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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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地上头,玉珠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情状凄惨赅人,而舱房内除了些麻袋粮食堆积着,空无一人!
詹大婶、环翠瞧着皆倒吸一口凉气,吓得举步维艰,颤抖不已,还是那环翠先缓过劲来,道:“婶子与我分头去找秦捕头”
原来这货舱僻静,除了二人,并没有旁人听见动静,此时突逢此变故,二人谁也不愿多留这阴戾之地,急忙分头登上客舱喊官爷去了。
却说那秦捕头验过夫人尸首,只等着明日午时到浮梁城码头就送上岸去,他正在舱房内长吁短叹,却见詹大婶并环翠两个面有惊色,一迳奔来,詹大婶话儿夹喘着气道:“底下……底下货舱那……玉珠姑娘……尸首……”
秦捕头一听尸首二字,登时心上一寒,才一日之间,这船上又出了一条人命,他急忙起身、提刀,喊了隔壁舱钱、侯两个刀头,一面吩咐侯刀头守着小少爷,一面令钱刀头随他下去查看。
那詹大婶、环翠原是带路的,两人走到舱门外皆都不敢再往前走了,此时钱刀头上前一步,推开半掩的门,秦捕头亦同时往里头一瞧,但见那玉珠瞪着眼,口鼻皆流出乌血,显见着是中毒而死!秦捕头脸色顿时沉重起来,白日才寻这玉珠问过话,并不见得有什么致死的缘由,如今却凭白无故地死了,那钱刀头则似灵光乍现般道:“那李大贾和玉珠口角不合,咒她短命,莫不是李大贾下的手?”
环翠一听,已扬着眉辩道:“咒人死就是凶手,断案这般容易还要官府做什么?我环翠也能升堂审案,做个明察秋毫的县老爷呢!”
钱刀头嘿然道:“你自然是要给你金主说话,难保不蒙着心撒起谎来,难说昨夜就是李大贾杀了我家夫人!”
环翠听了只啐了一口道:“杀你个大头鬼,这满船的人死了都是李老爷杀的,他有三头六臂□术,怎么不先下手宰了几位官爷?”
钱刀头口舌哪是这环翠的对手,秦捕头只挥手道:“别在这吵嚷了,钱刀头,你来查验玉珠伤在何处?我来问她俩话。”
秦捕头是见这钱刀头与环翠不对付,才有此安排,钱刀头只得进了这货舱细查起玉珠的尸身。秦捕头则在舱门外细问詹大婶和环翠,二人则将发现玉珠尸首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秦捕头听得只觉隐隐不对,道:
“你二人听见玉珠惨叫声,按理当时凶徒还在货舱内,可这货舱密闭无窗,那凶徒是如何逃出来的?”
环翠道:“我只瞧见玉珠姑娘的尸首,没有瞧见旁人。”
詹大婶亦道:“我也没瞧见旁人,莫不是躲在麻袋后头?”
秦捕头沉吟,道:“那麻袋齐齐整整,没被人动过,且片刻间,凶徒也不可能搬动这些粮袋隐藏起来。”
环翠不由有些惊怕道:“凶手凭空消失真是咄咄怪事,这船上已死了两人了,莫不是被水鬼冤魂缠上了……”
詹大婶哎呦一声止道:“环翠姑娘别胡乱嚼舌,我这船还要做生意呢,谣言要传了出去,谁还敢坐我家的船?”
秦捕头见这迷雾又添一重,愈发难断,此时钱刀头验过尸首,起身出了舱门,袖间捏着一枝竹箭,禀道:“秦捕头,这毒箭是从玉珠姑娘掌上拔下来的,依我看来,是玉珠姑娘摊开了手心挡毒箭,这才中毒身亡。”
秦捕头听了,进了舱门,端看那玉珠手掌,当中血点青毒,同夫人腰间伤口一模一样,但秦捕头只道:“玉珠再蠢,也不会伸手挡毒箭,依我看来,是凶徒要递什么东西给她,趁她抬手来接时,刺出了这竹箭。”钱刀头听了佩服道:“还是捕头说得有理。”说着这刀头四下察探起旁的蛛丝马迹,却在那门后寻着一小撮白灰,不由道:“捕头,您看这灰是什么?”
说着钱刀头捏起一些闻将起来,道:“捕头,闻着像烟杆子磕出的灰哩。”
秦捕头如法细闻,道:“果然如此,这船上哪个是抽烟騀子的?”
那詹婶子一听这句,忙不迭道:“不过是烟灰罢了,怎么就断定和凶手有关?”
原来詹老大亦是好抽上几口烟的,又则因为木船上怕火,船工们即便有烟瘾也只能等船停时到码头上解瘾,至于别的船客,都不曾见有抽烟騀的,一时间有杀玉珠嫌疑的,竟只剩詹老大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1、魔都饲主:我现在很怀疑我是喜欢那穷书生?还是喜欢穷书生喜欢我?
