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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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率领段珪、毕岚等数十人埋伏宫中,假传太后诏命,令何进夜晚入宫,待其入宫后,宦官将所有宫门紧闭,就在汉灵帝晏驾的德阳殿前将何进斩首。
曹操、袁术、袁绍等人兴兵攻入宫殿,经过一场屠杀,外戚与宦官两大势力两败俱伤双双覆灭。
可就在群臣找回皇帝刘辩与陈留王刘协,兴高采烈地从邙山回京的时候,董卓率领西凉兵突然赶到,以护驾为名率军进入洛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也不曾料到,赳赳武夫竟成了这场斗争的最后赢家。
第62章 乱世起()
玉堂殿内,皇帝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恐惧得无处藏身。
皇帝玉阶下两列跪着文武百官,而大殿中只有一个人站立,身躯雄壮得如同一只雄狮,腰间的长剑锃亮闪耀,他立在殿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莫敢仰视。
“周宓,宣召!”董卓缓缓转身,目光掠过殿下群臣。
周宓瞥着手中的诏书,口中朗声道:“当今皇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难服众望,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尊陈留王为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周宓顺势将诏书一收,朝董卓点了点头。
董卓回身一挥衣袖,眼里一股犀利的光芒仿佛利剑劈斩:“送陈留王下殿,迎天子登基。”
“逆贼!”
侍奉的宦官还未上前,一枚笏板自人群中飞出,急速朝董卓飞去,董卓头颅微仰,伸手稳稳接住。
“乱臣贼子,老夫与你拼了。”
一声怒喝自人群中拔地而起,一抹身影越过跪坐的群臣,直扑董卓而去,众人视之,乃是尚书丁管。
董卓巍然不动,等丁管靠近后,这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佩剑,但见一缕寒光乍现,利剑挥出,颈血四溅。
丁管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汨汨流淌,即便如此,三公九卿也没有一人敢说话。
不等董卓吩咐,一列西凉军披甲上殿,像拖死狗一样将丁管拖出玉堂殿,董卓利剑入鞘,朝着已经坐在帝位上的刘协拜了下去:“臣董卓,拜见陛下!”
他说的每个字都很恭敬,语气却让皇帝不寒而栗。
“董爱卿平身…”皇帝受着他的跪拜,一点欣喜也没有,反而甚是惶恐。
董卓眉头一拧:“董爱卿……陛下,老臣有拥立之功,可为太尉否?”
这哪里是询问,简直是逼旨,皇帝瑟缩,怯懦地说:“朕即可拟旨,加董爱卿进太尉之职,开府辟士,假节。”
董卓的唇角斜起一丝冷笑,口中仍恭敬地拜谢:“多谢陛下!”
他款款而起,回身离开玉堂殿,他沿着漫长的台阶阔步而行,风从头顶旋转吹落,飒飒地扬起他的袍子,整个人如同燃烧的一团火焰。
在董卓眼中,满朝文武就是一群嗡嗡绕耳的飞蛾,既成不了大事,也不能扶危济困,留着他们或许是个祸害,然而总不伤大雅,偶尔来一次刺杀,以杀身成仁来骂他是篡国逆贼,到也当他觉得很好笑。
若非这群士子自以为是,他怎么会有机会权倾朝野?
