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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吕布之席卷天下-第6部分

小说: 吕布之席卷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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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经过几番转手的战报终于送到刘宏手中。

    战报的内容言简意赅,描述的是汉军在满夷谷、九原城两地大破东羌和卢水胡,擒获斩首两万余,彻里吉、蛾遮塞率残部逃回漠北,其余外族溃不成军,尽皆撤回塞外。

    刘宏看过战报,病态的脸上露出激动之色,他把战报轻轻放下,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他也年轻过,也曾有过雄心壮志,也想像他的先祖一样建立功勋,名垂青史。

    熹平三年,他不顾一切的对鲜卑发动战争,这一仗动用大军六万,兵分三路,以匈奴中郎将臧旻、护乌丸中郎将夏育、破羌中郎将田晏为统帅。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请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征调并州八郡的匈奴部族配合汉军行动。

    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汉军出关作战,被鲜卑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所带兵马十不存九,就连南匈奴参与也受伤不治身亡。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英雄壮志也被蹉跎岁月磨得干干净净,如今听闻并州之战大胜,他似乎又看到了一点点希望。

    张让为刘宏沏上一杯热茶,询问道:“陛下在高兴什么,说出来让臣也沾沾喜气!”

    “自己看……”刘宏懒洋洋的卧在榻上,似乎仍处在兴奋之中:“当年张奂段熲镇边,塞外夷族不敢踏河朔半步,如今张奂离世,段熲含冤而亡,本以为大汉边疆无人能守,想不到张懿也有此能耐!”

    “陛下,此功非张懿之功也……”

    “嗯?”刘宏阖开双目,扭头看向张让:“此言何意?”

    张让慢慢将战报铺开,指着里面的内容道:“陛下且细看。”

    “你说与朕听便是”刘宏阖上双目,朝张让挥了挥手。

    张让细心的为刘宏盖上被褥,然后才道:“立秋时卢水胡南侵,将张懿围困于满夷谷,若非一个名叫吕布的军司马率部驰援,恐怕张懿早已身亡,满夷谷大捷后,吕布临危受命,率部与东羌鏖战九原,在破城的情况下击败东羌,故而扬了我大汉天威,并州大捷若论首功,非此人莫属!”

    “事实果真如此?”刘宏下意识的睁开眼睛,语言中明显有一丝怒气。

    当年段熲就是因为王甫含冤而死,刘宏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心,此时此景,恰好与当年的段熲之事相似。

    张让吓得赶紧匍匐在地,言之凿凿地说:“不敢欺瞒陛下,战报上却是如此说的。”

    这件事还真不怪张让,刘宏只看到‘臣张懿兹报,并州大捷,斩获敌首三万余’,之后的内容他一字没看,此番细细阅读,才发现还真如张让所说。

    “想不到张懿如此大公无私,若朝中重臣都像他那般,区区夷族,又有何惧哉?”

    刘宏看了一眼仍匍匐在地上的张让,问道:“你可知这吕布是何许人也?”

    张让丝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回答:“吕布现为张懿帐下军司马,其祖父吕浩为我大汉越骑校尉,元嘉元年战死雁门,其父吕良为五原守将,延熹八年战死河朔……”

    “即是满门忠烈,”刘宏缓缓起身,缓慢地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忽而顿步向张让道:“那就加封他为朔方太守、使匈奴中郎将、都亭侯。”

    张让吓了一跳,劝诫道:“陛下,这是不是太多了?”

    “多吗?”刘宏反问道:“其实不多,朕就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凡是为大汉建立功勋的,朕不吝封赏,速去拟诏吧。”

    “诺”见刘宏主意已定,张让便不再劝诫,他本想为吕布讨个一官半职,没曾想刘宏直接委以重职。

    朔方太守、使匈奴中郎将,吕布这厮真走运,若非天子刚刚解除党锢,以他的资历绝不会担此重职。

    果真是人各有命,上天注定。

第10章 钟繇() 
雪花飘絮,点缀着苍茫天际,一骑快马踏雪疾驰,犹如狂奔在汹涌的浪潮中,冬日在地平线尽头冉冉升起,绚烂的霞光从天幕后绽放,渲染出远方一座军营的轮廓。

    骑士扬鞭不停,很快赶到军营的辕门前,哨楼上的士兵看清来人,令旗一展,四个士兵一起用力拉住碗口大的绳索,拖着竖立在辕门的战车往后靠。

    “将军!”高顺披坚执锐,身躯凛凛而来。

    吕布应了一声,两人绕过中军战旗,走到硕大的广场前,那广场周围插满鹿角,场中人嘶马鸣,三军将士正在有条不紊的训练。

    靶场内,曹性拉满弓弦,瞄准十米开外的箭垛,不急于射出,待风一过,他的手忽然一抖,雕翎箭飞射而出,正中红心,满场皆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魏续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见吕布和高顺并肩而来,急忙招呼曹性一声,两人朝吕布迎了过来。

    “这些士兵如何?”吕布笑问。

    曹性点点头:“皆是能征善战之辈,非一般郡兵可比!”

