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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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李渠帅,于毒渠帅被伏身亡了。”宋果说完,竟掩面哭泣起来。
于毒平时纪律严明,体恤下属,赏罚分明,颇受帐下军士的爱戴,如今于毒战死,将士们哭悼也是情有可原。
“于毒死了?”李大目的眼睛瞪得溜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看起来更大,几乎快要占据上半个额头。
于毒是山黑军的中坚力量,占据鹿肠山多年,兵强马壮,作战勇猛,大军所至,郡县莫能制,朝廷不能讨。
如此英勇果毅的悍将,居然这样死了。
宋果怀揣利刃,抵着一名降俘的后背,朝他努努嘴。
降俘在宋果的威逼下,立即朝关上大喊:“李渠帅,我是陶升,快放我们入城吧,官军顷刻即到。”
李大目定睛一看,说话的可不正是于毒的副将陶升,见到熟人,他心中的疑虑一扫而光。
况且他们的人数大概有三千人左右,于毒一死,这群人群龙无首,正好借机收服,扩充自己的实力。
至于陶升,一刀砍了便是。
想到这里,李大目大手一挥,喝令守军打开城门。
乔装成黑山军的并州军鱼贯而入,李大目笑吟吟的迎上前来,陶升的嘴唇蠕嗫着,正考虑该如何通知李大目时,突然眼前寒光乍现,一柄钢刀早已没胸而入。
陶升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大目:“李渠帅……”
李大目狰狞一笑:“于毒死了,你怎能不死。”
说完又是一刀,直接把陶升的头颅劈飞。
守关的黑山军见头领动了手,急忙一拥而上,将宋果等人围得水泄不通。
李大目拨开人群,目光一一掠过宋果一众,朗声道:“于渠帅战死,陶升临阵脱逃,死有余辜,而今诸位已无路可去,何不投到本帅旗下?”
原来是为了吞并他们,宋果暗自吁了一口气,不过并没有立即回答。
李大目见这群人没有说话,大眼里目露凶光:“识时务者为俊杰,再不说话,别怪我手下无情。”
“李渠帅切勿动手,我等愿归顺渠帅帐下。”宋果说完,便朝李大目深拜下去。
“我等愿归顺渠帅。”武安国以及所有的并州军都拜了下去。
李大目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大踏步走到宋果面前,宽慰道:“你们放心,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现在我就擢升你为小帅,统领旧部。”
宋果感激涕零,红着眼睛说道:“多谢渠帅厚爱,于渠帅临死前托小的给您带个话。”
“什么话?”李大目眉毛一挑。
宋果又朝李大目拜了下去,顺势抽出腰间的短刃,当他抬起头时,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于渠帅说,他在下面恭候大驾。”
话音未落,宋果早已像追命无常般扑向李大目,李大目猝不及防下被宋果扑倒在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猝然感觉胸口一凉,随即一股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
宋果抽出匕首,直接往李大目的脖子上一抹,然后猛一用力,直接将李大目的脑袋割在手中。
见宋果动了手,并州军纷纷抽出钢刀,据利刃四面砍杀,武安国夺得一柄大刀,如同一只发怒的熊罴,在乱军中横劈竖砍,带着并州军冲向城楼。
看到近在咫尺的吊锁,武安国刷刷两刀逼退围住自己的几名黑山军,深吸一口气,飞扑向凉棚,闪电般劈翻两个正在拽桥的黑山军。
一个躺在地上的黑山军突然死命抱住武安国的大腿,张口就咬,武安国怒吼一声,单手将他提在半空,然后猛地砸向地面。
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就这样被武安国抡得胸骨尽碎,脑浆迸裂,死相凄惨。
当此时,四名黑山军一拥而上,战刀走马灯似的围住他乱砍,武安国雄壮的身躯竟灵活得像一只老猿,在四面交错的战刀中脱身而出。
