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良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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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哪个大夫都不会想自己手下的病患不吃药,钟太医也不例外,同时他也奇怪老夫人的身体是怎么好转的。
老夫人并不隐瞒,说是楚良娆的功劳。
在回京的路上,楚良娆的举动已经让钟太医十分在意了,此时得知楚良娆竟还有新点子,便放下架子虚心请教一番。
听闻百合二仁红枣蜜的做法后,他心里琢磨起来,百合养阴润肺、清心安神很适合女性服用。而柏子仁和酸枣仁都有养心安神的作用,红枣蜂蜜更是健脾助眠,这几样搭配起来,不但味道比药味好许多,而且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这时钟太医又想到宫中的贵人们因着争宠有郁结于心症状的不知凡几,太医院什么药都开过,安息香也用过,但这些人多会不愿因药味染身同老夫人一般拒绝用药。单是靠施针的话,太医院的人岂不是得忙晕过去?
既然老夫人吃了有效,他何尝不试试?
这样想着,他匆匆起身告辞。
待送走钟太医后,琴儿才不解地问画儿:“老夫人不是每天都有喝药么?书儿姐为何却说老夫人只吃了一次,这钟太医虽医术不低,但人却是直性的很,若是惹恼了他,保不准做出什么来呢。”
画儿笑着摇摇头,说道:“亏你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这点事都想不明白,老夫人这是要替郡主出名呢。”见琴儿露出恍然的神情,她又接着说道,“正是因为钟太医性子直,老夫人才跟他直来直去,这种人断不会为了出风头邀了别人的功。”
想到这事独独瞒了自己,琴儿有几分郁闷,埋了头嘀咕起来。
“这事,我可也不知道。”画儿拉了琴儿说道,“你可别胡思乱想,你好歹也是老夫人跟前的丫头,若是被人瞧了笑柄,以老夫人的性子还会留你么?”
琴儿忙挤出笑说道:“我能想什么,姐姐你可抬举我了,我这笨头笨脑的,要不是姐姐你提点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两个丫鬟有说有笑的回了房,老夫人恰服了药,正准备歇下,纷纷歇了声。只见棋儿焚了香朝她们看过来,微微撇嘴。显然书儿也是觉得自己被蒙在了鼓里不被老夫人信任,有几分抑郁,琴儿最快,安慰了她两句,这才展露笑颜。
唯独知情的书儿却被派到了楚良娆房中,得知楚良娆去了顾氏那里,她便在院子里候了一会儿。因着杜妈妈和珍儿都陪在楚良娆身边,珠儿又在厨房里忙活,便只有丁兰和丁香二人招待她。
丁香知书达理和书儿很快就交谈起来,丁兰性格内敛,但举止得体,跟之前的香荷、香菊比起来不知道好了多少。书儿心里暗暗点头,便听有小厮来说郡主回来了。
楚良娆得知书儿来了,也顾不上换衣服,便见了她。
书儿行了大礼,说道:“老夫人这几日睡的好多了,今儿钟太医诊脉还说可以停药了。”
“是么?”楚良娆露出一抹笑容,说道,“那便好了。”
书儿瞧楚良娆并未急于问是否是她出的法子起了效,便收起了试探的心思说道:“钟太医还问起老夫人近日的饮食,奴婢嘴快便把郡主教的百合二仁红枣蜜说出去了,还望郡主责罚。”说着便跪在了地上。
这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楚良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至于那方子她既然敢说就不怕人用,便说道:“不过是道菜谱罢了,说起来杜妈妈之前也说了不少,那岂不是也要受罚?”见书儿面上露出愧色,她摆摆手道,“起来吧,也不是多大的事有什么可罚的。”
闻言,书儿却是心里升起丝敬意,楚良娆此般洒脱并没有给她劫后余生的庆幸,此时她才觉得楚良娆跟以前是真的一点不一样。郑重其事又行了个礼,书儿这才离开。
杜妈妈瞅着书儿走了,这才说道:“郡主,你也心太好了。”
