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错嫁衣赖错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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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凝眉直视着林浅,只见林浅原本吓得惨白的玉脸上,竟因怒意泛起了一丝红晕。
而且,她清澈似水的眸中,闪烁着不屑和嘲讽。
这个女子何止不怕他?
她还瞧不起他呢!
想到这里,凌云心中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只可惜,她却是他要杀的人。
不然,娶她回去做宫主夫人也不错。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凌云悠悠开口,声音低幽如魅,随即换了一个姿势,悠然而坐。
林浅本以为他会发火,却不想他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倒有些奇怪。
虽是初夏,但山顶却没一丝暖意,光秃秃地连一株花木也没长。
只有这棵松树,孤零零地歪在崖壁边。
东方的云层,忽然被染上了红黄紫橙各种色彩,极是绚烂。
林浅知道,那是太阳就要出来了。
她从没在这么高的山巅瞧过日出,不想第一次瞧到,竟是在这样一番凄惨的状况之下。
山巅的朝雾,开始悄悄隐退,一轮红日蓦然从山后喷薄而出。
光芒万丈,霞光万道,刹那间,崇山峻岭都沐浴在无穷无尽的光华里。
“好美啊!”林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凌云奇怪地看了林浅一眼。
她的清丽婉约的面容,在朝阳照耀下,隐隐透着一丝嫣红,好似清晨早开的花,清新而妩媚。
她唇边隐隐有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在阳光朝雾里,是那样纯净令人想起纯净无暇的初雪,那双清眸,眼底闪耀着波光,看上去流光溢彩,夺人心魂。
凌云半晌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竟被这个女子吸引住了!
心中不禁极是懊恼,这个女子在如此凄惨的状况下,她还有心情欣赏日出?
凌云眸中冷冽的寒光一闪,右手一松,林浅的身子又开始下坠。
林浅冷不防凌云又放了手,不禁惊呼出声。
凌云这才感觉满意,唇边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地将绳子又升了上去。
这一次林浅也没有动怒,他无非是在戏耍她,没必要和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魔头理论。
凌云见林浅神色淡定,垂眸不搭理他,心中有一丝失落。
绝尘和青鸾站在一边不敢说话,林浅和凌云也不说话,崖上霎时一片静谧,只听得见凛冽的风声呼呼吹过。
“你终于来了!”凌云忽然开口,淡淡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寒意。
林浅此时正对着深渊,看不到山崖上的状况,不知是何人来了。
凌云似是知晓她心中所想一般,动了动手中的绳索,林浅便滴溜溜打着转,眼前扫过莫迁白衣飘然的身影,以及莫迁脸上惊骇至极的表情。
他似乎才从山下上来,山巅的风有些狂,将他的白衣吹得猎猎作响。
莫迁静静站在那里,神色有些惨淡,眉宇紧皱,一向波澜不惊的黑眸中翻卷着复杂的情绪。
他身后尾随着两个侍女,红舞和柳儿。
两人见到林浅狼狈的样子,都是惊骇地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是担忧。
林浅虽知柳儿和红舞有些功夫,却不想她们也能攀到这绝顶山崖,想来功夫不弱。
红舞手中擒着一个人,是一身黑衣的青龙。
瞬间,林浅便明白了凌云的用意,显然是要拿她来换青龙。
在这山巅换,倒是一个事成后,容易脱身的好地点。
“莫王爷,久违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凌云语气冷冷淡淡,冷冽的声音飘荡在风里。
“凌云,放了她,本王便把青龙交还于你!”莫迁不欲多费唇舌,直截了当地开口。
他的眸光一直纠缠着林浅的身影不放。
凌云冷冷笑了笑:“还请王爷先放了青龙。”
莫迁皱了皱眉:“你先放了她!”
“也好,不过话可说在前头,今日放了令王妃,并不代表凌某下次还会放过她!毕竟凌某可是收了银子的。”
凌云言下之意是,林浅的命他还是会找机会来取的!
莫迁眸中寒光一闪,冷意在周身弥漫。
“那人出了多少银子,我出两倍,买那个要王妃命之人的命!”莫迁冷冷开口。
凌云唇角一弯:“不多,一万两黄金而已,不过纵然王爷出十倍的黄金,凌某也不能答应,赚钱事大但规矩却是不能破的!”
“那么,那人的名讳身份你也不肯告之了?”
“那是自然,这也是我们的规矩!”
“规矩,杀人的规矩倒是不少!”
莫迁的声音,冷冽如冰:“不过,今后我是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的!快放人!”
