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叵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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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叶朝朝不依,“我在这呆下去会急死的,您就让我跟大师兄一路吧,我不会添乱的。”
叶夫人略一迟疑,看着殷陌荻说道:“荻儿,那……你就带着朝朝吧,看好她,别让她惹祸,按你们所说,她去阗南反倒的确比回中原安全些。”
殷陌荻不敢不听师娘的话,大家又是互相嘱托了几句,才是一同上路,不多时便分道扬镳。
叶朝朝终于得了空,在车里生气地质问殷陌荻道:“你为什么把我送到这来?”
“送你到关外是郡王的主意。”
“可是你让小七放倒了郡王的人,显然是不想听他的主意。”
殷陌荻无奈地笑笑,“我并非是反对郡王让你到关外,我只是不想让你到他安排的地方罢了。”
“什么意思?”
“原本的意思很简单,我希望这次救走师父师娘,你就再别见郡王了,他们那些国恨家仇的事,与咱们无关,牵连在里边反是左右为难,不若眼不见不乱。”
叶朝朝狠瞪了眼殷陌荻,还没说话,殷陌荻却又苦笑道:“但是,我却没想到师父师娘竟是要助郡王的,看来横竖也是躲不开了。”他说着,垂了垂眸子,“朝朝,我现在只想问你,这所有的事都结束了之后,如果郡王真的做了皇上,你……你的确要嫁给他,入宫……做他的后妃么?”
叶朝朝一怔,一下子之前的气势泄了大半,耷拉下肩膀,无助道:“我不想……我也不想郡王做皇帝,可……”
殷陌荻掀开车帘,幽幽地望着窗外,半晌才回过头来看着叶朝朝说:“朝朝,我如今这么说,恐也是妄想,这天下事,本不该是我这草民该操心的。可是当今皇上,不说他待郡王如何,只说他为人君,执掌天下,也可称是个明君圣主,郡王称帝或许会比他强,又或许不会,这都不好说,只是干戈一动,便是天下大乱,与南人相争,还算是保家卫国,无可避免,但他们兄弟再又同室操戈,于天下人总是无妄之灾。师娘……师娘还有郡王,他们心里都有上一代的恩怨,可若依我旁观,说句悖逆师父师娘的话,此次之事当真不该襄助郡王,若是为他好,还该是劝他兄弟同心,彻底清剿了阗南之患才是!”
叶朝朝听了这话,仰起头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殷陌荻道:“对对,师兄就是你这话,我也是这么觉得,其实都是他们家的事,是皇上的爹跟郡王爹的恩怨,我知道让人放下杀父之仇太难,但是……皇上对郡王这样好,好得简直像在赎罪,也许……也许他们并不是没可能冰释前嫌啊,你说是不是?”
殷陌荻点头,然后期待地看着叶朝朝,“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朝朝这些事既然你怎么也躲不开了,到底怎么结局,或许就要看你的了。”
叶朝朝正是澎湃着,让殷陌荻这样一说,怔道:“看我?看我什么?”
“若是能救出郡王,拐走他,用他对你的情分,拐走他,带他天涯海角,带他远离中原……”
作者有话要说:
、孤军深入
到了南营外一天一夜,殷陌荻还是没找到能进去的缺口,有了上次的劫营事件之后,南人显然多加了戒备,叶朝朝着急地在殷陌荻限定的几百米外上蹿下跳,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殷陌荻再又转了一圈回来,默默拉着叶朝朝往城里走,“先去吃饭吧。”
叶朝朝被殷陌荻拽着,焦躁不安地拧头往回看,压低声音问,“还是一点儿溜进去的可能都没有么?”
殷陌荻摇头,同样压低了声音说:“看来只能等师父他们回来再想办法了,不过我今天打听到个消息,南王已经派人送信给了皇上,说郡王在他们这里,让皇上拿南方最富庶的五省来换。”
叶朝朝听得咋舌,“南人傻么?皇上知道了郡王在这里一定会出兵打过来,为什么还拿五省跟他换?”
“打过来?你觉得皇上会不顾郡王死活么?”
“死活?”叶朝朝瞪大了眼,禁不住叫喊了起来:“他们还会杀了郡王不成?你们不是说郡王是他们的棋子,他们不会动他分毫么?娘不是只担心他会旧病复发么?难道还有性命之忧?”
殷陌荻一把捂住她的嘴,皱紧了眉头道:“你急什么,我说郡王会死了么?我只是说皇上若是带兵打过来,也许南人会拿郡王的性命做胁。”
来到城内的小饭庄里坐下,叶朝朝才小心翼翼问道:“师兄,那……你说皇上会打过来么?爹他们回来之前,咱们救不出郡王,郡王不会死在他们手里吧?”
