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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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振仲脸上的虚汗汩汩而出,外面的护卫许久方听见声音,但也是人去楼空。
“叫所有的人连同暗卫!”叶振仲双唇颤抖:“封锁所有去玉茗山的路,务必捉住那两人!”
月光下,如剑抱着叶楚天骑在战风之上,脸色冰凉……
叶振仲说的对,此刻,全江湖上的人都恨不得将叶楚天扒皮吃肉,这下是真的只剩他们两人了……这次被她侥幸逃脱,可这天大地大,可再也没有她与他的容身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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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摩挲,竹影绰绰。
星空笼罩下的护龙镇像是沉睡的婴儿,满足的发出甜甜地鼾声。
以往只有一两个人守着城门却多出了几道身影,拿着佩剑,在城门口打着哈欠来回的踱着。
“吱呦,吱呦”树影处隐出一辆牛车,慢慢的踱过来,车上坐着两个农家人,后面好像还躺着一个,在这黑暗的夜里,隐隐的看不清楚。
守城之人强忍着困意,振作精神,大喝:“什么人?!”
赶车之人是一个面容敦厚的少年,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农家妇人,此时少年强陪着笑脸:“大哥,放个行,我哥哥病的厉害,要出城到京城看大夫”
守城的人们上上下下将他两人打量了几遍,狐疑道:“这么晚了?还出城?”
一守卫转到车后面,紧紧打量着车上躺着的病人,那病人苍白着一张脸,正昏睡睡着,可是额上却有止不住是我汗珠汩汩外冒,那面貌粗黄的妇人见了,掏出帕子轻轻试去他脸上的汗滴。
妇人抬起头来,一脸苦相的哀求道:“各位官爷,行行好吧,俺当家的这麻风病再不治就没救了……”说着粗手粗脚的从口袋中掏出几个铜板往守卫手里塞。
“麻风病?”守卫一手打掉如剑的铜板,掩着口鼻:“一边去,得了这种病还拉出来,赶紧滚”冲着门前的人喊:“放行!!”
守城之人应声打开城门,前面赶车的少年唯唯诺诺的点头,吆喝一声,驾着老黄牛“吱呦,吱呦”的驶出城门。
离了那些守卫的视线,坐在马车上的粗黄妇人回头,望着那些蠢货守卫,嘴角浮起讥诮的笑……
“大哥,怎么把他们放出去了?”一小守卫怯怯的问:“上面不是说今晚上有特殊情况,不能放任何人出城么……”
“笨!”大守卫狠狠地在小守卫头上打了一记“上面说要抓的是两人还是三人啊?”
“两人!”小守卫抓挠着脑袋回答。
“是骑马还是撵牛车?”
“说是骑一匹浑身发红的马。”
“这不就对了,他们怎么会是咱们要抓的人?况且……”领头守卫看着众守卫,声音突然低下来:“那男人得的是麻风病,你们一个个不要命了?跟这种人纠缠……”
“姐姐,我们走那条路?”三岔路口上,那憨厚的农家少年停下来,问。
他便是前些日子叶楚天身边新晋的小厮——命福,他本是叶家山庄的长工,很早之前,如剑为他久病在床的母亲看过病,顺便送了些药草,这憨厚的农家少年便一直感恩在心,后来不知怎的,被叶楚天留到了身边。
叶楚天出事后,长生阁里那些伺候的丫头小厮们大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包括如剑身边原先的小丫头蝉儿,都不知所踪了,只有命福,因为那天他正好在家照顾病重的母亲,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也正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农家少年,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帮了如剑二人……
如剑脸上涂满了油黄,此刻看起来如普通的农家妇人无异,她望着眼前的三岔路口,左边那条她最熟悉了,是通往盛京跟玉茗山的平坦大道,此时肯定是不能走了……
右面那条是传说中有去无回的穷山恶水强盗横行的荒路,走上去无疑是等于自杀,所以没有意义……
中间这条是他跟兰玉麟走过的,能通往苗寨的官路……
“中间那条,命福!”
“啊?”命福大惊,结结巴巴道:“姐……姐……那是通往苗寨的……俺听说苗寨的人都杀人不吐骨头的……”。
“姐姐,要去哪里?”命福问。
“正南疆苗寨!”如剑轻轻道:“公子的中“毒”已深……恐怕只有苗人能救他了”
她给叶楚天把过脉,甚至连她,都不能确定他究竟有没有中毒,他的脉相看似平稳,却暗藏汹涌,像是有股似毒非毒,似蛊非蛊的煞气一直在他的体内来回的流窜,将他的内力全然锁住,不知如此,那些东西还一天天的蚕食他的元气……
她饱读医术,却从未见过他体内的这些如此有煞气的东西,叶振仲说的对,凭她之力,是断然救不了叶楚天的。
能将她都逼得走投无路,这也说明她之前,是小看了叶振仲了!