董卓仰起头,高天上清湛无云,风从肩上一抚而过,从这一刻起,他将主宰整个天下。
光熹元年九月,洛阳皇宫举行朝会,皇帝刘辩、九岁的陈留王刘协以及太后何氏尽皆在殿,在董卓的授意下,尚书周宓出班,当众朗诵策命。
那篇以臣欺主的策命朗读完毕,郎中令李儒抢步上前将颤抖不已的刘辩拉下龙位,可怜这位小皇帝,赖舅舅何进竭力相助才得登基,仅仅名不副实地在位五个月,就被废为弘农王。
耳畔萦绕着何太后的哭声,群臣多有不忍,可就在大家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董卓早亲自将陈留王刘协抱到了龙位上。
天下之事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昔日刘宏晏驾,临终托宦官蹇硕辅保小儿子刘协,何进带领士人几番争斗才杀死蹇硕,策立大皇子刘辩,谁料万般辛劳一场空,董卓这一来,龙位终究还是归了小刘协……
刘协被扶上皇位之后,一些由董卓炮制的政令纷纷颁布。
首先,削去何氏的太后尊号,将其与废帝刘辩完全隔绝在永安宫中,交与郎中令李儒看管。
然后,改易身在幽州的刘虞为大司马,董卓代他成为三公之首的太尉,并领前将军事,进而加斧钺,有生杀之权,并且赐虎贲勇士随时保卫。
接着,改元为永汉,以黄琬为司徒、杨彪为司空,以此二人树立名望,此外,又赐公卿以下至黄门侍郎每家举一名子弟为郎,名义上是让这些高官子弟入宫补以前宦官的缺位,实际上是作为人质被控制在宫中。
办完这两件事情后,董卓为了笼络士人,竟还作出两项莫名其妙的决定:一是为谋诛宦官而被害的前朝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翻案正名,彻底了结党锢那段公案。
那已经是二十一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宦官势力尽皆殄灭,董卓不过是卖个顺水人情,为党锢之祸画上一个句号。
随着董卓废立皇帝正式掌握朝政,他的真实嘴脸开始逐渐暴露。
他不满足于担任太尉,将这一职位让与黄琬,进而威逼荀爽当了司空,自己则请封为相国,晋为郿侯,参拜不名,剑履上殿,已与天子威仪无异。
他又加封其母为池阳君、四岁的孙女董白为渭阳君,其余家族之人给予厚封,自李傕以下将领尽皆升赏。
他带着部下侵犯皇宫,饮酒作乐夜宿宫殿,欺凌宫娥,他还将宫中和西园的珍宝掠夺一空,分与部下,甚至将象征朝廷威仪的铜人、大钟、吞水兽全部融化,铸成铜币归自己所有。
在他的指示下,郎中令李儒将已经被废的太后何氏用毒酒鸩害……
这些罪恶的举动引起了群臣不满,城门校尉伍孚怀揣利刃刺杀董卓,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他擒杀。
自此之后,他越发对群臣残暴不仁,动辄斩杀,有时候甚至将违逆他的人当众开膛破肚剜眼割舌,手段残忍不堪入目。
而他的部下也杀人如麻,在河南和豫州之地到处掠夺百姓财物,血洗了无数的村庄。
尚书周毖等人利用这个机会不断给他灌迷魂汤,表面上吹捧他为当世的周公,却将许多有影响的才俊之士放为外任,韩馥担任了幽州牧、孔伷为豫州刺史、刘岱为兖州刺史、张邈为陈留太守、张咨为南阳太守。
同年十一月,典军校尉曹操借献刀之名刺杀董卓未遂,急忙逃到谯县老家,他一面散尽家财,招募乡勇,一面联络各路诸侯,兴兵讨董。
第63章 谋河东以窥中原()
晋阳州牧府,议事厅内文武列坐两侧,目光齐齐投向吕布,少顷,吕布坐直身躯,朗声道:“此番召集大家前来,有两件事商议!”
“第一件,河东!”
虽然只是短短的五个字,但僚属们俱都明白,吕布是想借众诸侯与董卓对峙之际,渔翁河东及三辅之地。
卫觊自小在河东长大,对于河东的重要性不甚明了,此时听闻吕布要谋取河东,他立即向众人分析:“河东之地历来为军事要地,究其原因有三,一者,河东地势险要,居高临下,俯瞰中原,境内亦是山岭起伏跌宕,沟谷纵横交错,山间多沟壑深谷,东西两山夹峙,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为河东之根本,诚古今必争之地。”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二者,河东控扼交通咽喉,以河东之地凭险固守,厉兵秣马,窥视关东,以观天下之变,迨天下有变,即挥兵南下太行,飞渡黄河,直取三辅京畿一带,控制北方。”
“三者,明公根基位于并州,只要大军沿渭河谷地东行,即可北向至晋阳,届时并州、河西、河东三地连成一片,纵然面对十万大军,亦难以撼动其威。”
卫觊说完后,朝吕布躬身作揖,转身回到席位上,等待众人发问。
“董卓虽在京师,但其部下牛辅屯安邑、董越屯华阴、段煨屯绳池,此三地皆为关东进攻京畿的必经之路,一旦河东有失,他们会不会倒戈相向?”贾逵率先发声。
卫觊摇摇头:“董卓虽在洛阳,但他把重兵布在华阴、绳池、安邑三地,目的是防备关东诸侯,以为退路,如今天下诸侯齐聚陈留,不久就会扣关虎牢,一旦董卓将重兵回调,他哪里还有兵马阻挡关东群雄?”
