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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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古乃怒火未退,举起长剑欲追上去砍杀。我惊慌不已,急忙拽住他胳膊,劝止道:“杀谁都不可以杀他!”此话一出,迪古乃微微变色,看来是回过了神。
大兴国见状,感激地看我一眼,又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迪古乃渐渐平静下来,将长剑收进鞘中,狠戾地瞪着大兴国道:“快滚!”
大兴国哪里还敢逗留,颤颤巍巍的点头起身,连滚带爬往外逃。迪古乃突然又喝道:“蠢货,走角门!”那家伙“哎”一声,险些被自己凌乱的步伐绊倒。
我松了一气,抬眼时,阿律带着侍卫们赶了过来。迪古乃摆摆手道:“无事,都退下去。”阿律应声,我叫住他道:“派人盯着大兴国,务必亲眼看着他回宫。”
迪古乃接着道:“倘若他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出了城,去了别家封地——”
我不解,阿律却已经领会,“爷放心,小的们务必解决干净。”
迪古乃“唔”一声,拉着我转身进屋,又补了句:“别在城内下手。”
进了书房,我闷着头不语,只感觉空气很冷,很冷。
他不是没有觉察,“宛宛,坐过来,让我抱一抱。”我慢慢挪了挪步子,他伸手将我拦腰抱起,搂在怀中。
我乖乖由他抱着,迪古乃亲一亲我,柔声问:“可是吓着了?你不是在午睡么,怎的来了书房?”我轻声道:“早醒了,想送绿豆百合汤给你解暑,却”
他面露惊喜,旋即又气道:“该死的大兴国,方才一剑杀了他才是。”我忙捂住他的嘴,“行了,我晚上再做给你喝。这碗废了便废了。”
迪古乃满意一笑。我迟疑地问出:“我已经听见了你们的对话”
他笑容一僵,双眸微微眯起,“听见兀术为了你威逼圣上,不惜冒杀头风险夺取指婚圣旨,宛宛心里作何想?”
我惊问:“难道此事是真的?”迪古乃淡淡道:“八分真。”
脑海里瞬时浮现出当年的情景:兀术骑马出宫,速度飞快。确实有奔逃恐慌之相,是害怕被人发觉?而他身上揣的圣旨,难道并非什么发兵圣旨?
内心震惊!
迪古乃接连唤了两声,我方才醒过神。怔怔道:“什么?”
他脸色难看,手掌捏住我下颌,“是不是很感动?想要立刻去找他?”
我对上他复杂的目光,心下幽幽一叹,回答道:“确有感动,并十分感激,再加几分惶恐——但我并不打算当面向他求证。”迪古乃松开手。我盯着他,继续道:“此事,早已过去十多年,既然兀术一直不提,不曾欲以此博得我对他的感情,如今已拥有我的你,为何还对我不放心?”
生硬的语气,夹着几丝恼怒,迪古乃闻后面有愧色。却仍是倔强道:“那你方才沉默那么久——”
我又气又笑道:“我需要时间去回想,你以为我在想什么?想明日还是后日去松峰山?”
他见我露出笑意,不禁加重力气抱了抱我,嘘叹道:“连我听闻此事,也觉得动容。宛宛,你不要怪我多心。”
我道:“行了,你一向如此,我已习惯了。”迪古乃摇头道:“我会如此,是因你时不时的若即若离。宛宛。有不少时候。你的表情,你的眼神——都很远很远。远的像是天上仙人,随时可能化成光芒轻烟——”
我略一怔仲,牢牢记下这句话。嘴上却笑道:“得了,你是夸我美如天仙?好啦好啦,我不怪你便是,先不说这些,我还有正事得问你呢。”
他又恢复成冷面爷们,在我开口前,说道:“你若问爷的公事,那就打住吧。”
我不悦,没有理他,直接道:“大兴国已被你所用?”
迪古乃无奈叹气,只得道:“是。”说毕,他颇为忧虑道:“之前气急,险些杀了他,也不知这狗奴才是否会心存恨意。”
我责怪道:“你素来心机深沉,怎么会突然大怒,若把他得罪了,岂不是自剪羽翼?你别忘了,他可是宫里的人,你结识的大臣再多,倘若宫内没有心腹,聊胜于无啊。”
迪古乃眼神一寒,口里淡淡道:“我会处理好。”
我点点头,握住他的手,轻轻道:“我知你心疼我,听见那奴才言语侮辱上仙郡主,你这才动气。以后,此类言语或许还会有,你千万要沉住气,不必理会这些,不值得。”
他默了一瞬,抱紧我道:“来日我一旦掌权,一定割了他们的舌头。”
我悄悄叹气,抬头又道:“可是,你虽不采纳大兴国的建议,但你似乎有意拉兀术下马?”