而后反手两刀,将靠得最近的两名黑山军劈翻在地,与此同时,武安国的背后有一名黑山军高举战刀,企图偷袭。
那名黑山军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头,面露狂喜,可还没等他落刀,一柄钢刀便贯入他的胸膛。
“居然是腋下……”那名黑山军紧紧握住刀口,武安国拔出钢刀,他的十根手指被整齐割断。
武安国在乱军之中突出重围,奔着吊锁一顿乱劈,伴随一连串的火星四溅,拽住吊桥的铁锁终于被劈断,沉重的吊桥轰然落下。
“杀~”埋伏在城外的并州军在吊桥落下的那一刻,立即从四面八方涌进长子,开始攻打其余三处城门。
在黎明破开重重黑幕时,并州军终于攻破长子,在遥远天边地平线的另一头,另一场大战也在蓄势待发。
第86章 决战伊始()
朝阳初升,云蒸霞蔚。
郝昭勒住战马,眺望远方黑山军大营,遵照吕布的命令,他带领弓弩手于四面警戒战场,以利大军顺利渡过浊漳河,重新集结列阵。
期待已久决战终于开始了。
一阵悠长的的号角刺破长空,而后从并州军大营里传来战鼓滚雷般的轰鸣,郝昭扭头回望。
并州军的辕门洞开,吕布身着兽吞连环铠,肩披西蜀红锦百花袍,金冠束顶,其上插着两支大红翎羽。
朔风劲吹,战袍猎猎,翎羽起伏,在加上胯下的赤兔红如烈火,赤红夺目,远远望去,吕布整个人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在他身后,两千铁骑鱼贯而出,分别由成廉、魏越二将率领,正面观望,这股骑兵如同黑色洪流,他们皆身披厚重的黑色两档铠,盔下的兜鍪罩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没有情感的眼睛,他们各个腰胯钢刀,手擎铁枪,弓箭随身,马鞍左右俱都放着两根铁矛,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森寒的青光。
若说这支骑兵哪里不是黑的,恐怕只有他们头盔上跌宕起伏的白翎了。
骑兵之后是步兵,由魏续、宋宪、侯成、郝萌统帅,人数大约有四万,整齐划一的步伐沉重如闷雷,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踏起滚滚黄尘,长长的队伍中没有人说话,林立的长枪寒光涌动,天地都为之变色。
走在最后的是弓弩手,由曹性统帅,人数大约有三千,弓弩手们手挽强弓,踏步出营,腰间和后背的箭壶都塞满箭镞,郝昭可以想象,一旦这些箭镞飞入天际,将足以使整片天地倾覆,昏惨一片。
五万并州军分头渡过浊漳河,在西岸迅速集结,逐一进入战位,清澈的河水被搅得泥浆翻滚,浊浪翻天。
漫天遍野的旌旗,成片闪耀的铠甲,遮天蔽日的烟尘,雄浑高昂的战歌,人嘶马鸣,在前方观阵的张燕被这浩荡的进军阵势所震撼,握紧的拳头不禁又握紧几分。
“全军出击!”眼窝深陷的张燕挺立在马背上,率先策马出迎,三千轻骑紧随其后。
轻骑周围有一万大力士步行而出,持大刀拱卫张燕的骑兵侧翼,他们都是张燕从黑山军精挑细选的,身材十分高大,尽管甲胄不多,但手中都有结实厚重的盾牌。
在骑兵身后,五万步兵和两万弓箭手蓄势待发,只是令人感到惋惜的是步兵的武器参差不齐,有的甚至扛着农具走向战场,弓箭手的箭镞也是少的可怜,零星几支。
滚滚烟尘间,黑山军的战旗竖起一片斑斓的丛林,稀稀拉拉,颜色旗号不一,与整齐如浪潮拍案的并州军相比,军容士气,一目了然。
“贼军果然势大。”成廉耸耸肩膀,冷声道:“不过看得出,贼军的骑兵和刀手是中坚力量,步兵和弓箭手实在弱得厉害。”
“这正好,所谓打蛇击其七寸,只要挫败敌军战骑,贼军即溃。”魏越甩甩手臂,脸上的刀疤狰狞得可怖:“先以强弓硬弩杀敌,弩声不绝,则贼不敢冒进,待敌锐气顿挫,再以骑兵击之,予以全歼。”
“恐怕没那么简单,张燕纵横幽并多年,不可小觑,我等须全力以赴。”成廉的目光紧紧盯着张燕的大纛,不禁握紧手中的朴刀。
“聒噪!”吕布冷哼一声,魏越和成廉赶紧闭嘴。
“擂鼓,挑战!”
在交战双方十几万将士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吕布赤马金甲,翎羽飘扬,一人一马如烈日骄阳,分外夺目,当真是身躯凛凛,气势磅礴。
“温侯——唔——温侯!”