殷陌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这么快。”
叶朝朝心里又急又堵,眼看着齐睿关着的地方她却就是进不去,原是还只担心他会在里边受苦,如今却又添了条更可怕的消息,她此时都恨不得能生出双铁爪,可以掘出条地道潜进去南营了。
师兄俩沉默地吃饭,各自想着事,这当口小饭馆里忽然闹哄哄地进来了一群人,殷陌荻抬眼看了下,眼中的神色一变。
那几个人进门就是讨酒喝,并没留心到角落里的叶朝朝兄妹二人,酒上了桌,便是吆喝着大碗喝着,边喝边是高兴道:“想不到大平皇帝这么喜欢他这个弟弟呢,咱们信儿才送去多半日,竟是就派人来说,愿意拿城来换呢。”
“是啊,这下可好了,咱们要过好日子喽!”另有一人感慨道,咂摸着嘴,无限向往地说:“中原是什么地方,地肥人美啊,尤其是那江南,酒美肉鲜,小妞那叫一个漂亮。”
“听你说的就跟你去过似的,别在这糊弄着,馋咱们。”其中一人调侃道。
“怎是糊弄,我是没去过,但倒退些年咱们跟中原交战时,一度打到过江南,我爹当初可是在军中的,他说那地方去一次真是到了就不想走,跟仙境似的,哪像咱们这里,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连娘们儿都跟生了锈的豆子似的。”
这人一说完,一堆人便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又是推杯换盏,漫无边际地开始畅想着,什么时候他们也能到传说中的江南去享福,过上所谓人间仙境的日子。
叶朝朝听得吃惊,直拉着殷陌荻要说话,殷陌荻却是从怀里掏了钱,往桌上一放,拽着叶朝朝就往小饭馆门外走。
走出去足有百米开外,殷陌荻才停下步子道:“刚才那些人中有一个,是当初送师娘出来的人,想来是看押营中犯人的,他们这会儿吃酒,一会儿定然会喝多,等出来后,找个机会,到了背人的地,咱们先制服他们抓过来再想办法。”
叶朝朝点头,心思却不太在殷陌荻的话上,只等殷陌荻说完,便忙不迭道:“师兄,你听见没有,皇上真的拿城换人呢,这么一来,郡王性命肯定是无忧了,那你说咱们还救人么?万是救不好,会不会倒惹急了南人,让郡王不好过呢?”
殷陌荻一蹙眉,“救,自然还是要救,他为师父师娘才身陷囹囵,咱们怎么能弃之不顾,再者,江南五省是咱们中原的地方,怎么能拱手南人?”
叶朝朝怔了怔,才想起点头,然后问道:“哦,那师兄刚才说,拿下那些人,然后咱们怎么办?”
殷陌荻忖了下道:“我是想着,先问明他们营内如今的守卫状况,看看到底有什么空子可钻,另外,若是有可能,扣住他们,我扮成他们一个人中的样子,先是潜进去,然后伺机带走郡王。南人控制郡王,多是用药,能解他们毒的解药,我身上有,到时候,只要我跟郡王会和到一起,轻功能施展开,就有机会出来。”
叶朝朝猛点头,激动道:“那我呢?”
“你看好那些人,别让他们跑了回去报信儿就是。”殷陌荻说道,说完见叶朝朝的表情一垮,无奈地笑着一刮她的鼻子,“没准儿不多久,我就能把你家郡王救出来了,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拐跑他吧!”
过了小半个时辰,那几个喝酒的侍卫果然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从小饭馆里踉跄着出来,摇摇晃晃地彼此高声吆喝着,显然还在为马上就有可能到离开他们这片穷山恶水而亢奋着。
殷陌荻对着叶朝朝一使眼色,悄悄跟了上去,俩人手里都是暗暗握好了淬过毒的银针,只待到了个荒僻的地方,便是动手。
爷们儿喝多了酒,自是要找地方漏酒,不用特意等,他们自己便是朝着山洼的旮旯而去,殷陌荻跟叶朝朝抓了机会,眼疾手快,几个人刚要动手解腰带的功夫,他们便是把双手的银针纷纷甩了出去,叶朝朝虽是力度稍弱,奈何药性极快,那几个人感觉脖子一刺,抬手去摸,手还没到颈子,人便是瘫软了下去。
山洼不远的地方便有几处山洞,殷陌荻跟叶朝朝拖拽着那几个人迅速进了洞里,殷陌荻一边掏了绳子挨个地捆绑着几个人,一边嘱咐道:“我一会儿问明他们营里的情况就走,你看好他们,即便我没回来,也别放他们走,你也别去找我,只管等着师父师娘他们回来,他们也不会太慢,再有两三日定会回来,我即便出事,你也别乱了阵脚,知道么?”