    吕布看着那些沧桑而又熟悉的脸,不禁叹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一营将士祖传父、父传子,已追随我吕家三代,各个武艺不俗,常人难近其身!”

    “怪不得满夷谷一役,将军敢以千骑闯营,这份胆识,的确无人能及!”曹性微微咂舌。

    魏越见自家将军前来,上前怂恿道:“将军索性试试身手吧!”

    曹性眼睛突然一亮,急忙将手中的弓箭递给吕布:“将军请射箭!”

    吕布没有拒绝,单手接过弓箭,大踏步走向校场中央。

    “将军射箭了!”将士们高声呼唤,纷纷让了道,一个个垫足翘首,无数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吕布身上。

    吕布站立如松,提起一股力量,双臂奋力一伸,那弓竟自拉开,箭在手指尖轻轻颤抖,他瞄准靶心,凝气深沉,手掌只放一指。

    雕翎箭“咻”的一声离弦而出,只听见空气被撕破的碎裂声,刹那间光芒刺眼,一声“嘣”的撞击声,箭头正中靶心,嗡嗡地在靶子上来回摇晃。

    “好!”校场一片叫好声响彻天地,吕布放下弓箭,随手丢给魏越。

    魏越又笑嘻嘻的走到高顺跟前,将弓箭递给他:“叔达要不要试试?”

    高顺轻轻的说:“吾不善弓箭!”

    魏越顿时不快,认为高顺不给他面子,故而调侃道:“为将者,弓马是为根本,你连这都不会?”

    高顺抚髯一笑:“将有大将小将,吾视已为大将,因此认为弓马射箭为小技耳,不学也罢!”

    他的话刚说完,瞬间就引起了三军的不满,许多人或多或少都会弓马射箭,以往引以为傲的武艺,到高顺嘴边却成了奇技淫巧,真是孰不可忍。

    魏越冷笑一声:“哦?是吗?那请问何为大将,何为小将?”

    高顺依然平静的说:“小将者,强于弓马,逐于角力,少则统千军,多不过万人,攻不过一城,辟不过百里。”

    高顺一挥大氅,目视三军:“而大将者,十万人之统率,居帷幄,策千里,腹藏经史,胸藏甲兵,不出门已知天下之变,不策马已令天下之将,何用自己亲尝弓箭刀兵?”

    魏越上下打量高顺一眼,俄而哈哈大笑:“这么说,你高叔达视己为大将?”

    吕布并没有阻止两人的争辩,高顺初到,需要用实力以证军威,要不然到了战场上,三军将士不服你,不视令旗,不闻将令,何以得胜?

    高顺耸耸肩:“你这样理解也并无道理!”

    魏越不怒反笑:“好好好,好得很,某跟随将军南征北战多年,杀敌没有一千亦有八百,破过的战阵更是数不胜数,某今日就以小将之道破你的大将之道,若何?”

    高顺扭头看向吕布,他见吕布点头后,这才笑道:“悉听尊便。”

    魏越冷笑一声,中气十足地说:“你我各领一支百人队,效仿疆场对决如何?”

    高顺答应得很干脆:“可以。”

    “来啊,”魏越斜视一眼,旋即高声下令:“列队分之。”

    顷刻间,三军中分出两百支百人小队,像溪流般东西分开,各自列阵以待,校场上的士兵眼见高顺和魏越要效法战场对决,都兴奋起来,霎时旌旗招展,喊声雷动,活似真战场。

    高顺径直走入百人队中,认真地排兵布阵,因彼此隔着百步距离,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话,只见那百人小队迅速移动开来,有的跑向左,有的跑向右,却瞧不出高顺到底在布什么阵。

    魏越麾下的百人小队却排列不动,只听见魏越不停地鼓舞士气,士兵们纷纷振臂高呼,喊声震得校场内尘埃飞扬。

    吕布亲操鼓槌,猛地一敲鼓槌,“咚”的一声敲在牛皮鼓上,朗声道:“沙场对决开始。”

    魏越扬刀一指:“冲锋之势,有进无退。”

    “杀!”瞬间,杀声顿起。

    魏越的百人小队像狂躁的洪水,呐喊着冲向敌阵,而高顺的百人小队却安静如山岳,似乎是承受海浪冲击的坚毅岩石,在默然无声间历经艰苦的磨砺。

    便在两军接近之时,高顺的百人小队中站起一人,手中三角令旗猛然一挥,高喊道:“分列!”

