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军夫-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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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知道,刘场长把工作调动申请表直接找人带给了贺铭章。
这份申请表此刻就摆在贺铭章的办公桌上。
贺铭章盯着这表已经看了一星期了。
“轻松的活不干,非要申请调去马场,而且指定了要去四马场中的其中一个,是因为什么人吗?”贺铭章问再次过来听回复的刘场长。
刘场长知道贺大少的一颗心已经完全系在了这名叫苏秀秀的女知青身上,所以苏秀秀上山然后过了几天才回来,回来之后又是被一个男人横放在马上带回来的,中间还说坠了崖,差点没命的事,刘场长是一星半点也不敢透露给贺铭章知道的。
“苏秀秀这个同志,可能是太想为国发光发热了,性子也倔强,之前她不也是不愿意去面粉厂棉花厂,自己要来马场么?或许,她是没见过马,喜欢和马呆在一起。”
贺铭章用手指点着桌面,发出轻微的的的声。
是喜欢马,还是喜欢骑马的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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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十六 炸药桶(新书八零天后小军嫂求推荐票求收藏)()
贺铭章没从刘场长那里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等刘场长走后,他就把宣传干事叫了过来。
“从蓉城过来的知青们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们适应是否良好,和附近的老乡们关系处得如何,一个一个去走访太浪费时间了,干脆搞个活动把人都聚到一起方便问询。
这事交给你去办,三天之内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宣传干事想了想,就提议放电影。
贺铭章大手一挥,同意了。
宣传干事就开始去着手准备。
第一场露天电影场地选在面粉厂后面的晒坝里,到了放电影这一天,一吃过晚饭,正是薄暮时分,扶老携幼的村人,个个笑眯眯的拎着小板凳,从村路的四面八方汇聚到晒坝里,攒坐在银幕两侧,笑语喧然地招呼着,开心絮话着。
最开心的莫过于那些孩子们,像脱缰了的野马儿似的,呼朋引伴,在人丛里蹦来蹦去,惹来一通大人们的训骂,他们却依旧故我,从这儿窜到那儿,时不时的跑到放映员那边去东瞅一下,西看一下,七嘴八舌地问着放映员。
“怎么还没放啊?”
“还要多久啊?”
放映员从自行车上一趟一趟的搬着东西,有热心的老乡想要帮忙,他立马摆手不让人碰。
看到孩子们过来,他也一脸戒备,生怕孩子们多手多脚的把东西碰到了。
放置胶片盘的扁扁的铁盒子上写着影片的名称,由于放映次数太多,上面的字早已模糊不清了。
放映员小心翼翼地把胶片放到放映机架子上架好,慢慢地转动着调校方向。
拴在两棵杨树上的白色荧幕上就慢慢出现了画像。
孩子们欢呼着跑到自家大人旁边坐好,兴奋地看着荧幕上流动的人像。
白布亮了,出声了,喧杂声便瞬忽静肃下来,村人们都开始聚精会神地盯着白布。
光影里,人们抬着脸,神情专注地关注剧情,间或漾起一哄愉快的笑声。
第一场放映的电影是血战台儿庄。
这是一段以1938年3月16日开始至4月15日结束的战役为真实背景制作的电影。
由滕县战斗、临沂附近战斗、台儿庄战斗和敌军的溃退,中国军队的追击作战等部分组成。
在历时1个月的激战中,中国军队约29万人参战,用鲜血筑成的胜利里,无数革命先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份胜利来之不易,经历过,听说过这次战役的人们,看到那鲜活的战争场面,都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到了后来取得胜利的时候,全场一片鼓掌叫好声。
这是一段该被所有人记得的历史,如同无数次战役一样,那些保家卫国的军人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换来了胜利,最终我们才赢得了尊重和和平,建立了新中国,过上了好日子。
第二场电影是喜盈门,是个家长里短的故事,而且是个新片子,才刚拍出来不久,说的是一个我国北方农民家庭中,大儿媳总是计较小家庭的得失,百般算计,后来在大家的帮助下,她终于改正错误,一家人重归于好的故事。
