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良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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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皇后一脸温婉地问道:“那陛下要留下来用膳么?”
“不必了,朕去批折子。”说罢,皇上一甩衣袖,径直走出凤仪宫。
徐总管小心翼翼地服侍他上了布辇,转身之时冲一个小太监微点了下头,那小太监忙垂下脑袋,待送走了圣驾,这才脚步匆匆地到了熊贵人的行宫。
得知皇上不来,穿戴的花枝招展的熊贵人抿了抿嘴,暗忖自己的兄长明明在上朝时已经按吩咐的说了,皇上按理是会来自己这里才是,怎么会去了皇后那里后就不来了呢?
心里琢磨一番,熊贵人面上带出可人亲厚的笑来:“有劳公公了,不知徐总管还有什么吩咐?”
目不斜视地从宫女手上领了赏钱,小太监老实地答道:“干爹只是让小的来跟贵人通个信,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如此便是没有交代了。
熊贵人索性也不留他,先放了他去,自己则靠在了美人榻上兀自出神。
少顷宫女朱雪进来通报道:“贵人,钟太医来了,要请他进来么?”毕竟自家主子是装病,这要进来岂不是漏了陷,所以她少不得来请示一下。
熊贵人坐起身子,说道:“让他进来吧。”
朱雪低眉敛目地屈膝道:“是。”恭敬地将钟太医请进来,朱雪便站到了一旁。
按例问过诊,钟太医便让熊贵妃伸出手诊了脉,这一诊便诊出了喜脉。瞥了一眼紧张不已的熊贵妃,他兀自抚须矜持了一会,这才举止恭谦地起身行了礼,说道:“恭喜贵人,贺喜贵人,贵人是有喜了。”
此话一出,作为贴身宫婢的朱雪就愣了,她明明记得贵人的月信……怎么会就有了身子?心里虽是犯着嘀咕,可朱雪却没傻到问这种不该问的事,便也跪下身子跟熊贵人道喜。
很快喜事便传到了徐总管那里,手指摸着光洁的下巴,他说道:“就说这女子是个有福的,这不,宫里又要多一位小主子了。”说罢,便脸上堆笑地去跟批阅奏折的皇上说了这个好消息。
事实上皇上完全没看进去这些折子,对今天朝堂上太子的举动,他还是十分介意,再联想到之前太子多有失德的行为,他也有了一丝动摇。最让他忌惮的便是太子借了明阳王的势,到头来反而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若真是如此,他倒宁可换了太子,也不想冒险把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了外姓之人。毕竟他这皇位都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他可不信这些人没有一丁点异心,这可是龙椅,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正觉焦头烂额之际,徐总管便带来了好消息,皇上当下便笑出声来,摆驾去看了熊贵人。
此时熊贵人已然换了一身清雅的装扮,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衬的不施脂粉的面庞雪白,当真显出几分病容。见皇上来了,她挣扎着坐起身,如扶风弱柳一般行了礼,盈盈的双目含羞带怯地看向皇上,那叫一个惹人怜爱。
这一招虽是俗套,却也合了皇上的心意,当下徐总管很有眼力地带着几个下人退下,自己则守在了门外,免得主子有什么吩咐。
而熊贵人有喜的消息很快就在宫中不胫而走,楚朝阳也听闻了此事,他看着钟太医问道:“你觉得有蹊跷?”
“是,熊贵人宫寒未愈,但脉相确是喜脉不假。”钟太医也是一脸疑惑,又猜测道,“听闻民间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人显出假孕的现象,不知……”楚朝阳眉头微蹙,说道:“既然你知道事有蹊跷,怎么还轻言断症?”“王爷,若是贵人真的用了药,下官却说没事,贵人执意要换太医,小的岂不是也犯了罪?”钟太医说道,“再则,这药虽能让人显出怀孕的脉相,但却不能让人真怀上,只怕过不了多久,便会流掉。”
☆、118 粉饰太平
听到这话,楚朝阳神情一凛。
钟太医不查,继续说道:“如今熊贵人荣宠一身,何须固宠,不知她此般做是为了什么?”
“一介妇人,鼠目寸光罢了。”楚朝阳摆摆手,又道,“既然皇后要你接手此事,那你自己多加小心,这宫里可比不得王府。”
“劳王爷惦记,下官一定会多加注意。”钟太医说着,又诚恳地问道,“王爷,这一次出了事,会不会影响郡主?”
