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军夫-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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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把小男孩举上了马,然后自己利落地爬了上去,两手从王新岁腋下穿过,把他抱在身前,握了缰绳,催着马向前走。
王新岁不自觉地靠在秀秀身上,深吸了一口气。
“阿姨,你身上软软的,不像爸爸抱着我的时候,硬硬的。”
“嗯,男人和女人有些不一样。我想想啊,有小山坡的拐弯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你是从北边跑过来的,我们就朝那个方向找。”
“那你让马儿跑慢点,我怕它跑太快,会颠着我的花,花瓣要是被颠掉了,就不好看了。”王新岁一直小心翼翼的抱着他那束花,生怕花瓣掉下来。
“你怎么这么喜欢花啊?男孩子不都喜欢小手枪的吗?”秀秀笑了一下。
“爸爸说,妈妈最喜欢花。”
“哦,那你这花是摘给妈妈的?你妈妈看到了一定会很喜欢。”
王新岁不说话了,头往下低。
秀秀疑惑地问:“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王新岁的声音闷闷的,“妈妈看不见这些花,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你妈妈……眼睛不好?”不然,为什么看不见花?
“我还没见过妈妈,妈妈没回来过。”王新岁的声音越来越小。
秀秀的心陡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剧烈地跳了起来。
他说他的妈妈喜欢花,他还说他的妈妈没回来过……
他穿着藏服,汉话却说得很好。
秀秀突然勒住缰绳。
“怎么不走了?”王新岁回头问秀秀。
阳光下,他的小脸,越看越是熟悉。秀秀禁不住热泪盈眶。他和她小时候长得至少有五六分相似的。
因为他来的时候,她衣衫不整,忙乱地穿着衣服,没来得及多想。再后来,他又提起了他的爸爸,吓了她一跳,她的心到现在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竟然一点也没往那方面想。
“阿姨……你怎么哭了?是因为我没见过妈妈,所以觉得我可怜才哭的吗?你别哭,爸爸说,妈妈就要回来了,等到这草原上的花都盛开的时候,妈妈一定就回来了。”
秀秀沾了沾唇,紧张地盯着王新岁,眼泪像晶莹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坠落下来,滴到了王新岁仰望着她的眼里。
王新岁把花抱在胸前,腾出一保手,抹了抹自己的眼,又过来帮她抹眼泪。
“阿姨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了。其实我也不知道爸爸是不是在骗我?我也担心妈妈一直不回来。如果妈妈不回来,我们打再多的水,挖再大的池子,采再多的花,也没有用。我还是没有妈妈的孩子。”
“你们挖池子……打水……是用来做什么?”
“爸爸说,妈妈喜欢洗澡,每天都要洗。爸爸挖了好大的池子,我们要打水回去,把池子都装满,那样的话,妈妈回来,就可以泡在水里洗个够了。”
秀秀猛地把王新岁紧紧地搂住,搂得密不透风,像是要嵌进她的身体里般。
“你是新岁吗?是……我的儿子王新岁吗?”
王新岁被闷得满脸通红,听清楚秀秀的话之后,他就停止了挣扎,突然安静了下来。
阿姨……是妈妈?
“阿姨,是妈妈?”王新岁突然伸出小手,拧了自己的腿一下。
秀秀慢慢地放开他。
王新岁把压碎了的花束举到秀秀面前,“你是我的妈妈吗?花,花刚刚压着了,不好看了,但是这些花,都是岁儿一朵一朵摘下来的。妈妈,你会喜欢的吧?”
