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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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招呼客人。只剩下两个新娘无聊的呆在闺房里,听着外头的动静,我估计好动的拓雅早就坐不住了。
爆竹声声炸响,我端着盛满喜糖的小箩筐一一给孩子们分发。正劝他们不要抢,免得摔跤撞破了头,屋里有人高声喊道:“新娘子出来咯”我忙把喜糖放下,转身朝屋里走,“时辰已经到了吗?”
玲巧点点头,两位新娘已经在仆妇们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我大声叫道:“你们两个傻小子还不快进来”心想这还没拜堂呢,泰阿丹和木普尔便被村民们缠住了,正拼命灌他俩喝酒呢。
忽地从一红盖头下,传出一句:“晚上再好好收拾他”
自然是出自拓雅之口了…
花涟既有女真血统,又有汉族血统。泰阿丹是个地道的女真人。木普尔和拓雅都是来自遥远的广吉剌部落。所以这婚嫁的习俗礼仪,还当真是不知该怎么调和。后来经过商量,大家决定听我的…
那我只好把以前在古装剧里看到的那一套照搬过来了,再融入后世“折腾”新人的法子,也算是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了。
没有高堂怎么办?一位大婶提议,把观音像搬来,暂时当作是高堂来拜…
好吧,这是个不错的法子。
“一拜天地”
我的视线随着他们转向门外,可以清楚的看见,明月皎洁,清辉四散。
“二拜高堂”
观音嘴角含笑,妙目微睁,似乎透着对众生的悲悯。也许,是对我一个人的悲悯。
“夫妻对拜”
这二字,含义深深,我眼角泛泪,忍不住背过众人,悄悄举袖拭泪。
抬首时,发觉有个小孩正好奇的打量我,“姐姐怎么哭了?”
我强颜欢笑道:“姐姐是太高兴了。”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姐姐的脸”我心中一痛,下意识的捂住左脸,声音就夹着一丝慌乱,“吓着你了吧?”
原来这疤痕,还是如此明显,她们只是不想惹我伤心,总说疤痕早已看不清了。我虽疑虑,但还是抱着希望,始终不愿再照镜子。而这些日子,与我亲热缠绵的迪古乃,他瞧在眼里,定是很难受吧。大家,都在装糊涂…小孩,总是最真的…
却不想紧跟着,那小孩甜甜笑道:“真好看”
我瞬时愣在原地,有一滴泪渐渐从眼角滑落。他示意我蹲下,伸出手指笨拙的为我擦去眼泪,疑惑道:“姐姐为什么还要哭呢?”我心尖颤抖,抽了抽鼻子,扯开一个微笑,“你夸姐姐好看,姐姐高兴啊。”他嘿嘿一笑,忽地凑过来问:“那姐姐让我亲一口如何?”
思绪在这一刻恍惚起来…
未等我醒过神儿,那小孩已经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耳边有女人略带责怪的笑语:“你满嘴的点心渣,可别把姐姐的脸弄脏了”
拜堂过后,村民们开始自由落座,大吃大喝起来。
我想的是,闹洞房等村民们走了再进行,只留我们自家人一起闹腾。毕竟屋子小,和他们也不是太熟,而且我那些玩法,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他们瞧见。
不得不说,这些村民们个个都太能喝了。不仅泰阿丹今日从城里买回的酒被喝光了,连我们从前自己酿的葡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最后男人们都是在自己媳妇儿的搀扶下才离开回家的,幸好泰阿丹和木普尔这两个新郎官还清醒着。
客人散去,留下满屋餐盘狼藉。下人们正欲收拾,我挥挥手道:“先别收拾了,咱们要开始闹洞房了。这些盘子碗的,放这儿等着新娘子明儿早起来再收拾”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明儿早只怕新娘子起不来吧”
众人哈哈大笑,花涟害羞的跑进屋,拓雅倒是大大咧咧的,直接掀开红盖头问:“晚死不如早死,颜歌你心里有什么鬼主意,赶快使出来吧。”秀娥笑斥道:“今儿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这么乱说话。”
我示意下人们把东西拿上来,他们睁大眼问:“用鸡腿做什么?”
