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错嫁衣赖错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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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猛然转身,手指在林浅身上疾速飞点,林浅还来不及反应便昏了过去。
凌云施展轻功,携着她在花海上飞掠而过。
身后凌霄宫的杀手以及夜莺紧紧尾随他。
意识朦胧间,林浅感觉自己似乎在腾云驾雾,然后便是坐在马车上颠簸。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她再次清醒时,望见眼前云雾缭绕的山景,冷冷笑了笑。
不一样的悬崖,一样的劫持,每次只要和凌云呆一起,林浅就总在生死边缘徘徊。
上一次她有幸没死,不知这一次能否幸免于难。
那次凌云是要用自己换青龙,这一次他却要用自己来威胁南宫朔。
绝不能让凌云得逞!
林浅暗暗下了决心,若是万不得已,她就咬舌自尽。
反正身中寒毒,她也活不了多长时日了,决不能让南宫朔被胁迫。
这是一处断崖,如同刀削斧刻一般,下面云雾缭绕,冷气渗人,不知到底有多深。
“怎样?这里的风景还不错吧!”身畔传来凌云特有的冰寒嗓音。
山间云气弥漫,淡淡的雾气在她周身笼罩,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愈加飘逸。
那双一向清澈的眼眸此时也是幽深而清澈。
“是啊,倒是个绝好的葬身之地。”林浅淡淡笑了笑,转身望了凌云一眼。
这一眼让林浅禁不住呆了呆。
此时的凌云没有带鬼面具,他的脸在林浅面前一览无余地展露出来。
这是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修长的眉,魅惑的眼,挺直的鼻,优美的唇,黑亮的发用木簪松松固定,一身黑袍更衬托出他的潇洒和神秘感。
然而这不是一张陌生的脸!
原来同心阁的楼主就是凌云!
林浅终于明白为何她总觉得他的眼有些熟悉,为何他那么轻易的在那夜擒住了她,原来她一早便住到了他的店里,住到了狼窝里!
林浅迎视着凌云冷而锋利的目光,淡淡笑了:“为何要让我见到你的真面目呢,难道不怕我把同心阁的秘密泄露出去?”
凌云笑了笑:“你就要死了,也好让你记住我的脸,若下辈子想报仇,别找错了人!”
凌云冷然转身,向山下望去。
之所以让林浅看到自己的真面目,是为了坚定杀她的决心。
毕竟,见到鬼面凌云真面目的人,是没道理活在世上的!
朝雾渐渐散去,太阳缓缓升了起来。
凌云眯起双眼,望向山脚下渐渐明朗的身影。
一人正向这里风驰电掣的奔来,南宫朔登基的时辰就快到了,然他却出现在这里。
看来,这个女子在他的心目中,当真是重要的很!
林浅随着凌云的视线,向山下望去。
依稀看到了飘扬的蓝衫,泪水霎时模糊了她的双眼。
师兄,你还是来了。
可,浅儿不能连累你!
别了,原谅浅儿不能见你最后一面!
林浅的舌抵在舌尖上,正待狠狠咬了下去,忽然觉得下颚一痛,一双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随即一张俊脸在她眼前放大,凌云的黑眸中交织了冰冷和震惊,死死盯着她。
这个女子,真是烈性,宁愿自尽也不愿连累南宫朔。
若不是他见机快,林浅怕是死在这里了,那他还拿什么威胁南宫朔?
“我若让你子时死,你便活不过丑时。相反,我若不让你死,你也同样死不了!”
语毕,凌云狠狠点了林浅的穴道,将她推在了地上。
林浅的黑眸忽然黯淡了下去,好似失了生气般,她从没这么绝望过。
本以凌云此时的注意力是在南宫朔身上,不会注意到她,可没想到他还是阻止了她的自杀。
如今,她该怎么办,真要成为师兄的累赘吗?
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南宫朔因为她失去一切?
失去他的国,甚至失去他的命吗?
凌云望着林浅渐渐黯淡的双眸,内心深处忽然涌来一阵绞痛,冷眸环视一周:“看紧她!”
绝尘和青鸾答应了一声,一左一右站在了林浅身侧。
山风劲吹,凌云一动不动地站立在崖边,黑袍在风中簌簌作响。
浑身上下,渐渐涌起一股冷意。
“恒儿,别来无恙啊!”一道温润清雅的声音随风而至,接着一个蓝影飘上了断崖。
阳光似是随着南宫朔的到来而至,将他包裹在淡淡的光晕里,蓝衫就好似天幕一般,纯净,澄澈。
“师兄。”林浅动了动嘴唇,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叫他。
南宫朔一上来,深眸便锁定了林浅,望见她孤寂无助的样子,心内一阵抽痛。
他展唇微微一笑:“浅儿别怕,师兄定会救你!”