“妈妈,妈妈很喜欢。妈妈终于找到你了,新岁,我的儿子。”秀秀接过花,眼里噙着泪,泣不成声。
“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赶紧告诉爸爸。
爸爸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偷偷爬起来挖池子。我们帐篷外的池子才几天就挖成了。池子挖成了之后,爸爸睡不着的时候,就躺在池子里看天上的星星。有一天晚上,我起来尿尿,还看到他在哭。”
丰收……秀秀哭得更凶了。
秀秀打马,用最快的速度望北而跑。
跑了几分钟之后,终于看到一个小山坡。
王新岁高兴地大喊:“就是那里,就是那里,爸爸就在那里。”
灌满水的水囊还在河边放着,绿草丛中,躺着一个沉睡的男人。
他的眼窝深陷,形容有些憔悴,头发也有些长了。
王新岁指着他,兴奋地对秀秀说:“爸爸,爸爸在那里。爸爸一定很困,他好多天都不睡,现在睡得可真沉啊。”
“那就让爸爸睡,我们不要吵他。我们在这儿下马,然后悄悄地走过去。”秀秀翻身下马,然后把王新岁抱了下来,两人手牵手,轻手轻脚地朝王丰收走去。
风从远处吹来,草被吹得像浪一样翻滚起来。
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在青翠的草色间。
蓝天如洗,白云似洁白的羊儿在天空的怀里跑着。
丰收,我回来了。
用了六年的时间,我终于,又重新回到了你身边。
我走的那天,是晴天。
今天,也是一个晴天。
从此以后,我们的生命中,只有晴天。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分开的日子里,想你的时候,真的好苦。
第七百八十四章 傻子()
风中有花香的味道,儿子一定采了很多的花。
王丰收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了耳畔有轻轻淡淡的呼吸声。
还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
王丰收腾地睁开眼,侧头看向左边。
对啊,是新岁的脸。
那右边……右边这么近的呼吸,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在吹气的呼吸声,总不可能是徐卫国和林小满吧?
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右转。
长长,长长的眼睫。
小小,小小,小小巧妙的鼻。
玫瑰花瓣一样的唇。
怎么,这么眼熟?眼熟到他想哭了。
这是个梦吧,一定是梦吧?王丰收不敢眨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地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旁边这张脸庞。
一张在他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却总摸不到的脸庞。
不动,不去摸,梦就不会醒吧?
王丰收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王新岁偷偷睁开一只眼,疑惑地看了看。咦,爸爸看到妈妈,怎么一点也不兴奋一点也不紧张啊?
王新岁悄悄伸出一只手指,抠了王丰收的手掌心一下,王丰收不睁眼,他又抠了一下,用上了力气。
“爸爸,你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王丰收侧过头,精准地捉住了王新岁作乱的手指,握在手里,夹了一下。
“说什么傻话?”
“那你眼睛好好的,看到妈妈,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我知道她就是我妈妈的时候,我可高兴坏了。”
“梦里就是这样,梦里全是美好,睁眼全是空虚。嘘,别说话了,让爸爸再多做一会儿美梦。”
王新岁就爬了起来,对着睡在王丰收右侧的秀秀喊:“妈妈,爸爸这样子好傻啊。”
“他本来就是个傻子。”秀秀轻轻地说。
这一次的梦真好,秀秀还会说话。
王丰收暗自想着。
王新岁咯咯笑着,从王丰收身上爬了过去,挤到了两人中间躺平了,看看王丰收,又看看秀秀,然后又笑眯眯地往秀秀怀里滚。
“妈妈,抱着我睡。”
“好。”
一只手伸了过来,从王丰收身边擦过,然后把王新岁搂向她那边。
王丰收腾地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那只刚刚擦了他一下的手看。
这感觉,太真实了。
他试探地伸出手,一点一点的靠近那只手,然后小心翼翼地伸了一根手指,碰了一下。
他从来没做过这么美的梦。
他又大着胆子碰了一下。
“傻子,还以为是在做梦哪?”那只手的主人清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好看极了。
王丰收坐起来,居高临下俯看着躺在草地上的秀秀。
她……她没穿背心。
衬衣贴在身上……他,他看到了……
秀秀发现王丰收的视线停在自己胸前,立马用手遮了一下。她竟然忘记了,她的背心还晒在先头那河边的石头上呢。
“看什么?没看过?”
王丰收眨了眨眼,猛地伸手,罩住了那处,还用力地捏了一把。
然后,他的鼻血就喷了出来。
王新岁好奇地问:“妈妈,爸爸捏你做什么?你又没打他,他怎么流血了?”
