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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帝王歌-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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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苦笑,望着碟中的糕点,终是说了句:“下去吧,去准备面粉和羊肉馅儿。”秋兰一听,顿时从地上弹起,“奴婢马上去”
晚饭时,我让秋兰把煮好的馄饨盛在大碗中,送去了迪古乃的书房。
原以为他会随秋兰回来,却不料只见秋兰一人。我不好意思问,紫月深知我心,因问:“爷人呢?”秋兰将食盒递给茗儿,看着我笑道:“爷这会儿吃得正香呢。”茗儿道:“秋兰姐姐何不等爷吃完,再和爷一块儿回。”
秋兰往外瞅了眼,站在我身边说:“娘子,奴婢也以为爷会马上回来。可爷却说翰林院的陈学士要来,便打发奴婢自个儿回了。”
我不由得垮下脸,“行了去备水,我要洗漱了。”茗儿应声,又多嘴道:“娘子是要睡了么?不等爷回来?”我横她一眼,斥道:“废话真多,赶快忙去”茗儿脑袋一缩,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回了卧房,我将那块皂罗巾狠狠掷于地上。秋兰见了,忙弯腰去捡。我气呼呼道:“不准捡你出去”她叹了口气道:“那奴婢去给娘子备好沐浴用品。”
好你个迪古乃吃了我的东西,居然还这么不识抬举。我真是大脑抽风,才会给你煮馄饨吃啊气死我啦——
我双手用力拍打水面,浴桶外面溅了一大摊。秋兰闻得动静,隔着帘幕问:“娘子怎么了?”我从水中起身,回道:“没事,去铺床,我这就出来。”
刚睡下,紫月进来笑说:“娘子,爷回来了”我翻身不理,秋兰问:“那还不备好茶水。”紫月嘿嘿笑道:“爷一回来,便问奴婢是否还有没下锅的馄饨,爷仿佛又饿了呢。”
我一听就来了气,起身叫道:“不准给他吃要吃回自个屋里吃”
话音方落,屋门已被人推开,迪古乃绕过屏风阔步走进。秋兰紫月互视一笑,不等迪古乃发话,便悄悄退出了屋子。
我还保持着坐姿,锦被围在腰间,上身只着碧色寝衣。脸上的表情,由气愤渐渐转为惊讶,外加一抹莫名其妙的局促。最后变成冷然与漠视。
迪古乃行至床边,拿起大袄欲给我披上,“怎么这样坐着,也不怕冻坏身子。”我打开他的手,往床里挪了几分,“冻坏身子也不劳爷操心。”
他拉住我胳膊,“宛宛,别胡闹。”我顿时火冒三丈,惊怒转首,欲破口大骂。他神色淡淡,双唇紧闭,剑眉微蹙,黑眸幽深。脸部的线条愈发刚硬,英鼻似乎也比从前更加挺拔。不过——
我撇一撇嘴,瞧他这副模样,看来这些日子过得不错,也不见他身上少了一块肉。
哼我扭过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他口吻颇为生气,“你若想我走,我走便是”说毕,抬脚走出两三步。
我一急,抓起绣枕,使劲儿朝他撞去,“你若是走,以后休想再回来”迪古乃一手接住绣枕,竟然给我反扔了回来。我没防着,绣枕撞上了额头。还未发火,人已被他牢牢抱进怀中,“好了别跟我闹气,乖乖睡下去。”
我自然是连捶带咬,迪古乃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不吭不哼,反倒十分享受。
半会,他下巴脖子已留下一串串齿印。我闷闷地推开他,往锦被中一缩,把自己埋了进去。
却闻得他厚脸皮的说:“老婆大人,我饿了。”我没答话,心里却想着,方才我说不准给他吃,不知他在外面听见没有。
下一瞬,只觉耳根处一热,这臭家伙竟爬上了床,伸手搂住我低低说道:“你饿不饿?”我不耐烦道:“不饿。”他握住我的手,“可是我饿。”我道:“厨房里还有馄饨,你让秋兰去煮。”他笑道:“你不让我吃,我不敢吃。”
我咬牙切齿,翻身对着他瞪眼道:“你方才不是还摆着爷的架子么,这会儿又跟我耍嘴皮子——”
“唔——你放开我”他吻住我,带着属于男人的霸道和欲望。我挣扎几下,便顺从地由他抱着,不冷不热的回应他。