“影响是会有的,不过阿娆是我的女儿,本王自不会让她有事。”楚朝阳郑重地说着,脸上因为肃穆染上一层独特的坚毅,原本俊秀的五官也释放出一种别样的魔力,将落在肩头的长发拂至脑后,他说道,“你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回去吧。”
钟太医低首道:“是,下官告退。”
“等等。”楚朝阳叫住钟太医,刀锋般犀利的眼神看向远方,他松开抿成一线的唇问道,“民间当真有那种药?”
事实上钟太医对此也不能确定,只是当初因为楚良娆给老夫人做的百合二仁蜜才对民间的偏方有了研究,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断言是否真的有此药,只得答道:“下官会再查。”
“这事就交给你和影卫去做。”楚朝阳吩咐,“务必要问出这药出自何人,给什么人用过。”
至此,钟太医也联想到了什么,敛目道:“下官明白。”
楚朝阳摆摆手,示意钟太医退下。
站在不远处的丁二走上前,主动请缨道:“王爷,让小的去吧。”
楚朝阳没有回答,面上露出少见的疲惫,只道:“只怕阿娆是真的找不到好婆家了。”
“王爷放心,郡主是明理的人,断不会怪罪于您。况且,郡主德艺双馨,放眼京都,又有哪家配得上郡主?”丁二安慰道,“再则,若是王爷昨日轻易放了那些人入府,今日这事一传开,又有几家还会上门,与其让老夫人和郡主空欢喜一场,还不如……”瞧楚朝阳似并未听进去,他便住了嘴,建议道,“王爷,要不跟郡主谈谈?”
“也好。”楚朝阳略一颔首,转身回府,只是细查便可发现他的步履不似往日那般轻快。
楚良娆虽是没听到熊贵人有喜的消息,但是听闻了今天朝堂上的风波,得知太子中途插了一脚,她不禁抽了口冷气。这太子是真二还是假二,怎么坑到王府头上来了?
按她的猜想,楚朝阳是想交出兵符来以求自保的,况且,以楚朝阳的手腕,就算没了兵符,乐意为他效命的人都大有人在。
可如今太子闹了这么一出,只会让皇上误会,而明显没有治国之本的太子很显然不适合当坐龙椅,故而王府的危机非但没有消除,还因为那可恶的太子又进入了更艰难的险境。
此时,楚良娆对那位光长个不长脑的太子也多了几分怨怼,她好不容易生成白富美,可不想因为一个外人被牵连。单手支着额头,楚良娆开始揣测楚朝阳会怎么应对此事,想得正出神,便有下人来通报说王爷来了。
楚良娆自是迎了出去,瞧楚朝阳神色如常,楚良娆便生出他已有对策的想法。可再想到自己这位父亲一贯是把什么事都藏心底,然后粉饰太平的主便又担心起来。
可就算如此,楚良娆也没有将情绪摆在脸上,面上带着可人的微笑,楚良娆习惯地挽着楚朝阳的胳膊,说道:“爹爹好久没来过了,女儿都想你了呢。”
瞧楚良娆依赖地靠着自己的模样,楚朝阳心生怜爱,说道:“爹爹也想阿娆啊。”
“我看爹爹是想我这房里的饭菜吧。”楚良娆调侃道。
丁二凑趣地说道:“可不是么。”
楚朝阳笑起来。
照例留下用了膳又下了棋,楚朝阳心情便好了几分。
可连着吃败仗的楚良娆心情则低到了谷底,这一直输也不是个事啊,可这里没有速成班,要想赢楚朝阳只怕还有些难度。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楚良娆暗想反正父亲如今停职闲在家里,而自己那匹小红也没怎么骑过,何不让他教自己骑马?