作者:那他被车撞死了,你伤心吗?
魔都饲主:伤心。
写小说中,没空回短信。几个小时后。
魔都饲主:人呢?
作者:我让你一个人伤心一会。
魔都饲主:别以为你躲到帝都我就够不着你了!我看你又皮痒了!
作者:我真傻真的,我以为你有了新宠物之后,就不喜欢玩我了。
魔都饲主:少来,我还不晓得要不要收了他呢。
作者:嗯,但他一定日夜盼望你去玩弄他的感情。
2、
作者:我觉得我有刑警的天赋!
饲主冷哼几声,打游戏不理作者。
作者:你认为呢,野比君?
饲主:我不是大雄,我是女儿心。
作者:不要这么小气啊,我道歉还不成?
饲主:摇控器在那,键盘在那,挑一个跪了我再跟你说话。
作者斟酌了一番,泼妇上身:那我收拾行李好了,我早就看穿你容不下我,你只要你的基友,我祝你俩百年好合!
饲主:……
作者:我要上网订火车票。
饲主:……
作者:我早知道男的都不是好东西。
饲主:……
作者:我还是回魔都好了。
饲主:别闹啦,人家开玩笑的啦。你很适合当刑警啦,除了体质吃吃就困之外,没有什么缺点啦。
、113藏风露雨
秦捕头因着玉珠之死,提舀了詹老大到房中审问;詹老大彼时正在敲着算盘统共帐上银钱、准备趁冬下从上游屯些干货;再转手到下游贩卖;生意能赚一笔是一笔,他近来也觉得风声愈紧;他已不是少壮年纪,人老了最要紧图个安稳;是而他有个收山的想头。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若不上供一大笔银子给官府;那些吃人的豺狼岂能轻易放他这个要紧人儿走?且不说詹老大从这浮梁河上岸不干,一则做官的少了一笔进项横财;另找这么个知根知底的船老大也是难事;二则这詹老大手上捏着的把柄未免太多了,原是一根绳上蚂蚱才叫人放心,此刻说退就退,未免太儿戏了。
詹老大想得清楚要害,正叹气间,却被那凶神似的钱刀头咣一声闯进门来,劈头盖脸一句“詹老大你做下的好事!”,不由分说,上前就把着他臂儿往门外拖拽!詹老大云里雾里不知发知了何事,但还是强忍着没和官爷动手,一迳就被这钱刀头拉出门外,一路扯到了秦捕头跟前。
此时这房中,他婆娘詹大婶也在,还有那妓子环翠亦在一旁立着。
詹老大却愈发不明白了,此时那侯刀头却上来一脚踢下他膝弯,又抬手狠按着他肩头,强要他跪。詹老大倒不是什么硬骨头,凡事只求个顺势而为,官爷逼着跪他也就扑通一声跪了,只是满脸不解,向秦捕头问道:“这又是闹得哪出戏?小民好好算着帐,又不曾为非作歹!”
此时,环翠在一旁冷哼一声道:“船老大杀了人还有心思算帐?原是这等没心没肺之人,难怪还能厚着颜面、唱起冤来!”
那詹大婶原不敢说话,这时亦忍不住道:“不过一些烟灰,怎么就断定是我当家的杀人?他早说要在房里算帐的,哪有闲功夫害人?”
秦捕头听了,冷冷问这地上跪着的詹老大问道:“詹老大你在房里算帐,可有旁人作证?”
詹老大一听,愁眉苦脸道:“我躲在房里算帐,正是要清清静静的,怎么会让人来陪?敢问秦捕头一句,是哪个死了,怎么就赖到我头上来了?”
秦捕头一听没个人证,脸色更沉,那钱刀头只啐骂道:“好你个詹老大,你穿靴子光脚——自个儿心里明白!那玉珠不是你约到货舱底下杀的?那门后地上,都撮出你抽的烟灰哩!不是你还有哪个大罗神仙?”
詹老大愈听愈糊涂,道:“哪个玉珠死了?”
钱刀头嘿然一声道:“詹老大你倒真是长了张撬不开的铁嘴!玉珠不正是冷夫人身边的丫环?你别在这装着不识得!”
詹老大连声呼冤,道:“冷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么多婆子丫环,小的哪里都尽认得?小的整日忙着这船上杂务,一路停在哪处码头不是乱得人仰马翻,没刻闲功夫?再说一小撮烟灰,这船上哪个不能趁我不备,一纸包了去,爱洒哪洒哪?有人要存心陷害小的,小的也没辙呀,怎就说死了跟小的脱不了干系呢?”