第230章 遇响马

一吻即毕,他呼吸渐促,显然想要的更多。我提不起劲儿,倦倦地说:“不是饿了么,去让秋兰给你煮馄饨,吃完了再回来。”迪古乃默了一瞬,收回不安分的大掌,半搂着我轻叹道:“还记得是谁答应过我,不再和我置气?”
我抬眼望着他道:“是你逼我的,何况我又没把门锁住,是你自己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罢,又狠狠把他往外推,“这个月可快活了你心里巴不得我和你闹”
他掩住我的口,我顺势咬了上去。迪古乃并不急于否认,只是轻轻摩挲我脸颊,淡淡道:“紫月和萧裕的事办完后,我带你出去玩一玩,散散心。”
我松开嘴,仰头问:“去哪儿?你有空闲?”他轻轻笑道:“合剌身体不好,今早宣布缀朝,日期不定,也当是给群臣放个假。”我道:“那你不用侍疾么?”
迪古乃语气微滞,“不用,常胜主动请旨,由他一人侍疾。”
我担忧道:“他分明是想制造与合剌单独相处的机会。你就不怕他进谗言?或是趁机把控朝政?毕竟朝事虽免,各地奏折还是会一如既往送进宫。”
他低头亲一亲我,将我紧紧搂在怀中,“不怕,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怎能不带你出去走走。”说着吻上我的耳朵、颈脖,“宛宛…我好想你…还以为今日,你不会再给我包馄饨吃”
心慢慢柔软起来,我伸手抱住他,感慨道:“便是再气你,这样一年一次的习惯,又怎会忘记?”当爱一个人成为习惯,又怎是想改就可以改掉的。
他面露喜色,捏一捏我鼻头。我犹豫道:“其实不出去也罢,我觉得你还是留在京城里好,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及时应对。”
迪古乃白我一眼,一颗颗解开襟扣,“你不用担心,爷自然安排妥当。”我无奈一笑,又问:“那咱们去哪儿玩?”他道:“去松峰山。”
我惊呼道:“去孛迭那儿?”
他点点头,将我的寝衣从被中扔下床,“嗯,不喜欢吗?”
我又惊又喜,笑道:“怎会不喜欢,听闻松峰山洞幽水妙、石奇山险,有天降仙境之美誉呢。”
迪古乃满意一笑,“你喜欢就好。”
我略一怔仲,这句话仿佛从前他也说过。
“哎呀,你真烦”出神的瞬间,他早已脱去彼此衣物,揽起我的右腿…
“你不吃馄饨了?”
“先把你吃了再说。”
“不吃饱哪儿有力气。”
“那你就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力气。”
“你”

