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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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孛迭即便拥有了我,若兀术要把我夺走,孛迭也会双手把我奉给兀术。
这种感情,很可怕,不该让它继续下去。
兀术闻得此言,脸色微微一变,我看了他几眼,开门跑了出去。
回到孛迭的院子,平日伺候他起居的一个小兵正端着药从耳房出来,我快步走过去问:“可请了医官来瞧?”他惊疑的看我一眼,道:“你今儿不是被抓走了吗?”我尴尬一笑道:“他们抓错人了,元帅就把我放回来了。”说罢也不晓得兀术怎么善后此事的。
他“噢”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汤药,“医官来过了,给爷上了外用药。这内服的汤药也煎好了。”我道:“我拿进去吧。”他点点头,把药碗递给了我。
行至屏风前,我怕孛迭没穿好衣服,便先轻声咳了一下,“孛迭,姐姐来了。”
他没吱声,我叹了口气,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一张竹榻,孛迭趴在上面,腰部以下拿凉被搭着。他把脸埋在软枕里,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出去。”我暗自好笑,把药碗放在案上,故意道:“那好,姐姐走了。”
才迈出半步,他便抬起了头,生气的说:“让你走你就走,你根本没有一点诚心。”
我嗤笑一声,重新走回竹榻边,端起药碗柔声笑道:“谁让你喜欢口是心非的,起来先把药喝了吧。”他望着我说:“那你喂我。”
第161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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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横他一眼,笑斥道:“你都多大了,还让人喂药,传出去别人不笑话。”他又把脸埋进软枕里,摇头道:“不管,你不喂我我就不喝。”
又开始无理取闹了。我心下微叹,只得道:“那你把头抬起来,姐姐端着碗喂你。”他露出喜色,抬头咧嘴一笑,扶着我的胳膊把药喝了。
喝完之后,我放下药碗,他忽然问:“姐姐…也曾喂过迪古乃喝药?”我微微一怔,回道:“那时他才十一岁,山中下大雪,遇见了大虫”我渐渐放低了声音,思及当日之事,只觉万分痛心,不愿多想。
收了心绪,我扭头笑道:“不过你比迪古乃强多了,他喝药很艰难,他怕苦。”
孛迭神色一黯,低头道:“我也怕苦。”
我身子一僵,不晓得如何接话。
见他身上的薄衫几乎汗湿透了,我拿起枕边的蒲扇,边摇边道:“之前在你爹面前,你做什么跟姐姐抢着说。他便是再生气,顶多责骂我几句。这下可好,没的挨了五十大板,不疼吗?”他趴在枕上道:“事实就是我强迫你来的。”我拿扇子轻轻敲了他一下,“现在怎么这么老实。”
他双眉微蹙,语气却淡淡道:“若我不说,爹岂不是要迁怒于迪古乃。何况顺昌首战,迪古乃虽立了功,但到底整场战役是我们失败了。迪古乃虽不是主将,爹要想罚他,由头多的是。”我微感惊诧,面上依然未显露出来,只是拿着扇子猛扇几下,道:“孛迭懂事多了。”确实,若当时孛迭不说实话,兀术很容易就猜得到,我想来军营自然是为了迪古乃。
还未细想下去,闻得孛迭轻声道:“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撒谎。”
我呵呵笑道:“你爹最近心情极差,当时我就怕他要罚你,方才说了谎,你爹总不至于杖责我。”说罢又佯装生气,补了一句:“你这话说的,难道姐姐在你眼里竟那般狠心,然后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看着你受罚?”
他默默地看我几眼,忽然伸出胳膊,牢牢环住我的腰,把头枕在了我的腿上。我深觉不妥,欲伸手推他,孛迭幽幽道:“若是姐姐能像小时候一样,一直疼着我,该有多好。”我竟无言,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小时候。忆起那年在燕京,孛迭在我怀里哭鼻子的情景。这些孩子们,如今个个都长大了,个个都长大了…
正在思索着如何接话,他却抬起了头,认真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愣住,干笑道:“好端端的,孛迭如何说这三个字。”心里却了然如明镜,只是有些惊讶,一时难以相信,难以相信这个大男孩方才道歉了。
孛迭却不说话了,我也不再多言,目光淡淡一掠,却在竹榻内侧发现了一样东西竟然是一个绯红色的香囊。
我确定不是我的,因为我根本没有戴香囊。
心情立马激动起来,仿佛是自己的女儿待嫁多年,终于出现了一个好男人要娶她似的。我含了一缕讥笑之意,拍了拍孛迭的脑袋,笑问:“你倒是可以和姐姐说说,那个香囊是打哪里来的。”孛迭略黑的俊脸迅速像沁血般染红,下一瞬,他主动松开我,欲再度把脸埋进软枕里。我当然不肯放过他,在他想跑之前,我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咯咯笑道:“不许回避,快说——哪家的姑娘,何时开始的?”