“到底是祖母屋里的人,我一个小辈惩罚她只会落人话柄。”楚良娆满不在意地说着,摆出一张笑脸,“妈妈,待阿娆学好了厨艺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心里暖呼呼的,杜妈妈只道:“郡主的心意妈妈领了,但郡主千金之躯,我只是一个仆妇,哪里配得上用。”
“我说配得上便是配得上。”楚良娆端起茶盏喝了口菊花茶,“除非妈妈嫌我手艺不精。”
☆、040损失惨重
杜妈妈自然知道楚良娆是说笑,但依然没有答应,只是推辞。
“妈妈,又不是让你白吃的。”楚良娆放下茶盏,说道,“你也听到了,母亲从大厨房里拨了个人来教我厨艺,不过我还是觉得马四家的比较合适,行不行得通,到时候还得靠妈妈帮我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杜妈妈索性也不再拒绝。
第二日顾氏挑的人就到了楚良娆房里,杜妈妈便拉着她闲话家常,末了还送上了五两银子。这人往日里收的赏钱最多也就几钱银子,此时收了这等重礼,自然明白拿人嘴短的事,到了顾氏面前只说楚良娆实在天分不佳,纯粹是图个玩乐。
顾氏听了满意不已,吩咐道:“现在郡主还在兴头上,你多招待些。”说着便让林妈妈给了个五分钱的银子做了赏钱。
这五分钱和五两银子比起来,还不如不给呢,这人心里对顾氏的抠门很是无语,到了楚良娆那头更是走过场了。
原本杜妈妈还舍不得那五两银子,她一直觉得给个一两银子便行了,这一出手就给这么多,只怕被人当成了冤大头宰了。此时见这人识趣,便又赞同起楚良娆的作法来。
顾氏打回京以后便忙于管理府中事务,平日里还会应邀去别人府上做客,生活很是滋润。好日子过的久了,看什么都格外顺眼,再加上楚良娆每日里请安及时到位,充分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这让她十分满意。
转眼就要入了秋,莱州那边的灾情也得到了缓解,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顾氏却焦灼起来。为何留在平原郡的人迟迟不来给她报信,难不成是被人私吞了?又等了几日,顾氏连出门的心思都没了,最后还是被平日里交好的太太请动出了门。
顾氏出门向来摆足了王妃的派头,随行护卫的人也不少,便是这样依然有人不长眼地冲撞上来。这一日顾氏才做完客坐上马车打道回府,便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冲了出来,一边喊着太太行行好一边往顾氏身旁的林妈妈身上撞。
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的顾氏手都气得抖起来,她沉声呵斥道:“哪里来的无知刁民,还不快拉开!”几个护卫一哄而上,把那人似抓小鸡一般提起来,揪着头发往后一扯便露出一张肮脏的面孔来,看到这张脸,顾氏和林妈妈却是暗吃一惊。
“罢了,念你初犯,本王妃不与你计较。”压着心里的惊涛骇浪,顾氏平静地说道,“林妈妈,拿些碎银给他,我们走。”
见王妃前后态度相差这么大,本还想下重手的护卫们也都注意了分寸。
马车行了一阵,顾氏才说自己有东西落在了人府里,要林妈妈带了个护卫回去取。林妈妈原路返回,寻了一会儿才找到拿着一个馒头狼吞虎咽的乞丐。那乞丐看到林妈妈吓了一跳,口里的馒头上不去也下不来,翻着白眼噎的半死。
林妈妈也顾不上脏,帮着拍背顺气,好容易那乞丐才咳出卡在喉咙眼的馒头来。顺了气,他泪涕俱下,想说话却顾忌林妈妈身后的随从。
“自己人,不打紧。”林妈妈很是关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王妃交代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妈妈,你有所不知,自打王妃走后不久,便有一伙人抢了我们的粮。”乞丐的脸上被泪水洗出两道干净的脸色,用脏兮兮的袖子一抹又黑成一片,“不单是粮,掌柜的也被人给……给灭了口,小的跑得快才逃了出来给王妃报信。”
林妈妈身子抖个不停,她抓着乞丐的手,声音好似被掐了喉咙的猫一般怪异:“你、你说什么?粮被抢了?你们那么多人,怎么会被人抢?是不是你们夹带私逃了?”
