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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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永载史册的一刻,汉宣帝令人雕刻定胡碑,上书十三个大字,即为:“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吕布坐直身躯,他的手微微抬起:“这句话没听说过不要紧,但你肯定知道另外一句话,那就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吕布说完的那一瞬,他的手倏然向下一扬。
“啊~”赀胡王发出绝望的呐喊,无数的羽箭尖啸着离弦,飞蝗般密集的箭镞瞬间席卷而来,闪着青光的箭头在视野中逐渐变大。
“噗噗噗~”箭幕扑面罩向匈奴骑兵,锐利的三角箭头飞速穿透盾牌,切入皮甲,然后破开脆弱的人体。
鲜血刹那间迸发,绽放出一蓬蓬血雾,无数匈奴人的生命和勇气,伴随着哀嚎和恐惧,散碎飘荡。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匈奴人越来越少,却还在殊死反抗,汉军不接受投降,他们除了战死别无选择。
汉军令旗再次挥动,马蹄声骤然而起,驰骋在方阵两侧的骑兵快速向两侧高低运动,跑至最高点后向主战场发起了冲击。
居高临下,势如破竹。
奔腾的铁骑如滚滚洪流,似乎要席卷一切阻挡在前的物体,盔甲闪亮的骑兵冲战场边缘飞速掠过,在高速奔跑中射出一支支弩箭,拇指粗的羽箭穿过人群,精准地钻入匈奴人的身体,一个个匈奴士兵应声栽倒。
在日薄西山的最后时刻,战场上的最后一名匈奴人被乱刀分尸,战斗结束了,也许称这场战斗为一场屠杀更为准确。
※※※※
朔风野大,乾坤肃杀,在寂寥的荒野上突然起伏着狼群出猎的嚎叫,少顷,一只体魄健硕的野狼奔跑至山岗,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山下的人尸马骸。
“呜呜!”头狼仰头长啸。
这似乎是进攻的号角,数不胜数的野狼从四面八方窜至战场,不停的咀嚼人尸马骸,这是属于它们的饕餮盛宴。
就在这时,数列骑兵列队奔驰而来,掀起滚滚黄尘,隆隆的马蹄声中夹杂着刀剑的铿锵,众多战马喷出的热气中,隐现出无数历经风霜的脸。
野狼被惊得四处逃窜,在骑兵还未赶到的情况下,衔着血淋淋的残肢断臂,消失在茫茫的荒野之中。
数列骑兵终于赶至战场,眼前的场景令他们不寒而栗,只见方圆十里之内,铺满了层层叠叠的人尸马骸,其上的箭镞密集如刺猬,一眼望去,难以发现一具完整的囫囵尸首。
“须卜骨都侯单于和诸王来了,闪开,快闪开!”口令在嘚嘚的马蹄声中传开,将战场围成数圈的匈奴骑兵惶惶提绺,给须卜骨都侯单于让出一条通道。
须卜骨都侯心情特别复杂,看到赀胡一部就此泯灭,他痛心之余又感到几丝高兴,赀胡部落人多势众,一直都是他的鲠骨之刺,如今这颗刺被拔掉,他有点说不出的轻松。
只是赀胡部落是匈奴反汉的重要力量,如今却消失在历史长河,这让须卜骨都侯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
“启禀单于,明山还有一处战场,死的人比这还多!”休屠王行色匆匆的跑来,将刚刚收到的探报交给须卜骨都侯。
须卜骨都侯展开羊皮卷,逐字逐句的阅读探报,末了摇头长叹:“四万大军,就这样没了?”
四万的确有点吓人,因为龙城的带甲之士也不过五万,在加上匈奴各部的人数,整个南匈奴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十五万。
而赀胡部落一次性损失四万人,那相当于整个匈奴约三分之一的国力。
须卜骨都侯虽然忌惮赀胡部落,但作为这次南侵的主力,赀胡一部就此湮灭,损失的到底还是整个匈奴帝国。
须卜骨都侯闭上眼睛,问道:“此次汉军的主将是谁?”
“朔方太守,吕布!”
须卜骨都侯沉默不语,这吕布之名他也有所耳闻,据说羌王雅丹和卢水王都是死在他的手中,再加上此战的赀胡王和邵提,在他手上阵亡的草原雄主已有四位。
休屠王趋步上前,与须卜骨都侯并肩而立:“单于,是不是要继续南侵?”