王丰收盯着自己捏了人的手,鼻血狂奔。
这个手感……
王丰收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再抓一下看看?
秀秀红着脸坐了起来,白了王丰收一眼:“傻子,大傻子。看你那个宝器样子,啷个瓜。”
“妈妈,宝器是什么意思?啷个瓜又是什么?”
“宝器就是傻瓜,啷个瓜就是这么傻的意思。不理他了,我们采花去,采完花,我们自己回家去。”
秀秀带着王新岁摘花去了。
王丰收傻傻地跟在后面,一直笑一直笑。
直到秀秀摘完花,抱着王新岁坐上马,扬鞭要走时,王丰收终于反应过来了,突然跑到马头的位置,抱住了马头,不让秀秀打马走掉。
“别走,别走,让我多做会美梦。”他一脸焦急。
王新岁也觉得爸爸太傻了。
“爸爸,你没做梦。妈妈回来了。”
“没做梦?”
“想知道做没做梦,你拧自己腿一下,看看痛不能?刚刚我就拧过了。”王新岁给王丰收出主意。
王丰收放开马头,狠狠地拧了自己的腿一下,好,好痛。
秀秀懒得理他,直接扬鞭打马,一骑绝尘,把王丰收扔在了后头。
王丰收撒丫子追着马,一边追一边喊。
“秀秀,秀秀,秀秀,这是真的吗?”
“傻子……不想理你。”
“傻爸爸,妈妈说不理你,我也不理你。”
马儿在前头跑,王丰收在后头追,这景儿有趣。
徐卫国和林小满共骑一马,站在高处一边看一边聊天。
“卫国,王丰收怎么这么傻啊?有马不骑,抄火腿儿追……啧啧啧。人傻没药医哦。”
“他是太高兴了,高兴得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那时候,我也以为你是鬼魂,不敢碰你。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也高兴得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得了得了,我知道那时候是我不对,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以后,以后不会了。”
“嗯,知道就好。小满,你得好好补偿我。”
“人要知足啊,徐卫国。都任你摆弄了,你还想咋的?”
徐卫国就笑着不说话了。
秀秀逗着王丰收跑了好远,终于停了下来,扭头瞪着他道:“傻子,骑你自己马去。再这样跑,跑死你。”
王丰收看了看秀秀骑着的马,跃跃欲试。
秀秀摇头,“不行,它怀了小马儿,驮不动三个人。你骑自己的马去。”
“那,那你不要动,在这里等我。不,不对,你得跟我一起往回走,找到马,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家。我怕我去找马,回头你就不见了。”
“好,依你,看你那个瓜相,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王丰收了。”秀秀调转马头。
王丰收走过来,牵着马,心终于放了下来。
直到回到帐篷,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场美梦。
徐卫国和林小满早就等在帐篷里了。
秀秀看到徐卫国,怔了怔。这不是先头追她的那个男人吗?
徐卫国冲着秀秀点了一下头,“徐卫国。王丰收的朋友。其实在京城的百货大楼,买钢笔那天,我们还见过。”
“秀秀,如果不是徐卫国一直帮我,我可能早就跟贺胜利同归于尽了。贺胜利骗我,说你早就死了,我差一点,差一点就不想活了。”
第七百八十五章 多坏的未来()
“丰收,我们历经坎坷才得团圆,帮助过我们的人都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应该感谢他们一辈子。至于贺胜利,他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活生生气死了,恨他,就要一直记得他,我想要忘记他,所以我不恨他,也不想记得他。”秀秀认真地说。
王丰收想了想,是啊,贺胜利这个人,提起来都恶心,还记得他做什么?
贺胜利绞尽脑汁,使心各种手段想要分开他和秀秀,如果他和秀秀过得越幸福,贺胜利就算死了去了地下,也会瞑目的吧?
王丰收决定了,他要好好和秀秀过,和和美美的,把地下的贺胜利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