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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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数不清的羽箭就像倾盆大雨一样泼洒进了匈奴的骑兵阵中,锋利的箭镞带着一片破空之声,瞬间就把匈奴人射得人仰马翻,像割稻穗一样倒成一片。
如此周而复始,十几分钟之后,匈奴骑兵被踩死的踩死,射死的射死,砍死的砍死,数千骑兵瞬间损失近千人。
尸图逐日屠的脸仿佛吃了秤砣般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这支辎重队如此凶悍,片刻的功夫就把已方人马杀得心胆俱丧。
他拔掉插在手臂上的利箭镞,手中的弯刀饶了一个圈,余下的匈奴骑兵见状,开始操纵战马围着陷阵营转圈,直到邵提率军赶来。
邵提的脸色有点难看,面对趋马赶来的尸图逐日屠,他一鞭子甩了过去:“怎么回事?”
尸图逐日屠的脸火辣辣的疼,他低着头颅,轻声辩解道:“这股汉军身披重甲,斗具精良,难以突破,不像是一般的汉军。”
邵提推开挡在面前的尸图逐日屠,策马驰到山岗,目不转睛的盯着汉军军阵。
只看了一眼,戎马一生的邵提明白,眼前这股汉军是精锐中的精锐,而排阵的汉将肯定是一位指挥高超、足智多谋的统帅。
看着看着,邵提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一凛,目光转向山岗背阴的地方,似乎那座山的背后,藏着一只嗜血巨兽,一只能吞没三万匈奴勇士的巨兽。
“撤退,快撤退!”邵提回过神来,他像疯了般呐喊。
高顺矗立在战车上,他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邵提,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想撤退?晚了!”
苍穹之下,山岗两侧突然黄尘高张,两支汉军像蛰伏的鹰隼般,忽然展翅而出,呈扇形包围过来,顷刻间,匈奴士兵像漫入汪洋的河流般,渗入到汉军的包围圈中。
面对如潮水般的匈奴骑兵,一支汉军骑兵径直冲杀过来,他们各个身挎弓箭,腰悬钢刀,背负重盾,头盔上竖着一支白翎,北风呼啸,翎羽飞动,整齐如浪潮拍案。
为首一将,金甲贯体,墨发泼洒,只见他身高九尺开外,身材魁梧有力,相貌堂堂,两弯剑眉浑如刷漆,乍眼一看,宛如天神下凡。
第26章 围歼()
号角‘呜’的一声长啸,这是汉军进攻的号角。
前进的汉军显然加快了速度,战马纵横,长枪林立,冲锋的阵型犹如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剑,一剑将匈奴人的阵型切成两半。
吕布叱喝一声,催马驰骋向前,仅一个呼吸,战马就载着吕布席卷至匈奴阵前,手中画戟大开大合,犹如白虹贯日,“啪啪啪啪……”的连挥十几下,每戟下去必然掼胸而入,瞬间就夺走了十几人的性命。
“汉将休狂,吃我一刀!”随着一声雄壮的吆喝,只见一员虎背熊腰的匈奴将领趋马杀来,那员匈奴将领身高八尺开外,胯下一匹黑色骏马,手提一柄大砍刀,身躯凛凛,威武不凡。
“村野匹夫,也敢叫阵?”吕布的眼神中全身睥睨之色,纵马向前,手中画戟一招‘蛟龙出海’,自上向下斜刺,疾如闪电,后发先至。
“噗嗤”一声闷响,在敌将的大刀即将劈下之际,吕布的画戟早已刺透他的咽喉。
仅一个照面就挂了敌军猛将,吕布画戟翻飞,其疾如风,又连续戳翻十余名匈奴骑兵,前来阻挡的匈奴人终于胆寒,纷纷后撤。
三军将士看到自家将军大显神威,仅一人一骑就击退了匈奴人数百骑兵,当下各自心潮澎湃,振臂喝彩。
张辽见吕布手持画戟,匹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当下一抚虬髯,竟挥刀跳入敌军阵中,但见一片血雾迸现,瞬间将挡在他前面的匈奴人拦腰斩断。
匈奴人也没想到张辽人如此嚣张,仅凭一人就敢陷阵突陈,当下各自调转刀头,犹如追命无常般猛扑过来。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匈奴人,张辽不仅没有撤退,反而迎刃而上,一把朴刀大开大合,舞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张辽所率领的汉军见他如此骁勇,士气大振,当下挺枪便刺,举刀便砍,各个骁勇,瞬间杀得匈奴人杀得马不及鞍,衣不避甲,被惊得四处逃窜。
