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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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斗篷。”
秋兰笑着应声,扶我在妆台前坐下,为我绾发化妆。
我举起莲纹小镜,仔细瞅着左脸颊的伤疤,问秋兰:“你平日为我上妆,可觉得这伤疤明显?”她正往我鬓边簪花的手轻轻一颤,“娘子跟奴婢说笑呢,娘子面貌美如红云,哪儿有什么伤疤。”
我笑骂道:“得了,你打量着蒙我呢,我要你说实话,你别怕。”秋兰苦笑一声,只好道:“素颜时略可见,扑了香粉胭脂,便一点也瞧不出。”我“嗯”了一声,轻抚上自己的脸颊,若再继续用药数月,兴许能彻底褪掉吧。
秋兰见我不再言语,以为我动了气,便急忙下跪请罪。我拦住她笑说:“你伺候我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连我的脾性还未摸清?以为我是那刁钻难伺候的主儿?”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从妆奁里取出一支玲珑八宝银簪,递给她道:“也不笑话你了。这簪子赏给你,褒奖你方才实话实说。”
她推辞道:“奴婢要这簪子也无用处,娘子还是自己留着,省得在奴婢这儿给糟蹋了。”我道:“旁人眼馋心热着,你倒是个心静的人儿。快接着吧,自个打扮体面了,爷看着也舒心。”
秋兰表情微动,看了眼帘外,边给我扑粉边道:“娘子这话…可是指云儿姑娘?”我睫毛一眨,低声道:“连你也看出来了,那丫头当真是伶俐,紫月这个做姐姐的可差远了。”
她接道:“原本以为是这丫头手脚勤快,觉得自己受了娘子恩惠,不殷勤点心里有愧。却不想这几日下来,她对娘子的事愈发懒怠,倒是对爷”
这几天好累,准备着复习考试。今天照毕业照啊。马上要滚出大学校园了,进入可怕的社会…(
第187章 出游
我轻哼道:“爷相貌堂堂,身份高贵。她生于寒薄之家,从前自是未见过这等男子。如今正是春情萌动的年纪,怎会不生点鬼心思。”秋兰取了胭脂膏,轻轻在我双唇上涂抹,试问道:“那娘子有何打算?奴婢瞧着,爷虽不怎么爱和下人们说话,却也曾和云儿说笑过几次,昨儿还赏了一对镯子给她,那蹄子可高兴了一晚上。”
我双唇一抿,冷笑道:“十三岁的少女,又这般可爱,凭谁见了都会喜欢。别家的我管不着,若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事——”我心念一动,一边往手腕上套玉镯,一边道:“去把前儿才送来的几匹缎子赏给她,再把这妆奁里的簪子耳坠子也一并给了她。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胆子。”
秋兰笑叹道:“这便对了。”我不解道:“什么对了?”她答道:“自打奴婢服侍娘子以来,没见过娘子罚过一个下人。平日里对咱们也是极好,这合院里谁没得过娘子的恩惠?原本还担心着,娘子如此好性,若来日回了上京,岂不是要受人欺侮。此刻看来,原是奴婢多虑了,娘子虽温和可亲,心中到底还是有张明镜。”
我嗤笑道:“你倒叫我听糊涂了,不知是夸我还是——”秋兰急道:“娘子又要打趣奴婢了。”我一笑,转身握住她的手,“我明白你的心思,你能与我说这番话,便是真心为我考虑着,我岂会不知。”我顿了顿,面色放冷道:“性子好是一回事,但若触了我的底线,我也不是那一味忍让之人。”
若是现有的妻妾也就罢了,区区一个黄毛小丫头,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勾引迪古乃,我要是无动于衷,那才叫邪门了梳妆完毕,我往镜中瞧了瞧,开口笑道:“你当真是手巧,这发髻高贵而不呆板,很是灵动。”秋兰合上妆奁,回道:“娘子喜欢就好。”我满意一笑,忽又念及一事,道:“昨日陈氏送了一套玛瑙首饰过来,咱们还没给人回礼,你现在去库房挑点好东西,先给人家送过去。”
她道:“也好,今日出游,兴许明日后日才回来,奴婢这便去。”
