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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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柳笛的双肩开始颤抖,她忽然抓住齐姝琴的手,“姐姐,我没,我没,我真的没……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声音慌张凄惨,齐姝琴心里更是目瞪口呆,她不禁望向齐念佛,见他深深一叹,“我和诸位都亲眼见证,那符篆签名是——”忽然忍不住给了齐柳笛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女!”
厅内轰的响起议论之声,谁都没想到,齐念佛摆开龙门阵似乎是要给湛家一个下马威,最后这黑锅却扣到自家亲女儿身上!
齐音然已经气得不行了,“念佛,你是怎么治的家!你生养的孩子怎么一个个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己的家都带不好,还如何——别怪姑母把话说绝了,今天当着众位的面,你可跌好好给个交待出来,否则……咱们齐家千年辉煌,在座诸家都是明白的,我齐家的名声,可从不是黑的!我齐家也从不缺管事的人才!”
她这话一出,场内几个近系的齐家人互相对视,眸光暧昧,大有蠢蠢欲动的意思。而齐音然自己却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湛掌门赶忙放下茶盏,一脸关切地扶过自己的母亲,嘘寒问暖,一副“齐家如何,与我无干”的超脱表情。
齐念佛本想再给一巴掌,让齐音然一说,实在也打不下去,看着小女儿恐惧而茫然的双眸,他脑中转的飞快,“笛儿虽然是我女儿,她的水平,我最是明白。她年纪尚轻,类似这样高深的加密式符文,恐怕不是她能做的出来的。”
“符篆签名可还有问题吗?!”有齐家人迫不及待地质疑,“掌门的女儿,接触机密咒文,提高功力,给开个小灶,还不是近水楼台。”
齐念佛脸色铁青,齐柳笛哭道:“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姐姐,姐姐你给我作证,真的不是我……我没怎么进过你屋子啊……”
“自家姐妹,进了屋子,恐怕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又有另个齐家人嘲笑,齐柳笛哭得更凶。齐念佛心内五味陈杂,竟不知所措,这时候齐宇乾起身道:“众位,请听在下一言。任何案子,即便有证据,也许经过审讯,力求事件前后,逻辑完美,证据无错,当事人认罪,才可定案。否则一切都只是猜测,不能作数。现在虽然家妹有重大嫌疑,但玄黄之道本就浩瀚若海,会不会存在更加厉害的伪装术法,我们都来不及判断清楚。不如将纸人和瓷瓶作为证物暂时收押,各家法力高强的前辈们在一处进行详细勘察以确定真伪,总好过现场匆匆忙忙的检验。至于家妹——父亲,”他又一脸正义地对齐念佛说,“这件事暂时还是要委屈小妹一下。所谓清者自清。”
齐念佛慢慢平静下来,他其实也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但齐柳笛对琴儿的态度,他也是知道的。若说齐柳笛往琴儿房子里弄陷阱,他确实会信,但若弄出这么高明的陷阱……除非笛儿这孩子有高人指点,才会进步如此神速……
“把她带到监房。”齐念佛只好先暂时下了这个命令,齐柳笛呜呜哭泣,任傀儡架起她,开始往走廊处带。齐姝琴偷眼去看应家人,见其中一个家派的代表,面色很不好看,心里更是确定齐柳笛和应家某派的确有联系,若齐柳笛在齐家失势,那么…………
还没理清这些环节,突然听见外面响起莽撞的脚步声,大门被砰地推开,一人气喘吁吁地奔过来,“爸爸!”齐宇成猛地跌跪到地上,“爸爸,爸爸,我……我……”一眼看见要被带走的齐柳笛,大惊,“爸,您要对姐姐怎么着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要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你哪里去了?!”齐念佛今日太丢面子,已经怒不可遏。
齐宇成深深吸了口气,平静起来,“爸,无论姐姐犯了多大错误,您也不能这样待她。她可是帮咱们找寻妈妈下落的最大功臣啊!”
说着举起一样事物,“这镯子,是不是当年妈妈下葬的时候,爸爸给妈妈佩戴的随灵镯?可跟随人的亡魂一并入冥府的!甚至可以伴随轮回到下世,也能自动出现的随灵镯!爸爸这么多年不是一直暗地在阳间查找这枚镯子的下落吗?!这镯子就是姐姐前不久呕心沥血、冒着生命危险、通过亲缘系的咒法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有了这镯子,找到妈妈亡灵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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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一百零三章 风云再变 。。。
大厅内的人都怔了一刻,齐姝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去看湛掌门的面色,见她低头呷茶,看不清容色,只额上略有褶皱,似是蹙眉。杨泠刚握住宗湛清的手,让后者不动声色的脱开。但这一幕也落到齐姝琴眼中,她心中一阵雀跃,莫非妈妈真的逃脱了?