“不必恋战,直击中枢!”吕布画戟一指,喝令大军冲锋。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士气大振的汉军咆哮着紧随其后,从他打开的缺口处涌进匈奴军阵,浩浩荡荡的杀向中军。
尸图逐日屠看着如火车般驰骋而来的汉军,他一面叫大军前去阻拦,一面寻找汉军的薄弱地带,伺机突围。
在他的带领下,匈奴人结成环形刀阵,护卫中军的邵提在乱军中横冲直闯,想要突围,可茫茫人海,哪里才是汉军的弱点。
这时,汉军阵营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
无数辆战车霎时从四面八方杀入战场,驾车的战马都被蒙住双眼,在驭手的操纵下,战马只顾横冲直撞,无所畏惧。
当战马接近匈奴人时,战车上的汉军奋身跳下,那战马却一鼓作气冲入结成环形刀阵的匈奴人中。
外层的战刀破开了战马的胸脯,在血即将喷出的那一刹那,战车由于惯性,要保持原来的运动状态,顷刻便把匈奴人的刀阵撞出数道缺口。
又是一阵暴雨催林的战鼓声,一支汉军如同咆哮的洪水卷向匈奴人,匈奴中军号令乍起,外层的士兵立即弯弓拈箭,射向疾驰而来的汉军。
然而骑兵冲得太快,又是近身作战,匈奴赖以为傲的箭术根本派不上用场,虽勉强射翻一排汉军,但仍眼睁睁地看着狂潮卷浪而来。
巨大的冲击力像秋收麦草一样,扫倒一片片仓促应战的匈奴骑兵,刀剑相格的叮当声,马匹的嘶鸣声,双方士卒相搏的呐喊声,战刀砍穿甲胄切入肉体的闷响声,顿时此起彼伏。
被战车和汉军冲击的匈奴刀阵阵型大乱,兵卒乱跑一气,多被驰骋的汉军砍掉首级。
激越的战鼓声再次响起。
在骑兵的冲锋之势下,早就急不可耐的步兵踏起黄尘,犹如猛虎下山般冲进敌阵,手握刀剑四面砍杀,各自为战。
越来越多的匈奴人溃逃,邵提双眼通红,嘴巴艰难的翕合着:“这是怎么回事,真的就这样败了吗?”
“大当户,快撤吧。”加达惊恐的看着整个战场,所有的匈奴勇士都在逃跑,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投降。
邵提如提线木偶般任由加达拉着,他刚想挣脱,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层层叠叠的黑幕,那片黑幕闪烁寒光,尖叫着迎面压来,眨眼间,加达浑身上下插满箭镞,身体直挺挺的倒下。
“是弩,汉军的弩箭!”成百上千的匈奴人在平原上跪倒,他们身上俱都插满羽箭,远远看去,犹如蓬蓬茁壮的蒿草。
邵提的眼前出现一片血雾,未等他从惊骇中醒来,眼前的场景令他如坠冰窖。
地平线上,汉军排列得整整齐齐,林立的长枪、森然的弯刀以及蓄势待发的利箭,令那些溃逃的匈奴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吕布根本没打算放走一人,不管怎样都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成廉怀抱长枪,一脸不悦:“你们可听好了,不准放走一个人,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诺!”汉军将士轰然应诺,那整齐划一的声音令匈奴人闻之一颤。
吕布让他堵在通往漠北的缺口,美其名曰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一旦匈奴人逃出明山,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呸,此战他寸功立,早就窝火不已,这些不知死活的残兵败将居然敢正面挑战他的威严,是可忍孰不可忍。
成廉抱着长枪,策马出阵,目光随意打量溃逃的匈奴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匆匆赶来的尸图逐日屠看到成廉耀武扬威,回首大怒:“你们保护大当户突围,我来拖住汉将。”
说完便提刀纵马,直取成廉。
“找死。”成廉脸上挂着冷笑,枪尖轻刺马臀,那马儿吃痛,立即载着成廉如离弦之箭冲出。
两马交错,尸图逐日屠叱喝一声,手中弯刀兜头劈向成廉,成廉浓眉一挑,挥舞长枪迎了上去。
“铛”的一声脆响,尸图逐日屠的弯刀劈在成廉的枪杆上,立即擦出一连串肉眼可见的火花。