秋兰走后,迪古乃掀帘而入,佯装怒道:“我等的花儿都谢了。”我并不起身,把玩着手中的耳坠子,不冷不热道:“怎么今日云儿没陪你解闷,我当你反而愿意继续等着呢。”
迪古乃哈哈一笑,大步走来弯腰抱住我,“又乱吃醋不是?”我冷哼一声,只闻得他无奈道:“那丫头机灵,我正打算把她送给乌带,日后少不了她的用处。”我挣开他,起身不悦道:“我看是你自己想要,别拿乌带做幌子。”
他抱住我不放,轻叹道:“你存心气我是不是?这几年,什么美人我没见过,我怎么没个个娶回来。凭她一个粗鄙的丫头,也能让你这般动气?”我不说话,仍旧闷着脸不理他。
却不想他忽然握住我的下颌,亲昵的说了句:“宛宛,你把这唇上的胭脂赏给我吃可好?”我耳根一热,双颊飞红,他身子一硬,呼吸有几分急促,“反正秋兰一时半会回不来,我想——”我心乱跳,掩住他的口,正欲骂他,却瞥见屏风边立着一个人儿,可不就是那小狐狸精云儿。
只见她怀中抱着几件衣裳,小巧的双脚一前一后,透着几分踌躇之意,想必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盈睫低垂,粉面含羞,嘴唇微张,双腮带赤。我当下了然,方才迪古乃与我调笑,许是被这丫头撞见了。
迪古乃冷语道:“何时学会了偷听主子讲话?”我不愿多看她,只淡淡开口道:“这是才做的衣裳?”她一时不知该回哪个主子的话,满面涨红的杵在那儿。我甚为不耐烦,挥一挥手道:“衣裳放下,你先出去,下回不用进内室伺候。”
她应了一声,目光却转向迪古乃,见迪古乃面无表情,方才低着头退了出去。
云儿一走,迪古乃便又来抱我,因着心中不快,我自然不愿与他亲近。他只好作罢,老老实实的取了斗篷来。我见他蔫蔫的,不觉好笑,主动吻了吻他脸颊,娇笑道:“下回可有法子治你了。”
迪古乃轻哼一声,给我系好斗篷,恰时秋兰回来,又拾掇了一会,三人便一同朝外行去。
我率先上了马车,见秋兰还在车外和阿律说话,便道:“快上来,让阿律和爷坐后一辆。”说话间,迪古乃已经掀帘入车,先是瞪了我一眼,旋即隔着窗帷向秋兰道:“不必上来伺候着,和阿律在后面跟着便是。”秋兰自然听他的,带着一个婆子,和阿律往后面去。
迪古乃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进怀中,惩罚似的吻住我,“小妮子,醋劲儿还没消。”
我推他的脸,笑道:“谁是小妮子,我可比你大,休要这样没大没小的。”他抓住我乱动的双手,阴着脸说:“从来皆是以夫为天,你说我与你哪个为大?”我笑啐一口道:“好小子,如今倒会拿这句话来压我。”
迪古乃坏坏一笑,翻身将我压在狭窄的车舆中,身下铺着厚实的羊绒毯子,让人感觉舒服柔软之余,也生出了几分恍惚之意。
他双手一动,斗篷已然解开。我摸着他的耳朵,无奈笑道:“待会下车时,秋兰他们见我云鬓散乱,该如何想?你还让不让我见人了?”迪古乃恍若未闻,滚烫的热唇在我颈脖上百般流连温存。另一只手开始摸索着解开外袍,显然已有了在车里缠绵的打算。
我道:“你急什么呢?”他低喘,迷恋的望着我说:“宛宛,你总是让我情难自控。”我脸一红,他低头亲吻我嘴角,喃喃道:“你吃醋的模样,也这般可爱”我心下欢喜,却仍不让他如意,一面扭头避开他的吻,一面念叨:“快起来,我这钗环满头的,咯的疼。”
他一手托起我的后脑,道:“这下就不疼了。”我哭笑不得,正欲说他,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迪古乃身子一僵,我趁机推开他,重新坐好,低头整理衣服。
迪古乃看我一眼,旋即跟着坐起,掀开帏帘朝外望去。我见他神色严肃,不觉纳闷道:“你在看什么?”他一时未答,又过了半会,才放下帏帘,再回头时,早已敛了严肃之色。
我有心追问,他却又像猴子一样黏了过来,只得和他亲热了片刻。
中途下车歇息,我对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往唇上补了补胭脂。余光里,迪古乃正蹙眉沉思,我连着叫了他两遍,他才回过神,开口笑问:“补好了吗?咱们下车走走。”我有几分不悦,总觉得他心神不宁,便问道:“你方才想什么呢。”
他给我系着斗篷,闻得此言,凑近笑回道:“想着晚上如何惩罚你的小性子。”我拧了他一把,却见他脸上沾了几抹胭脂,忙抽出锦帕,给他轻轻擦了几下,边问道:“合剌可有说何时回京?”