他的话音里有一种令人安定的语气。
“南宫,好久不见了。”凌云淡淡开口。
两人就那样淡淡地打着招呼,默默对视。
好似很久不见的朋友。
曾经,他们确实是朋友,可如今却是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敌人!
岁月真是个奇怪的方小说西,不过是十多年的光阴,便将曾经懵懂的少年,变成了意气风发的男子。
不过遗憾的是,也将生死之交的兄弟,变成了敌人。
林浅差异于这两个人竟是认识的,一时有些不相信。
南宫朔望向凌云:“恒儿,放了她,我有话和你说。”
凌云冷冷一笑:“南宫,既然你来了,就该知道我今日是要做什么,怎会轻易放过她!”
“恒儿,我们之间的恩怨和浅儿没有关系,你不能将她牵扯进来,她是无辜的!你放了她,我们之间的账我们自己算,如何?”南宫朔依旧淡然微笑。
“要放她也不难,用你自己来换她,就这么简单!”
南宫朔皱了皱眉:“恒儿,我问你一句话,这前朝旧部是不是你集结起来的,还有那次在宫中也是你要刺杀我?”
“不错!”
“恒儿,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你不觉得此时不是起兵的时机吗?禹竹他早就在等着烈国内乱,好趁机南下,你难道要将我们的国拱手让给禹竹?待烈国平定,我会将烈国还给良国,你相信我!”
“你的话,谁信?你今日不就是要登基为帝吗?”
“我是要登基为帝,但我早晚也会将这个位置让出来!”南宫朔的双眸向林浅望去,他犹豫着要不要将林浅的真实身份说去来。
姻缘惜 愿共赴黄泉
更新时间:2012423 11:58:20 本章字数:5133
当年,南宫朔用药物将林浅儿时的记忆封住时,他曾发誓这一生都不要让她再忆起那段痛苦凄惨血腥的往事。
他要她一生一世都活在幸福快乐之中,就像世间最普通的女子般。
可今日,就要揭开那尘封的记忆吗?
南宫朔倒是不怕林浅知道自己是她仇人的儿子,他怕得是当她知道真相后,将情何以堪。
林浅那水晶般纯净的心灵,将遭受怎样的心灵折磨,她今后的日子将要怎样度过!
“因为,我是为了浅儿。”南宫朔轻声开口,随即便顿住了,不能说,暂时还是先不说吧!
“为了这个女人?想不到你倒真是一个情种啊,和你的狗贼爹爹一样!你那爹为了得到我们良国的皇后,竟起兵造反,而你为了这个女子登基,又为了这个女子在登基这日赶来,真是情深啊!只是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今日你们中必须有一个人,死在我的剑下,不是你,就是她,你选择吧!”凌云边说边将剑指向了林浅。
凌云的剑,是一把好剑,在日光下,闪着幽冷的光,那光刺痛了林浅的眼。
今日竟是南宫朔登基的日子吗?
他为了她,竟连登基也不顾,便赶来了?
林浅只觉得心中一酸,她还是连累了了他!
“好,你放了她,我便跟你走,如何?”南宫朔淡淡说开口,抬眸看到林浅流泪的脸,心中极是难受。
“浅儿,今后师兄不能护你了,尘冥和尘新会带你去找莫迁,虽然他以前伤害过你,但他已悔改了,目前只有他才能护你周全。”南宫朔声音极是温柔,唇角轻轻勾起,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唯有先把林浅救走,才能想办法对付凌云。
她在这里,他就不能全力以赴的与凌云抗衡。
凌云站在旁边,脸色冰冷,莫测高深,他抿着唇,回首对青鸾和绝尘冷声吩咐:“你们两个,先放了她!”
绝尘和青鸾闻言,解开了林浅的穴道,将林浅放开了。
“师兄,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要管浅儿!”林浅语气里满是凄然,却没有向这边走来,反而向悬崖那边倒退。
她不能连累了南宫朔,反正她的寒毒已无药可解,早晚都要离去,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好!
南宫朔大惊,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浅儿,你要做什么?”南宫朔嘶声喊,黑眸忽然一凌就要向悬崖上扑去。
他知道林浅决不是一个轻生之人,可为了他,她现在竟要跳崖!