“难道……姐姐你不能救好楚大哥,姐姐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好的吗?”
“命福!”如剑仰起脸望着天空:“这世上哪有什么都能治的人啊,如果什么都能治,那恐怕是神仙了……要是我爷爷或许还可一试,不过……我回家的路已经不能走了。”
“不过,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姐姐认识苗人?”命福咽了口唾沫,南疆的苗人在世人心中远比强盗,小偷可怕地多,后者起码能好歹保条命,苗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如剑望着命福,许久摇摇头:“不算认识!”
原本她之前去南疆是为了寻人,可冥冥之中,他们似乎跟南疆很有缘分,叶楚天身上的似蛊非蛊,似毒非毒的瘴气们,怕是只有南疆王族里的四个长寿长老们能辨别了…
机会或许渺茫,可总归要一试,才知道有没有希望……
“姐姐?”命福定定的望着如剑。
如剑浅浅微笑,仍是云淡风轻:“不认识又怎样呢?只有到了那里才会知道苗人肯不肯帮忙,就算他们一开始不肯帮忙,他们是人也肯定有所求吧。只要他们有所求,我们就有机会努力满足他们的要求。我们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公子就有救了。”
“他们也是人,定有所求,所以叶楚天肯定会没事的”
命福深深地望着如剑,看着这个在他心里如同仙女一般的姐姐,深深地被震惊了,在他白的如同白开水的生命里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人,美丽,善良,无处不在的优雅却又坚强如铁。
命福抹抹脸上的汗:“姐姐,到前面树林里,你跟楚大哥先休息一下,俺回去安顿一下俺娘,俺陪你到苗人那,陪楚大哥治病。”
“命福……你是大娘的独子,你不能冒此之险。”
“俺娘肯定会同意的”命福憨憨的点头:“俺娘总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几件茅屋,一亩薄田便过一辈子。”
“况且,你是俺姐姐,俺不能让你一人冒险。主子现在行动不便,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她怎么走路都成问题”
如剑想想,命福说的的确有道理。
“况且,说不定,苗人的所求,俺命福就能帮上忙呢,就算俺帮不上忙,至少俺能帮助姐姐照顾主子。”
“命福”如剑感动的望着眼前憨厚的少年,从第一见他便觉得这少年并非一般,终于有些淡淡的光芒渐渐的从他身体里隐出来。
、莫笑痴情太痴狂(新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新加~~12。26
如剑与回家告别母亲的命福暂别,在这片杨树林中暂停,两人约好几个时辰后在此会合。
她拿出水来,轻轻的喂叶楚天喝下,顺手搭过他的脉,凝眉。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叶楚天更如风中的残烛一般,残弱不堪了,从叶家逃出来之后,他就一直昏迷不醒着,偶尔睁开眼,也是迷迷糊糊的说一些听不清的呓语,然后又重新昏死过去。
如剑将他的袖子放平,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他额头渗出汗水,不过数月而已,他却消瘦的让她心惊。
如剑细如白葱的指尖轻轻的划过他深陷的眼睛,凸出的颧骨,蜡黄的面庞,苍白的嘴唇……
这刻入她心骨的五官,如今已完全变了形……如剑心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经过冰凉清冷的黑夜,尽数落在了叶楚天的脸上。
“如剑……”叶楚天悠悠的醒来,眼神恍惚,待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冰凉,恍惚的眸子顿时清醒过来,漆黑如夜……
如剑转过身,轻轻的擦了擦眼泪。
“如剑……不要哭……”叶楚天抬手去安抚她,刚到半空中,却无力的垂掉下来。
他的眼眸一灰,望着那抹单薄的身影,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苦笑:“生亦何欢,死又何惧,如剑,死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只是……又连累了你……”