迪古乃沉默,我抚摸他脸颊,恳切道:“的确,他是一座权力大山,挡住了无数想要往上爬的人。但你也知,兀术已萌生退意,他不会再插手朝政——”
迪古乃截道:“他虽隐退,但朝野动荡时,必然还会出山主持政局。”
见他如此说,我不由得慌了神。迪古乃看我一眼,喟叹道:“爱你之处亦是怕你之处。你若与别的妇人一样,只求荣宠夫怜,不重情义恩德,我也不必束手缚脚。”
我委屈地看着他,迪古乃抱着我起身,低头平平说道:“罢了,四叔于我亦有恩,我虽并非君子,但也不会小人到那般地步。我答应你,我不会害他,行了么?”
我“嗯”了一声,旋即惊讶道:“你抱我去哪儿?”说完,眼前出现一张凉榻,竟是来了书房里间。
迪古乃低低笑道:“天热,我又动了怒火,这会儿身体有些不适。宛宛疼惜夫君,怎会不知夫君所需?”
我脸一红,软软地捶了他几下。
这几章过渡,马上要迎来一个**啦。会发生什么事呢?迪古乃是否会说到做到、不与兀术为敌?迪古乃还要多久才能成大业呢?
第242章 麋鹿
马车驶进上京城门,我倚在窗边,边望边笑道:“如今的上京城,竟是不输汴州和杭州,繁华兴隆,人声鼎沸。各族百姓,通婚杂居,贸易往来,倒也不失为太平之世。”
今日迪古乃休沐,遂早上陪同我出了城,去秀娥那儿玩了许久。文儿与月儿日渐年长,亦愈发懂事。我正琢磨着,是时候为他俩好生筹划一番婚事了。
迪古乃闻后说道:“如此说来,眼前之景,得幸于圣上为政有方?”
我颔首,实话实说:“若只论治国,合剌确确实实是一位明君。不过国泰民安,并非是一朝一夕之功。你的祖父和叔祖,亦为此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开了一个安民定国的施政理念。然而今时今日,合剌沉溺酒色,性情狂躁不稳,肆意诛杀朝臣后妃,弄得人心惶惶,朝野不安。长此以往,只怕连黎民百姓,也要遭殃。”
完颜合剌,当初年轻有志的君王,不惧老旧贵族誓把汉化改革进行到底的少年天子。似乎已经在灵魂的孤独与迷茫中,慢慢失去自我,缓缓走向堕落。形同枯骨陈尸,沉醉于美人香帐、琼浆玉液之中。
迪古乃沉默半会,淡淡道:“大哥,命不好。”
我惊奇地看他一眼,迪古乃却已阖上双眸,端坐着闭目养神。
他第一次如此称呼合剌,或许在迪古乃内心深处,还是存有儿时培养出来的兄弟之情。只可惜,世间情缘杂欲纷扰太多,这些微薄的陈年旧情。注定会随着世间慢慢流逝。
忽然之间,马车后面传来一阵阵吆喝声,杂乱喧哗,不知发生何事。迪古乃睁眼。阿律的声音在外响起:“大胆!你们可知车上坐着何人?”
迪古乃微微蹙眉,我稍稍掀开帏帘,问道:“阿律。什么事?”
阿律回道:“是一批运着麋鹿的车队,想咱们给他们让路。”
迪古乃自言自语道:“麋鹿?难道是”他思虑几秒,向外吩咐道:“莫与人争吵,把马车驶至领头人身边。”阿律虽不解,却还是照做。
我则纳闷不已,听过运盐、运炭的车队,倒是头次遇见运麋鹿的车队呢。如此想着。自己便伸头想要观望,却被迪古乃拉了回去。
他道:“路上人杂,你乖乖坐好。”我撇一撇嘴,扑上去猛地咬了他嘴唇一口。
迪古乃没得防备,怔了好一会儿。随后紧搂我一把,低声道:“回去好好收拾你。”我玩心大发,眼珠转了转,整个人往他怀里一坐,媚笑道:“爷打算如何收拾妾?”
他喉结一动,神色无奈又高兴。我主动吻住他耳垂,呵出一口气,“爷,你热不热。妾突然觉得好热。”
感觉到他的僵硬,我心里偷偷笑了几声。迪古乃托起我后臀,压低声音道:“小妖精,要玩回去玩。爷还有事,要和人说几句话。”
我嘟嘴摇头,心想我就是知道你有事。不然谁主动缠着你呀。
他佯装生气,呼吸却渐渐加重,“宛宛,听话,坐好。”我扭一扭身子,他口中情难自禁发出一声喘息。我先红了脸,开始打了退堂鼓:万一他真的被我“勾引”成功,会不会直接在车上来?