秀娥拿细线把两个鸡腿分别吊了起来,我解释道:“你们两对新人,一对分一只鸡腿。我们把鸡腿系在空中,你们各自配合一起吃,看看哪对最后吃完,输了可是要罚酒的而且必须得啃得干干净净”后世常用苹果,可十二世纪时苹果还未传入中国,我只好拿鸡腿代替了。
话音方落,大家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对新人共同吃鸡腿时,难免会互相触碰到对方的嘴,这些古人…估计不止是参与者本身,连看客们也要害羞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我想难道我太过突兀了,吓着他们了?却见拓雅站起身,带头道:“来就来吧,难为你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我们若拂了你的意,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大家见新娘子自己都不难为情,面色都有所放缓,转而开始笑着起哄。花涟面皮薄,但也禁不住这热烈的气氛,终是羞涩的点了头。
先准备了三大碗烈酒,我打手势宣布道:“各就各位——开始啃鸡腿了”
从这一刻起,大家的笑声就没断过。拓雅与木普尔皆是性格豪爽之人,双双豁了出去。花涟和泰阿丹就不行了,一个易害羞,一个人老实,嘴巴皆是微张,配合着一点点咬着鸡腿肉。一个和泰阿丹熟识的侍卫,出声笑道:“泰阿丹你不能再这样了待会输了可是要罚喝三碗烈酒的,你若醉了,这新婚之夜可如何是好”
泰阿丹本就喝了酒,被这话一激,酒劲儿立刻上了头。只见他突然张大嘴,把整个鸡腿都咬了进去,吓了花涟一大跳。我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大声制止道:“不准一个人吃,要互相配合”
结果鸡腿从他嘴里出来时,已经干干净净的只剩下骨头了…
那厢拓雅和木普尔方吃完,见状抗议道:“这可不行,乱了规矩,该罚”花涟却在此刻突然来了脾气,仰着头神气道:“输了就是输了,哪儿来那么多话”拓雅难以置信的“嘿”了一声,又看了我一眼道:“你瞧瞧,如今就开始这么心疼自己的丈夫了…颜歌,估计以后花涟眼里可就没你了”
我也跟着大家笑了起来,几人嘴巴周围油光闪闪,好不滑稽。正想着如何断输赢,院外忽然传来一阵马嘶声,有小厮匆匆奔了进来,我不禁脸上一红,这是迪古乃身边的小厮,渤海人小温。
木普尔应是认得,上前急声问:“怎么现在来了?不会是爷出事了吧?”我一惊,为什么木普尔会有这样的反应…
小温摇头一笑,朝我福了福身子,“二爷说晚些估摸着会下雪,两个庄子隔得也有些远,故而打发小的来接娘子早点过去。”
拓雅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正欲打趣我,秀娥适时笑道:“今儿还是娘子寿辰呢,奴婢以为小王爷不记得呢。”我小声“嗯”了一下,花涟已经取来了斗篷,边问小温:“你是驾着马车过来的吗?”
他笑回:“自然是了。车厢里供了火炉,暖和极了,二爷特意吩咐过的。”
我心里一暖,拓雅交代道:“待会你可要仔细着,晚上路不太好走,千万别贪快。”木普尔接话道:“这些都不必交代的,小温打小跟着爷,爷的心思他都明白。”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我系好斗篷,瞅着他们笑说:“待会千万别放过新郎官,别以为我不在了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拓雅催促道:“你可真多话,快走快走。”我嗔她一眼,又交代了一些话,转身随小温出了门。
差不多行了半个多时辰,四下的村民农户们大多已经睡下,没有多少灯火。好在今晚的月色很好,倒也不至于黑漆漆的。
我坐在车门边,掀开帘子的一角,问小温:“你家二爷、今儿几时到庄子上的?”他侧身回道:“天黑之前不久。”我继续问:“那他一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小温想了想道:“二爷喜欢读书,晚饭过后就一直呆在书房…不过期间来了几个人,和爷在书房里谈了会话,又匆匆骑马离开了。”我疑惑道:“那你可知是什么人?”小温面露迟疑,低声道:“小的只知其中有张仲轲。”
我摇头说:“未听说过此人。”他低声道:“此人说白了,就是个市井无赖,幼名牛兒,就是个说传奇戏文的。”我惊道:“迪古乃怎会和这样的人来往?”小温顿了顿,道:“小的也不明白,二爷经常和他来往,每每出远门必将其带上,连陛下都笑话过二爷多少回了。”
正待追问,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头响起了迪古乃和小温的说话声。
第143章 寿礼
我掀帘下车,迪古乃站在车外笑问:“可是疯够了?”我点点头,一面由他拉着往院子里走,一面给他讲方才的趣事。院子里同上回一样,依旧没有下人,四处空荡荡的。我打趣道:“你个千金贵公子,竟也能习惯没有下人伺候着?”
