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驸马,如此多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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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我真的让你陪在了我身边呢?”宣华看向他,说道:“不知道你做了男宠,是什么样子?”
“那个公主不是还一口都没喝吗?听说是治咳嗽很好的蜜。”玉竹不舍道。
埙?钟离陌立刻便想起了那天她躺在床上,手中拿着的东西。而后,便是她落水的地点鹄临池。鹄临池,就在太乐署旁边,那天她是去太乐署了的?伶人,是什么样的伶人,能让她天天留在卧房中,还是她又有什么打算?
她恨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君,恨她的无情,然而她却关心起了她,却破例地送了这些专留于帝王的珍贵药材。
宣华看看他,轻声问:“你父母呢?”
宣华起身开门看向外面,只见走廊横梁上刻了小小一个图案,正是她先前与钟离陌商定的约见暗号。
她对她,又岂只是芥蒂,岂只是不满,岂只是怨?她恨,真的恨,恨那个人的无情,恨那个人的心狠,恨这被她一手控制的命运……做梦都想有一天,自己成为胜利者站在她面前,问她:母皇,成者王败者寇,现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有吃惊,有害怕呢?你又知不知道,当我被你的男宠骗,当我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化为白骨,当我明白一切真相还要诚惶诚恐地跪在你面前当什么都不曾有,亲手灌下自己整整两碗堕胎药,对着你哭泣,用命来赌你那微弱的母爱时,我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宣华十分不以为意,笑道:“什么心事?我可是十分专心地吹着。”
闭眼聆听,而后笑了起来,“先生,听说外面有人传言你成了我的男宠,不知你听到了没。”
想到这个词,钟离陌重新转身,开门出房。
“我忘了。”宣华说着,伸手摸了摸那青花的瓷碗,尚有些热度,端过来缓缓舀起一口来送入口中,心中浮起各样的感觉来,不想喝,却又努力让自己吞下。然而又将碗推开,“果真是冷了,恐怕是要让玉竹拿去热了。”
第一次,岑霏露出发怔的神情,脸上有愕然,有吃惊,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在对上她眸子时竟立刻低下了头去,口齿有些不伶俐道:“公主……公主说笑吧。”说完,不自然地咳了两声。
一时间,心里有些痛快,又一时,心里又有些对自我的嘲讽。痛快什么呢?这是小女人对心上人惯用的伎俩吧,就像当初何青仪误以为她与霍铮相好时而故意和钟楚接近,让霍铮心中吃味一般……那个时候,自己的心中也是吃味,也是不舒服的,钟楚也如此说:答应何青仪,顺便也是让她吃一下醋。
他想了想有关这消息的详细内容,又继续道:“宣华公主自搬入宫中后原本就少出门,上次落水后更是每日闭门不出,应是受了风寒,所以引起了皇上的重视。”
银面卫回道:“这倒不知,或许是别有心思,虽然每天闭门不出,可却听说每天都召了太乐署的伶人至朝晖轩,在卧房中一待就是一整天,到底是为何不出门,也只有公主自己知道了。”
还以为谁都会吃醋么?恐怕所有人会他都不会吧,一个岑霏,又算得了什么?
意识到大阁领略不同于之前的态度,似乎对这消息较之前的关注,报备的人又接着说道:“有些药还是极为珍贵,专为皇上准备的药。”
银面卫慌忙回答:“宣华公主与男人的纠缠向来就多,那吹埙的伶人只是个小教头,除得长得可以,背景十分简单并无可疑之处,属下以为这样的消息并不足以上报,所以……”
“是。”银面卫退身至门口,才转身,便听身后轻而冷的声音传来:“等等。”
岑霏奏完最后的曲子,不以为意地轻笑道:“宫中清闲,自然要聊些趣事来渡日。”
宣华意外地看向她,只见她着急道:“公主,他来了。”在她还愣着时,玉竹忙指向门外,“门外,横梁上,有图案。”
“应是刚刚才刻上的,刚才奴婢出门是好像看见了一抹黑影,意外之下抬头,这才看到了横梁上的这个。”
岑霏在她的呵斥下沉默下来,随后又看向她,终是开口道:“公主,臣虽自小无父母,可臣却知道世间最不该有芥蒂的便是子女父母。”8400407
宣华忍不住地笑,朝外唤道:“玉竹”
银面卫立刻答道:“伶人是自宣华公主落水后每日去朝晖轩的,好像是教公主吹埙,至于那伶人的官职姓名……属下亦不知。”
谁要她的关心,谁要她的怜悯,她不把她当母亲,自己也没有把她当母亲,她何必做这些事?