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我下意识的回头,却见兀术负手立在屏风边。我心下宽慰,他总算晓得来看看儿子了。不过他脸色怎么那么差。
直到孛迭叫了声“爹”,我才意识到我俩的姿势颇为暧昧。我忙松开孛迭的肩膀,他却挣扎着要起身,兀术走近道:“好生趴着,别乱动。”我横他一眼,关心就关心嘛,语气能不能温柔点。
孛迭依言趴好,我也站起了身,瞅着兀术笑道:“你们父子二人好好说话,我先下去了。”
兀术淡淡道:“别走远了,我待会有话跟你说。”
我“噢”了一声,又扭头不怀好意的盯了孛迭一眼,方才快步走出屋子。
院子里没有人守着,我便在门口的台矶上坐了下来。虽是晚上,气温还是挺高的,好在不时有风吹过,也怪凉快。
不一会儿,我便倚着门框眯着了。
醒来时,兀术站在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你们聊什么聊这么久。”他伸手把我提了起来,“哪里有很久,就这一会时间你就睡着了。”我醒了醒神儿,念及方才的事,咧嘴大笑了起来。
兀术不悦道:“小点声。”我捂着嘴点点头,回头望着孛迭的屋子,感慨道:“兀术,你儿子长大了。”他一挑眉,拉着我朝外走,“我儿子早长大了。”我顾不得问他带我去哪儿,笑回道:“不是这个长大,是那个长大——”我故意拖了很长的尾音,兀术顿了顿步子,猛地脸色一变,却道:“方才还没进门,就听见你们有说有笑的,看来还是处罚太轻了。”
我瞪他一眼,随即挣开他的手,“你恶不恶心,待会让你的将士们看见你拉着一个小兵的胳膊,你不嫌丢人我还要面子呢。”说罢又问:“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兀术头也不回道:“以后就呆在我身边,不用回孛迭这里了。”我道:“我在这儿住的挺好,不用挪个地方,麻烦。”他转身,看了我一会儿,冷不防地说了一句:“明日我要亲自率兵攻打顺昌,你跟着我一起去。”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怎么还是要亲自领兵去呢。
后面还有一更,亲们别忘了下一章。
时至今日,感谢一直支持《帝王歌》的新老读者,也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正版。看书真的不贵,谢谢你们尊重作者一分一毫的努力。最近订阅不太好,跟一些作者交流后,发觉男女谈情的章节订阅很高,夫人汗啊,狂汗啊。我发觉我的《帝王歌》也是啊。亲们表标题党啊。人生在世,呜呜呜,哪儿能只谈情说爱啊…那还不给男人弄死了啊?额。我邪恶了。无视我吧…
总之《帝王歌》是穿越小说,夫人也很想再现当时的历史、战争和世情百态。也许有些亲不喜欢,可整体故事需要一个个情节连着,表跳订啊亲…
恳请亲们不时出来冒泡,给些建设性的意见和想法。夫人会表示感谢的,谢谢你们。
秋末了,大家该加衣服的加衣服,表像我一样耍单感冒了。
第162章 行军
今日第二更
兀术淡淡看我几眼,不疾不徐的说:“你说的那些,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此番,我若真因珊蛮预言而改变计划,那将士们会如何想?以后带兵打仗,岂不是都得先问问珊蛮法师。”
我无奈道:“可是若再失败了,岂不是印证了珊蛮预言。”兀术皱眉,拽着我生气道:“你怎就晓得我拿不下顺昌?他刘锜再有能耐,我十万精兵围攻,不信就攻不下一个顺昌城。”
闻得他此言,我心想完了完了。早知他执意如此,我真不该去散播谣言的。
一晚上,我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甚至开始担心,到时吃败仗后,兀术会不会迁怒于我。毕竟,这也关系到他作为一个大元帅的骄傲和自尊。我真想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进去,再拿些针线把这张嘴给缝起来。
至于我在议政殿说的一番话,兀术勒令在场军将不可外传。那几位将军也是军中高层,自然晓得事情的轻重。而对于传言,兀术也给众将士了一个解释。说是有宋军细作恶意为之,旨在动摇金军军心。并从汴京死牢里找了个死刑犯充作细作,当众给处决了。
我这是,害了一个死刑犯吗?
