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侦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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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运势里,明天当有一劫。”我抬头,看见Jas揶揄的笑容,这家伙,认识我这么久,也经历了一些奇异的事儿了,还是这么半信不信的:“我师父推的是谁的运势,不会是你的吧?”
Jas摇头:“我才不要知道自己的命数。”
那么是谁的呢?师父不会无缘无故的推算陌生人的命盘,我按照结果倒推回去,推到源头——是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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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去是一个中医。
你知道的,每个城市的小巷里都藏着这么一个中医,他们的医术在民间演绎流传,渐成神话,简直可以在流言中“生死人、肉白骨”。
韩去就是这样一个神医。
当然,他还不至于能“生死人”这么夸张,可是我敢说,只要他肯医的,只要病人还有一丝气息,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人。
韩去是谁,是我师父的徒弟,我的师弟。师父几年前游戏人生的时候遇见了韩去,大概也像当年我那样,什么痛脚被韩去捉住了,只得收他为徒,单将一手医术传了他。我入师门比他早,他年龄比我大,两个人谁都不肯相让,互相叫对方师妹、师弟。
可怜一样是徒弟,韩去行医,盆满钵满,我捉鬼,三餐不继,因此我总是去他那里蹭吃蹭喝,识时务者为俊杰,师弟的称呼终于也委委屈屈的升级成了师兄。
我师父是个异人,千年之前因缘就势,突然了悟了人体的奥秘,从此打开了人类体能与智能的极限。他曾同我说过:“科学家总说,人脑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脑细胞未被开发使用起来。其实人类对身体潜能的使用,又何曾达到十成中的一成。”
以师父对人体的了解,韩去就算只得他医术的皮毛,也尽够配得上病人送的那一满屋子“再世华佗”、“杏林圣手”的锦旗牌匾了。
韩去会有什么劫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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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去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吊儿郎当坐在窗台上的我,愣了一下:“丫头,你来干什么?”
我跳下窗台,走到他身边站定:“看着点你。”
韩去疑惑的一挑眉毛。
“你今天应该有个劫数,我来帮你守着,遇劫化劫。咱们师兄妹一场,提钱伤感情,我给你打个八折。”比划一个数字给他:“你也不用太感激我。”
韩去望着我,啼笑皆非:“你确定我的劫数不是你?我看你哪是化劫来的,简直是青天白日来打劫的。”见我当真坐定,不似要走的样子,只得哄我:“喂,飞来,别闹了。我还要看病人呢,你坐在这里算什么?”
我早有准备,拿出一张隐身符望空一晃,符纸立即燃烧起来。我把灰烬泡在韩去的水杯里,他皱着眉头看我把那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消逝在空气中。
“你们这些江湖术士……”他拎着杯子向门口走。
“你这个江湖郎中,喂,你去哪儿?”我追上两步。
他回头,狡猾的笑:“去男厕所洗杯子,你要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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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我一眼看见倚着长窗站着一个女子。
她穿着寻常的米色两件套的针织衫,杏色长裙。容颜清丽,却有一种不属于尘世间的冷。
也许是发现我在打量她,她的眼神望向我,脸上略有一丝诧异。
我却比她更诧异,她望着我?我没看错吧。我的隐身符等级颇高,不应该随随便便就被什么人看破呀。
阳光透过她背后的玻璃窗射过来,灰尘在光影中迷离的沉浮。我望向地板,深深浅浅的光斑,却独独缺了她的影子。怪不得她觉得诧异,我在奇怪她何以看得到我,她亦同样奇怪我何以看得到她。
我快走几步,跟上韩去。
韩去走过那女子身畔,那女子忽然左手捏指成诀,右手虚拢在他脑后百会穴上,是标准的收魂姿势。我一惊,连忙上前去锁那女子手腕,她没料到我出手这样迅捷,一下被我拿住手腕。
我们沉默而迅速的拆了数招,她被我抢了先机,略处下风。韩去这时候突然转身,那女子略一分神,我抓住机会一运劲,她踉跄倒地。
韩去俯下身去扶她,轻声问:“小姐,你没事吧?”