叶朝朝点头,心里却是打鼓,“师兄你没把握是么?”
“我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说是试试看,所以你定要听师兄的话,千万不能……”
殷陌荻的话没说完,身后留着没绑,殷陌荻准备一会儿换上他衣服的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忽然醒了过来,迷糊着也知道是出了事,竟是抽了刀就朝着殷陌荻砍来。
殷陌荻手底下正紧着绑人的扣,嘴里又交代着叶朝朝话,一时失察,等到觉出刀风袭来,只能本能地出臂一挡,在叶朝朝的失声惊呼中,反手再去制住那人时,刀刃却也刺进了肉里。
殷陌荻一掌将那人拍晕,嘶着气捂住左臂,看了那人颈子上的伤,咬牙道:“叶朝朝!你看看你这一针,才刺到哪?”
叶朝朝吓得早就慌了神,扑过去去看殷陌荻血流不止的手臂,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听了殷陌荻的话,回头看了眼,满脸愧色,“许是……许是左手出的针……失了力度!”
殷陌荻几下点住了自己的穴位止了血,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叶朝朝,“这就是你平日练功偷懒的结果知道么?只说自己轻功好,能跑得掉,你不放倒敌人,你怎么跑?”
叶朝朝低头认错,再不敢言声,赶紧帮着殷陌荻把那人身上的侍卫服先是扒了下来,又狠狠地绑了丢到一边,才想起问:“师兄……那……那你伤成这样,还怎么救人?”
殷陌荻眉头一拧,没好气道:“谁知会在这时出这样的纰漏,还是先问了他们营内的情况再说吧,去找个家伙打些冷水过来,给他们泼醒。”
叶朝朝掉头跑出去找水,殷陌荻一边给自己的伤上药,一边叹气,包好了伤试着抬了下手臂,钻心得一疼,只好放弃地又垂了下来,最后无奈地摇摇头。
叶朝朝抱了个破瓮进来,气喘吁吁地墩在了殷陌荻的面前问道:“先泼谁?”
殷陌荻拿下巴一指才刚捆好,给过他一刀的那个家伙,叶朝朝捧了水,就气势汹汹地朝那人泼去,嘴里恨道:“你个混蛋,还敢砍我师兄,等会我就剁了你!”
那人两捧水下去,打着激灵醒来,酒也醒了大半,意识到自己的境况,张嘴便骂,“你们是哪来的不长眼的?小爷也敢劫么?知道小爷是干什么的么?小爷可是南营军中的六品校尉,让小爷知道你们是谁,有你们好果子吃!”
叶朝朝正生他的气,哪管他说什么,上去便是踹了一脚,大声问道:“你在营里管什么的?知道大平的郡王被你关在哪了么?”
“你管大平郡王关在哪?跟你有关系么?”那人横着脖子说道,转头看见殷陌荻,眉头皱了下,似乎想起什么道:“你……你是前两天过来接走中原那个会武功的娘们儿的人吧?”
叶朝朝听了又去补了一脚,“你嘴里干净点儿,好好回话,还能留你条狗命。”
殷陌荻倒不急,只笑着点头道:“军爷好记性,我就是那天的接人的,今天抓了你们来,也没别的事,只想问你我那天打听的人,你可知关在何处?”
这校尉撇嘴道:“我自是知道,怎地?”
“那就劳烦军爷告诉咱们一声吧。”
“凭什么告诉你们?”那人依旧嚣张道。
殷陌荻一使眼色,让叶朝朝拿起刚才这人拿着砍人的刀,说道:“那军爷要是不愿意说,在下也不是个善性的,别的不提,先把刚才你砍我这一刀,找补回来再说。”
叶朝朝呲牙咧嘴地拿起刀就朝那人挥去,可却不是奔着手臂,分明是奔着颈子而去,那人吓得一噤,赶紧狂呼起来,“我说,我说,刀下留人。”
有着叶朝朝一边唬着,殷陌荻又是一点点地问,不多时,便把齐睿关在何处,此时南营哪个地方最好进去,只凭腰牌就能进营全打探了个清楚。全都问完,殷陌荻抬起没伤的手臂,又是一个手刀过去把那人打晕,拿起那人的衣裳道:“看来进去倒也不难,朝朝,那你看好这些人,我先进营去了。”
叶朝朝吓得忙拦他,“师兄,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救人?还别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