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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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虽然艰辛,前景虽然渺茫,但是她从小不缺的就是耐心跟毅力。这个禾公子是洛水县尹的公子,听起来名头虽小,可是在洛水这一带,他家的势力便不可小觑!
“你是说真的?”兰玉麟居高临下,整整比如剑高出了一大截,平日里他虽没个正行,可是此刻一严肃起来,宽阔精装的身体里便透出了逼人的气势。
如剑咬咬唇,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是。”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是当今朝廷金贵无比的小王爷,她只是个江湖上四处漂泊的孤女。
更何况,如剑轻轻的咬住嘴唇,眼眸中一片灰暗,她是注定活不过十八岁的,与其到那时让他撇下他一人伤心,还不如早早的就断了他的念想。
玉老玄学占卜法术无边,江湖中人都知道,玉老十出十灵,只要他开口的占术,没有一样是失算的,所以在江湖人心中,玉老都是如神祗一般存在。
如剑从小就对幽香艰苦的学艺过程耳濡目染,自是知道其中的拨打奥妙,因此就更加的心凉了,完全没报一丝的希望。
“好!”兰玉麟甩甩衣袖,不看她一眼,对着众人:“王达徐彪,我们走!”
弄玉怜心看着众人离去,由于立场尴尬,想留又不敢出声,只得幽幽的瞅着如剑,
如剑不去看她们,只是回到窗前,拿回原先翻看的书籍,由于书挡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那拿书的指关节比先前苍白了许多。
再说这边兰玉麟出来,神情难看,照着眼前一颗树干便捶了过去,他从小在御林军中长大,武艺自是荒废不了,又由于先前一直喝着血灵芝养着,因此内力十足的雄厚,这一捶又太过于用力,树上原本郁郁葱葱的树叶都不禁簌簌的落下来。
王达上前一看,方才一拳,已经有些鲜血渗了出来,他连忙与徐彪齐齐跪下,劝谏到:“万请王爷保重千金之躯!”
“我们走!”兰玉麟缓了缓神,说。
“去……去哪?”徐彪问。
“还能去哪?”兰玉麟看了看茅屋的方向,眼睛中流露出无可奈何,嘴一歪自嘲道:“去找人!”
“对了,前天晚上把姓禾的扔到哪条沟里来?”
兰玉麟回过神来,看着目瞪口呆的王徐两人问。
“这有什么,男子汉能屈能伸!”兰玉麟丝毫不为自己的服软而感觉丢脸。
末了,他眼神一深,小声嘱咐道:“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江北的事情,万不能有一丝一毫传到她的耳中,还有,以后来谷就医的人,都给我看紧了,要是那姓叶的事情,有一点传进来,你们就自己了断吧!”
王达徐彪两人一对视,双双跪地,正色领命。
兰玉麟望着江北的方向,负身而立,叶振仲?以前没怎么注意,没想到却成了一匹黑马,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此黑手,看来这个半埋棺中的老头还想成就一番大事呢……
啊不,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这叶楚天是不是他亲儿子还真得另说呢。
屋内的如剑自然是不知道远隔万里的江北,此时正是正发生着一场血风腥雨的变故,她此刻只是有一个心念,找到当初那个负了她娘的人。
当然她也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南辕北辙找错了方向,更不知道,虽然从这个目的来说,是找错了方向,可是,却像是命中自有牵引似的,南疆,她真的没有白来!
、转身便是隔世远
知县的儿子禾苗生还是被从山沟里找了回来,并且这回他想走也走不了了,此刻,这个倒霉催的孩子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的望着眼前的众人:“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王达徐彪跟一众脱了戎衣换上便服的手下,个个凝神摒气,目光如炬的盯着禾苗生,让他不自觉的心慌。
“禾苗生?”王达鹰勾眼中没有一丝温度,静静的开口。
“我……我是…”禾苗生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大约二十三四的年纪,生的倒也细皮嫩肉。他爹便是洛水县的县令禾正远,虽说洛水县只是一方小县,可是南疆之内盛产好丝,撇开本地闻名全大周的锦绣坊不说,纵使那些来自全国各地,前来贩丝的商人们送来的经济收入,也足够让洛水县百姓们过着富足,宽裕的生活了,因此别看禾正远只是一方县令,手中的权势跟财富在当地都不可小觑。
“你们究竟是谁……”禾苗生此刻依然惊魂未定,想来也是,谁要是大半夜睡得的好好的,突然被扣一大麻袋扔到荒郊野岭呆了一天,搁谁也镇定不了:“如……如剑姑娘呢?”