他回道:“我有手有脚,怎么就不能习惯了?”我抱住他的胳膊笑道:“我可不习惯没有人伺候,你既然这么勤快,以后我就把你当下人使唤了。”他揽住我的腰,凑近一脸诡笑,“知道了,晚上会好好伺候你的。”我瞪他一眼,飞快地率先奔进屋。
甫进门,迪古乃出声叫住了我,“别跑,来这边。”我不解的停下脚步,纳闷的望着他。
他带我进了一间屋子,里头生了好几个炭盆与暖炉,暖和极了。再往里瞧,却是五六个大花盆出现在眼前,不过花盆里只有土壤,没有栽植任何东西。我侧身疑惑道:“这是”
他牵着我走近,温柔笑道:“这是给你的寿礼。”我歪头笑说:“就是这几盆黑黢黢的土壤?”他示意我蹲下去,指着其中一盆道:“你仔细瞧瞧,真的只有土壤而已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几乎快把整张脸都贴在了土壤上,可依旧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土壤,别无他物。
忽然觉得被耍了,我起身,怒气冲冲的问:“胆儿肥了啊你?”
迪古乃哈哈大笑,一面拽着我不让我走,一面缓了缓气,指着花盆笑道:“好了不闹你了。现在的确只有土壤,但里面有一样珍贵的东西——你最爱的山茶花。”
我“啊”了一声,心想他是不是在唬我,嘴上疑问道:“北方的土壤和气候不是不适合山茶花吗?”他神色颇为得意,目光一一扫过那几个大花盆,“这些黑土,是我去年吩咐花匠悉心培育出来的。花匠是南方人,对山茶花的生长习性了如指掌。虽然上京的冬日很冷,但只要用暖房、暖棚小心保护了,这些南国花儿们还是有可能成活下来的。”
我不胜欢喜,但想着他方才捉弄我,沉着脸不以为然道:“这都还是个种子,得多少年才会长成树,更别提开花了。”他从身侧拥住我,在耳边低声道:“我就是要让你慢慢等”我微微一怔,仿佛有一样东西在心中生根发芽,“好…我会一直等着,等到开花那天,你要陪我一起来赏花。”
沐浴后,我坐在镜前卸妆,一面想着小温之前的话。迪古乃掀帘而入,腰间围着一方浴巾,性感壮硕的身材即刻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定了定神,合上妆奁,问:“我听小温说,你与一个叫做张仲轲的俳优走得特别近,不知那人有什么特别的长处,竟让你也瞧得上眼。”
他剑眉微蹙,行至我身后,淡淡道:“你也瞧不起俳优?”我摇摇头,拿起梳子,回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也知道,他们身份低微,古来一直被称为贱民。我只是好奇,你一个堂堂贵族王子,怎的和他会有了来往。”
迪古乃轻抚我的发丝,半晌才道:“人虽有贵贱之分,但才华心性却不可同类而语。他固然卑微低贱,却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又精通历史,尝遍世情百态,不似大多数人,对我只是恭维敬畏,并无真心真意。”
我沉吟片刻,搁下梳子,“真心真意?这四个字,价值千金,可遇而不可求…不过你有求真之心,这也实属难得。只是…你与他过往甚密,你父王与合剌…会不会对你有微词?”
他重新拾起梳子,在身后给我梳头,“父王如今年纪大了,多待在府中休养,对外界之事,不怎么关心了。至于合剌…只怕我与俳优们来往越多,他听说后更舒心才是。”
我瞬时明白过来,转身按住他的手,拿开梳子笑说:“你这人,真不老实,倒也似那泼皮无赖了。”原来迪古乃和张仲轲来往,也有这样一个目的:迷惑合剌的眼睛,彻底取得他的信任,打破合剌以往对他的防备之心…以为自己的弟弟,不过是一个心无大志,流连于勾栏之乐的风流公子…
迪古乃嘴角轻勾,弯腰将我抱了起来,“我就是个无赖,而且现在…也要做非君子的事了。”我脸一红,下一瞬已经躺在了床上。迪古乃解开浴巾,我急忙捂住眼睛,口里嚷道:“你羞不羞啊。”
他低低一笑,大掌一挥,床幔落地。我方铺好枕头,一床大棉被兜头一罩,他光溜溜的爬了进来,在棉被下摸索着解我的衣扣,“看过那么多次,你还不熟悉吗?”我掐了他一下,背过身不理他。
“今儿你寿辰,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寿礼已经送过了,其他的就不必了。”
“不行,之前说好的,咱不能耍无赖。”
“呃”
他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