这种故事首重的就是温情,也极容易打动人心。
毕竟,大家生存的背景都大同小异,遇上的人和事也都有共同性,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会会心一笑。
贺铭章坐在人群中,目光一直在知青那边来回地扫视着。
面粉厂,棉花厂还有去附近藏民家帮助放牧的知青们都来了,玉山马场那边的刘场长也带了好些男知青过来,男知青们中夹着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却不是苏秀秀,而是那个叫王丽的女知青。
贺铭章抿着唇,失望地收回了视线,叹了口气。
看来,这电影还得继续放下去。
王丽也看到了贺铭章,她满脸堆笑地冲着贺铭章直抛媚眼,却只看到贺铭章迅速地收回了视线,别开了眼扭头看着白布发呆,表情似乎有些失落。
王丽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一路献殷勤的那些男知青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伸手推开他们,让人坐远一点。
“个个身上都一股马粪味儿,一说要看电影,连脸和手都不洗就跑来了,恶心死人了。”
王丽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用香皂仔细清洗过的手晃了晃。
男知青们讪讪地端着小板凳坐远了些,开始专心看电影儿。
王丽却无心看电影,转着眼四处看面粉厂那边。
为了洗干净手上的马粪味,她把从蓉城带来的小半块香皂都快洗没了。看看那些分配到面粉厂棉花厂干轻松干净活的同学们,她的心里又忌又恨,特别是看到她看不起的罗飘雪依旧是那副干干净净,白白生生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那个苏秀秀,跟罗飘雪换工种也不跟她换,所以她才会被分到马场洗马干粗活。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苏秀秀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一点也不识抬举。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让苏秀秀栽一个大跟头。
王丽这般想着,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和年龄不相符的狰狞,一个刚要凑上来问她渴不渴的男知青看到了,瞬间就被吓退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没有专心看电影的王丽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劲,几滴湿湿的液体滴落在她额头上。
她立马扯着嗓了喊起来:“下雨啦!”
旁边的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正在放映的电影,纷纷说:“小雨,怕什么?这好不容易才看一场电影,机会难得,这点雨就大惊小怪地喊。你不想看,我们还想看呢。”
王丽自觉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本来心里就积着怨,被人一挤兑,声音瞬间就尖利了起来。
“好心提醒你们你们还不领情,一会儿要是下暴雨把你们冲走你们才会高兴!”
“我们可不比你们这里城里来的娇小姐娇气,听说你到马场的第一天看到马就被吓哭了,成天偷奸躲懒,早上嫌起床早,上午嫌太阳大,中午嫌吃得差,下午说没午觉睡,晚上又嫌收工迟。
从你来了我们马场,就没听你说个好字。
人都说上山下乡要和老乡们打成一片,偏生你就跟个公主似的还要人侍候,人家苏秀秀同样是从蓉城来的,除了干场部的活之外,时常还骑着马来帮这个帮那个,咋没见像你那么娇
气?”
王丽本就跟个炸药桶一样,苏秀秀三个字就是炸药桶的引线,一下子就把她点着了。
番十七 绝地反击(新书八零天后小军嫂求推荐票求收藏)()
王丽本来心眼就小,旁边这人也是个心眼不大的,他跟王丽分到一起干活儿,啥活都是他干了,本以为这样能得王丽高看一眼,结果无论怎样对王丽好,王丽都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清高模样,看他的时候永远都是高高在上。
他提起苏秀秀本也是无心之举,却不料撞到王丽的痛处,王丽一生气直接不管不顾地扬手给了这人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甩个正着,这个人立马就呆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被一个女人当众甩了耳光?