须卜骨都侯回头望向南方,问道:“依你之见呢?”
休屠王立即摇摇头:“如今南侵已经没有意义,况且龙城之事未定……”
这次南匈奴反叛,以屠格胡和休屠胡牵头,以武力废黩老单于羌渠,拥须卜骨都侯为匈奴单于,如今南侵受阻,若不及时回师龙城,恐生变故。
须卜骨都侯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他再次望了一眼南方,右手微微一抬:“回师。”
第30章 鸿翎急使()
汉军大营,灯火辉煌,酒香四溢,成千上万的篝火烘烤着无数的牛羊,将士们豪迈的喧哗彻夜不息。
中军大帐内,吕布高坐帅案,笑吟吟的看着帐下诸将:“此次大获全胜,全赖诸君,请满饮此杯。”
魏续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直言道:“若不是主公运筹帷幄,决策千里,何来我军大胜?”
众将闻言,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明山之战,若不是吕布奇谋迭出,诱敌深入,孰胜孰负还真不一定。
“就是!”曹性抹抹油腻腻的嘴,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半截羊腿:“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打败了匈奴人。”
吕布笑了笑,把目光投向高顺和曹性,赞道:“若非叔达和修明诱敌深入,明山之战亦不能斩首三万余,此役当论首功,来,请满饮此杯。”
曹性狠狠地咬了一口肉,满嘴流油地说:“成校尉也功不可没。”
成廉此时正在饮酒,听完曹性的话,他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连忙摆摆手:“还是别说我了,若非张军侯精准分析战局,我们也不会扩大战果,你们还是夸他吧。”
吕布心情极为顺畅,听完成廉的话,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此役诸位都有大功,我会上奏天子,为诸位请功!”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肉,抱拳道:“多谢主公!”
夜渐渐深沉,酒过三巡后,诸将都醺然告退,帐篷里只剩下吕布一人,他斜坐在榻上,一手端酒,一手压着漠北的山川地形图,其中龙城和高柳的坐标极为醒目。
帐外突然有人说话,吕布放下酒爵,定神细听,这是成廉的声音,吕布正要起身相迎,成廉早已掀开幕帘:“就知道你还没睡。”
吕布又重新坐回帅案,脸上浮出笑意:“我正要派人去叫你,你倒先来了。”
成廉自顾找地方坐下,随意问道:“找我有何事?”
吕布将地图卷起,然后从地图下拿起一简竹籍:“这次要让你跑一趟。”
成廉似乎累极了,他把身体往后一靠:“那是什么?”
吕布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竹籍丢到成廉身边,成廉瞥了一眼吕布,戏谑一笑:“官大了,架子也大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捡起地上的竹籍,展开细细阅览,末了一本正经的点评道:“我发现你真的变了,居然把首功让给高顺和张辽,而我的功劳也只排第四。”
要是以前,吕布恨不得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他头上,这种飞扬跋扈的性格,也使他在并州官场不受同僚待见。
而同样骄狂的他居然和吕布臭味相投,成为至交,真是苍天无眼,黄天不幸。
听完成廉所言,吕布突然收敛笑容,变得微微肃然:“人总是会变得,不然就会汲汲于利禄,欣欣于荣耀,随波逐流,随世沉浮,必为乱世所弃。”
这几句话,算是他上一世的真实写照。
成廉耸耸肩,嘟囔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男子汉生于乱世,难道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吕布摇摇头,旋即认真的看着成廉:“但凡成大事者,皆于艰难竭蹶中崛起,非有大变不能砺其心智,催其奋进,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他之所以会改变,实在是经历过生死之变,前世虽如兰柯一梦,但却真实存在,他永远忘不掉临刑前,严子卿和吕玲绮悲伤的脸。
如果他再不做出改变,前世今生,无独有偶。
成廉虽然不懂吕布所谓的‘变’,但他隐约觉得吕布说得有理,于是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我明日就启程,你还有什么需要转达的?”
吕布沉思半响,似笑非笑的盯着成廉:“要不你告诉老将军,把你调到我的帐下?”