詹大婶此时忙帮腔道:“我男人管着上百号船工,怎有空管那烟灰磕到哪了?定是有心人收了去,设局陷害,再说若是我当家杀人,玉珠的尸首本是我发现的,我又何必报官哩?”
秦捕头冷声道:“我看你也未必晓得詹老大的计谋!”
詹大婶急道:“这话又怎么说?秦捕头可别冤枉好人!”
秦捕头道:“你等听见玉珠惨叫之时,并未见着凶徒,本是离奇。但依我看来,不过是凑巧凶徒正躲在门后,而詹大婶你听闻惨叫,奔到门前,恐怕已晓得那门后藏着人,难说早已晓得是你家男人!是而你才拉着环翠上客舱报官,趁机放你男人逃走!”
詹大婶一听这话,脸色一白,一时竟无可辩驳,那詹老大只跪着呼冤道:“秦捕头您和我多年交情,您可别秀才跳井——明白人办糊涂事呀!我和这玉珠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手杀她?”
秦捕头冷声道:“料定你也是不招,我只得把你先拘禁起来,等明日午时到了浮梁城,再将你捉到岸上发落!”
这情势板上定钉,百口莫辩,那詹老大不由得脸色愈发慌乱,急道:“秦捕头,您可不能这么着行事!莫不是您想甩了小的,是而往小的身上胡乱安个杀人罪名?您明说了要小的办什么事,小的哪有不照办的理,您别用这阴损招数呀!”
秦捕头见这詹老大越说越不像话了,斥止道:“你休要胡说!钱刀头、侯刀头,快将这詹老大拖到底头货舱关着,好好看守!再将那玉珠姑娘的尸首和夫人的尸首放在一处,明儿个午时就一块运上岸!”
钱、侯刀头二人听令照办,詹大婶见这变故横生,顿时哭天抢地,拽住了自家男人的腿脚,那钱、侯两个才费力拖拽开她,她又扑了上来,凄厉闹嚷,惊动了半个客舱的船客,不一会招来许多船客围聚在舱门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林月浮并赵公子听闻声响,亦出门来,拨开人群挤进这间舱房,察看情形。
秦捕头见惊动了章怀书生,忙不迭起身,见林月浮开口询问,他便一五一十将情形说了个大概。林月浮听了,沉吟不语半晌,其后向赵公子道:“听闻赵兄审人的手段了得,世上没有你探不出的消息,不知可否劳烦你夜审这詹老大?”
原来鬼影堂门下弟子擅长套话,或用药或用刑,或是凭借循循善诱的言语功夫,施展起来,无论是铮铮傲骨的铁汉,或是自恃聪明的能人,都难以隐瞒心中机密。
詹大婶一听要审她男人,直以为詹老大要受皮肉之苦,若被屈打成招,岂不更冤?于是,这詹婶子更是千般不愿,万般不肯,拽拉着詹老大腰身浑不松手。而那些船工有听闻动静的,怎容得人在这船上欺凌自家船主?此时已有十几个强壮的船工举着火棍、木桨,汹煞煞奔了过来,呼喝喝推开那些瞧热闹的门外船客,转眼已堵住门来,断喝道:“哪个敢动我家船老大!”
两个刀头见这么多壮汉霎时间涌堵来,情势愈发急烈,俱噤了声,收了手,连秦捕头也强作镇静,不敢乱言语,此时林月浮却淡淡一笑,扶起地上的詹老大,客气道:“依林某看来,詹老大并不通世故之人,此案多有误会,但凡詹老大愿意随这位赵公子问几句敞亮话,又何必闹得不可开交?”
詹老大也原打算求个清白的,但看秦捕头对这林月浮亦是恭敬,想必此人有些本事,更何况就算胡审了,他自有一帮船工们撑腰,有何可惧?是而詹老大堆笑道:“清者自清,小的虽然不敢说没做过半点亏心事,但杀人的事是断不会做的!但凭这位林公子怎么审,小的都没有什么可惧的。”
林月浮道:“既有詹老大这番话,就请詹老大随我到房中一叙,凡事自有分晓。”
詹老大略松手揉动了肩上筋骨,抬手恭敬让道:“请林公子带路。”
说着詹老大朝那些船工摆了摆手,这些壮汉才让开道来,林月浮和赵公子先行,詹老大随后,一起折回林月浮房中去了。
不多时林月浮将房内烤火、念经正惬意的无毒请了出来,二人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专侯着赵公子在房内细审这詹老大。
依林月浮的意思,要从那詹、秦二人夜中密谈的话儿先审,问出这詹老大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案才会有个前因后果的头绪。原先赵公子既承下此事,自然也是从此事打头。
此时,舱房里头忙着审人,门外那无毒被这甬道灌来的冷风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