裴潜眉头一拧,他不赞同卫觊的说法:“正如伯觎所言,长安是董卓的退路,一旦后路被断,岂料董卓不会鱼死网破。”
“关东诸侯名为兴兵讨贼,实则勾心斗角,明仗忠义,只要董卓撤兵,关东诸侯必会迟疑不进,放董卓西窜。”王儁见卫觊不作答,立即替他解释。
令狐邵望向王儁,问道:“子文何以笃定关东诸侯会畏缩不前?”
王儁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关东诸侯会盟,必会推举盟主,诸君都可以猜猜,这盟主之位花落谁家?”
“袁绍!”娄圭一锤定音。
“何以见得?”
娄圭缓缓解释:“袁绍好谋,精于算计,可他毕竟是名相之后,只有他担任盟主,关东诸侯才会服膺。”
“那和追击董卓有什么关系?”
“关东诸侯看起来一条心,实则是一盘散沙,袁绍袁术不和,袁术孙坚不和,刘岱桥瑁不和,诸侯离心,安能求胜,兴兵讨董,只为博名尔。”
高顺点点头,紧接着补充道:“况且董卓还有三患。”
“那三患?”贾逵问道。
高顺竖起一根手指:“白波诸部侵扰河东,虽一时被董卓击败,然危及肘腋,终是洛阳之大患,若董卓出兵与我等相抗,亦要羁绊白波之众,此乃一患也。今皇甫嵩坐镇凉州,乃董卓兵马之源,若皇甫公断绝关中,凉州部立时人心惶惶不战而溃,此乃董卓二患也。再者,洛阳尚有志士在朝,若董卓出兵,还需牵挂朝中之变故,此乃三患也。”
议事厅内一时议论纷纷,很显然,他们都被四人说服了。
“既然河东之事无异议,那我们就说说第二件事。”吕布轻轻敲击桌案,目光习惯性地看向高顺:“关东诸侯讨董,我们该如何处置?”
感受到吕布的目光,高顺起身出列:“第一件事完成即可,只要主公占据河东,屯兵关中,以观天下之变。”
吕布沉吟不语,是帮助关东诸侯打董卓,还是帮助董卓打关东诸侯,他都有利可图。
沉吟良久,吕布最终还是出兵河东,至于之后该如何行事,那就得看事情的发展情况而定。
当时下,吕布一边遣使前往河东卫家,商议驻军河东的问题,一边令斥候北上,急召张辽、曹性等诸将南下。
吕布发出调令,除去郭蕴在雁门提防鲜卑外,其余郡县的太守尽皆领兵而至。
一时间,并州风云际会,兵马云集,吓得那些心有不轨的世家纷纷收起爪牙,静观吕布动静。
同时心里也愈发的急迫,在短短的时间里,吕布竟以形成气候,居然佣兵数万,要想让他滚出并州,现在只能效仿何进,引外兵将吕布驱逐出境。
只是关东诸侯会盟陈留,兴兵讨董,哪里有时间管他们,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兵行险招。
和吕布有仇隙的不仅仅只有世家豪强,还有外族、山贼、叛军,当初吕布清理河朔境内的山贼马匪,使得外郡的叛军寒蝉若惊。
今年春节,白波军和黑山军听闻吕布坐镇并州,吓得人人自危,他们害怕吕布发兵攻打,因此早就龟缩在老巢里,闭门不出。
这两伙叛军倒是可以利用,最后就算没有赶走吕布,至少能恶心一下他也是极好的。
第二天清晨,吕布醒得很早,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身侧的严子卿已经在厨房忙碌了,看看时辰,吕布不敢怠慢,赶紧起身穿衣戴帽。
散乱的发髻老也梳不好,吕布不耐烦地绕了两绕,打算就此了事,正要系上金冠,手腕却被轻步走来的严子卿捏住:“坐下,怎么梳成这样!”
严子卿按住吕布的肩头,吕布乖乖地坐了下来,抬眼看看铜镜里的女人,垂下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神,但吕布仍旧可以感觉到对方眼角的湿润。
严子卿用热水将吕布浓密粗硬的黑发温软了,再用梳子细细梳理,柔软细嫩的玉指在头发间穿行,温香如兰的气息幽幽掠过吕布发顶……
吕布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最后的甜蜜与温馨。
发髻精心梳好了,严子卿捧着看了看,完美无瑕,于是她微笑起来,在镜子里仔细端望自己的男人。
“好了,这样子才像大名鼎鼎的飞将军”严子卿将双手放在吕布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