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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与你重生-第125部分

小说: 与你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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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场近乎‘骗局’的婚姻,笛儿姐姐在婆家的日子该如何处?最后也害了笛儿姐姐一辈子。所以我认为,宁可背负失约的恶名,也不能毁了两个人的终生幸福,这点承受力,我齐家自然担得起!我们还是暂时停止婚姻,查清此事后再另行商议。至于与男方交涉的事,确实棘手,我愿一力承担对方的责难。”
众人眼底纷纷闪过激赏,已有宾客主动起身要离席,就在这当口,齐宇博突然持着一把水果刀朝着齐柳笛冲过去,他速度好快,在场人竟都没拦住,眼看他的刀子就要戳破齐柳笛的脖颈——齐柳笛侧身一闪,跌撞避开。齐念佛立刻抱住女儿,一把夺过齐宇博手中的刀子,“你要干什么?!”一巴掌将他放倒在地,若干傀儡立刻按住齐宇博,全场又一次哗然。
齐宇博嘴角被打得飞血,他用下巴指着齐柳笛,厉声道:“她看得见!她知道闪避我的刀子,她不仅看得见,而且很清醒!她既然知道珍惜性命,自然不会放过害她的人,也必定会提供可信的线索!”
大家都怔住,一并望向齐柳笛。她在齐念佛的怀里,一动不动。
齐音然再也按不住,走下来道:“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当着众人的面给弄清楚!我齐家丢不起这个脸!筝儿刚才说的没错,她又不像齐入画那样没了手没了眼的,立刻把她给我拉出来!让她当场写或者是用手指头指出来是谁干的!”
齐音希绷不住了,“妹妹,我看你打理湛家的事,拉扯外孙子外孙女,最近也是太累了。齐家的事还是我们管吧。”
齐音然道:“我离家的时候,齐家蒸蒸日上,父亲和大哥去了后,不过几十年就成了如此模样。哥,你中风多年,对家里的问题,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齐音希老脸分外无光,眼看这边就要争执起来。齐姝琴安安稳稳地走到齐念佛面前,“让我看看妹妹。”她平静的声音宛若一块冰,投入了这口即将沸腾的锅子中,嚣张翻滚的水泡立刻就熄了下去。
齐念佛的手指微微一紧,他看看怀里面目全非的小女儿,再看看面前美丽动人的大女儿,他还是犹豫了,“都下去吧。我还是掌门,这件事,我们关起门来查。诸位宾客,真是对不住了。”
齐音希借坡下驴,一挥手,开始送客。
但是,齐柳笛却从里齐念佛的怀里挣脱出来,站在了齐姝琴的面前。齐姝琴也凝望着她,姐妹俩谁都没说话,周边的喧闹、各方的争执丝毫干扰不到她们,只有这一刻,她们突然感到彼此血缘的联系,可以心心相印,在喧闹中依旧恬淡。
“笛儿,是我害的你吗?”齐姝琴轻柔道,她握住齐柳笛的袖子,水一般滑,血一般明媚,冰一样凉。那金丝织就的古朴纹理,一圈圈如藤蔓般缠绕着齐柳笛,似乎要把她缠进这个藤蔓的网子中,再也脱不出去。而齐姝琴就站在网子外,只能拉着妹妹的袖子,看着她在网子中挣扎,无力无奈。
齐宇博急忙对要离席的宾客们说:“你们看!”他指着齐柳笛和齐姝琴,“让齐柳笛自己指证!”
“笛儿。”齐念佛也紧张了,“笛儿,先告诉大家,是你姐姐吗?”