那女子站稳,冷冷的看他一眼,一语不发,慢慢走到走廊尽头,一转弯不见了。
韩去愣愣的盯着走廊尽头。
我走到他身边,笑他:“别站成望妇石了,人家早走不见了。”
他回过神来,神情略有些不自在:“胡说什么呢?”忽然看见四周医患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连忙快步往回走,一边小声抱怨:“你喝了隐身符就不要乱和我说话,你看周围的人都当我是疯子那样看。”
我停住脚步,这个傻师兄。周围的人拿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是因为他扶起一团空气,然后对着空气问你没事吗?
不过,这件事挺有意思,师父教给韩去的是医术,教给我的是奇门术数,韩去一向都看不见那些灵异的事儿,可是今天,他看不见喝了隐身符我,却看得见那个不知来历的冰美人儿。
这件事应该会冲着比较有趣的方向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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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诊室时,韩去正凝神给一个小女孩儿把脉。他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来,神情十分认真,有一种孩子气的专注美。
诊完脉,韩去翻看手上其他医院的诊断结果和X光片。女孩的母亲用哀求的口气说:“几家医院的医生都说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不肯为她开刀。韩大夫,我的同事说您是远近有名的神医,请你一定救救珉珉。”
我闻言打量珉珉,她安静的坐着,七、八岁左右,一张雪白可爱的娃娃脸,脸上深不见底的美丽眼睛,可是,眼神空洞,没有焦距。一团暗晦的黑气拢在她的额上,我心里暗叫一声可惜。
韩去神色复杂的打量着珉珉,犹豫半晌。我一愣,韩去要干什么?他不会想要救她吧。终于韩去开了几个单子,叫她们母女去做一项检查。
“韩去。”一等那对母女离开,我立即问他:“师父的九不医你还记得嘛?”
韩去闻言,一双眼睛黯淡下去:“是,我记得。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珉珉在九不医之列。”
“你没有学过命理学,所以师父给你列出九不医以方便你判断。实际上在命理学上说来,这九不医总结起来就是一条,命数已定的人不医治。师兄,珉珉命数已定,算了吧。”
韩去看着珉珉的X光片:“这个压迫她视神经的肿瘤位置刁钻,西医没人敢开刀。可是,你也看出来了吧,她的生命超不过一个月。她那么可爱,而我明明能救她……”
我突然有点担忧:“韩去,你没有违背师父的九不医救过人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韩去犹豫了一下,给我一个安慰的微笑:“没有,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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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珉珉妈妈牵着珉珉的手进来。
珉珉突然仰起小小面孔,冲着窗台的方向说:“姐姐,能给我一朵茉莉花吗?”
我和韩去向窗台看去,一起愣住。
刚才那个穿杏色长裙的女子正倚窗站着,这个明明不属于阳世的女子却好像特别偏爱阳光。阳光穿过她的身体射进屋内。她像玻璃杯子里的透明冰块,在阳光下发着眩目的冰冷光芒。她身畔,窗台上那盆茉莉花正一点一点打开白色的花瓣,香气溢满整个房间。
她冲珉珉微微笑一下,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笑容正像那白色的茉莉花瓣缓缓绽放。
珉珉妈妈看见韩去怔怔的望着窗台,有点害怕,轻声叫:“韩医生,怎么了?”