男人立马也不干了,就直接回敬王丽。
两人就打了起来。
王丽哪打得过一个壮年男子,三两下就被打得只会嘤嘤哭。
王丽这边起了争执,附近的人都被影响到了,纷纷脸色不悦地看过来。
贺铭章也看了过来。
王丽一看到贺铭章也注意到了这边,立马哭得更凶了,就跟要死了似的撕心裂肺起来。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贺铭章不胜其烦,又怕影响不太好,就让宣传干事过去处理这事。
看到宣传干事往这边走,先前与王丽针锋相对的男人也吓了一跳,立马收了手。
宣传干事把王丽和男人带到远处去问原由,附近的人们松了口气,继续看电影。
不一会儿,宣传干事走了回来,回到贺铭章身边,附耳跟他说了几句,贺铭章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这种事不要告诉我,按规矩办。”
“那个王丽说要申请调动工作,不想跟这人一起干活了。”
“申请调动工作没那么容易,再说了,做任何工作都是在为国家作贡献,你让她老实呆那儿,别尽整事儿。”
贺铭章的心情明显不好,宣传干事不敢再多说,就又悄悄地过去把贺铭章的意思转达给了王丽。
王丽以为闹这么一通,怎么着也会把她和男人调开,结果还是要在一起干活。
先前这个男人对她还有几分念想,啥事都抢着帮她干。
可现在
王丽想了想以后,眼前就是一片灰暗。
至于男人,则是一脸嘲讽地看着王丽,打定了主意,以后要把最苦最脏最累的活全甩给王丽去干。
这个王丽,刚刚居然颠倒是非,跟宣传干事说他平时在马场里干活就不老实,对她毛手毛脚的,好几次想要非礼她
他之前还觉得这女人长得不错,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对她好点儿,说不定还能处个对象啥的。
他真是被那啥东西糊了眼啊。
这样的女人,就是个事儿精作货。
她难道不知道诬陷一个男人非礼女知青是要被判刑的么?要是宣传干事真信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男人愤愤不平地回去看电影儿去了,宣传干事摇摇头,也不想和王丽多呆,径直走了。
王丽低着头,想着心事。
事情已经演变到了现在这种局面,王丽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人已经得罪得狠了,她只能破釜沉舟,绝地反击了。
王丽没再回到原来的位置看电影,而一直站在远处,盯着贺铭章。
贺铭章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们所有人都是贺铭章送到这里来的,工作分配也是贺铭章作的主,申请调动也是需要贺铭章签字。
而且这里的所有人对贺铭章都十分敬畏。
贺铭章除了是这里的知青统筹部长外,身份背景也一定不一般。
有时候好的不灵坏的却灵,电影放到正精彩的时候,一场急雨突然降临,瞬间倾盆。
天空像是一个巨大的水盆被人打翻了来,雨水哗啦啦的泼了下来,又快又急。
上千人的聚集地,突然遭遇暴雨,瞬间乱了,大家纷纷提起自己小板凳四散而跑。
孩子的哭喊声,凳子的磕碰声,被踩到脚的叫骂声,很快现场的人就散的所剩无几。
通往各个村庄的土路上,三五成群的人们在奔跑着,爷爷牵着小孙孙,怀里抱着婴儿的母亲,个个都被雨淋湿了后背,脚步却片刻也不敢停地往自家方向跑着。
土泥路上和着雨水的泥浆子打得众人裤管上满满都是。
只顾着奔跑的人们却啥也顾不上了。
晒坝上,只剩下愁眉苦脸抢着黑胶片往铁盒子里装的放映员,奔向杨树两头解着白布绳子的贺铭章和宣传干事,还有打了雨伞奔过来给放映员撑伞的罗飘雪,以及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等待机会与贺铭章套近乎的王丽。
罗飘雪帮着放映员把胶片收拾好之后,才又跑过去帮宣传干事解绳子。
当时为了把白布绑牢实,绑绳子的人把绳子缠树上绕了十几圈儿,然后还打了个死结。
贺铭章那边解开了,宣传干事这边还在绕圈圈,绕完圈圈一看发现是个死结,拉了半天都没拉松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