“老子管你是谁!”徐彪性子急,走上前来,拎小鸡似的抓住禾苗生的脖子:“管你是禾苗生还是麦苗生,姑娘的闺名也是你等小儿能叫的,还有,昨天的事情你给老子漏出一星半点,老子立马要了你这条狗命!”
“光天化日,朗朗乾魂,你们竟敢……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禾苗生苍白着脸挺直胸膛,想他从小到大,在洛水的地盘上,哪个见了他禾公子,不点头哈腰敬他三分?他长到这么大,还没遇到如此对他不恭敬的人呢!
徐彪一听这话,大怒,虎虎生风的拳头正要落在禾苗生那白净的小脸上,被王达一把拦住,王达沉静的瞅了他一眼,朝如剑的房间努努嘴。
“禾公子,这都是个误会,我们兄弟认错人了,才误伤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安心的在我们百花谷养伤,直到痊愈如何?”王达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不卑不亢。
他过人的气度倒是让禾苗生惊讶的瞅了几眼,但禾公子心中还是有愤懑,正想在说些什么,却看到王达似是无意露出来的龙团腰牌,瞬间瞪大了双眼,惊讶的望向王达。
那玄色团龙腰牌,分明是皇宫中的御林军才有的信牌,况且看上面的龙的图案,那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御林军能佩戴的,禾苗生虽生在南疆,可是他从小饱读诗书,穿戴行事都与周人无异,此刻他心内粗粗一算,脸色立即便变了。
“这……你们……”
王达微微一笑,安抚道:“禾公子不必惊讶,兄弟们此次来纯粹是慕名来见识一下南疆的好景好丝,没有公干在身,我们自然也乐得轻松,禾公子也不必拘束……”
“还有”王达一只手搭在禾苗生的肩膀,笑的甚是平和:“我们姑娘可不是什么人都高攀的起的,不知道这么说,禾公子可明白我的意思?”
禾苗生被众人抬着出去时,看了临风而立的兰玉麟一眼,兰玉麟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出现,狭长的桃花眼微眯,静静的在他的脸上扫了两眼,不知怎的,禾苗生竟不自觉的低头,再也不敢直视了。
王达徐彪走上前,双双低头。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风吹动兰玉麟的发带,带着百花的香气,微微的扫到他那张玉雕一般的脸上。
“都妥了,爷,你可以向夏姑娘交代了。”王达望向禾苗生的方向,沉静的脸微微一笑:“这下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过,爷,你可知道,夏姑娘为什么对他如此上心呢……”王达咽下了下半句,甚至竟然动怒到赶你走。
兰玉麟抿着嘴,望着如剑的屋内的方向,沉默了半天,少许,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那又怎样呢,谁叫她是如剑呢……”
王达徐彪齐齐的抹了抹额角的汗,他们家的王爷最近好像又喜欢起这个苦情的路线了,说实话,纵使他哥俩从小跟在他身边,但也是有些适应不了。
如剑不愧是如剑,禾苗生那条摔断的腿没过几日便给她接好了,虽说走路还是有些坡脚,但是比起寻常的大夫来,那已经是神速了。
如剑吩咐他要多下地锻炼一下,他所幸就邀请如剑一起去他府上做客,一表他的感恩之心,虽然旁边的兰玉麟一直臭着脸,但如剑想了想,竟然答应了。
南疆境内共有四府,十郡,一百单八十个县,至于镇郊之类的便无数了,洛水县在这一百八十个县中算是比较有名的了,一来是因为它毗邻着闻名大周的民间司织坊——锦绣坊,二来就是它所属的西山郡直管于南疆王宁飞雄的宁王府!虽然这南疆上下都是宁王的封地,可是作为一个直属郡下的县,相较于其他别的县,还是有较高的优势的,起码他爹禾正远见了别的县令,从来都是眼高于顶,不屑一顾的。
此时洛水县城里正逢上五天一次的小市,直直的街上人来人往热闹无比,少数民族的服饰又异常的显眼,放眼望去一片花红柳绿。不时有些宝马香车结伴而过,县里的人都知道,那是来自大周各地贩丝的商人,本地的小贩们也携了琳琅货物在街巷中巧言吆喝,路边各式样的小吃摊飘出诱人涎下的阵阵香气。