“这暗号什么时候有的?”关了门,宣华立刻问。
岑霏没有立刻拿起埙,而是静坐了片刻,吹起第一声。一声、二声……她不曾听过,却似听见忘忧曲一般缓缓趋散心中阴云。
抬头,见岑霏正看着自己。
宣华看着眼前的汤碗,怔怔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
无要事,她是不愿见他的,她也曾不只一次地说过,让他没事不要擅闯朝晖轩,他再去,无非就是得来她一阵厌烦的神情与目光。而这……不知从何时起,他不愿看到。
是,何至严惩到哪里去?可是她的身休明明不如以前,她明明就体虚,受不得一点寒凉……
那样的眼神,让她莫名地觉得不安,竟是逃避似的立刻垂下了眼帘。
岑霏神情默然,一会儿才说道:“不如昨日。”
宣华吃惊又不敢相信,立刻问:“为何?”
“臣……臣是受凉了……”岑霏说着,有些局促地从椅上起来,说道:“那臣……先告退了。”话完,未待她回话便急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隔了一日,宣华才找机会到事先约定的地方。竟然真的盖了座竹屋,竟然已经盖完。zfkr。
岑霏看向桌上埙谱旁放着的个青花的瓷碗,那是不久前玉竹送来的,让她喝她却说热了先放放,让玉竹先出去,然而直到现在里面汤料都要冷了她还没喝一口。淡淡的声音,岑霏说道:“因为这神芝红枣汤。这汤极为珍贵,公主却将它放冷了不喝。”
朝晖轩内,宣华与岑霏在卧房内的圆桌相邻而坐,两个面前放着埙谱,宣华手捧着埙,对着谱子吹完最后的曲调,抬头来看向岑霏。
“嗯,下去吧。”钟离陌回,低下头去继续看手上似从别处传来密封着的信。
玉竹进来,她便吩咐道:“待会把昨天那瓶枇杷蜜给岑先生送去。”
宣华点点头,转身回里边,口中说道:“你先去吧。”
“太乐署?伶人?先前怎么没报与我?”钟离陌立刻说道。
“是。”玉竹不得不遵命退下,才出去一会儿,却立刻又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如果玉竹没看错,那也就是说:刚刚,他来过了?是才来一会儿,还是早已到来,一直在横梁上?或者,就算不是一直在,刻那图案时岑霏应该还没走吧,那听力那么好的他是不是听到了她对岑霏说的那句话?那句……有关男宠的话?
“你……”宣华立刻看向他,口中回道:“我对母皇会有什么芥蒂,先生休得胡言!”
“下去详查。”钟离陌发话道。
“大阁领。”银面卫回过声,低头道:“大阁领还有何吩咐?”
“是,属下立刻去办。”
那夜的血腥弥漫,那夜的光火冲天,那夜的杀戮叫喊……还有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那个她只在梦里见到过的孩子,那钻心蚀骨的痛……
几乎是立刻就想去朝晖轩,可理智又马上回来。这有什么好去的?她的母亲风流,她也遗传到了风流,这有什么?她吹埙,她召伶人入卧房,这又有什么?他去朝晖轩,又是为什么?
有的时候,她会叫他岑霏。那个时候,他不是太乐署的伶人,不是来教她埙的,只是那个夜里能在暗处陪伴她,能深知她笑容底下的心,以一首曲子的宽慰她的人。
宣华又笑道:“我可不爱说笑。今天就学到这儿了,不如先生先回去吧,回去想想,然后回答我……若让先生做我的男宠,先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说完,她又状似关心道:“对了,先生受凉了么,怎么咳起来了?”
岑霏摇摇头,“臣也不知,臣记事时便在教坊,里面有孤儿,有父母本就是乐籍的,也有被父母卖入教坊的,自己若是不知,教坊不会透露身世,所以臣也不知自己哪种。然而对于臣的父母,此生应该是不会见到了,臣有时也会觉得有憾。世间最幸,莫过于父母在身旁,皇上虽为国君,百事缠身,却仍关心公主,这些天让人弄了这么多补药来给公主服用,公主又为何要因一些小事受牵绊,放着汤有意不喝?”
