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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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句话,棺材中挺着的那具死尸蓦地一声挺起来,胸膛上的长剑随着他起身一上一下的直颤悠,他睁开亮亮的眼睛,冲着如剑撅嘴:“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一点都不好玩!”
如剑自诩心性从小还算平静,可此刻心底里却充满了想打人的恼怒之气,她冷然哼了一声,一甩袖子,便要离去。
“哎哎,如剑,如剑!”这下棺材中那挺尸之人却急了,他赶紧手忙脚乱的在众人的搀扶下爬出来,其中粘在胸膛上的长剑晃晃悠悠打倒怜心弄玉无数次。
“好如剑,好如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别走啊”兰玉麟急忙拉住如剑的袖子,苦苦哀求。
如剑抬头望着这四处甚是隆重的灵堂,看看这满眼穿着丧衣的御林军们,又望望身上还粘着那柄晃晃悠悠的长剑,如剑捏了捏眉心,抬头,清水一般的眸子略带无奈的望着他:“兰玉麟,你知道不知道,给自己弄灵堂进棺材,是极为不祥的,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才不管,如剑,你去了那么久,我也等了那么久,这次说什么你也不能离开我了,不然我……”兰玉麟望了望自己的身上的长剑,发了发狠:“不然我就……真的插死我自己,真的躺在棺材里,让这灵堂变成真的!”
如剑看到他那信誓旦旦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她伸手将兰玉麟身上的长剑拔掉扔到地上,整理了整理他的衣服,说道:“都这么大个人了,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兰玉麟低头,望着那个低着头的女人,她光洁如玉的脸庞上甚至还刮着刚才的泪珠,此时细长葱白的手指认真仔细的整理着他的长衣,他心内一动,眼眸一黑,便将如剑揽入了怀中。
众人见小王爷发了威,立刻在王达的眼神下,都表情不自然的退了下去。
只剩下屋里面,兰玉麟紧紧的拥着如剑,站在他自己的牌位前……
、世事无常终负君(捉虫)
兰玉麟低头,望着那个垂眸的女人,她光洁如玉的脸庞上甚至还刮着刚才的泪珠,此时细长葱白的手指认真仔细的整理着他的长衣,他心内一动,眼眸一黑,便将如剑揽入了怀中。
他的肩膀甚是宽厚,稍稍一用力便把单薄的如剑圈在了怀里,如剑身上的带着淡淡甘苦的味道的药香传来,兰玉麟将下巴搁在如剑的头上,轻轻的闭上眼睛。
就是这种味道,小时候那个拥他入怀,哄他睡觉的女人,身上也带着这种让他心安的药香气息。
“如剑……我想你了”兰玉麟从来不吝于表达心内的感情,可此刻他怀拥着如剑却是真的从心头上说出这句话来,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些许依赖,还有些许不容抗拒的男子之气。
是啊,他自己一个人等在这百花谷,听闻她进了那荒草不生,强匪横行的人间黄泉路,并且他的人都跟丢时,他简直都要急疯了,恨不能立即派兵扫平了那些横匪,现在好了,她终于回来了,温暖如旧,安然无恙……
许是这些天心力太交瘁了,自从从叶家山庄逃出来,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一次次的绝望之极,让她忽然觉得此刻这幅坚强的臂膀竟然这么的温暖,这么多天来,她终于长长的安心的呼出一口气。
“如剑,就这样呆在我身边吧,如果你愿意,我会将全天下都捧到你的手边,如果你不愿意,我愿陪着在这百花谷里,无欲无求的过一辈子,只要……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可好……”
如剑的眼光却瞬间清醒过来,她低着头,咬了咬唇,想了想,轻轻的推开他,摇了摇头:“兰玉麟,我不能……”
兰玉麟玉一般的脸庞上瞬间涌上万分的痛苦,他看着挣脱了他的怀抱那个小人儿,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最后钻成拳头,上面的青筋一点点暴露,便有令人心悸不容忽视的低气压便压倒了两人头上,他目光清冷的望着如剑,极力隐忍着,最终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他……真的就值得你这般死心塌地的为他去送死么!”顿了好长时间,兰玉麟才按耐住心中的怒气,缓缓开口。
“值得”如剑连想也没想,平静的回答,这个问题,事到如今,已经不用考虑了。
“你……”兰玉麟捏着眉,按下那股想要揍人的冲动,他的脸上浮上一丝自嘲的笑:“夏如剑,你可真叫本王见识了!”