那昔日清秀可人而今日却是狰狞可怖的容颜上,唯有那一对水眸还闪着动人的光亮,明晃晃的,映着齐姝琴的影子,映着她身后的大厅,各路人马。
齐柳笛望着齐姝琴,静静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看公告。




143

143、第一百四十二章 喜宴红烛笛声裂 。。。 
 
 
全场再度哗然,齐宇成低吼一声,齐念佛的模样宛若遭了晴天霹雳,齐音然更是越俎代庖地指着齐姝琴和齐柳笛喝道:“把她俩都先关起来!”齐念远的傀儡已经围住齐姝琴,齐宇博更是瞠目结舌,混乱间又是湛掌门的声音不高不低偏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地传开,“唉?你们到底问齐柳笛什么了?刚刚我没听清楚问题,也不好判断答案的对错。”
人们顿时安静下来,湛掌门是玄黄大族的掌门,又是天女的弟子,还是头号嫌疑人齐姝琴的表姑,她一次开口也就罢了,第二次为了齐姝琴开口,个中深意,便是非同小可。
齐念佛仿佛揪住救命稻草,“我问笛儿是不是她姐姐害了她。琴儿……琴儿也是这么问的。”
“害——”湛掌门悠然道,“这个字意味深长。害了她什么呢?是害她毁容?变哑?还是害她今日的下场?譬如被迫仓促嫁人?若是后者,倒还真有可能。要她把话说清楚可能很难,肢体语言不详尽,也耽误时间。不如拿笔来,我们问,要她写。时间虽少,但也不是没有,个个都急三火四做什么?按照正常时间计算,若没这事,这会儿大家也都是在后面吃席,走不了的。”
湛掌门位高权重,她既然这么说了,众人也都纷纷附议,更有人在这会儿就开始算计齐家的势力消长——齐念佛明显是不成的,他儿子却有几分能力,而今他女儿又频频获得湛掌门的眼缘,不过这一儿一女又似乎与齐念佛并不是特别同心,尤其是女儿——于是齐家鹿死谁手,看来还是个未知。这会儿有人拿来纸笔,齐音然问齐柳笛,“你给写清楚了,是不是你姐姐害你毁容的?是不是她害得你哑声的?如果你知道是谁,就写出来或者明确指出来。”傀儡将纸笔塞到齐柳笛手中,却掉落在地。
齐柳笛的眼,晶亮无比。
“齐姝琴,你害惨了我。”她声音沙哑,中气虚弱。
齐念远跨前一步,“你确定是齐姝琴害你毁容哑声的吗?你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毒吗?她可有解药?!”最后两字,说得格外重。
齐柳笛看着他,慢道:“湛家表姑解释得很正确啊。就是齐姝琴害惨了我,至于是谁让我毁容哑声的——齐念远叔父,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啊?那药丸子是你要我吞下的啊。”
齐念远脸色煞白,“你……你……”
齐柳笛惨笑,“岂止一个啊。你,齐念远;还有你,齐念堂;还有你,齐念无。不就是你们诱骗我吞下毁容哑声的毒药么?还说解药只有你们有,要我配合你们做一件事,当堂指证齐姝琴,就说这事是她干的,把她拉下来。还说我要是不从,就一辈子也嫁不出去,名声尽毁。因为只有你们有解药,如果我胆敢背叛,你们就要毁掉唯一的解药,还说如果不服解药,四十八小时内我肯定毒发身亡,而新解药现配得用上一个星期。只要我乖乖听话,上了飞机立刻给解药,下了飞机保证我恢复容貌和声音,顺顺当当嫁人享福去。哈哈,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当初你们不就是这样威胁我的吗?”
“你胡说八道!”
“你一派胡言!”
怒喝的是刚刚被点名的齐念堂和齐念无——这回不止是齐音希,齐念佛和齐姝琴都震惊了。他们彼此都很明白,齐念远是齐音希要扶持的掌门候选人;齐念堂是齐念佛那一派的中坚分子,也是接替齐宇成的后备人选;而齐念无恰恰是这几个月齐姝琴一直努力接触的候选人!
齐柳笛竟然一张口就将齐家目前三大权势人物的人马一网打尽!就算他们是清白的,在众人面前被她这么一说,三年五载之内,好名声也难以树立回来。
齐柳笛哈哈笑着,宛若暗夜哀鸣的夜枭,“不认账了吗?也罢,总之大家一定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有呢,齐念远,你是不是受到你老子齐音希的指挥啊?他一门心思要把你拱上掌门的位置呢。还有齐念堂,那个衣冠禽兽齐念佛想的只有他自己的利益,你现在为他卖命,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他一旦得势,掌门肯定不是你。齐念无,你可记好了,齐姝琴看似柔弱,实际最最无情冷血,她当年害死亲妈,现在不认亲爹亲兄和亲弟亲妹,如果不是她,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齐入画待她无礼,意图谋害她,我护姐心切,处置了齐入画,她反而倒打一耙,丝毫不念姐妹情谊,不念事情的本质和前因后果,这样六亲不认、卸磨杀驴的人,你想跟着她,想指望她托你上台?你就是个天字号第一冤大头。”
“笛儿!”齐念佛手抖了,“你在说什么呢?”
