太好???你看看他吧。”
萧靖珝握着她的手,只是更加的紧了,南宫恒见他停下脚步,眼里神色缓和了一些,“靖珝,朕知道你心底有很多怨怼,朕也知道对不起你和如眉,更加对不住一直保护着你们母女的那个男子,是朕的错???咳咳???可是你不能够不认朕,甚至是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不承认你是这南越国南宫家的人。”
“本侯爷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自从我懂事以来,我都姓萧,不是姓什么南宫。”他说话时,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过眼看南宫恒一眼。慕容汐看着他的眼眸有些茫然的看着前面,自有一种坚定在他的眼中。在听着他摆出自己身份故意撇清他与南宫家的身份,她叹了一口气,或许今日是她的鲁莽,造成这两父子相见却不能相认。
侧过视线落在榻前的南宫恒身上,他神色狠狠的震了一下,压下喉间的不适,才缓着声音说道,“靖珝,朕知道要你一时之间接受这样的关系是有点勉强,但是朕如今知道了朕那下落不明的皇儿竟然是你,朕???便也就放心了,至少你有能力不让他们来害你???朕也就放心了。”慕容汐感受到握着她的手轻轻地颤了颤,便用另一只手轻轻握了握他,准备从他掌下退出去,给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外面安静的氛围却突地热闹起来,南宫恒看着那突然亮起来的火把,心底顿时醒悟了一些事情,他迎着那火把,急忙催促着,“靖珝,你快走,这???晨安宫处处都是陷阱???咳咳??快走???”萧靖珝迎着那火光照亮的黑暗,心底无奈的笑了笑,他从进入这宫殿到现在,一直没有发现外面的异常,这些人定是之前就巧妙安排好了的,今日怕是会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现在走恐怕来不及了”,伴随着这冷凌的声音,南宫玉的脚步已经到了这寝殿深处,看了一眼寝殿里静立不动的两个人,又扫向榻上目光如炬的南宫恒,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想不到本王的到来倒是打扰了这感天动地的父子相认,倒是本王唐突了。”南宫恒看着南宫玉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你这逆子,出手伤了朕,还把朕囚禁在这晨安宫???你是何居心!”
南宫玉笑了笑,“父皇,儿臣还真是想不到您都成这样了,一听说本王抓了那个人,竟然不惜放下恩怨去求一个一心一意想要找你报仇的女人,甚至这个女人还是当初你自认为是仇人的人的女儿!”
闻言三个人都是一怔,萧靖珝这才抬起眼眸来看着他,“你说什么?”南宫玉挑了挑眉头,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慕容汐和南宫恒,“看来你这爱的死去活来的女子和你那一心想要保你周全的父皇还没有将那件事告诉你啊?本王倒是不介意告诉你???”慕容汐看着他冷峻的眉眼,便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事,“南宫玉,你的千秋霸业,我不想管。但是那是我慕容家和南宫恒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什么恩恩怨怨,也轮不到你来插手。”
南宫玉像是十分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萧靖珝看着她的眉头皱的越来越高,她苦笑了一下,知道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的,顿了一顿还是说道,“靖珝,你或许并不知道当日正是我爹率军攻打南越,南宫恒作为国主才不得已领军出征”,她紧紧盯着他的神色,继续说道,“所以,若不是当年的争霸战争,或许你的母亲不会去世,而你也不用流落在外,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当这一切尽数当着别人的面向他一一道尽之后,她发现自己心底的压抑顿时烟消云散了,他要如何做,慕容汐突然显得不是那么关心了。有些恩怨,有些纠缠不清的缘分也好,世代纠葛也好,早就需要一个了结了。
☆、第一百零七章
靖珝深深的看了她许久,南宫玉的表情虽是淡淡的,但是那眼里嘲讽还是显而易见,“当年政远王之死,想必你也脱不了干系吧”,他突然沉沉开口,慕容汐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视线不是落在她的身上而是榻上精神明显不振的南宫恒。那人闻言也抬起头来,久久的看着这个男子,“是???朕也参与了,朕是为你和你娘报仇???朕不认为朕当初做错了。”他顿了顿又说道,“靖珝你是朕的孩子,若是你要这南越的百年江山,朕也会留给你的,用来补偿这些年对你和她的亏欠。”
萧靖珝低垂着眼眸,讽刺的笑了笑,“南越江山,本侯还不稀罕这流血漂橹,腐肉丛生的江山,本侯也不屑一个用女子换来的江山。”南宫恒的手抓着那薄被,愈发的握紧,被他最后一句话震得又是一阵咳嗽。南宫玉看着这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眼底的笑意更是掩饰不住,只是那其间的苍凉更是无法言说,这个人若是有一半的柔情和爱意是给他和南宫霜的,也许,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如今这明里刀剑相对,暗中利益持衡的局面。
“玉王爷,您这是何意?”那一日引着慕容汐进来的内侍慌慌张张的进来,看着外面的人群和室内唇枪舌剑的众人,终是冷静下来,“王爷,陛下病情反复,您看是不是???”说着对外面映着灯火的侍卫小心地示意了一下。南宫玉看着这个人前人后都是笑脸的人,冷哼了一声,“既然陛下还在休息,来人,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外面的侍卫齐刷刷的涌了进来,领头的便是公孙冰溶,他看着殿内诸人向后面挥了挥手,“拿下擅闯陛下禁宫的刺客,按律立即诛杀!”
慕容汐和南宫恒闻言都是一变,南宫恒的眸子变得有些不敢相信,“你这逆子,你竟然敢当着朕的面诛杀???你的亲弟弟???还不快住手。”南宫玉看着将那二人围在中间的侍卫一眼,“父皇,本王可不知道这里哪里有我的什么亲人,我的至亲至敬的人不是被父皇你这些年尽数的除去了吗?他们要么死去,那么被你贬去边缘之地。连我唯一的妹妹都差一点被她的父皇,嫁到异国,成为牵制我的工具???只是父皇你想不到吧,你中意的这个人竟然是你的亲身儿子,真是可笑,妄你自称是一代圣明之主。”南宫恒看着他脸上近乎残忍的笑意,已经是急怒攻心,脸色愈发的难堪,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住口”,萧靖珝终是忍无可忍,“他怎样都是你的父皇,你又何必拿这些事情来刺激他!”他看着榻上因为听着他开口眼里一片温和的男子。南宫玉狠狠的看着他,“父皇?他可有当我是他的儿子”,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今日,我便当着他的面再折磨你一次,上次在密室让你逃掉了,这次,可没有让你逃的机会了!”
南宫恒紧紧的盯着那道身影,“你休想!你别忘了他如今的身份。”南宫玉冷笑了一声,“父皇,这个时候还想让他的人来救他呀,可是您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连自身安危都不顾,是单枪匹马的来我南越的呢”,看着南宫恒的脸色又黯淡了一分,他低低的笑声在这暗夜里分外诡异。
慕容汐看着那忽明忽暗的光亮,看着旁边的男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