齐念佛劈手夺过镯子,也没人问,没人拦,大家都静默着等待齐念佛的确认,半刻他深深一喘息,“哪里寻来的?”
这便是默认了,厅内微微骚动。这变化过于及时,也过于微妙。
齐宇成低下头,他拳头一握,又一松,低声说:“儿子想和父亲单讲,毕竟这是咱们的家事。”
齐念佛刚要答应,忽有人道:“既然齐掌门大张旗鼓地把我们都弄了出来,何必事到临头又缩了回去?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让我们看到齐家的诚意。此事若真就只是关乎夫人也就罢了。但若如您家小少爷说的那样,这镯子的寻回之功劳也有您家小姑娘的一份,那联系到刚才那件窃听的事……”
出言的是个应家人,他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齐姝琴在心内轻叹,参加了这么多次玄黄界的会议,竟没几个说话能痛快的,可奇的是,明明藏着掖着,但竟然一个个都能听明白。不由苦笑自己也没傻到哪里去。
齐念佛面上阴晴不定,“成儿,你愿意当众讲出来吗?还是说,你要说的话,关系到你妈妈的安危,不能轻言?”
齐宇成的头更低了,“爸……此事……此事……妈妈的下落,儿子和二姐并未探出。”
齐念佛和齐姝琴都大是失望,齐宇乾忍不住道:“闹了半天还是没寻到妈妈,还当你有多大功劳。既然如此,那还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有话就痛快说出来!”让齐念佛狠狠地瞪了一眼,才讪讪住了口。
齐宇成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我想求父亲先让傀儡放开二姐!”
“这是两件不相干的事。该赏就赏,当罚则罚!”齐宇乾驳斥。
齐宇成冷笑,“大哥就那么想让父亲发落自己的亲妹妹?”
“你别给我扣大帽子。”齐宇乾咯咯冷笑,“这才几天,你说得就那么顺溜,还真是龙凤胎心有灵犀,换个称呼都——”他蓦然收口,乃是见到齐姝琴冷冽的目光以及她洁白的手指握成的法诀——一诺千金咒的诀。
齐宇成面色微微发白,站起来说:“既然大哥相逼如此,我只好以孝悌父兄为主。净灵炉损毁后,父亲每日为此奔走劳累,我和二姐为了分担父亲的劳苦,这几日为了妈妈的事也是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因为我和二姐都是最后从母亲体内分娩而出,而二姐又是女儿身,所以母女间的超物质联系会更深一些,起初我们也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从典籍中找出追踪这种母女间心因性的超物质联系的术法,尤其是在母亲摆脱了肉体束缚的前提下,母亲的亡魂与二姐的心灵可能会有更强烈的共鸣。所以这几天我在房间内,二姐在外一直都在为这件事付出极大的努力。但我和二姐学艺不精,虽然寻到一些咒文但都因为太过古旧、艰涩而无法领略,更不知到底该如何使用。二姐便向各家叔伯讨教,”他停了一停,齐姝琴却愈发紧张,“应家的静宣世叔帮助了我们。”齐宇成恭恭敬敬地说出了这句话。
十根指头都捏起来,齐姝琴抿唇,大脑飞速转动,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想出一个办法,把齐宇成,或者说齐柳笛白痴一样挑起的这件事给带过去,否则……齐家在玄黄界树立了千年的面子就真的没了。
齐念佛听了小儿子的话,眼神不由自主飘到应家那边,惊讶无比,“静宣老弟怎么方才没跟我提过?”
应静宣是应家分裂后的四大派中堂二系的首脑,曾祖父和应家消亡的主支是堂亲关系,族内行二,此人素以风度著称,玄黄界内外私下赞其有应家末代掌门应文思当年的风采,此刻也只微微一笑,“区区小事而已,尊夫人的事,不才能力有限,也没帮什么大忙,界内子侄有不懂的咒法,只要不是犯禁的,咱们指点一二也是应该。寻常小事还需要特意说吗?”