次日兀术一早出去了,我一个人用完早饭后,本打算晚点再劝他一次。却不想兀术忽然一身戎装闯了进来,拉着我就往外大步走。我见他满脸兴奋,精神气十足,不由得暗自疑惑,难不成先锋军队有什么捷报传回来?
直到他带我登上高耸的城楼,我才明白他是要让我看什么。
旭日做背景,蓝天为映衬。我眼下,是一排排整齐肃然的戎装军队。人数之多,场面之宏大,让我一时惊得无法言语。而那数千数万匹战马,亦纷纷披上了铁甲,精神抖擞的立在士兵身边,等待着出发的号角声。
兀术振臂一挥,豪迈而又骄傲的扬声道:“这些,是我最得意最珍视的牙兵。”我脑袋一炸,双腿蓦然一软,兀术及时扶住我,蹙眉道:“怎么了?”
我惊慌的看他一眼,茫然道:“拐子马?铁浮图?”他哈哈大笑,眉眼神采奕奕,好不威风,“歌儿也知?”我点头,我如何不晓得,金宋之间的具体纷争细节我可以不清楚。但大名鼎鼎的“拐子马”和“铁浮图”怎么说也会略知一二。只是…此时此刻,我眉眼间渐渐浮上了忧虑之色。
拐子马和铁浮图——这是历史上的金兀术,最引以为傲的发明了——
兀术引着我往前又走了一步,自信的目光来回扫过千军万马,他兴奋的出声问我:“歌儿,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这是我完颜宗弼的兵马,这是我完颜宗弼的天下”
我身子轻颤,心里剧烈的挣扎了一下。最终,我垂下眼睑,喃喃回道:“我看到的…是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他带笑的俊脸瞬间变得僵硬,我鼓起勇气,试图劝他最后一次,“拐子马和铁浮图固然天下无敌,可那是以北地平原为战场。而城墙高筑的顺昌府,不仅在汴京城的南面,更处于淮水之地。河渠密布,沟壑重生。铁甲武装后的战马和骑兵,防御和进攻能力确实可以大大提升,但却同样丧失了行动的灵活性。他们可以驰骋在辽阔的北地,可以让宋军闻之丧胆、弃甲而逃——在南地,只怕是注定要败于宋军。”
兀术脸色阴暗,拽着我胳膊的大掌猛然收紧,我吃痛一声,继续道:“你忘了吗?你忘了和尚原的流矢、你忘了仙人关的惨败吗?你们女真人,根本就不适应在南方作战,根本无法灭掉南人——你们怎就执迷不悟、怎就——”
我话未说完,兀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识趣的闭嘴,想到那后世的女真人,建立了清朝的满人。纵然他们最终统治了全中国,可那其中的艰辛和凶险,以及一线之间的失败和成功,也深刻说明了少数民族取得天下的不易。把努尔哈赤气得病倒的宁远之战,皇太极十万大军亲征、却仍不能克的锦州之战,满清入关时与李自成、张献忠的激战恶斗,还有那以吴三桂为首的藩王之乱…这些,还是以明廷腐败无能到极致为前提,以清军人才济济、名将辈出为前提。而当今,南宋虽政治懦弱,精忠爱国的大将军们却是一个比一个还要勇猛有谋。现在的金国,除了一个征战多年的兀术,还有谁?那些早年战功卓勋的金将们,早已和完颜宗翰一样,化为灰土,长眠于地下。在这样的背景下,金国这只威风了多年的猛虎,也是一只疲惫厌战的老虎——怎么还可能一口吞得下南宋呢。
兀术眼里的怒火愈发明显,我自知失言,也不敢再出声。也许我说的这些,兀术心里未必不清楚。只是…身为都元帅的自尊和使命,或是被之前毫无名气的刘锜激起的斗志,驱使着他,不得不咬紧牙关,继续打下去…
女真人骨子里的血性啊
显然,军队还是照计划出发了。
孛迭有伤不能行军,兀术让他留守汴京,好好养伤。
而我,半身重甲,骑着一匹铁甲武装的战马,奔跑在兀术身侧。我不知他为什么非要把我带上,难道他不怕我一不小心死在战斗中?
兀术率领精兵,昼夜兼程,不到七日,便从汴京赶到了颍水北岸,直逼顺昌府。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