在这么热闹的街上,禾苗生所到之处,却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街上的人们见了是他,都急忙停下手中的事,将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古怪的礼数,而他却依旧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啊不,一瘸一拐的走。
跟在后面的兰玉麟好不容易从一群人将自己巴拉出来,看到禾苗生趾高气昂的样子,脸立即就黑了,于是走路也快了许多,呼呼带风,这让王徐两人跟的甚是辛苦。
“爷……爷……”徐彪见兰玉麟面色不虞,开口相劝:“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爷你就先忍忍吧……”
“闭嘴!”兰玉麟见禾苗生与如剑停在一摊前,禾苗生甚是殷勤的帮如剑选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带子,那嘴都快要耳根上去了,兰玉麟面色一紧,手中的扇子一关,便要上前,生生的被王徐两人苦拽了回来。
“爷,爷,你息怒。”还是王达冷静,他静静的分析:“这时候你若欺他,夏姑娘肯定心里恼你,爷来日方长,我们趁夏姑娘不在场时,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这时如剑挑了一根水蓝色的丝带,竟然往禾苗生的身上比了比,如剑黄衣玉颜,额间的梅花印在阳光下皎皎如星,看的禾苗生一时间竟呆了。
兰玉麟看到他的目光,怒火中烧,这时哪里还听得进王徐两人的忠告,正要发作,却看见如剑回眸,似是在寻找什么,当看到人群中的他时,方沉下眸子,拿着丝带走了过来。
自从出了禾苗生的事情,这几日任他如何插科打诨,嬉皮笑脸,如剑都不怎么理他,所以,他这几日脾气也明显的不好,手下一干御林军们也很无辜的沦为了出气筒。
现在他看着她在人群之中慢慢的走向他,心内一时风起云涌,激动不已。
如剑走到他面前,轻轻的叹了口气,垂下如水的双眸:“挂玉的坠子都坏了,自己也不知道,哪天要是掉了,岂不是可惜了这块玉了。”
兰玉麟腰间常年别着一块鸡蛋般大小的蓝田玉,这是小时候为了保他平安,天子在祭天时特意请法师开了光,又在太庙里列为帝王的牌位前供奉了四九天,方系于他的腰间,为的就是能驱邪避灾,保他平安长大。
此时,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低头,看着如剑细白如葱的手指,在透明的阳光中如蝶翼一般上下灵巧的翻飞,不一会,一个水蓝色的梅花形的络子便成型了,如将轻轻扯下他腰中的玉,穿于那梅花络子上,系紧编好。
如剑轻轻的抬起头,将那块玉举于头上,看到那鸡蛋大小的玉在透明的阳光下生出丝丝袅袅的烟气,如剑湖泊般灵动的眸子氤氲出一些兰玉麟不懂的落寞:“原来……是块蓝田玉呢……”
说着将那玉轻轻的系与兰玉麟的腰间,水蓝色的络子是如此的精致,配着兰玉麟蓝色的绸衣仿若是天作之合。
“如剑……”兰玉麟心下一动,便说不出话来了,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如剑第一次送他东西,他从小没有母亲,又是在御林军一群铮铮硬汉中长大,长到十几岁,身边连个丫鬟婆子也没有,所以这也是第一次,有女人为他身上这些小配饰操心……
兰玉麟这深沉路线没走多长时间,看到了不远处呆站着的禾苗生,便立即神气十足起来。
他咳了一声,扇子一开,一甩额发,大摇大摆的走向禾苗生,腰间的玉佩让他晃荡的上上下下,脸上拽拽的写满两个字:显摆。
王徐两人又站在原地双双扶额,哎,王爷,您的节操……
这时,人群中出现一阵骚动,如剑站在人群中,也被推着往后走,王徐两人两人连忙护在他周围,这时从大街的另一头行驶过来几辆翠彩色的马车,马车周身俱用鲜艳的丝绸包裹着,有嫩桃色,翠绿色,娇黄色……二十多辆马车颜色不一,前后连在一起甚是好看。
车队的两旁都跟着几个十五六岁,容貌清丽的小丫头,马车所到之处,两旁的路人纷纷安静,冲着那些车队,恭敬的做着刚才的那个礼数,如剑一转眼,看到身旁的禾苗生竟然也在凝神行着礼。
“他们是谁?”见那条如虹般鲜艳的车队的走远,如剑出声询问。
“车上坐着的都锦绣坊里的绣娘们……锦绣坊共有一百零八个绣娘,刚才是她们中的二十几个……”禾苗生解释到。
“禾公子不是神奇的很么,怎么方才还要向这些女人行礼呢……”兰玉麟扇着扇子,不放过任何糗禾苗生的机会。
“这只是那些普通的绣娘呢,那些绣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