成廉奋力荡开尸图逐日屠的弯刀,尸图逐日屠措不及防,身体在马背上晃悠几下。
趁着这个空档,成廉反手握枪,奔着尸图逐日屠连刺三枪,每一枪都如白蛇吐信,刁钻迅疾,枪枪致命。
尸图逐日屠没有想到汉将如此骁勇,仓促招架了一枪后,便被成廉一枪搠穿咽喉。
成廉面无表情的抽出长矛,尸图逐日屠立即发出惨叫,当场毙命,趁其落马之际,成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配刀,挥刀割下尸图逐日屠的头颅,然后伸手接住,动作一气呵成。
邵提的腿一软,竟然像烂泥一样瘫坐在地,早已没有驰骋草原的雄风。
汉军大纛徐徐飞起,一位身披金甲的将领策马而出,阔大的风扯着他的大红翎羽,整个人像一团明亮的火焰,在战场格外显眼。
“你是汉军的统帅?”邵提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吕布。
吕布左手枕着马背,低头俯视邵提:“朔方太守,吕布。”
“飞将之名,果然名不虚传!”邵提拔出缀满松石的腰刀,随后往脖子上一勒,一道血痕在他脖子上乍现。
吕布并没有阻止邵提自刎,对于戎马一生的邵提来说,战死沙场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第27章 出塞()
呜——呜——呜
一阵激䀚的号角声突然拔地而起,被骤然惊醒的山风从明山飞旋而来,如刀剑般掠过漠北的旷野。
在雄浑的塞北平原上,汉军将士尽皆席地而坐,饮酒吃肉,谈笑风生,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袅袅的炊烟直冲云霄。
在一座临时搭建的帐篷内,汉军将领都围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正展开一场激烈的讨论。
“是继续打,还是回鸡鹿塞驻守,诸位可以畅所欲言!”吕布的声音略微嘶哑,神情也有些疲惫。
明山一战,着实花了不少心思。
郝萌左顾右盼,见没有人说话,于是抱拳道:“塞北荒芜凋敝,如果大军继续深入,恐误入迷途,末将建议,回鸡鹿塞驻守。”
曹性立即摇头反驳:“邵提乃匈奴前部,其后必有大军驻扎,如今我军新胜,士气正旺,何不一口作气击退匈奴,以绝后患?”
“曹军侯此言差异。”侯成紧接着驳道:“我军虽是新胜,但战略储备耗损严重,大军也尚未完全修整。”
“匈奴不仅有赀胡一部,还有休屠、屠格诸部,他们与赀胡唇亡齿寒,互为犄角,如果大军继续孤军深入,同时面对的不仅仅是赀胡,如果胜了还好说,万一落败,鸡鹿塞就危如累卵,一旦此隘被攻破,匈奴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入寇中原。”
大帐内一时议论纷纷,主战和反战各占一半。
“文远,你有什么建议?”吕布悠悠开口,帐内立即安静下来,众将的目光都投向张辽。
“末将以为,该战!”张辽斩钉截铁的回答。
吕布点点头,又看向高顺:“叔达呢?”
高顺朗声回答:“速战速决!”
吕布一挥大氅,大马金刀地坐回帅位:“说说理由。”
“如曹军侯所说,赀胡主力离我们不远,其前部刚刚被我军歼灭,主力大军必然军心涣散,如果此时进军,肯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我们不求歼灭,只求击败,让其无力南侵。”高顺一番话铿锵有力,整个帅帐余音袅袅。
郝萌上前一步说道:“可敌军主力尚在何处,我等又无从知晓!”
张辽立即接过话茬:“虽然今日歼灭了大部分赀胡,但仍有小部分残敌突出重围,只要咱们暗中跟随,必能找到赀胡主力所在。”
“两位将军的话固然有理,但你们可曾想过我军战败的后果。”
“只有胜,何须言败?”张辽中气十足的回答。
郝萌冷笑一声:“张将军,此言过了吧,匈奴乃游牧民族,孩童既以骑公羊、习小弓为荣,成年男子更是弓马娴熟、勇猛彪悍,而且作战时携带肉干、马奶,根本不用担心补给,而我军则恰恰相反,马匹驽而不说,作战时需要浩繁的军需补给,明山一战我军军需耗损,补给严重不足,哪还有再战之力?试问诸位将军,稳操胜券岂非哗众取宠?”
吕布也觉得郝萌说得有理,他的身体微微向前一倾,问道:“文远可还有话说?”
张辽抱拳道:“匈奴人善使弓,这不假,但他们装备的只是普通的角弓,而我大汉将士装备的皆是劲弩,两军一旦交战,无论是射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