在她的面前,他第一次自称本王,言语行动间便有一股掩不住的霸气压过来。(传说中的霸气侧漏?【滚,好好写文!)
“如果,如果我果真死在这棺木中,你是不是也会不看一眼,转身就投入他的怀抱?!”
“不会”如剑轻轻的抬起脸,那上面的泪痕还未消干,她目光澄明安静。静静的陈述:“兰玉麟,你死了,我会十分的……痛心。”
对,不是伤心,不是难过,是痛心,裂心的痛,就像心头被削了一块肉一般撕心裂肺。
“那……若他死了呢?”兰玉麟转过头来,嘴角浮上一层意味不明的笑,眯着眼睛,远远的望着如剑:“你会不会痛心?”
如剑听到这句话,脸瞬间变得惨白,这些天来,她始终悬在心头便是这个问题,以至于她每每从噩梦中醒来,都去探一探叶楚天的鼻息,方才能又趴在床边睡着。
一直以来,她在心底隐隐的抗拒着去想这个问题,去想如果叶楚天真的死了,她会怎么办,现在兰玉麟突然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终于将那层自欺欺人的浮纱一把撕开,将残酷的现实送到了她的脸前。
“我……我不会心痛”如剑低着头,轻轻的呢喃着,像是说给兰玉麟听,又想是重复给自己听:“他若真的去了,我的心也就跟着去了,又……何来的痛不痛?!”
“夏如剑,你给我醒醒,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弄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来看我一眼,然后为了他去当那劳什子圣女,不婚不嫁,孤独终老?随时准备着受死?你给我醒醒,你中毒了,中了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毒了,你知不知道?!”
兰玉麟激动万分,摇着如剑的肩膀,铁一样的手臂几乎要嵌入如剑的肉中,几乎要将她生吃了一般。
“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有什么办法?!”
如剑抬起头来,带着无奈抬头:“你以为我愿意当那什么圣女么,我怎么知道我这十七岁才生出的梅印会惹来这么事情,我……也想与普通的女子一般,嫁个普通的相公,一家子男耕女织,平平淡淡的相携到老,可是,老天给我机会了,老天一步步的逼我,逼到我这里,我又能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为了保住他的命,我是如何一步一步从叶家山庄走到南疆来的,我都差点让……在路上,我几次三番的想,就放弃吧,大不了一起死在一起,可是,在最后的关头又咬牙撑了下来”。
“到了现在,我只差一步了,我只差一步了兰玉麟,只要我成为圣女,他就有救了,你说,我要现在放弃,让之前的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么!”
如剑现在是鲜有的激动,这些日子来,所有的压抑,痛苦,绝望,怨恨一并发泄了出来,她纵使再沉稳,不过这只是个还未到十八岁的小姑娘而已。
“所以你就为了他赔上你的一生?”兰玉麟看到悲痛欲绝的她,就一下子软下心来:“如剑,你醒醒吧,若论谁先遇到的你,战歌遇见你时你还未到满月,他遇到你时你已经八岁了,而我却是最早认识你的……”
听到这话,如剑疑惑的抬起头了,莫名的望着他……这话从何说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不就是他中蛊毒的那一次么……
“不管你信不信,我在你未出生前,便已经认识你了……”
兰玉麟背过身去,眼眸低垂,他的感觉没有错,如剑身上那种让他心安让他贪恋的熟悉气息,怎么会有错,这些天,神捕门的人一直在她的身边晃悠,他便似乎明白了什么,经过一番翻天彻底的调查,结果却真的让他目瞪口呆了。
原来,在她未出世前,那个女人肚子里面的婴孩,就真的是眼前的如剑……
既然真的让他知道了,她就是他一直找到人,再让他如何放手,也不会有任何人能让他放手了!
“你说什么……兰玉麟?”如剑站在原地,一时间愣了。
“你不需要知道。”兰玉麟依旧没有回头,冷冷的回答她。上面的人还没有行动,便说明了还未到时机,那他就不能妄自透漏给她,更何况,以她现在的心境,他若真的告诉了她,她又如何听得下去。
“你要想当圣女就去当圣女,你想要救他便去救她……至于别的,你就别管了,你只需记住,只要有我兰玉麟在,便没有人能要挟到你,也没人能禁锢了你!”