“好,那我可要放了!”凌云话音未完,便忽然放了手。
莫迁本还在纳闷他怎么这么痛快答应先放人,不想他说放便放。
绳子一松,霎时间,林浅的身子便直直向崖下深渊坠去。
“浅儿!”莫迁惊骇地大叫,飘身冲向悬崖,身子一扑,抓住了绳索的一头。
而莫迁被林浅坠落的势头拉落下了半个身子。
莫迁一手抓着树根,一手抓着绳索,两人在山崖边垂挂着,那形势真是岌岌可危。
姻缘惜 铤而走险
更新时间:2012420 20:57:22 本章字数:6322
“王爷!”柳儿和红舞大惊失色,想要过去帮忙,却被绝尘和青鸾拦住了。
霎时间,四人在山巅战在一起,剑光闪闪,寒意迫人。
山风劲吹,翻起林浅翩翩的衣袂。
林浅抬眸向上望去,透过清晨的薄雾,看到莫迁清绝冷寒的脸以及深幽黑亮的眸。
那双她一直看不懂的黑眸,此刻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深邃还有一丝纠结的心疼。
许是隔了朝雾的缘故,林浅看不太真切,有些怀疑。
莫迁是在心疼她?
林浅苦笑,心尖处一阵微微刺痛,如果她死了能换来他一刹那的心疼,也不枉她爱他一场了。
莫迁奋不顾身地救她,或许他心中还是有她的。
否则以他的性子,定不会管她死活。
“谢谢你能来救我,我很感激,你还是放手吧。”林浅轻轻淡淡地开口,一个人死总要比两个人都死要好。
反正凌云要杀的是她,何苦连累他呢!
莫迁听到林浅的话,只觉得胸口好似被什么绞住了,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眸中光芒闪烁咬牙:“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若不想让你死,谁也拿不走你的命!”
语毕,莫迁将手中的绳子在腕上慢慢缠绕,使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
此刻的莫迁,有些霸道狂妄。
眼下的状况,确实是危险的。
但明知有危险,莫迁还是来了。
他来,就是要救她的,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凌云负手站在崖顶,一边是四个女子激烈的打斗,一边是吊在崖边挣扎的两人。
他冷眼瞧着,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如一尊清冷的雕像。
凌云忽然伸手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
刹那间,一团耀眼的光华映着朝日,在山巅缓缓绽放。
这是他的凌霄剑,是当世名剑。
剑身细长,剑面上刻着古怪的花纹,剑刃极其锋利,可以切金断玉。
这把剑只要微微用力,那根绳索便会断开,绳子一断,这女子会如断线的风筝般,向深渊坠去。
但不知为何,凌云却砍不下去。
透过上涌的雾气,他隐隐看到在崖下飘荡的女子。
衣袂飘飘,黑发飘扬,她黑眸中那一抹苦涩和坚忍令他心头微动,一股苦涩的味道忽然在胸臆间涌起。
凌云竟然心软了!
作为凌霄宫的宫主,他早就练就了心硬如铁,无情无欲。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心软,心软对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耻辱!
凌云咬了咬牙,面具后的双眸忽迸出一抹冷光,只不过是一个稍微特别的女子罢了!
他忽然决绝地将剑伸到绳子前,欲斩断。
自从剑一出鞘,莫迁便知道了凌云的意图,此时见他将剑伸到了绳索面前,不禁双眸一眯,眼神森冷的令人发悚,浑身上下更是迸发出幽冷危险的杀意。
“凌云,你若是斩断了绳索,我要你凌霄宫所有的人都陪葬!现在你最好去看看你的属下青龙。”莫迁的声音冷狠无情。
相比之下,此时的莫迁倒更像无情的杀手。
凌云闻言顿住了,回头一看,四女仍在酣战,青龙却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很显然是中了毒。
想来是早就中了毒,只是此时才发作。
凌云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莫迁还留了一手。
他本该懊恼的,可内心却不知为何忽然一松,他缓缓收手,将凌霄剑一点点插到剑鞘内:“不想堂堂的王爷也用下毒这样卑鄙的手段!”
“本王的手段比之宫主你要差远了!”莫迁冷然回答。
相比起凌云想将绳索切断,害林浅跌下山崖,他这还称不上卑鄙吧。
“解药!”