    不动则已,动如雷霆,队伍像是被安上齿轮般迅速转动起来,第一队忽然跪下开动弓弩,因不是实战,弩箭都去了箭镞,头上包着棉布,凡是被弩箭射中者皆算阵亡。

    当第一小队弩箭射完,立刻卧倒装弩,第二队迅速起开开弓,后面的第三小队又在积极准备,如此周而复始,待三轮弓弩射毕,魏越的百人小队已有一半的人中箭身亡。

    魏越的百人小队排列的是锥形骑兵阵型,冲锋速度相当快,虽然丢下了一半的尸体,仍然锐不可当,勇猛向前。

    可马上要与敌军正面交锋时,立即分成两支队伍,绕着高顺的百人队从侧翼杀将而来。

    这是古代战场上习惯的分割包围,深入敌人最薄弱的腰腹处,几乎便扣住了敌人的死穴。

    当年徐州之战,夏侯惇、夏侯渊、张飞、关羽就用这种战术包围了高顺的陷阵营,结果都被高顺打得大败,夏侯惇甚至被曹性射瞎了一只眼睛。

    校场之内,人声鼎沸,呐喊声好似山呼海啸,擂鼓声壮如地裂山崩,随着魏越一声令下,他的百人小队迅速分裂开来,从两翼分割包围,直插敌人最薄弱的腰腹处。

    高顺百人小队的中军令旗一挥:“转!”

    瞬间,队伍像磨盘般旋转不休,形成流动的团圆状,奔跑的士卒腾起的尘埃迷蒙了队伍的轮廓,魏越的百人队竟寻不着敌方侧翼所在。

    忽然,魏越的百人队竟生生在破盘边缘撕开一个缺口,队伍像流沙般流进敌方阵营里。

    可这一进去,却觉得是进入了一座旋转的迷宫,周围的士兵一直奔跑,尘埃高扬,嘈杂之声搅得耳膜生疼,想找人拼杀,只觉得头晕不辨方向。

    霎时敌我混沌,一不留神,便被暗中伸出的刀剑砍死,或者中了不知哪里飞来的暗箭。

    “玄襄阵!”曹性见多识广,闻着耳边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顿时脱口而出。

    玄襄阵,一种作战时所采取的疑阵,玄襄之阵,必须多设旌旗羽,鼓声错杂而雄壮,士卒表面混乱而实际稳定,兵车看来杂乱实际却在行进,让整治有序的兵车和士卒故意发出嘈杂的声音,好像从天而降,如同自地而出,步卒往来,终日不绝。

    若如此,就会迷惑敌人,打乱敌人原来的部署。

    “虽无兵车行进,但嘈杂的呐喊声和漫天灰尘弥补了不足,胜负已定!”吕布看向指挥若定的高顺,一锤定音。

    那边厢,只见魏越的百人小队仿佛掉进了绞肉机里,只见磨盘中血肉横飞,惨声四起,一具具尸体拋得横七八竖。

    不到半个时辰,魏越的百人小队全军覆没。

    高顺的百人小队终于停止了旋转,清点战场下来,也有二十来人阵亡,可与全歼的魏越百人小队相比,已是大获全胜。

    当下里,魏越和高顺已登上点将台,魏越既羞愧又佩服,自顾埋头,不看众人。

    魏续哈哈大笑,故意对魏越挤眉弄眼:“魏蛮子,如何?”

    魏越把头埋得更低,他已无话可说。

    吕布轻轻道:“服了没有?”

    魏越抬头看了一眼吕布,又迅速把头低下,小声说:“服了。”

    “我问你服了没有?”

    魏越抬起脑袋,一抹脸颊,忽然大吼:“某服了!”

    “服了就行,须知山外有山,你这头蛮牛!”吕布难得打趣。

    不仅是魏越服了,就连三军将士也服了,因为一员善于战阵的将军,如果在战场上调度有方,不仅会减少己方将士的伤亡,而且打赢战争的几率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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