五万并州军齐举刀枪战旗,雄壮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将整个天地倾覆。
吕布见敌阵丝毫不为所动,扬起画戟:“无胆鼠辈,可敢迎战。”
近十万黑山军呼吸如窒,远远看着那名耀武扬威的雄壮男子,没有一人敢上前接战,因为虎牢关的消息早已传入军中。
关东十八镇诸侯,战将千员,兵马数十万,吕布在万军从中匹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而且还差点砍了盟主袁绍的脑袋。
恐怕这天下之大,能掩其锋芒者如沧海一粟,更别说装备简陋的黑山军了。
天空异常碧绿,碎帛如锦的白云落在远山的轮廓里,隐约与地面浮动的热流交织,仿佛有意在浊漳河清出一片供敌我双方厮杀的疆场。
已经开始躁动的朔风掠过两军阵前的无人地带,不时卷起飞扬的尘土,细小的沙粒磨砺着刀枪,也迷离着双方士卒的眼睛。
吕布见无人应战,画戟一扬,宋宪、魏续、侯成、郝萌立刻挥军向前,如林的矛戟齐齐向外,像野狼嘴里一排排突出的獠牙。
战鼓如同暴雨催林,三军将士的眼睛因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急剧收缩、亢奋,有条不絮的旗号使数万将士前进的步伐整齐划一,宛如一头巨人在向前踏步。
对面严阵以待的黑山军无不瞪大双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庞大整齐的官军,动作虽然缓慢,但气势磅礴,宛如高山压顶,洪流决堤,势不可挡。
曹性和郝昭几乎同时下令,两人领着弓弩手迅速窜至两翼,挟裹着雷霆万钧之势,杀气腾腾向黑山军压了过去。
张燕冷着一张脸,口中蹦出一个字:“杀”
严阵以待的黑山军突然如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地朝并州军的阵形冲来,层层叠叠的刀光闪烁一片,嘶吼着冲向并州军军阵。
“坐!”曹性和郝昭同时挥动令旗。
两翼的弓弩手半跪在地,如山岳般轰然倾倒。
“举!”半跪的并州军将手中的弓弩举向半空,无数根弓弦被同时绷紧,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连成一片,在空气中形成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射!”曹性和郝昭同时大喊。
利箭离弦,在空中汇聚成庞大的箭云,伴随阵阵令人心悸的破空声,如蝗似雨的箭镞飞旋着罩向黑山军的前军。
第87章 玄襄阵()
寒风料峭,天幕低垂,寒风呼啸,如刀霜剑鸣般轰鸣。
前进的黑山军感觉天地昏惨一片,纷纷抬头,只见那漫天飞矢呼啸而至,飞蝗般密集的箭镞瞬间逼至近前,闪着青光的箭头在视眼里倏然变大。
尖锐旋转的利箭瞬间破开人体脆弱的躯壳,迸射出一蓬蓬血雾,伴随此起彼伏的惨嚎,一片片黑山军如稻穗般倒下。
与此同时,三百架床弩被推到阵前,不等主将下令,控弦的并州军早已松开弓弦,粗如婴臂的弩箭飞旋而出,在地面上形成一张收割的渔网,呼啸而去。
巨型弩箭如同一辆巨型收割机,无情的收割着黑山军的生命,有黑山军士卒在前进过程中被巨弩射断双脚,没有双脚的躯体还未倒地,就被后发而至的巨弩射爆头颅,射爆身体。
以往风景宜人的浊漳河,平庸的死亡和疯狂的杀戮同时进行。
“白绕!”张燕的脸异常铁青。
张燕身后有一员将领越众而出,抱拳道:“末将在。”
张燕一指并州军左翼:“以骑兵击其左翼。”
“眭固!”张燕再次大喊。
“末将在!”
“以轻骑击其右翼,你二人务必将敌军弓弩手击散,否则提头来见。”
二将对视一眼,旋即领命而去,少顷,黑山军左右两翼烟尘大起,铁骑驰骋,以鹤翼的形状从两面包围过来。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要不惜代价击溃并州军弓弩手,否则放任他们这样攒射,黑山军的步兵寸步难进。
成廉驱马来到吕布跟前,禀报道:“温侯,黑山军骑兵动了。”
吕布平静地看了一眼,淡淡道:“待时而动。”
并州军左翼,郝昭静静地看着席卷而至的骑兵,手一扬,弓弩手齐齐调转准头,瞄准驰骋而来的黑山军骑兵。
“嘎~”大地上骤然卷起一片瓦罐崩碎的脆响,而后是一阵凄厉的破空声。
飞蝗的箭镞如倾盆大雨,眨眼间便没入驰骋驰骋而来的黑山军,战马的嘶鸣变得异常惨厉,不少战马眨眼间就变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