成廉冷哼一声,抓起竹籍就走:“告辞。”
一群飞鸟从黄河岸边绝地而起,尖锐的鸣啼瞬间刺破静默得苍穹,黄河之水咆哮起来,滔滔巨浪飞卷而起,向天空发出抗争的怒吼。
一骑快马从黄河岸边飞驰,骑手头戴红色羽毛的头盔,背插翎羽,身伏马鞍,是负责送急报的军中驿兵,他使劲地抽打坐骑,催得战马更快奔腾。
洛阳的驰道上车马辚辚,行人颇多,有单衣步履的儒生,有衣服华丽的商人,也有穿着朴素的黔衣布首,几乎快要将整条驰道塞满了。
驰道尽头传来嘚嘚的马蹄声,面对拥堵的驰道,驿兵急忙扯着脖子大喊:“八百里急报,速速闪开。”
有名儒生一看驿兵的装束,急忙朝身后喊道:“是鸿翎急使,大家快闪开。”
这一嗓子喊得极为嘹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儒生见行人顿足不前,霎时急得搔首顿足:“是鸿翎急使,大家快点让开,否则误了时辰,难免会受牢狱之灾。”
路上的行人一听要受牢狱之灾,顿时吓得赶紧离开主道,顷刻间便给鸿翎急使让出一条宽广大道来,鸿翎急使朝那儒生一抱拳,道了一声多谢。
儒生急忙躬身作揖:“不敢不敢。”
他正要询问这是何处的急报,谁知鸿翎急使早已扬鞭策马,驰骋而去,他急忙向前追了几步,不顾礼仪地大喊:“敢问这是何处的急报?”
“朔方大捷,斩首四万。”
远处传来鸿翎急使高亢的回答,路上的行人听得清清楚楚。
“朔方大捷?”
“斩首四万?”
“这怎么可能?”
路上行人议论纷纷,谁也不相信这是真的,毕竟自大汉建国以来,除卫霍以外,很少有汉将歼敌超过四万的,就算当年的逢义山之战,斩首也不过万余。
那名儒生惊得呆若木鸡,站在他身后的伙伴轻轻一推,吓得儒生赶紧回过神来。
“王子文,你干什么?”儒生勃然大怒。
王儁轻轻一笑:“我到想问你在干什么?”
儒生一指消失在地平线上的鸿翎急使,反问王儁:“你说这是真的吗?朔方大捷,斩首四万。”
王儁摇头一笑:“真与假,待会一问便知。”
儒生急忙凑上前来,询问道:“问谁?”
王儁立马将他推开,戏谑一笑:“子伯啊子伯,今天不是约了孟德吗?他身为西园八校尉之一,这件事岂会不知?”
娄圭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倒把这件事给忘了,走走走,赶紧进城。”
王儁看着娄圭匆匆离去的背影,急忙趋步跟上,其实他也想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如果这是真的,那大汉太需要这场胜利了。
第31章 羞与尔等为伍()
刘宏坐于龙位之上,脸色显得十分苍白,在他身后不远处,张让、赵忠、段珪等十常侍垂首而立,除此之外,还有吕强、郭胜等大小黄门也密密麻麻挤在殿角。
自黄巾之乱以来,从没有那件事像现在这样,让刘宏感到刻骨铭心的急躁。
玉堂殿内,文武百官早已吵得不可开交,吵扰的话语像成百上千只蚊蝇,一股脑地钻入耳朵里,甩也甩不走。
这一切只因为一场叛乱。
叛乱来自凉州,造反的人名叫韩遂,那个拥兵十余万,将整个凉州及三辅搅得天翻地覆的金城人。
今年立秋刚过,他又不甘寂寞地再次反叛,亲率十余万羌汉叛军扣关陈仓。
消息传来,底下一片可怕的寂静,但只是一瞬,骚动就像沸腾的水,突突地冒出头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念叨‘十万余众’。
这个数字像铺天盖地的刀剑戟钺,从西凉的天空滚滚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碾过三辅,所过之处,是数不尽的血肉横尸,无有噍类。
北方边郡战事不断,西凉韩遂又起刀兵,刘宏第一次感觉国无栋梁之才,军无可用之将,满朝文武,猪狗充盈,皆是满身铜臭的贩利之贾。
监督五营的北军中侯邹静见无人谏言,于是高举芴板道:“启禀陛下,军旅之事十万火急,不可拖延,臣恳请陛下即刻发兵,扫平边患。”
刘宏郑重的点点头,旋即扫了一眼玉堂殿:“邹爱卿所言极是,众位爱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