迪古乃拉着我下车,漫不经心地说:“管他何时回去。”我道:“反正我不想回去。”他微一变色,愈发拽紧了我,朝着秋光潋滟处缓步而去。
此时已在城郊,行人并不算多,倒也落的清净。秋兰和阿律跟上前,忙不迭问:“主子可要用茶?”我摇了摇头,迪古乃吩咐说:“你俩远远跟着便是,需要时爷自会叫你们。”
我会心一笑,任他牵着,静静行走。
临近晌午,阳光温暖宜人,洒在面上,不觉心里也暖和和的。
行至一无人处,迪古乃拉我入怀,我顺从的伏在他怀中,贪婪的嗅着阳光给予他的味道。
迪古乃拍着我的背,沉声道:“以后可别再多心了,若是动气伤身——”我笑截道:“好啦,知道了。”他低头亲我一口,继续道:“云儿那丫头,多调教几番,倒是大有用处。”我试问道:“你真打算把她送给乌带?”他道:“自然会是送人,倒不一定是乌带。”
我“咦”了一声,嘟嘴道:“敢情你早上唬我呢?”迪古乃轻笑道:“当时若不这样说,你指不定还要和我闹下去。”我抬起头,恨恨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闭上眼不理他。
却又闻得他道:“如此我便和你坦白了,省得下回又生出什么事来。”我不解,追问道:“还瞒着我什么?”迪古乃无奈笑道:“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只是怕你以后从别人口里知道后,又要胡思乱想了。”说着顿了一顿,道:“我在燕京下面一个庄子里,养了不少人,如今服侍你的秋兰,便是从那边挑过来的。”
我惊诧道:“养了什么人?美人?”
迪古乃颔首,回道:“歌姬,舞伎。当然也不乏才貌双全之女。”我咬了咬唇,心中滋味奇怪。迪古乃紧搂我一下,叹道:“又在胡思乱想了。”
第188章 赐死
我撇过脸道:“没有,我知道你的用意。”上溯春秋战国,凡膏粱锦绣之族、钟鸣鼎食之家,无一例外皆会供养门客,或助自己成事、或彰显济世之心。而美人,千百年来,亦是政治博弈之局中不容小觑的一枚艳丽棋子。温香软玉,枕畔轻风,若是拿捏恰当,可抵得过千余铁骑、万乘之师。
迪古乃朗声大笑,眸光晶晶一亮,“宛宛,这世间,唯有你懂我…若换做其他浅薄妇人,如何能有你这般心性和见识。”我捏了捏他鼻子,不以为然道:“少来哄我,愈发嘴甜了。” 他低头一笑,亲吻我双眉,“若是哄你,我也已经哄了你十年。”
我吃吃一笑,将头枕在他肩上,不再言语。
小汤山这边的园子,比我上回来的时候更大了一倍,也不知是何时扩建的。问迪古乃,他神神秘秘不肯回答,只道:“你喜欢便好,哪儿来这么多问题。”如此我也不再追问,坐了许久马车,身子又累又疲,见床便倒了下去。
秋日无杏花可赏,然而园子里地气暖,新植的木槿和扶桑,也为这温泉美地添景不少。秋兰和阿律许是头一次见温泉,两人在池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本想让她下水亲身体验一遭,迪古乃却冲我摇了摇头,我明白他心中所想,便收声作罢。
次日午后,迪古乃将秋兰、阿律打发了出去,又嫌婆子碍事,直接让她回了城里。
午睡醒来,颇觉得有些热,温泉之地,着实比别处暖和多了。我掀被,懒懒的躺在床上,想着上京寒冷的冬日,眉心微微皱起。
躺了会,迪古乃从书房过来。他见我掀了被,责怪道:“若着凉了岂好?”说罢欲给我盖上,我挡了一下,摇头道:“好热,你看我都出汗了。”
他笑问:“哪里出汗了,让我瞧瞧。”我睁眼,打开他不怀好意的双手,啐道:“忙你的去,别来闹我。”迪古乃笑而不语,抬掌一挥,花帐如瀑布般落下…
好累,骨头快要散架了。
我侧趴在床榻上,动了动酸痛无比的双腿。身后那个人,似乎仍意犹未尽,紧紧贴了过来。
迪古乃拨开我鬓边的发丝,贴在我耳边问:“宛宛,累了吗?”我轻哼一声,他双臂环抱住我,暧昧地说:“你身子骨不好,我本该节制,不应这样”他顿了顿,大掌摩挲着我的手臂,“可我…要不够”
我耳根顿时烧了起来,心头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满足感。性虽并非爱情的全部,却是不容忽视、必不可少的部分。毕竟没有几个女人,会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有兴趣,纯粹的柏拉图恋爱始终是罕见稀少的。
迪古乃轻轻笑了几声,旋即坐起身,将我横抱在怀,往温泉池行去。
两人静静依偎半晌,迪古乃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