凌云拦住了南宫朔,刷刷几剑拦住了南宫朔的去路。
绝尘和青鸾才要上前,却被夜莺阻挡。
“夜莺,你要做什么?”凌云目光一凌,冷声问。
“来之前,长公主就吩咐我,要我适时将这个女子除去,既然南宫朔是一个人来的,我们完全有把握擒住他,为何还要用这个女子去换?”凌云目光一寒,她没想到玉颜不仅是让夜莺来监视他,还要除掉林浅!
凌云此时是有些矛盾,既狠不下心来杀林浅,又想将南宫朔擒住。
“青鸾,绝尘,你们拦住夜莺,青龙你速去阻止她跳崖。”
青龙是一直站在凌云这边的,距离林浅那边比较远,飞身跃过去时却已晚了,夜莺早已擒住了林浅:“谁再上来,我便即刻将她推下悬崖!”
南宫朔眼见夜莺擒住了林浅,心中又惊又吓,恨不得立刻上前将林浅救下来。
来不及抽剑,只用一双肉掌,搓掌成刀,狠狠向凌云砍去。
同时捏唇一呼,发出尖利的啸声。
从崖下不远处的密林里,瞬间飞跃过来几个黑影。
他们是南宫朔的近卫,一直尾随他的身后,只是皆用闭息功敛了呼吸,隐在暗处,是以凌云一行人并未发觉。
南宫朔一边向夜莺那边飞身跃去,一边高喊:“不要杀她,她其实是你们——”
话没有说完,便见夜莺伸手一推,将林浅推了下去。
南宫朔眼前一黑,只觉世界好似在这一瞬间停滞了,一切都变得很慢很静。
所有人的惊叫声,都是那样的遥远和朦胧,就连日光也似乎像走到世界尽头那般凝重。
风好似停止了吹拂,就连凌云和尘冥尘新的打斗也变得那么缓慢,慢的好似人世间所有的沙漏都阻滞了。
“浅儿!”南宫朔狂呼着冲向了悬崖。
空荡荡的悬崖下,传来林浅凄凉的话语:“师兄,做皇上让烈国强大起来!”
在最后一刻,林浅说的竟是让他做皇上!
她知不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稀罕那个皇位!
他只要她平安幸福!
南宫朔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然指缝间只有冷冽的风吹过,凄凉至极的风声,似在呜咽。
他的脸,瞬间惨白的面无人色,心惊,心痛,无力回天的挫败感将南宫朔彻底打倒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再重新张开,眉目间燃烧起飞扬的杀气。
南宫朔一向是温润尔雅的,待人一向宽容,得饶人处且饶人,而此刻他却向着夜莺的心窝狠狠踹去,身法刁钻,出其不意,撩起凛冽的杀意。
夜莺措不及防,被踹的踉跄着后退,哇地吐了一口鲜血,要不是她早有了防备及时后退,这一脚定活活要了她的命!
“你,方才说什么?你说林浅是我们的什么?”凌云赶了上来,他的脸色绝对不比南宫朔好。
“她是谁还重要吗?”南宫朔冷笑,忽然纵身欲向崖下跃去。
“啊!”
尘冥尘新吓得白了脸,一左一右拦住了南宫朔:“主子,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救她了!”南宫朔淡淡开口,此时他已恢复了冷静。
“她不会死的,我一定能将她救上来,你们放心好了,将你们的腰带都解下来!”
凌云怔怔望向南宫朔的脸,胸间弥漫着说不出的滋味。
是痛,是悔,也是不可置信。
侍卫们将腰带打着结连成一条长绳。
南宫朔将一端缠在腰间,另一端拿在手中,纵身跃了下去。
脚尖在凸出的岩石上轻轻一点,将手中长索甩出,缠住崖上凸出的尖石或歪长的小树。
尖石和小树并不能承受他的重量,却可以缓冲一下力道,使下坠的力道减缓。
如此反复,他一点一点向崖下而去。
越向下,南宫朔的黑眸愈幽深,心中的绝望愈沉重,这断崖似是没有尽头。
可怜的浅儿,不知道能不能捡回一条命。
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南宫朔咬了咬牙,忍受胸臆间席卷而来的心痛,继续向下跃去。
崖下的风极是凛冽,呼呼吹着,好似鬼哭神嚎般,将他的蓝衣吹得簌簌作响。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力,纵然武艺绝顶,权利熏天又如何,仍是保不住自己心爱的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到了崖底。
崖底是一片湍急的水流,以及一大片丛生的灌木。
南宫朔在灌木丛中寻找了良久,不见林浅的身影,望着前方湍急的水流,心中忽然升腾起一丝希望。
或许她只是掉在水中,而后被水流冲走,南宫朔一路沿着水流的方向寻了过去。
一直到黄昏,他的侍卫赶来与他会合,他仍没寻到林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