合剌如今,愈发不思朝政。病情虽有好转,他却不顾众人劝止,每日嗜酒如命,与如花宫娥们追逐嬉戏,不分昼夜,不顾场合。
紫月在二月份嫁了出去,风风光光,十分体面。
三月底,合剌依旧不理政事,把所有政务都甩手给了常胜。兀术曾严加斥责,后来便不再管他,自己也悠闲地呆在家里。常胜虽帮忙理政,最终决策还是得请示兀术,倒也不怕他能生出什么幺蛾子。
四月初,北方的天气开始有所变暖。我与迪古乃,迫不及待的坐着马车,往那人间仙境驶去。
事先给孛迭送去了一封信,免得他到时候吓一跳。听说雨莲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今年估摸有五六岁,小名唤作羊蹄。这样的名字,也只有孛迭能想出来了。
人人都能生
迪古乃突然问:“脸色这样差,不舒服么?要不要下车休息会儿?”我摇摇头,强颜欢笑道:“没有,我很好。”他蹙眉,握住我的手,“宛宛,带你出来,是想让你开开心心,可你——”
我绽开笑容,搂住他的胳膊,叠声道:“我很开心啦,你别老是胡思乱想。”他看我一会儿,将我的脸贴在他胸前,“宛宛,答应我,永远不要对我隐瞒心事。”我环住他腰身,点头道:“嗯,我才不跟你隐瞒,我得烦死你。”
他哈哈大笑,胸口一起一伏。我暗自叹了一气,把那些愁思都给压了下去。
我并非不懂,他特意带我出来玩,为此牺牲的代价必然不小。这几个月,京城中的贵族们有大把时间一同聚会狩猎、击球比武。有心者,谁会错过如此良机,不去结交能臣谋士、反而携一妇人离京游玩。
万一这段日子,常胜等借机清理迪古乃的势力…
我究竟是忍不住,开口问迪古乃:“咱们就这样离京,不会不妥吗?”他用力搂紧我,沉声道:“宛宛,你还在担心?”我正欲回话,他忽然捏住我下颌,生气道:“你不相信你夫君的本事?”
真是个骄傲的男人。
我仰面,亲昵说道:“行啦我信你。”他目光放柔,抬起我下颌,低头印下一吻,“这便对了,你是我的女人,只有享福之命,不必左右操心。”
马车猛地一颠,我还来不及回亲他一口,人差点从位置上甩了出去。迪古乃扶住我,朝外道:“怎么回事?”
阿律道:“爷,路被人堵了。”我理一理鬓角,问道:“路堵了不会绕开么?”他回道:“他们人多,把路全堵了。”迪古乃脸色一沉,我起身道:“难不成是遇上了响马?”说毕,想起马车后面那两箱珠宝绸缎,不由得紧张起来。
阿律正待回话,忽听见有女子在哭泣哀求,旋即又响起一片打骂声。我掀开帏帘,向窗外探出头,果然有七八名大汉,正围着一名**拉拉扯扯。有位老妪,跪在旁侧不停磕头。
我看向迪古乃,他出声道:“阿律,去问问,让他们开个价,把人带回来。”我惊诧,迪古乃并未掀帘查看,他怎么就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难道光凭声音就猜得出么?
我微笑道:“还以为你会置之不理。”迪古乃刮一刮我鼻头,无奈道:“我本不愿理闲事,可你必然不会撒手不管。”我“嗯”一声,双手并放于膝盖上,等着阿律回话。
最后没把人等回来,反而等来一个彪形大汉。
阿律被对方扣住,我们的马车亦被团团围住——果然遇上了响马迪古乃道:“别出来。”我抓紧他胳膊,“你当心点,他们若是要财宝,给他们便是,咱们也不在乎。”他没有回答,头也不回下了车。
秋兰和茗儿随后上了车,我急切地问:“外面如何?”秋兰倒还算镇静,“爷正和他们说话,他们似乎想把后面的珠宝全部要走。”茗儿素来胆小,更不曾遇过这样的事,哆哆嗦嗦的偎在秋兰身边,不敢抬头。
可迪古乃这家伙,完全把我的话给抛在脑后不到半会儿,车外已传来打斗之声。茗儿“哇”一声吓得大哭,秋兰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内心焦灼担忧,又不敢掀开帏帘,怕迪古乃瞧见会分心。幸而十来分钟过去,外头渐渐回归了平静。
茗儿双腿发软,瘫坐在车内。我和秋兰跳下马车,双双惊得张大了嘴巴。
迪古乃站在木箱前,从中取了一块丝绸,一丝不苟的擦拭着手中沾了人血的佩剑。附近地面上,几名大汉横七竖八的躺着。此次随行的四名扈从,拿着粗绳,将还没断气的大汉捆绑在一起,拖去了路边的大树跟下。
秋兰声音颤抖道:“娘子,奴婢…奴婢害怕”我安抚道:“别怕。”可自己亦是心口跳个不停,不敢再看。
迪古乃他…下手如此狠毒…
他擦拭完毕,将佩剑收入鞘中。整个动作,没有停滞,一气呵成。仿佛刚刚,他取的不是人命,而是野兽树木。表情冷硬淡漠,黑瞳幽深如寒潭,毫无一丝温度。
待他抬头走来时,我深呼一气,道:“不过是批想劫财的响马山贼,何必——”
他打断道:“我不准任何人妄图威胁我,即便是几块碎银子,他们也休想拿走。”我欲言又止,他放缓了脸色,拉着我离开这片血腥之地。
“大官人…大官人等等”
我惊诧转首,之前的**和老妪,正蹒蹒珊珊地往这边跑来。那**衣着朴素,白白净净,秀眉俊目,确是个标致人物,难怪会被响马盯上。
老妪一靠近,便“扑通”跪倒在地。我和秋兰一怔,急欲扶她起身。老妪不肯起身,对着迪古乃磕头道:“大官人好心,就收了俺这苦命的孙女吧。”
迪古乃一言不发,仿佛有几分不耐烦。我无奈,只好低头向老妪道:“老人家何故如此?那响马已被我家郎君制服,您的孙女不会再被人抢走,您赶快回家去吧。”秋兰跟着附和,示意那**扶她奶奶起来。可**只是一味哭泣,没有任何动作。
老妪继续哭诉道:“哪里还回得去…俺这孙女命苦,丈夫被北庄的几个家丁给打死,还要强行把她抢去给管家做小妾…今日孙女偷偷逃出庄子,却又遇上了这群…你说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秋兰气愤道:“竟有这等事”我悄然叹气,贫民百姓的性命,何曾被律法保护过。
今天是俺生日,各位官人郎君娘子,出来冒个泡吧。

第231章 堡垒

迪古乃忽然问:“这片庄子的主人是谁?”
**低泣道:“听那家奴说,他家主人在京城中任大官——”迪古乃截道:“是否叫完颜秉德?”
我微微愕然,只闻得**回话道:“仿佛是,奴家并不清楚。”
那老妪又道:“二位一看便是大贵之人,多收俺这个孙女,也不是难事。若俺孙女还留在这儿,肯定还会被抓回去…您二位行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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