齐姝琴手足冰凉,齐音希脸色更是铁青。
齐柳笛还在继续,“齐家这几年可没出几个好人。齐音希不是中风是装疯,齐音然仗着自己老祖宗的身份跑回来耀武扬威,谁不知道她在湛家半点地位都没有,更是没给娘家带来丝毫福利;齐念佛外强中干,十几年来从没留意过家族的利益,只会拿女儿撒气,具体过程,齐家人都该知道吧?齐姝琴以前倒是可怜兮兮,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跑到冥府走了一遭,有了靠山,就跟那暴发户一样牛起来了。诸位,我在齐家这十几年如何,大家难道还不清楚吗?再看看他们是如何待我的?齐念佛果断抛弃了我,蛇蝎毒父;齐姝琴一句求情的场面话都懒得说,凉薄至极;齐音希为老不尊,我已受过惩处,按理不该软禁我,他却把我关起来,时常断食断水,我的婚事,知道最少的竟是我自己!甚至他还不让我的家人来探望我!还有齐念远齐念堂齐念无这几个当叔父的竟然对侄女下毒手,算计侄女,迫害侄女,三个大男人围着一个小女子耍威风,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做的?哪怕是个陌生人这么做都让人心寒!何况是我的叔祖父、叔父,还有我的父亲、兄弟和姐姐!大家都是亲人,何必苦苦相逼到如此境地?今日这一堆人的表现,只是说明齐家这几十年早已经沦落为名利场,毫无半点人性,再不是个家了。群魔乱舞,妖孽辈出,还说什么斩妖除魔,呸,你们一个个先把自己斩了吧!”
“闭嘴!闭嘴!”好多人在喊着。齐柳笛大笑,脸上所有的疤痕与斑点在舒展着、拧旋着,她笑得几乎断气。齐念远大吼一声,“够了!你这番指证,到底有什么证据?!你说我和两位堂弟给你投毒,威胁你,迫害你,你的证据呢?这种指证,谁都做得来!”
齐柳笛猛然停止了大笑,这一次她望着齐念佛,幽幽道:“妈妈没了,您恨姐姐;姐姐没了,您又冷落了我。因为您爱她们,爱得深,爱得沉,爱得变态扭曲,但总归是爱。我倒希望得到这种爱,而不是冷漠的做戏,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笛儿,”齐念佛要说什么,齐柳笛不容许他说,“听我说。诸位前辈,诸位玄黄子弟,我,齐柳笛,刚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这就证明给大家看——”
“不要!”齐姝琴忽然发出一声尖锐至极的喊叫,就在这心痛的叫声中,齐柳笛那宽大的喜服水袖一翻,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亮刃,直直没入她自己的心口。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震惊、同情、不忍,流过每个人的脸庞。
齐柳笛一直在笑,她的目光平静,眸子亮得宛若流星,在暗夜中爆发最美丽的光芒,随即就伴随着坠落,而燃烧,而消逝,而冰冷……
“笛儿——!”齐念佛惊呼着,一把抱过即将倒地的小女儿,小心地抱在怀里,鲜血从齐柳笛的胸口迅速蔓延着,将她红色的喜服洗得更红。
“笛儿,笛儿,我的女儿啊,我的骨肉啊,我的宝贝啊……”齐念佛抱着齐柳笛,亲吻着她,泣不成声,“快!快!喊医生啊!快啊,成儿你快去密室拿还魂丹,都拿来,都拿来,你还愣着做什么?!”
“爸……”齐宇成呆呆道,“咱家的还魂丹……一年前全都给大姐姐用了……新的,要想炼成,至少还得等二十年呢。”
齐念佛一怔,泪水在无声中滑落。
有一股微弱的力道正牵着自己的袖子,他低下头看着齐柳笛细白的手指握着自己的衣袖,那手指柔嫩娇软,一夕间能看到她小时候的小手,胖胖小小,白白嫩嫩,躺在摇篮里,纯真的眼睛望着自己,水水的唇无意识地吧唧吧唧,似乎在和自己的爸爸打招呼。他心爱无比,轻轻将手放过去,小女儿软软的小指头立刻握住他的拇指,婴孩的手掌那么小,根本握不住父亲宽厚有力的巴掌,只能攥住一根拇指。齐念佛贪婪地站了很久,他端详着美丽的小女儿,舍不得将手拿出来,哪怕已经麻木,腿也酸了,还是舍不得。
这是他的骨,他的肉。
“笛儿,”他轻柔地唤着,玄黄之力慢慢注入到女儿的体内,却宛若小河流入大海,瞬间消散,他知道怀里的骨肉已经不成了,却微笑道,“乖女儿,爸爸一直都很爱你,真的呢。你还有什么事,要对爸爸说呢?”
鲜血从齐柳笛的嘴角汩汩而出,她的手指攀过齐念佛的衣袖,努力握住他的大拇指,摩挲着,“爸……爸……姐姐害死妈妈,您恨姐姐……我间接害死姐姐……害死大哥……您……您恨我,冷漠地对我……现在……现在……姐姐害死了我……您……您会不会为了我……而去恨她呢……”
说完这句话,她的嘴角展出一个清晰的笑容,垂下手,脸上尽数泪光点点。
齐念佛感到拇指上那股柔柔弱弱、令人心疼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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