齐念佛也只客气的笑了笑,“都是这小儿不懂礼数。”
齐宇成又说:“按照应世叔的指点,二姐又试了几次,昨日深夜果真成功了,二姐的生灵在冥冥之中窥见西山一角有母亲的气息——”齐姝琴愈发紧张,拼命不让自己的眼神乱瞄,“——于是今日我和二姐要去找寻,孰料……”他的语速慢了下来,神情凝重,“我们发现西山四周被人为布置了一些结界,阻碍我们的行进,并且看到众多傀儡鬼祟出没。我要二姐先回家告知父亲,找寻帮手,自己则留在西山密切关注。几番尝试后,我偷偷击溃了几只傀儡……”说到这里,齐宇成忽然慎重地停了一下,“而妈妈的随灵镯,就在这些傀儡身上搜到了。”
齐念佛眸中精光一闪,“傀儡呢?”
齐宇成低头不语,众人皆知最关键的时刻到了,齐念佛再问:“傀儡呢?”声音更加冰冷。
齐宇成一脸为难,“爸……别……”
“傀儡是哪家的?”齐念佛沉沉道,同时挥手示意他的傀儡先放了齐柳笛。
齐姝琴感到自己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里,“小弟——”她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发出声音,反倒是听见宗湛清忽然笑道:“宇成表弟如此为难,该不会那傀儡是在座的某位放出来的吧?”
齐宇成看着他苦笑,“湛清表兄,这话是你自己问出来的,又何须多此一举呢?”说着摊开手,“是你的。”
齐姝琴感到心头那块大石头猛地坠下来,脚底微微不稳,借着势靠到齐宇乾身边,此刻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湛家这边,倒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齐姝琴拉住齐宇乾的袖口,“别说。”她轻轻道,一手又捏起一诺千金咒的法诀。
有一张网子在铺开。齐姝琴有鲜明的感觉。
齐宇乾,你若还有点脑子,甭管今天这里乱成什么样,你也得把那事给我吞回去!
宗湛清哦了声,“齐掌门,可否您和几家前辈先验过,然后再让我亲自去分辨呢?”
这倒是公平公开,众人照着做了,确认那傀儡当真是宗湛清的。他这才走过去看了看,笑道:“这傀儡是我的无错,也确实是去了西山,到杂货铺买点山货补充药房。我也确实感到他们可能被击溃了。但齐掌门这里有大事,而买山货毕竟是小事,所以我一直未说。何况照着时间而论,这事发生不过半天,我一直留在齐家,也确实没什么机会去向族里人汇报傀儡被击溃的事。”
“你说买山货,可有证据?”齐念佛眼角瞥着依然独自呷茶的湛掌门,一面问。
“当然,这完全可以请主管西山杂货铺的游祈乐、沈秋凡夫妇作证。”宗湛清笑道。
“我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山货。”齐宇成说。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宗湛清平静道,“毕竟我不在现场,不好随意说话。但我的这几名傀儡有没有出入过杂货铺,有没有买过山货,大概还是可以请老板娘夫妇来辨认一番。我玄黄众人皆知,姎妱神女神逝后,西山杂货铺为了保证安全,不仅护持了结界,还购置了一批监视器材,启动的时候还特意邀请玄黄诸位尊长们一起见证过,所以调出证据,肯定不难。”
齐宇成说:“即便买过山货,但这和手里握着我妈妈的随灵镯,是两码事。”
宗湛清风度翩翩,“表弟有话请直说。”
“西山诡异的结界、气场、阵法,鬼祟出没的湛家傀儡,我妈妈的随灵镯,我妈妈的失踪……”齐宇成冷笑,“还用我说什么吗?”大义凌然地对齐音然拜下,“此事,还请德高望重的姑祖母做主查清,看看是否湛家在隐瞒什么。”
齐音然脸上变色,“怎么回事?”问的是湛掌门。
湛掌门放下茶杯欠身道:“还真不清楚。小侄子让您去查,我是没意见,只要大家都没意见,那就您查吧。”
“湛清!”齐音然低声喝问,宗湛清一脸无辜,“外孙只知这傀儡是我派去买山货的,让游、沈夫妇作证即可。其余皆不知晓。”
“傀儡的所作所为,都是规规矩矩按照主人吩咐的。所以这镯子总不能是随便捡来的吧?”齐宇成冷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讲得更开一些吧。姑祖母,我大姐其实也在怀疑湛家劫持了我妈妈的亡灵,以此要挟她为湛家效劳。此事正在秘密追查中,不想又出了这么一桩子事。父亲,您说是不是?”
齐念佛脸色阴沉,淡淡道:“事情并不清晰,大家都在努力,希望一起给弄清楚。”
“可是据说大姐最初怀疑纸人和小瓷瓶是湛家安置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