“谁说你会死!谁允许你死了!”如剑压抑住眼中的慌乱,转过头来,倔强的望着叶楚天,此时她的脸上仍然涂着油黄,加上朴素的穿衣打扮,无不与附近的农妇一样,只是一双刚哭过的眸子犹如大雨清洗过的天空一般,清亮的动人。
“叶振仲的手段是不能小瞧的,他怎么可能给我留活路……”虽然说的是这中让人心生绝望的话,叶楚天望着眼前那双星眸,嘴角却由衷的浮起一丝笑容:“他能让我活到今天……只是觊觎我这一身玉茗山的内力而已……我应该感谢他,能让我活到今天……能让我还能……活着见你……一面。”
叶楚天一句话提了太多气,一时支持不住,又缓缓的闭上眼睛,晕睡了过去。
如剑见他又睡了过去,轻轻将车上的被子给他掖好,看着他的容颜喃喃自语:“你闭嘴……叶楚天,你是个骗子……很早之前,你说的话我就都不相信了……”
他如何不知道他的性命垂危,以往无论段无情段无心还是兰玉麟,最起码她知道他们发病或是中毒的原因,可现她如剑对着叶楚天越来越乱,越来越弱的脉相,极力压抑的挫败感跟恐惧感逐渐的翻涌上心头。
“哈哈哈哈,老白,你的消息可准确?这半死不活的人真的就是叶楚天?那穿虹剑真的在他的手中……”
“这还能有假?他老子向天下的人发话了,谁要替叶家山庄清理了门户,这小子手上的穿虹剑就归谁了……他老子放出来的话,还能有假,这穿虹剑肯定在他的手上,如若没有穿虹剑,他怎么能从叶家逃出来?!”
树上的话音未落,便有两人落到如剑面前,如剑瞪大双眼,本能挡在叶楚天躺着的农车前面。
“你们是谁?”
“怎么还有个娘们!”这两人一黑一白,这黑的是黑衣黑发,甚至连肤色都是黢黑,这白的白衣白肤,在火光的照耀下,竟然还飘着一头如白雪一般的白发!
更为奇怪的是,这两人虽然皮肤发色天差地别,可仔细瞧上去,两人的面容五官及其的相似,俱是长长的脸庞,小小的三角眼,就连奸笑时露出的龅牙都一样……
“你们究竟是谁……”如剑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两个视觉冲击的强烈的人,她将手放进袖子中,面色不动。
“嘿嘿,老白,这竟然还有不认识我们哥俩的人呢……也难怪,我们哥俩经常在大漠里行动,这寻常村妇不认得也不打紧……”那黢黑的人先开口,他一双炯炯有神的三角眼滴滴溜溜上下打量着如剑,贼眉鼠眼的样子让如剑十分的不舒服。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车上的人是谁?”那白衣人便严肃了许多,眼神如鹰一般紧紧盯着车上的叶楚天。
“我们只是普通的农户人家,只因为当家生病了,这才赶夜路连夜去瞧大夫……”如剑尽量使自己显得低眉顺目……
“这话你还是留给阎王说吧,我大漠白狐的嗅觉从来没出过错,你也别觉的死的冤枉,现在全江湖的人都在寻你们,你知道这方圆十里之内有多少人等着要你们命的……”
如剑直觉的一阵眩晕,大漠的人……叶御风果然是不能小瞧的,她以为出了护龙山便可以安全了点……果然是她太天真了,如今就连大漠之人都寻得了他们的行踪,想着周围那些人的天罗地网,想想毫无半点功力的她,跟重病不醒的叶楚天该如何闯过去……纵使九死一生的闯过去,不知道叶楚天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想到此时,如剑手心里瞬间被汗水湿透。
“嘿嘿……就是……就是……”那黢黑之人待那大漠白狐说完,搓着手凑上来:“与其便宜那些人,还不如给我们大漠双狐行个方便……不过……”
那黢黑之人,应该是大漠黑狐,此时一双三角眼亮晶晶的望着如剑,笑的甚是猥琐:“黑爷在大漠呆的太久了……大漠那些干瘪瘪的女人早就看够了,你这小妞,虽说脸长的糙了点…可这身体却是鲜嫩的很……不如就先解解爷的渴再上路,如何?”
那白狐似是见惯了黑狐的作为,此时满脸无表情的转过去:“快点办完,别耽误了正事!”
如剑暗叫不好,她慢慢的向后退去,这两人距离她太近了,天女散花针根本发不了力,直到此时此刻,无边的恐惧才在如剑的心底腾然升起,她终于真正的体会到了叶振仲说的那句话,她是跑不掉的,以她一人之力,跟整个江湖上的人对抗,是一件多么可笑跟不自量力的事情……
那黑狐却一把将她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