“小人句句属实啊,那伙人各个武艺高强,便是掌柜的都打不过,小的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乞丐情急地辩解道,“妈妈,小人若真有心夹带私逃,哪至于落得今天这个田地,还望妈妈在王妃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小人替王妃做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眼瞧着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有脸来要苦劳,林妈妈好容易才忍住没一耳刮子扇上去,只说道:“我这还有些银子,你且换身干净的地方找个客栈住下,待我请示过王妃,再来寻你。”
接过银子,乞丐连连谢恩,目送林妈妈走后,他便脚底生风的跑了。虽然这人很有先见之明,知道以顾氏的手段绝不会给他留活口,但一个贪字上了心,他铤而走险换点路费,却是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隔日便有人发现了一个口吐白沫的乞丐尸体,行人纷纷掩鼻离去,生怕染了脏东西。这件事并不值得引起人注意,让人注意的则是明阳王的王妃突然得了急病,一病不起,上门探病的人纷纷被婉拒,府里的事务也暂时落到了老夫人肩上。
趁着管家这段时间,老夫人也教了楚良娆不少东西,如今的她别的不说,光举止就透出大家闺秀应有的气度来。而楚良娆也做出好闺女的模样,每日都到顾氏床前侍奉汤药,本就觉得难以下咽的顾氏只觉得比死还难受,不用林妈妈多劝便振作起来。
但到底恢复身子费了些时日,毕竟平原郡那一头是她私产的一大半,剩下的也查差不多被那把火烧成灰烬了。顾氏伤心之余暗暗纳闷,自己最近未免太倒霉了。当下顾氏为了转运又请了道人来王府里摆了场子,摆了两日老夫人就不乐意了,且不说这顾氏闹这出是为哪番,单单是这请人的银子就不是小数目。
寻着空,老夫人便同楚朝阳说了此事,楚朝阳听了却是微微一笑,只道会劝顾氏,但并未作出保证。老夫人觉得楚朝阳只是在面前敷衍自己说说而已,要知道这些年儿子宠着儿媳什么没做过,心里便愈发不满起来。
☆、041小心为上
心里存着疙瘩,老夫人同楚良娆说话时多少都会抱怨,楚良娆听了只是安慰老夫人,并未说顾氏的不是。要知道如今老夫人虽是管这家,但实际上府里的人依然以顾氏唯首是瞻,对着老夫人不过是表面恭敬而已。
如果楚良娆当真一时脑热顺了老夫人的话说了顾氏的不是,只怕等顾氏重掌权力之日,就是自己院子受苦之时。之前老夫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她自然犯不着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让院子里几十号人跟着遭殃。
老夫人抱怨归抱怨,但顾氏房里该用的钱却都批了,她也知道自己是个代理,要怪只能怪当初她瞅着顾氏甚是顺眼便帮着她劝了楚朝阳收她进门,现在后悔也迟了。
待楚良娆走后,她便嘴唇翕动着念起搁放良久的经文来。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终是琴儿耐不住性子说了话:“老夫人……”
才说一句,就被书儿拉到了外面叮嘱老夫人念经可听不得半点杂音,琴儿点点头,按下满腹疑惑守在了门外。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楚良娆并未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照例去了顾氏院子。
顾氏人虽在病中,但却并未忽视容颜,面上因着胭脂的缘故,若非清瘦了许多,看起来倒比好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对着镜子,顾氏悠悠叹了口气。
林妈妈挑帘走了进来说道:“王妃,郡主来了。”
“不见。”顾氏面色不虞地说完便见林妈妈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说的太生硬了便缓和几分说道,“就说我用过药已经睡下了,让阿娆回去吧。”
虽还是不见,但这个说法倒也行得通,林妈妈退出屋来照着原话说了,又笑着道了几句客气话。林妈妈能这般还是因为楚良娆之前让马四家的照顾了林小四的缘故,她辛劳一生最是在意这个儿子,楚良娆当初的行为不但拉拢了一个采买的人,更是让林妈妈记在了心里,此时即便只是传个话,但她的态度与往日而言明显要好了不知多少。
“既然母亲歇息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楚良娆心意尽到,这才回了自己院子。
这时珍儿急急地走了进来,凑在楚良娆耳边低语了几句,楚良娆思索一番说道:“你去问他有什么事,就说我说的,跟你说是一样。”又让杜妈妈拿了五钱银子交给珍儿。
这样的信任让珍儿十分激动,她行礼退了出去,找着来求见楚良娆的林小四说郡主不方便见人。林小四想也是这样,便把自己发现的事告诉了楚良娆。珍儿听了面色顿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如今老夫人当着家,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姐姐有所不知,老夫人虽拿着对牌,但这些管事听的还