这是如剑在离开兰玉麟前,听到他说的最后的一句话,她乘着百花谷的晚风离开时,谷内的梅花正开得鲜艳,微风一吹,形成一阵阵的花浪,摇落点点梅瓣,她便在那片梅海之中回首,望向兰玉麟不肯看她的背影。
她想,她这一辈子,大约是要对不起他了,所幸,她这一辈子,也快要过去了。
但愿当她离去后,在这个没有她的世界上,兰玉麟能找到那个,真的能伴他一生,爱他一生的佳人。
再说这边,蝉儿谋害叶楚天不成,却给半死不活的他找了一个姻缘,你说,人走桃花运,简直拦也拦不住,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也有人青天白日的扑上门来。
当然也有人为此懊恼不已,当然,我说的不是那个奄奄一息的叶楚天,也不是陷害宁非不成抓心挠肺的东方婵,而是这起事件,最直接的当事人,我们才貌无双的苏锦姑娘……
“小姐……”玲珑跟下人一阵耳语后,微微颤颤的推开苏锦的房门,有些胆怯的朝里面望去。
不是玲珑胆小,确实是她们的小姐这几天心情着实不好,屋里面的摆设都换了好几茬了,每每新的摆进去,半刻钟便砸个精光,倒不是心疼这些物什,只是担心她气坏了身子。
她们小姐从来不缺钱,撇开小侯府义女身份不说,市面上都知道,如今她们小姐的一副绣品已经是万金难求了,就连大周皇宫那些娘娘公主们,要她们家小姐的绣品都得排队呢。
“小姐……”见里面的人不答应,玲珑又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许是脾气发的太多了,此刻苏锦有些乏了,她捏着双眉坐在床边,脸上还是蒙着那面薄纱,可是那惊人的容貌却依旧挡不住,隐约的透了出来。
“小姐……刚才苏才来报,说是时间太短,还未查到那人的底细,只是查到他是到苗疆来医病的,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一个丫头,哦还有那个东方婵,是跟他们一起来的……”
苏锦一抬眼,刀子一样目光滑向玲珑,吓得玲珑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小姐,你在给他们点时间,他们一定彻查清楚的……”
咣当!
一个崭新的茶杯飞向玲珑,玲珑却也不敢躲,新沏的热茶滚烫的洒在她的裙子上,她也不敢去擦,只是跪下哭着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玲珑再也不敢了”。
“饶命?”苏青抬起眼,狠狠的瞪向玲珑:“我饶你的命,谁饶了我的命?!我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欺负,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倒好,要我嫁给一个半死不会的病秧子?谁来饶了我的命!你说!”
“小姐息怒,玲珑一定找更多的人,去查那人的身份!”
“不必了,左右不过是什么大来历的人,不要浪费那个力气了!”苏锦摆了摆手,拦住她。
“我问你,那天见我的面纱掉到他手上的,可有谁?”
“只有小姐你,奴婢,还有……东方婵,便再也没有外人了”。玲珑望着笑的甚是清冷的苏锦,搞不清她要打什么主意。
“这就好办了……事情除了你我,便只有东方婵跟那个人知道了,玲珑!”苏青轻轻的招一招手,玲珑忙忙上前,附耳上去。
苏锦面纱下的樱唇微启,吐出一串话语,玲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小姐……”
“按我说的做!”苏锦杏目圆瞪,狠狠瞪向玲珑:“你离着七巧差多了,七巧不在,跟你这个笨丫头说些什么都费力气,待到七巧回来,你赶紧离我远远的,我看了你就烦!”
“是,小姐”玲珑点头:“可是……这可行么,东方婵是宁非侯爷的师妹,我们若杀了她,侯爷会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东方婵是怎么死的,这个小贱人,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竟然还敢从中原滚到我的面前来,看我这次不给她个痛快的!”
“还有……小姐……”
“说!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那个姓叶的,恐怕也杀不成了”玲珑离得苏锦甚远,哆哆嗦嗦的说。
“为什么!”
“他正在四大长老的族内,四大长老说是要给他治病……我们恐怕下不了手。”
“哦?”听到这里苏锦有些诧异,一双美目惊疑的望向玲珑:“他竟然能惊动四大长老来为他治病?”
“倒不是他……是她身边的丫头不寻常……”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