钟离陌仍看着他。
岑霏不说话,她又说道:“信口胡诌可不行,先生倒是说说,我心里有什么心事。”
“然后呢?”钟离陌冷声问。
银面卫离去,钟离陌放下了密信,起身至门口,却又停了下来,缓缓踱回了桌旁。
岑霏看着她,十分简短地说了五个字:“公主有心事。”
“宣华公主……”话语比以往迟疑了许多,慢了许多,作一下停顿才正常起来,似乎是下意识地,恢复了以往轻轻淡淡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华公主除了每天闭门不出,还有何异常举动?只是落水,何至严重到哪里去?”
这样说,可心里却止不住大惊。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心里在乱什么,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心中的不舒服是因为母皇,是因为这一碗神芝汤,他竟知道……甚至还说了“芥蒂”这样的词……她心中有的,又怎是芥蒂这样简单……
她又何尝不想?自小无父,她一直是想赢得那个人的关注的,可是……他又怎会知道,怎会想到她与母皇之间有太多的不可忘却。
“岑霏,给我吹一段曲子吧。”她说。
“公主,公主对皇上有芥蒂吗?”岑霏问。
接下来,似乎再无可说的,可钟离陌似乎还等着他下面的话。银面卫抬头又低头,停顿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消息上,就只有这些了。”
可是,如果不是真的对那吹埙的伶人有好感,她又有什么理由天天召他入殿?现在的她,并不需要用好男色来抹黑自己。好感……好感……
心中悲凉地冷笑,咬咬唇,走进竹屋中,一眼便见房中独独有的一张大床,还有站在开阔窗边看向外面的钟离陌。
他从窗前回过头来,面容如银色面具一样冰冷,拿一张折了的纸递向她,“这是宋祺尧夫人的资料,若无机会接近宋祺尧,可先接近他夫人。二皇子也有心拉拢宋祺尧,须从速。”语气淡漠,听不出一丝感情来。
宣华伸手去接,却没能从他手中拿到纸,略用力一抽,仍未抽出,抬眼,见只他那一对不见底的黑眸正盯着她。
男宠,你不也是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252 19:08:53 本章字数:1532
她不作声,只是回看着他,手中再用力,仍未从他手中将纸抽出来,他却开了口,“禁卫府的信息,说公主最近迷上了太乐署的伶人?”大看已何。爱戄聽突o
他说的时候,声音带着森冷,更有强烈的责问,让宣华心里瞬间觉出他今天约见的主要目的不是送消息,而是向她兴师问罪。
微微向上抬了下巴,她挑眉问:“那又如何?”反问一句后猛地用劲,将纸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差点没撕破。
宣华心中猛地“砰”了一声,看着他眼眸中印着的自己,看着他似紧张的目光、激动的情绪,一切都那样陌生,却又似熟悉,似早已在心中偷偷勾勒了无数遍。他这是……解释么?向她解释……他与母皇没关系,只是单纯的禁卫府大阁领而已?那那天在清心宫,为何……
从来就没有把握能在感情上赢他,从来就不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如自己所想真的忘却他,可却在与他玩感情的游戏。其实所谓“玩”,所谓“赌”,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安慰而已吧……因为避不开他,所以给自己理由安心与他相处。然而他怎能伤人至此,怎能盛气凌人至此?为何从他身上,她总能看到自己的可悲,处处掣肘,处处受胁、屈居人之下。
钟离陌语气更冷道:“如何?公主问如何?既已说好合作,我希望公主是个合格的合作者,理智冷静,而不是个……到处找男宠的放荡女人。”他唇角微微一扬,冷笑道:“找的还是你母亲的男宠。太乐署会从宫外搬进宫中,就是方便皇上挑选侍寝者,公主是想母女同乐么?”AEQr。
宣华看着他,竟忍不住心颤,忍不住发抖,怒,却痛恨自己的怒。沉默许久,冷静许久,才说道:“我是否放荡,你管不着,就如同我从来不在意你是不是夜夜春宵一样。至于我母皇的男宠……那又如何?”她亦微微冷笑道:“你不也是么?”说完,转身出门。
门外的阳光正和煦明亮,见之豁然开朗。钟离陌却从后面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咬牙道:“我不是!”8736819
“有本事,你便杀了他,大阁领敢么?”宣华一字一句说完这句话,拼了全力一甩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下一刻,在她还在心中心乱如麻时一切都消失,他仍是冷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样子就像禁卫府大阁领本该有的样子,“公主知道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