莫迁的手,已经被粗糙的绳子勒的出了血,他依然优雅地一笑:“宫主也太性急了吧,总要本王先上去才能拿啊。”
绳索已缠满了他的手臂,愈来愈短,终于和林浅之间再无距离,莫迁伸手一探抱住了林浅。
虽然能先将林浅抛上去,但怕她再度落到凌云手中,莫迁没敢那么做。
而那根粗大的树根,显然是再也承受不住他们两人的力量,因莫迁这伸手一探,终于剥离了地面。
他伸足在崖壁上凸出的一块石头上一蹬,借力飘了上去。
断裂的树根却滑下山崖,消失在雾气腾腾的深渊里。
“别打了!”凌云冷声开口。
绝尘和青鸾闻言收了手,柳儿和红舞飘身跃了过来:“王爷!属下无能!”
莫迁冷哼一声,无暇顾忌她们,伸手将林浅腕上的绳索解开。
看到林浅洁白如玉的手腕被绳索勒的鲜血淋漓,他的心好似被尖刀剜过一般。
莫迁皱了皱眉,从红舞手中接过伤药,就要亲自为林浅敷药。
莫迁的怀抱是温柔的,他此时的态度也是温和的,但林浅不知他此刻的温柔又能持续多久,随即挣扎着从他的怀抱里挣脱:“王爷,还是让林浅自己敷药吧!”
莫迁感到林浅的抵触,手臂一僵,随手将伤药扔到红舞怀里:“为王妃敷药!”侧身对柳儿吩咐:“把解药给凌宫主!”
柳儿拿出青龙的解药,递到绝尘的手中。
凌云负手凝立,黑衣如墨,眸光似冰,他望着莫迁:“莫王爷,我们后会有期!凌某是不会放弃的,还请王爷看好自己的王妃!”
遂带了绝尘和青鸾青龙,消失在山巅。
朝日升高,山巅上一片明亮。
日光照着莫迁的侧脸,嘴唇薄而坚定。
莫迁的剪影,清峭而俊逸。
莫迁遥望着远山,却不是看向凌云离去的方向。
林浅顺着他的目光瞧去,稍远处的峭壁上,一个人影攀过峭壁,闪入密林之中。
林浅的眼力不及练武之人,只能隐约看到一抹黑影,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只依稀看到头上蓝发闪了一闪。
难道是尘冥!
林浅不可置信地猜测。
莫非尘冥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莫迁本来一直侧对着林浅,此时回首扫了她一眼。
莫迁的眼力自然比林浅好,早已看清那人便是那夜救过林浅的昆仑奴。
“想不到,那个昆仑奴也来了,他倒是对你很忠心啊!”
莫迁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此时林浅心中已然明白,尘冥定是奉了师兄之命,暗中保护自己的。
想起陈师兄,她心中不禁有些酸楚,似乎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莫迁看到林浅有些黯淡的眸光,心中一滞,忽然冷然转身:“下山!”
林浅的腕,虽敷了药,却依然疼得难受。
最重要的是,她的手被捆缚的久了,酸疼而麻木。
双脚更是不能使力,才要迈步,便跌倒在地。
柳儿正要上前搀扶,莫迁却忽然转身,冷着脸一言不发,俯身将林浅背了起来。
林浅心里一震,一股暖流从心头缓缓淌过,虽然山巅的风是冷冽的,但她的内心却有了一丝暖意。
凌云所选的山巅,本就是常人很难攀爬的,下山的路,很是崎岖。
莫迁背上林浅,运起轻功,从山巅一路飞跃而下。
莫迁的背,宽阔而温暖,疲累至极的林浅,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昏睡过去。
莫迁背脊一僵,只觉的一团柔软贴在他的背上,令他的心霎时有些迷醉了。
从昏迷中醒来后,林浅已置身在王府的沉苑里。
也不知天色到了几时,室内光线黯淡,依稀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凉风从纱窗透入,吹得纱帐翩然舞动。
经历了几番生死,再次回到莫王府,林浅心里涌上一股别样的滋味,不是悲伤,不是欢喜,说不出来的五味陈杂。
怜儿守在床榻边,双眼红肿,显然是昨晚哭了一夜。
见到林浅醒来,眼泪又开始哗哗流淌。
林浅哄了她半天方没事。
坐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林浅如笼烟雾的容颜。
三分温婉,三分清雅,三分憔悴,外带着一分淡淡的轻愁。
自己何时成了这么一副怨妇的模样?
林浅扯起唇角笑了笑,那笑容竟也带了三分苦涩的味道。
怜儿拿着牙梳,一边将林浅黑亮的发丝拢起,一边碎碎念叨着,咒骂凌云。
几乎把她能骂出口的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林浅微微一笑:“怜儿,你骂他是没用的,真正要我命的人,不是他,他不杀我,还会有别的人奉命来杀!”
“到底是什么人非要杀小姐啊?”怜儿极是纳闷。
林浅也很想不通,能出一万两黄金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姻缘惜 误解
更新时间: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