韩去回过神来,回头说:“没、没什么。”再回头,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韩去走到窗前,摘下一朵茉莉花,递给珉珉。
“好香。”珉珉绽放出一个让所有人心酸的可爱微笑:“一定很漂亮,可惜我看不见。”
珉珉母女走后,韩去一直望着茉莉花发呆。
我心里嘀咕,该不是算错了吧,师兄的这个劫,该不是桃花劫吧。
“飞来。”他终于记起我的存在:“她,不是人类吧。”
可怜的师兄,是,她不是人类。如果我认得不错的话,那样专业的收魂手势,她应该是一个地狱使者。
你杀人我济世(中)
我重新排了排韩去的运势,确认他的劫已经化解,又给了他一个平安符嘱他戴好,就放心的去洛阳调查客户委托我找的牡丹花妖去了。最近我的运气不错,没到一个月时间,已经安安稳稳把那株百年牡丹从菏泽带回客户手中。紧接着就收到一封地府发来的电子邮件。
师父送我的水晶罗盘也是灵异通讯器。我用罗盘照邮件里留给我的号码拨过去,找到地府的一个官员罗迪。
“飞来小姐。”罗迪说:“我们地府有一件案子,因为涉及内部人员,不方便由我们自己出面,所以想请外面的人帮忙调查。您在行内口碑极佳,想来一定能够胜任。”
我被他捧的有点得意洋洋,一口应承帮他找寻叛逃的地狱使者。
罗迪的资料很快传过来,我打开附件里的照片,电脑上跳出一张面孔:清冷、透明,嘴角噙着茉莉花般的轻笑。缳诉,我轻轻读出她的名字。——缳诉,讲给缳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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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Jas电话:“我回来了,给我洗尘吧。”
Jas毫不客气:“听说你手上刚结束一单案子,又接到另一单。应该是你请客吧。”
我叹气:“千万别提了,我这人没有偏财运。这单案子跟上次鱼精那单一样,又是学雷锋做好事了。你就同情我,请我吃个饭吧。”
Jas无奈:“我来接你去吃家常菜吧。我一个同事的女儿前阵子得了重病,我介绍了你师兄给他。现在小女孩子病好了,她今天做了一桌好菜请我呢。”
门打开,我看见一张瓷娃娃样的面孔望着我笑:“咦,阿姨我见过你,我第一次去韩叔叔那儿看病的时候你也在。还有一个长的很像茉莉花的阿姨也在。”
是珉珉,她黑亮的眼睛灵活生动,面颊粉扑扑的。戴一顶俏皮可爱的白色贝雷帽,帽子下露着极短的发碴。我心里一凉,韩去给她开过刀。
她的病是完全好了,额头上原来的黑气一丝都看不见,病人们没说错,韩去是再世华佗。
Jas陪珉珉妈妈说话,我打电话找韩去,电话关机。
珉珉走到我身边,我握着她的小小双手蹲下:“是韩叔叔医好你的?”
她点点头:“韩叔叔给我开刀,开完刀我就能看见了。然后韩叔叔开了很多药让妈妈熬给我吃,药好苦。”精致的小鼻头皱起来。“茉莉花姨给了我一盒糖,告诉我喝完药含一颗就不苦了。”
“你经常看见茉莉花阿姨?”
“不是。”珉珉摇头:“我知道茉莉花阿姨一直和韩叔叔在一起,可是好奇怪,我眼睛好之前能看见她,等到我眼睛治好了,别的什么都能看见了,却偏偏看不见她了。妈妈说我是在做梦,我现在也糊涂啦。”
我躲开去打电话问罗迪:“你说缳诉叛逃前在执行任务,什么任务。”
罗迪犹豫了一下,终于说:“有一个叫韩去的医生,多次救活命数里注定要死的病人,严重的扰乱了我们地府的秩序。缳诉是奉命去收他回来处罚的。可是缳诉一去之后,并没有回来,而是和韩去双双失踪了。”
师兄呀师兄,我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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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背囊,我取出半张符纸,折成一张纸鹤。轻轻吹出一口气,符纸鹤就慢慢飞动起来。我跟着符纸鹤往前走,心里有点得意,幸亏我有先见之明,给师兄平安符的时候,夹了半张追踪符纸在上面。
纸鹤在市郊的一个小小院落前停下来。我打量着院落,缳诉很聪明,人人都以为他们一定躲到海角天涯去了,她却连本市都不曾离开。只在这个院落周围密密的布了结界,防止别人探到她的踪迹。
她身为地狱使者,当然知道什么样的结界能瞒得过地府的人,怪不得地府的官员无可奈何,居然要向外界求助。
我站在院门前,有点犹豫。缳诉的道行和我相当,我当然能破她结界。可是破了结界,不等于就告诉地府的人他们在此地嘛?
院门突然打开,韩去在里面喊:“飞来,进来。”
我走进去,感觉到结界一层层在我身前打开,又在我身后迅速闭拢。
院中间一道花架,韩去和缳诉并肩站在花架下,十指交握。阳光穿过稀疏的叶子把金色的光影打在他们脸上身上,醉花阴。
缳诉身上仿佛多了一抹尘世气,面容温和了很多,更显得风姿绰约。和师兄两个人,堪堪珠联璧合,连我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
韩去说:“飞来、缳诉,你们两个见过的。我才和缳诉说,飞来会站在我们这边。”
我垮下脸,叹气:“我的委托人是地府的罗迪,定金我都收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