打定主意,楚良娆便跟楚朝阳半是撒娇半是请求地说了。
楚朝阳自然明白楚良娆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自己的女儿越是懂事,他便越是愧疚,不过要真让他把女儿嫁出去,他又深深地不舍。
“爹爹你就答应女儿吧。”楚良娆抓着楚朝阳的手晃了晃,嘟着小嘴道,“不然可不留你用晚膳了。”
瞧自己被当成了吃货,楚朝阳自是满口答应,不过却并未留下用膳。如今他虽闲赋在家,但不代表他真的就无事一身轻了,很多事他都要提前做好准备,以免难以应对。
第二日天不亮楚良娆便早早起了身,换上新作的骑装,将一头长发束在脑后,用发带系作马尾,楚良娆便急着要用膳。
杜妈妈瞧她这精神头神的样子,哪有因为王爷的事萎靡半分,也放了心,只安慰道:“郡主,这天都还不亮呢,王爷指不定还没起呢。”
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楚良娆吐了吐小舌头。
想到之后楚朝阳要带她去围场练骑术,一向稳重的楚良娆便又静不下来了。那可是有好多萌哒哒的小白兔的围场啊,天知道上一次春游的时候她有多想撒丫子跟着人一起去打猎,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才没去罢了,如今有楚朝阳照顾,安全自然不成问题了。
这一兴奋,完全不亚于云姗姗的劲头,楚良娆拉着周妈妈问了半天注意事项,这才用了早膳。才放下筷子,楚良娆便让人去楚朝阳那看好了没有。
这般心急的楚良娆,虽不似往日那般文静,但也带出几分少女应有的活泼和俏皮,看起来十分可爱。楚朝阳也舍不得让女儿多等,便直接带着楚良娆出了门。父女二人的亲子游落在老夫人眼里则成了没良心,想到自己掏心掏肺为父女二人谋姻缘,他们倒好,径直出去游山玩水了,心里哪有她这个长辈?这一气,老夫人便又吃不下了,偏又有下人来触霉头,说是顾氏那里好似有不妥,问老夫人员要不要请大夫去瞧瞧。老夫人正愁找不到地方发火,听了这话便冷笑起来:“不妥,儿媳贵为王妃真是金贵,隔三差五就说不妥,这补品吃的比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还多,现在还好意思来说不妥?”
☆、119 火上浇油
邱妈妈瞧老夫人气过头了,便弯下身子来给她抚背顺气,看她缓和了几分,又道:“老夫人心善,才会有人没事找事呢,如今王爷不在府里,老夫人少不得要担待些。”
这话恰说到了老夫人心里,当下便拍了桌子:“真当我这个做长辈的好欺负不成?只听说过儿媳服侍婆婆的,还没听过要婆婆服侍的媳妇,真是体面了她!”
书儿奇怪地看了邱妈妈一眼,暗忖往日里邱妈妈都是给老夫人降火的,今儿这般惹老夫人生气算哪般?画儿也觉得奇怪,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夫人,王妃她还病着,您大人大量,让大夫看看吧。”
这才说了一句,画儿便被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邱妈妈更是拧眉:“你这丫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老夫人平日里怎么待你的,你都忘一干二净了不成?”
“妈妈,画儿不是这个意思。”一向文静的书儿轻声道,“老夫人心宽,自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不过妈妈,若是王妃真的有了好歹,谁又能负这个责呢?”
一句话,戳中了邱妈妈的痛处,她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是没说出什么来。
“行了!她要看,便由着她看!”老夫人挥挥手,一脸不耐烦的模样,“都下去吧。”
四个丫鬟面面相觑,脚步轻轻地退了出来。
受画儿照顾颇多的琴儿拉着画儿的手说道:“好姐姐,老夫人今儿是在气头上了,你别难过。”
“是啊。”棋儿也安慰着画儿,“老夫人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画儿摇摇头,说道:“没事的,做下人的,哪有不受气的。”
“画儿受委屈了。”书儿也拍了拍画儿的手背,说道,“只是,你们觉不觉得今儿邱妈妈有些不对头?”
琴儿心直口快,说道:“是啊,她那样说,岂不是火上浇油么?”
谨慎的棋儿看了看四下,低声道:“这些是非还是少说吧。”
这事就算这么打住了,书儿自去安排人请大夫,如今钟太医回了宫里给贵人们看病,这府里看病还得去外面请大夫。这一去请,便又耽搁了些功夫,待大夫来看过,便对疏于照顾的下人们狠狠说了一通。
林妈妈哭得泣不成声,变形的手指拉上顾氏瘦成枯槁的手,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往下落,好容易才缓过气来,对顾氏说道:“王妃您可不能有事啊,您有事,老奴也不活了啊!”
秋月拉着林妈妈的胳膊,安慰道:“妈妈别哭了,有大夫在,王妃不会有事的。”
“什么狗屁大夫!我呸!我们王妃身体娇贵,他看得起么?请太医!太医!”林妈妈嘶声力竭地呵斥道。
原本还同情心泛滥的大夫听了此话便沉了脸,这自取其辱的事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