马车又停了下来,阿律隔着帏帘喊了一声。迪古乃清一清嗓子,正欲回话,却被我堵住双唇,抱住了颈脖。
嘿嘿!看你如何应对!
他没有立即推开我,反倒闭着眼享受了数秒。一只大掌惩罚似的握住衣衫下的柔软圆浑,用力揉搓。另一只手则抚摸上我的脊背,将我牢牢按在他身前,想后悔也后悔不了。
我心跳加快,嘴上嗫嗫嚅嚅道:“我错了,你饶了我吧。”迪古乃冷哼,拨开我肩头的衣衫,水润的双唇贴上我的肌肤,“无妨,既然宛宛想让他们等,便等一等。”
我颤栗不已,极力推开他的脑袋,“我…妾…求爷饶…啊”我轻叫出声,这家伙竟在我胸前缀上了一个吻痕。我忙捂住嘴巴,他得意一笑,替我理好衣衫,这才朝外应了一声。
我面红耳赤地坐回去,拿起手边的纨扇,一阵猛扇。
迪古乃掀开帘子,窗外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不过那人一见迪古乃,便认了出来:“原来是平章大人,小的有眼无珠,扰了大人清静,还请大人见谅。”
迪古乃和气道:“这位将军看着面生,如此数量众多、体型优质的麋鹿,当真十分宝贵啊。”
对方答道:“小的李宏,在胙王府任职。”
常胜?他如今并不受合剌重视,可谓失了皇宠,被合剌打发去了封地。
迪古乃笑问:“王爷近来可好?”
李宏道:“回大人,王爷一切都好。这批麋鹿,乃是王爷上月与蒙古人会猎得来。王爷不愿一人独食,便差小的将麋鹿送进皇宫,献给陛下。”
趁机谄媚?妄图复宠?
迪古乃点点头,“我记得胙王如今居住的庄园,与皇后娘娘母家颇近。皇后娘娘素来喜食鹿肉,将军可别忘了献给皇后娘娘。”
我有点不舒服。
李宏眼睛一亮,弯腰笑道:“可不是,小的怎会忘记。”
迪古乃“嗯”一声,准备放下帘子。李宏忙道:“大人且慢。”迪古乃疑惑,说道:“将军有话直说。”
李宏感激一笑,凑近道:“还请大人,日后在陛下跟前,多替咱家王爷美言几句。”
迪古乃笑而不语,我仿佛领会他意图,浅浅笑道:“爷,你就答应了吧。不过妾倒是觉得,还不如直接在皇后娘娘面前替胙王美言。陛下近来流连乐坊,朝政似乎皆由皇后主持。”
迪古乃不悦道:“朝政之事,是你一介妇人妄议的吗?”
我收声,赶紧低下头。李宏赔笑道:“娘子所言,有道理,有道理。那…小的便不打扰大人和娘子了”
回府,刚坐下,阿律便从外面进来,一脸喜色道:“爷,有好消息。”
迪古乃喝着茶,抬眼道:“那便快说。”
阿律唾液横飞道:“李宏蠢货,当真上了钩。他把麋鹿分了三批,一批献给了皇后,另一批送去了皇后母家,最后才献给陛下,皆是挑剩下的。陛下闻后十分不悦,将李宏拉下去打了五十大板,驸马大人也被陛下杖责了三十。”
我道:“驸马怎么也牵扯了进来?”
阿律捂着嘴笑道:“只怪驸马没事在宫内瞎晃,那李宏入宫后,是驸马领着他往皇后宫中去的。陛下可不就迁怒于他,听说还不准大夫为他医治呢。”
迪古乃放下茶杯,眸中精光四射,“也好,打得好。唐括辩性格懦弱,难以托重任。说不定这一打,可把他心中的怨气给打出来。”
阿律说:“可不,驸马被人搀出宫时,脸色比吃了黄连还难看。”说罢还皱着眉头学了学。
我扑哧一笑,迪古乃向他道:“你再派人打听,晚上继续回话。”
阿律走后,我正想开口,迪古乃却挥退下人,直接把我扑倒在软榻上。我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道:“你可真会记仇。”
他三下五除二解开我襟扣,哼笑道:“那你可说对了,爷心眼儿小着,睚眦必报。”我朝卧房努努嘴,娇喘道:“好歹去里面,这会儿天还未黑,万一让人给听去丁点声音——唔——”
坏家伙!
掌灯时分,我和迪古乃正沐浴净身。
帘外传来秋兰的声音:“爷,阿律带回一名宫人,在外候着。”
宫人?宫女还是侍臣?又是迪古乃的心腹?对了,上回忘了问阿律大兴国是死是活。
迪古乃勾了勾唇,“有消息了,希望不会让我失望。”说着便欲从水中起身。
我缠着他,不满道:“一提这些你就来劲儿,人家还没有洗完呢,可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